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没撑住徐了卯足劲的一下,直接痛呼出了声。徐了不由分说,在同样的位置又给了对方几下。那小东西那里还有半点敢动的样子,任凭背后的伤口叫嚣着疼痛也不敢开口。
“我最讨厌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东西。”
“下周开始,你不用过来了。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
小奴隶原本紧绷着身子忽然垮塌了下来,他顾不得任何姿态的问题,手忙脚乱地爬向徐了脚边,竟是悲悲切切地啼哭起来。嘴里念叨着些“对不起”、“错了”之类的词汇,徐了更是烦躁,他握住鞭柄,抬起了那张涕泗横流的脸。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那个小奴隶霎时屏住呼吸,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生怕抽泣的声音再次惊扰到眼前这位暴君。
“把你弄脏的地方舔干净,然后,滚出去。”
当大门再次被合上,徐了才觉得一切都告了一段落。身为暴君,对自己选奴也有一套标准。在他这里,服从永远是最高的指令。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奴隶,那种温顺的乖巧的,他一概看不上眼,玩起来太没意思,简直就像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拾起地上那根黑色的鞭子,仔细擦拭之后挂上了架子。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一楼包间里的那个年轻人,他高高昂起的头,还有那抹吃痛的笑。徐了的目光在架子上扫视着,他修长的手指停在一根由几股黑牛皮绳编织出的鞭子上,他极少会用这条东西来打人,因为没什么人能挨的住。他飞快的取下鞭子,在空中甩了个鞭花,发出响亮的声音。随即,徐了叹息般地摇摇头,放回了鞭子。
时措心情舒畅地离开了stray,他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张房卡。啊!他的生命之光,他的欲念之火!时措在内心为今晚的艳遇深情地赋诗一首,然后喜滋滋的开车回家。
当他被周一的闹钟吵醒的时候,时措怀疑周末的艳遇是不是一场梦。他自己租了一套三居室,干净的厨房形同虚设,他基本不开火。时措飞快地打理着自己,从冰箱里掏出几片面包叼着便往楼下走。
正巧遇上楼下的小孩子,极不情愿地被妈妈拽走去上学。时措坐进车里,拧开发动机,学生狗,工作狗……为什么人好好的一辈子,非得活在疲于奔命像狗一样的状态里呢?他抹去唇边的碎屑,开足油门往马路上开去。
时措时常觉得,他这一生像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连个气泡也不见得有。他在被规划好的棋盘上一步一步往前走,但他不甘心,他非要横生些枝丫出来。这么一想,他忽然有那么点动力,继续在电脑屏幕前把未尽的方案敲完。
日子是可以一天一天挨过去的,时措再次来到stray门口的时候如是想到。他从兜里拿出那张熟悉的卡片,仔细摩挲着卡片上的暗纹。他不痛快极了,急需些别的东西的来舒缓一下。时措用力扯开了领带,走进了stray。
这个地方照例是灯红酒绿,只是这次他没了慢悠悠点一杯酒的兴致,他想先找到那个人。包间在大厅拐角的走道里,他前头是一对喝得东倒西歪的年轻人,两个人黏黏糊糊,耳鬓厮磨,时措看着厌烦,大步超过他们,甚至还微微用力推了一把。
那个男人的房间在很里面,他穿过昏暗的走道,站在了门口。他少有那么紧张,也不知道是急不可耐,还是畏惧与担忧。
时措掏出卡片,轻轻贴合在了门锁上。门叮的一声打开了,昏暗的吊灯,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那个男人坐在桌旁的扶手椅里,正拿着一杯酒漫不经心地喝着。时措用力地推上了门。
他再也不像在走廊里那么急迫,他随意地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了地面上。对方晃动着酒杯,随意地往他身上瞥来一眼。时措晃了晃头,俯身夺过对方手里的杯子,将大半杯的酒一饮而尽。
徐了早早地就在这个房间里候着了,其实他也没有很大把握那个年轻人会过来。他照例问吧台要了一杯酒,若是在他喝完这杯酒之前,对方还没来的话,那他就离开好了。
可对方来势汹汹,甚至把他才沾唇的酒一饮而尽。他或许酒量并不好,徐了这样想。或许是因为喝得太急,那人的脸颊边已经浮起了点不自然的红。深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落到了雪白的衬衫上,晕开了不小的一块。徐了笑了笑,站起了身,放下对方手里的杯子,为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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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是惯例一般,重重地将对方的身子推到了床上。
