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祈铭被窄款西装裹出的腰线,罗家楠暗暗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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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经理一听罗家楠的描述,瞬间面色涨红胸脯激烈起伏,语无伦次道:“老天啊,这是我们董……董事……”
“长”字还没出来,她身体一晃,眼看着要晕倒。罗家楠赶紧伸胳膊接住人家的腰,抬手就掐人中。祈铭试探了下她的脉搏,伸手去解人家领口的扣子。
“你干嘛啊?”罗家楠都惊了,赶紧把眼珠从那条幽深的事业线上拔开。
“保持呼吸顺畅。”祈铭挥开他按在女经理人中上的手,“掐这没用,要掐掐这里!”
说着,他拉起女经理柔若无骨的手,使劲掐了一下虎口的位置。女经理疼清醒了,紧跟着就往罗家楠怀里一扑,哭得花枝乱颤。
“天呐,这可怎么是好,董事长竟然……竟然……”
罗家楠实在不好意思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只好手脚僵硬地站在那一动不敢动。他现在有点体会到高仁被豹子盯着时的感觉了——祈铭眼镜上的白光反的那叫一个厉害。
“那个……大姐……咱先……有话好好说。”扒开脖子上的胳膊,罗家楠把人放沙发上,顺手从旁边拿了个靠垫塞给她,一来挡事业线,二来有个东西抱着省的再扑他,“你确定是你们的董事长?有没有可供提取DNA对比的东西,比如,梳子,牙刷之类的?”
“隔壁是他的办公室,抽屉里可能……可能有梳子……”女经理妆都哭花了,睫毛膏把眼圈糊的跟大熊猫似的。
祈铭进到董事长的办公室,戴上手套,逐一拉开办公桌上的抽屉翻找梳子。在倒数第二个抽屉里他找到一把单排齿梳,上面没有头发,但齿间的残留物够做DNA对比。他抖开证物袋,把梳子装了进去。起身之前他看着最后一个抽屉,想了想,伸手去拽了一下。
锁着。
回到女经理的办公室,他看到那女的又挂在罗家楠身上哭,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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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对比结果确认了死者身份,许杰将调出的死者背景信息给众人做简报。
“简越,现年五十三岁,野生动物园董事长,他还经营宠物食品生意,给国外的一家大型宠物食品公司做加工。离异,有两个孩子,前妻郭恬陪长子简依涵在英国念书,次子简依念前段时间刚被就读的高中勒令退学,后转去私立校就读。”
“一个卖狗粮开动物园的,能和谁结仇?”罗家楠十指交叉置于脑后,盯着屏幕上简越那张胖胖的脸嘀咕,“长得挺有福气的,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死者体内的麻醉剂和园区内麻醉动物的麻醉剂成分相符。”高仁把尸检报告分发给大家。苗红伸手从他背后揪下张纸,瞪着眼问:“你干嘛把自己的名字贴后背上?”
“祈老师记不住我名字,这样比较方便。”高仁笑眯眯地说。
除了罗家楠,所有人都一脸“祈老师你不是吧”的表情看向祈铭。祈铭轻咳一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老实说他到现在还记不全这帮人的名字,就陈飞和苗红和罗家楠的记得熟。
“这孩子真可爱。”苗红感叹道,“希望我的新徒弟也能跟他一样。”
罗家楠冲她挑挑眉毛:“师傅你可不能见异思迁啊,你说过我永远是你最爱的徒弟。”
“是么?我还说过这种话,一定是喝高了。”苗红摆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闲话下班聊。”陈飞敲敲桌面,“小罗,动物园那边有什么消息?”
“经理说简董事长最近正在谈一笔投资,说是要在野生动物园旁边挪块地出来建个度假村,光靠门票收入根本是入不敷出。”罗家楠退到窗边弹出根烟叼上,翻开火机盖点燃,“这事儿牵扯到对园区旁边农民的土地征用,价钱一直谈不拢的样子。”
“有没有起过冲突?”陈飞问。
罗家楠摇摇头。“据说没有。”
“有没有员工对这个董事长有意见?既然麻醉剂是麻醉动物用的,很有可能是内部人员作案。”
“经理说之前有个从园区里偷带活禽和施工材料出去的员工,被董事长开了,我打算明儿去这人家里。”
“好。”陈飞想了想,转头看向赵平生,“老赵,你回头去趟简越儿子的学校,通知死者家属。”
赵平生轻耸了下肩膀,这种事一向落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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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祈铭盘腿坐在沙发上敲电脑。罗家楠往他旁边一坐,打开电视抬手搭到沙发靠背上,将对方的肩膀虚拢在臂弯之下。阿强在脚底下转来转去,不一会又卡进了沙发底下。罗家楠翻了个白眼,趴下去连祈铭带沙发一起抬起来,伸胳膊把阿强够了出来。
然后他开始锻炼身体,一会做俯卧撑,一会又举哑铃,绕着屋子来回溜达。
“你要是闲的没事,帮我校对下那摞稿子。”祈铭朝阳台的电脑桌偏了下头。
罗家楠过去拿起打印稿,眉头顿时拧在一起。“全英文,你当我专业八级啊。”
“你不是吹嘘自己英文很好?”
