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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相逢先一笑(近代现代)——莫逢君

时间:2018-09-24 08:42:10  作者:莫逢君
  任灲低低咒骂了句“妈的”,想跑,被小混混们拦住,你推了一下,我扯了一下,衣服都被拉扯坏了,更加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周樯微仰着头看杜梦闲,只觉得杜梦闲像极了小说里踏着七色云彩而来的盖世英雄,身姿挺拔,为他撑开一方天地,叫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名为“安稳”的心情。
  他眼眸微弯,小声叫了句“闲哥”。
  杜梦闲把他从身后拉到怀里,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促狭鬼。”
  两人的亲昵落在任灲眼里,任灲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甚至有些疯癫了:“周樯,你果然是个欠|操的骚|货。”
  “这么快就有了下家。”
  “你这么快就忘了。”任灲一字一顿,说得极慢,“你跪在我面前插|自|己,给自己灌|肠,浑身湿透。”
  “我真后悔那天没上了你。”
  想起那个雷雨夜,周樯的身子不可抑制的轻颤了起来,任灲每说一个字,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他气急,冲到任灲面前,抬脚踹了任灲一脚。
  “任灲,你这个变态,人渣,你为什么不去死。”他真的是气疯了,气到失去理智,气到口不择言。
  在那些午夜梦回的夜里,辗转难眠的夜里,他是希望任灲去死的,无数次,希望任灲去死。
  他甚至自己也想死。
  “为什么?”
  任灲就这么一字一句的把他的伤疤撕开,在上面撒盐,用烈火炙烤,当初毁了他,如今又毁了他平静的生活。
  “任灲,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周樯低吼着,拳打脚踢,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泪痕。
  为什么?
  任灲有瞬间的失神。
  砸在身上的拳头叫他痛得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他也在想为什么,但他忘了。一开始,他好像只是觉得周樯有意思,他想知道温温和和好脾气的周樯,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骂人,被欺负了会不会还手……
  或者说,他看不惯周樯那么懦弱那么没脾气的样子。
  欺负人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何况他无法无天惯了,直到闯下祸事。
  至始至终,周樯都没有反抗过他,而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周樯扔下所有的理智和好脾气,他竟然有点想笑。
  于是他笑了,是那种快意中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没有为什么。”
  他咽下嘴里的铁锈味,握住周樯的手腕,眼神里带着叫人害怕的温情:“怪只怪,你对所有人都温和善意,却避我如蛇蝎。”
  周樯挣脱他,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被杜梦闲抱在了怀里,才稍微找回了几分理智。
  “杜梦闲。”周樯抓住杜梦闲的手臂,张了张嘴,“我……”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该说什么。杜梦闲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脏?会不会觉得他可怜?
  周樯眼里的慌乱叫杜梦闲有些心疼,想到任灲刚才的话,他眸色微沉,戾气弥漫,如果不是警笛声由远及近,理智尚存,他废了任灲的心都有了。
  他把人抱进怀里,放软声调,轻声道了句:“都过去了。”
  “别怕。”
  警察很快把任灲和一群小混混拷上了警车,杜梦闲和周樯也跟着回警局做笔录。
  因为周樯情绪不太稳定,所以做笔录的时候,杜梦闲在旁边陪着。周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做笔录的李言看了杜梦闲一眼:“你跑小巷去做什么?”
  要不是任灲有案底,又被打得这么惨,他都要怀疑是杜梦闲找来一群小混混好配合演一出英雄救美了。
  杜梦闲白了他一眼,对自己的学长,说话半点都不客气:“你女朋友到点了不回家你不出去找人啊?”
  这个比喻一点都不恰当,周樯在桌子下掐了他一把,杜梦闲“嘶”了一声,握住周樯的手,规规矩矩的重新解释:“以前他都七点左右到学校的,而且下课了也会给我发信息,今天不仅没给我发信息,还不回我信息,我在他寝室楼下等不到人,担心他出事,才出去找人的。”
  “魏扬他们也在帮我找,在学校附近,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杜梦闲道,“是我运气好,才在小巷遇到他。”
  李言挑了挑眉头:“任灲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儿?”