这次的时措不在奋力地昂起头,五官陷入柔软的床垫里,为他带来了片刻的窒息感。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实则连呼吸都带着急不可耐的颤抖。他主动将双腕合在了身后,在他身后忙活着的男人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时措感受到熟悉地触感贴上他的手腕,他忽然有了想法,反手握住那条领带,拦下了男人的动作。果不其然,对方因为动作被打断而觉得不悦,时措翻过身子,跪坐着,看着对方,依旧是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睛。
“先生,别总是那么无趣。”
“我们不妨试试新的花样。”他尾音略带轻佻,语罢,他抬起男人勒着领带的手,慢慢地,达到了自己脸部的高度。时措慢慢地靠近,随即,张开嘴巴,咬住了那段领带。
徐了眯了眯眼睛,他显然低估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他的嘴唇在深色织物的映衬下显得更红了,他情不自禁伸出手,狠狠地在他唇上碾过。对方吃痛般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双眼睛里似乎更有神了,仿佛有一簇火苗在跳跃。他将剩余的领带绕到对方的脑后,绑了一个结。那年轻人似乎更愉悦了,由先前跪坐的姿势又慢慢背过身子趴下,那双腕子仍自觉地扣在身后。
徐了满意极了,他再度用力地打在了对方翘起的屁股上,这像是个预示着一切开始的信号。他仍是草草扩张之后,挺身进入。
时措的呼吸变紧了,这次再没有上次那样漫长的磨合期,对方很顺利地就进来了。像是轻车熟路般地搜寻到那个位置,开始碾磨起来。对方的结系得有些紧了,他的嘴角被勒得有些疼,但这都无所谓了。他极力地配合着男人的动作,间或吐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徐了的动作愈发狠厉了,身下的年轻人似乎将他那句“要专心。”尽数听了进去,这次连闷哼都几不可闻了,只偶尔几声压抑的、粗重的喘息,让他倍感愉悦。
再几番冲刺之后,这场性`事以两个人尽数泄出而告终。徐了率先起身,他瞥了一眼那具横陈在雪白床榻上的躯体。明明已经结束了,对方的手仍松松地合在背后,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指令,从刚刚的状态里抽身。徐了伸手解开系在脑后的领带,领带大部分已经被洇湿了,那年轻人缓缓坐直了身子,忽而伸出舌尖,舔了舔破碎的唇角。
时措浑身的筋骨像是重新被打散接回了一般,他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那男人整了整衣服,像是又要离开的样子。时措有些不甘心,他觉得他这样和街边廉价的男妓没什么区别,就差对方甩下钱离开了。
他开口叫住了对方:“先生。”
男人闻声回头,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点刚刚的血性。
“你每周都会来吗。”
“不知道,看心情吧。”对方丢下一句随意的回答离开了。
房间里烟雾缭绕,汗水混着荷尔蒙的气息着实有些不太好闻。时措狠狠抓了一把汗湿的头发,将桌边那个空荡荡的酒杯扔到了地上。
03
时措生气归生气,抽了几根烟盖上被子蒙头睡了一觉,早就把那个男人欠揍的模样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时措眯了眯眼,醒了。
宿醉,性`爱,饶是他这幅年轻力壮的躯体也消受不了。后腰处传来阵阵的钝痛,最要命的是嘴角被磨破的伤口。时措拖着这幅破烂身子,一瘸一拐进了卫生间。嚯,这伤口活像是在大街上遭了毒打,轻轻一碰还挺疼。他在内心把昨晚那个动作狠厉的男人又骂了一遍,可转念一想,是自己提出来要玩花样的,这也怨不得别人。
时措一番整理拾掇,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房间。他顺手摸了摸兜,房卡在,手机却不在了。他笑着转头,拿起在床头柜上手机。这不拿还好,一拿愣是被好几通未接电话给吓了一跳。他挺怕是公司又要加班,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他赶忙往下翻阅,翻完却是后悔了。
几通电话全是出自他父亲之手。他是睡着了没听见,虽然醒着他也未必会接。
他父亲见儿子不接电话,又附上一条短信。言辞恳切,大意是说时措许久未归,希望他今晚能回来吃个饭。时措冷哼一声,内心痛骂着老头子的虚伪,然后便大步迈出了stray。
时措回了自个儿家便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厨房不开火,冰箱没东西,只得掏出手机点了一顿外卖。点的东西倒也简单,炸鸡和啤酒。时措酷爱垃圾食品,若不是钱袋空空,他希望能过上顿顿外卖,顿顿垃圾食品的日子。省心省力还好吃。
喝完了最后一滴啤酒,他将易拉罐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屋内亮堂堂,但却总少了点人气,时措没由来觉得落寞。他二十出头的一个大小伙,父母都健在,却活出了一点孤家寡人的感觉。