“看个《生活大爆炸》还行,你这全专业术语我哪看的懂。”罗家楠指着超过二十个字母的单词,表情很是受伤。
祈铭拿起遥控器调到点播台,调出版没有中文字幕的《生活大爆炸》,目光挑衅地看向罗家楠:“看完告诉我这集演了什么。”
“较这劲有意思么?”罗家楠抬手朝体感电视晃了一把,换掉屏幕上的节目。
“不必为了寻求认同而故意夸大自己的能力,你英语好不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祈铭倒也不是为了教训罗家楠,但他发现对方有这么个毛病,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
往祈铭跟前一蹲,罗家楠隔着笔记本电脑凑到对方眼前。“祈老师,我是没你那脑子,可别的方面你总得给点机会吧?”
“哪方面?”祈铭歪头看着他。
“比如……嗯……”罗家楠舔了舔嘴唇,“亲一个?”
祈铭平静地看着他,说:“可在唾液中生存的细菌超过六百种,每个人嘴里的细菌都不完全一致,接吻会导致交叉感染。”
罗家楠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靠垫上——亲个嘴儿都能这样,将来真要脱裤子上床,指不定还得被科普什么呢!
祈铭摘下眼镜,将电脑放到旁边,微微弓身贴近罗家楠的脸,问:“你刚吃完饭刷过牙了?”
罗家楠使劲点头。
下一刻,祈铭微凉的手指贴到他的脸侧,鼻息轻拂过他紧抿着的嘴唇。罗家楠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祈铭闭眼偏头往跟前凑,可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蜻蜓点水般的吻已经结束。
戴上眼镜,祈铭对呆若木鸡的罗家楠说:“好了,你该干嘛干——”
他的声音被饱含掠夺意味的吻打断。罗家楠一手扣住祈铭的后颈一手箍住他的腰,舌头毫不客气地撬开对方的唇齿,压抑多时的欲念彻底爆发。祈铭本能地抬手去推罗家楠的肩膀,却完全受制于对方的蛮力而无法挣脱。同时他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抗拒罗家楠的吻,反而是对方吻得越狠他手上的力量越小。
极富侵略性的亲吻使得肺部的氧气被大量消耗,很快祈铭脸上就飘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好在这时罗家楠已经转移了阵地,开始亲吻他的耳垂和颈侧。从未感受过的刺激让祈铭缩起肩膀,下意识地收拢双手扣住对方的肩颈,呼出炙热的鼻息浑身发抖。
罗家楠根本刹不住车,吮着祈铭滚动的喉结,搂在对方后腰上的手顺着就往下滑。感觉到罗家楠炙热的手掌贴到皮肤上,祈铭猛然瞪大了眼睛。
“罗家楠!”
祈铭一声断喝惊得罗家楠瞬间回神。他气喘吁吁地看着祈铭被自己啃得绯红的嘴唇,抽回手使劲抹了把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我有点……我……我去洗澡!”
连滚带爬地冲进浴室,罗家楠连衣服都没脱,拧开花洒用冷水从头淋到脚。冰冷的水流浇熄了血管里沸腾的血液,残留在嘴角唇稍的触感却依旧清晰。他垂头抵住墙壁,咬牙把那些万蚁噬心的画面从脑海里挤出去。
妈的!罗家楠一拳狠砸到瓷砖上。
差点走火!