  “我那是正当防卫。”杜梦闲说着就撩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你看,你看看,你是不知道任灲那个王八蛋下手有多狠,抡起棍子就朝我招呼……”
  “这都躲不过。”李言嗤笑道,“三年警体课白上了?”
  杜梦闲不是躲不过,是故意没躲,李言心里门儿清,到底是自家学弟,他们队里的人都还挺喜欢杜梦闲的,不出意外,一年后大家都是同事,心理上自然是偏帮他的,可杜梦闲这脾气,还有下手不知轻重的毛病,不能惯着。
  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任灲肋骨都断了两根,你这点‘伤’,你说,该算谁故意伤害罪?”
  周樯想说人是他打的,刚想开口,就看到杜梦闲朝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叫他别担心。
  “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杜梦闲知道他们也难办,主动道,“任灲的医药费我可以赔,但他买凶伤人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行吧。”李言摆摆手,“笔录就做到这儿,你们先回去吧,这事儿我们会处理的。”
  出了警局,杜梦闲给魏扬他们打了个电话,说周樯找到了,没什么事儿,叫他们不用找人了。挂断电话,见周樯还皱着眉头,就伸手把他的眉头抚平:“怎么了这是?”
  “人是我打的。”周樯抿着唇,不太高兴,“你不该帮我顶罪。”
  “你有什么罪?”杜梦闲问他,“当初你还手了吗?”
  意识到杜梦闲问他的是以前的事,周樯脸色变了变:“没有。”
  “你就当是以前受的那些欺负,今天一次性还给他了。”
  “你没有错,周樯。”杜梦闲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没有去找你,你会怎么样?”
  周樯低着头,闷闷道:“我不知道。”
  他根本不敢想。
  杜梦闲硬着心肠,第一次把话说得很重:“那群小混混下手比我更不知轻重,死胡同,你不是常青,没有人会像周樯一样傻乎乎的来救你,任灲也不是我,不会只往你脸上揍几拳当个教训就算了。”
  说得再难听些,任灲他们就是把周樯轮了或者是杀了,他都求救无路。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就一阵后怕。
  也只有周樯这个小傻子,会觉得下手太重心有愧疚。
  周樯抬头看他,瞪圆的眼里终于有了些鲜活的情绪:“你才傻乎乎。”
  杜梦闲笑了:“嗯,我傻乎乎。”
  他可不是傻乎乎的去救他了嘛。
  周樯看着他,情绪慢慢缓和,语气也软了下来:“谢谢。”
  杜梦闲挑了挑眉:“一句谢谢就完了?”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
  “以身相许”四个字到了嘴边,被仅存的理智死死拦住,杜梦闲道:“请我吃顿饭吧,我饿了。”
  周樯也没吃饭,两个人都饿着,又遇到这么件大事儿,怎么都得吃顿好的压压惊,周樯想了想道:“我请你吃火锅吧。”
  学校外面的火锅店,点了一桌子菜,全是肉,周樯也不心疼钱,甚至还问杜梦闲喝不喝酒。
  杜梦闲问他:“你想喝吗?”
  “有点。”
  “你能喝吗?”
  周樯道:“醉了不是有你吗?”
  杜梦闲挑了挑眉:“那就点吧。”
  周樯心里藏着事儿,喝点酒,心里大概会痛快些。
  周樯喝了酒,上脸,脸颊红红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杜梦闲趁他不注意,偷拍了两张,正美滋滋的想着可以用来当壁纸,就听周樯叫了他一声。
  他以为是偷拍被发现了,手抖了一下,周樯提醒他:“排骨熟了。” 
  杜梦闲松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把排骨捞出来,又顺手给周樯夹了两块。
  周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迟疑道:“你为什么都不问我今天任灲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杜梦闲想了想,才“哦”了一声,说,“过去的事儿,有什么好问的。”
  周樯喝了一口酒,压在胸口的闷气叫他觉得难受:“他说的都是真的。”
  隔着火锅的热气,杜梦闲眼里雾沉沉的,叫人看不清情绪。
  周樯听到他叹了口气,他说:“你太残忍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叫你难过的过去,你这样会让我疯掉的。”杜梦闲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说得很认真,“会让我失控,让我冲进警局把任灲暴打一顿,把你受到的伤害加倍还给他,毁掉他,哪怕被判无期徒刑……”
  “别胡说。”周樯打断他,“我不说了。”
  吃完火锅,杜梦闲送周樯回学校。
  路过小卖部,杜梦闲习惯性的朝小卖部看了一眼,他觉得自己暗示得很明显,果然周樯说了句“你等我一下”,然后抬步朝小卖部走了过去。
  天已经黑了,路灯的光和月色融在一起,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的洒了一地。
  杜梦闲看到周樯从小卖部里出来,踏着月色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红豆沙,递给了他。
  哦,不对,绿豆沙。
  杜梦闲看了好几眼,才伸手接过来。
  “红豆沙没有了?”