时措也算是个童年不幸的孩子。她的母亲温柔贤惠,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父亲是个做买卖的,家中算不得太富裕,但较之普通家庭却也滋润了很多。本来一家人应该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可他的父亲不知怎地突然性格大变,经常回家就发火,动辄还要殴打他的母亲。母亲有苦难言,经常坐在卧室里独自垂泪,时措年纪虽小却都看在眼里,他懊恼极了,恨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不能为母亲做点什么。
某一天的深夜,时措被客厅里的吵闹声惊醒,他悄悄下床,心里怕极了,却还是将耳朵贴上了门缝。母亲骂着骂着便哭了,从他们零散的对话里时措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的父亲根本不是性格大变,只是在外面有了新欢,愈发嫌弃这个家了。
第二天一早,母亲便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家。时措站在客厅里呆呆的看着,母亲早已不似早些年那么娴静了,压抑的家庭的生活消磨掉了这个江南女子骨子里的温婉。母亲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时措站着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他其实也清楚,这个家只能成为母亲的累赘与负担。但那刺耳的箱子滚轮声,却在他耳边响了很多年。
父母离异,后母进门,没多久又传来母亲结婚的消息,她和一个外国人去了国外,至今时措也没和母亲联系过。他愈发地厌恶父亲与后母,叛逆期便有事没事要在家里大吵一架,父亲也懒得动嘴皮子,动辄便打他一顿,打得他老实了也就够了。时措也心如明镜,早日住宿,毕业了工作了,索性便搬了出去。
时措越想越烦躁,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猛吸了一口。烟草的香气充斥着鼻腔,在一片烟雾中,时措眯了眯眼,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再提起为好。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三下五除二把垃圾打包,时措下楼拿车,准备去他父亲家。
时措轻车熟路的开进了市内一个还算气派的小区,门口的门卫也是一派狗眼看人低的模样,他暗暗骂了几句,还是将车开了进去。
站在那扇熟悉的黑色大门前,时措没由来的觉得紧张,许是一会儿免不了又要大吵一架,吵架伤元气,时措是这么想的。
大门没关,他也不客气推开门便进去了。后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见到是他笑意盈盈地打着招呼:“时措来了,客厅里坐一会儿吧,饭菜一会儿就好。”时措看也没看那女人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进了客厅。
他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手里确实拿着报纸,眼睛却往时措的方向瞟着,见时措没好气的走了进来,他重重的放下报纸,呵斥了起来:“什么态度!过来坐下。”时措不吭声,大有一派唱反调的趋势,倚着客厅的柜子开了口:“您有事就直说吧,没什么事呢,我也不坐了,省的脏了您的地。”
时父摇摇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试图心平气和地开口:“一家人搞成这个样子做什么,没什么事就不能喊你来吃顿饭了。”时措嘴上不言,心里把这句好看的台面话骂了个遍。
“最近工作很忙?”
“还好。”
“工作还适应吗?”
“还行。”
“和同事处得怎么样?”
“……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去您安排的地方上班的。”时父瞪了一眼时措,却也不多言语。
“没事的话,明天和我去吃个饭吧。”时措不吭声,等着父亲的下文。
“你刘叔叔还记得吗?他女儿从国外回来了,小时候老是和你打着玩,现在都……”
“我不去。”
“你再说一遍?”时父作势起身想给时措一巴掌,后母见状赶忙从厨房赶出来,按住了即将要动手的丈夫。
“那我再说一遍,我不去。”
后母叫苦不迭,按着怒不可遏的丈夫,心里埋怨着时措不识大体,却仍要打着圆场:“你消消气,消消气,时措可能是明儿有事,吃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时措笑了笑,偏要火上浇油:“不好意思阿姨,我明天很空,但我就是不想去。”
时父坐不住了,扔下手中的报纸,冲到时措面前反问道:“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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