  “还有。”
  周樯已经知道红豆沙的意思了,自然没办法揣着明白装糊涂,何况杜梦闲今天说的话说得这么明显……他是想跟杜梦闲说清楚的,可杜梦闲今天救了他,他做不到硬着心肠的对他说残忍的拒绝的话,只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杜梦闲并不傻。
  昨天下午到晚上,包括今天一整天,像是石沉大海一样的微信消息,哪里是周樯没看到就能解释的,不过是他心存侥幸自欺欺人罢了。
  周樯知道红豆沙的意思了吧。
  杜梦闲有些自嘲的想,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好玩,甚至期待周樯什么时候能知道红豆沙的意思,可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更没想到,周樯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他勉强的笑了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洗个澡睡一觉,把今天的事,都忘掉吧。”
  他也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把周樯忘掉。
  ……
  杜梦闲不再去Z师范跑步了,不再刻意的等在小卖部。周樯有时候会遇到魏扬他们,他从不问起杜梦闲,魏扬他们也默契的闭口不提,只是打个招呼,闲聊几句。
  周樯不知道的是,魏扬他们是替杜梦闲来看他的。
  杜梦闲不知道的是,周樯去看过他几次。
  在警校的运动场,看到有人给他送水,看到他和别人也能笑嘻嘻的聊天,觉得既生气,又难过。
  天气一天天的凉下去,他们的关系也跟天气一样,凉了就没再回暖。
  周樯感冒了,钱元宝在他咳嗽了三天以后,拖着他去医院拿药。
  输液的时候周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醒过来就看到身上搭着件外套,他看向守在旁边的钱元宝,问:“这是谁的外套?”
  钱元宝心虚的移开眼,说了个人名。
  周樯微怔:“他怎么来了,你告诉他的?”
  钱元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真的是碰巧,他也输液,只是看到你在这儿睡着了,就脱了外套给你,然后去隔壁的输液室了。”
  周樯勉强的笑了笑,说:“你把外套拿过去,还给他吧。”
  钱元宝有些犯难的抓了抓头发:“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周樯没说话。
  钱元宝问:“你喜欢他吗?”
  周樯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手上的输液管走神。
  钱元宝又问:“那你为什么……”
  周樯闭上了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钱元宝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在他看来,两个人两情相悦在一起天经地义,不在一起天理难容,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周樯说的不合适,“你喜欢他,他喜欢你,我觉得挺合适。”
  周樯有些羡慕他的勇敢,也讨厌自己的自卑和怯懦,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握住杜梦闲的手,杜梦闲太好了,他配不上。
  如果感情的事能像说起来那么轻松简单,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情所困了。
  钱元宝见他又不说话,有点怒其不争:“要还外套你自己去,我不去。”
  输完液,取了针,周樯拿棉签摁着手背,看了钱元宝一眼。
  钱元宝把外套搭在他手臂上,不容商量道:“自己去。”
  隔壁的输液室里只有杜梦闲一个人,穿着件灰色的卫衣,一只手在输液,另一只手……在打游戏。
  周樯走近了,才发现他在玩《开心消消乐》,但他觉得,杜梦闲看起来并不太开心。
  看到他过来,杜梦闲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只是很快又黯淡下去,脸上没什么情绪,脸色也不太好,大概是病着,所以嘴唇很苍白,周樯没想到他看起来状态这么差,心里既惊诧又难受,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杜梦闲低着头继续玩游戏,说了句:“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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