第46章
一晚上谁都没睡好, 早起俩人全挂着黑眼圈。对视对话为零,早餐桌上的气氛凝固得像是倒了桶混凝土一般。罗家楠食不知味地嚼着边缘发黑的煎蛋,时不时用余光瞄一下垂着眼喝咖啡的祈铭。
终于,他鼓足勇气开口:“昨天晚上……”
祈铭被咖啡呛了一口,罗家楠赶紧上手帮他拍后背。一有肢体接触昨晚的记忆瞬间涌上,柔软炙热的触感在唇舌上不断回荡,罗家楠脑子一短路,就着扶在祈铭背上的力道把人从椅子上往起一带,低头又吻了下去。
咖啡杯自祈铭手中滚落, 摔到地板上愣是没碎,只是里面的黑咖啡撒了一地。阿强闻声冲过来,在四只挪来挪去的脚中间挣扎着完成自己的使命。
祈铭浑身上下被罗家楠吻酥了, 压抑已久本该早在青春期就体验过的感觉此时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羞耻感渐淡后主动缠着罗家楠的舌头不肯松开。感受到怀里人的热情, 罗家楠稍一使劲将祈铭抱上吃早餐的小吧台,压着对方的后颈仰脸吻到难舍难分。
眼下罗家楠感觉祈铭就像潮湿了许久的火药捻, 一旦烘干到可以点燃的程度,便朝着引/爆/炸/药的方向飞速燃烧。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喊停?”自纠缠的唇齿间挤出声音,罗家楠抽手将祈铭的衬衫从裤腰里揪出来,手探进去将那副窄腰挤压揉搓到变形,“害羞?害怕?还是——”
祈铭用力按住那双手, 眼角微湿呼吸急促,颤抖的声音烫着罗家楠的听觉神经:“别这样,罗家楠……这道坎一跨过去就回不来了……”
“这种事还他妈有什么后路可留?!”罗家楠被激起了脾气, 双手一撑扯开祈铭那件修身款的衬衫,崩出去的扣子正巧砸了一颗到阿强的面板上。小家伙顶着扣子叽叽叽来回转圈,就是扫不到。
“妈的滚一边玩去!”
罗家楠本来就浑身冒火,阿强一吵更是让他烦上加烦。祈铭只觉眼前一晃,被罗家楠打横抱起蹬蹬蹬跑上二楼,咕咚往床上就那么一扔。他用手肘撑住身体想要爬起来,结果又被对方按着胳膊压进床垫里。
“打从今儿起,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罗家楠轻啄了一下祈铭的嘴唇,举手明誓,“若我罗家楠敢对你祈铭有半点不好,任由老天惩罚。”
祈铭眼神一滞,剧烈起伏着的胸口缓缓平复下来。罗家楠目光里的坚定使得他无可反驳,脑海中闪过当初罗家楠带血的面孔和在大海中紧紧拥住他的胳膊,祈铭相信,这些话并不是罗家楠为了哄他才说的。他转过头,看向窗户上被晨风吹拂起的纱帘,脸上稍有减退的红色又再次加重。
“你好歹……拉个窗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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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楠这一上午就跟炮仗似的,逮谁跟谁炸。别人当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暴躁,祈铭是心知肚明。早晨罗家楠刚把窗帘拉上手机就差点被陈飞打废了。原本罗家楠豁出去了宁死不接,昨儿都打好招呼他今天上午外出又不用去局里。可他妈架不住陈飞一遍又一遍的打,最后他只得从二楼滚下来接电话。
还好接了,要不就得耽误大事。
简越的小儿子简依念失踪超过两天,赵平生和苗红抵达学校时,班主任正和校长汇报情况。一看警察来了,班主任还以为是简依念出了什么事,当时就瘫在椅子上起不来了。
简依念是个逃学大王,之前上公立校时就因为旷课次数太多而被劝退。上了私立变本加厉,仗着自己是老爹砸钱进来的,只要一逮着机会就翻墙逃出去直奔网吧打游戏。班主任已经分别在不同的网吧里找到过他三次,这一次看他又两天没回来便直接告到校长那,建议把这孩子给开除。
赵平生一边给陈飞打电话,一边让苗红通知管片派出所出动警力寻找简依念。陈飞接到消息立刻又通知组员,让他们放下手头的活先紧着找简依念的事儿,结果弄出罗家楠整整一上午的炮仗脾气。
“晚上回来再继续!”
出门之前,罗家楠把祈铭钉在墙上又啃了一遍才稍稍心理平衡了点。祈铭对此未作出任何评价——明摆着的事儿,罗家楠猴急成这样肯定不是为了让他在上面。作为一个学医出身的人,祈铭自然是了解男人和男人之间做那档子事儿的理论依据。但理论归理论,实操又是另外一码事。他刚是被罗家楠外放的激素给催熟了,情话糊了脑子。冷静下来启动大脑里的数据库一分析,又觉得就这么豁出去躺下头还真不是个事儿。
可从理论上来说,再让罗家楠急刹车下去,早晚憋出毛病。
风风火火地处理完寻人事宜,罗家楠冲到法医办,甩给高仁二十块钱,抬手朝门外一指:“去,上对街那个饮品店,喝半个小时东西再回来。”
高仁对罗家楠今天一点就炸的状态已有耳闻,赶紧拿钱走人。
“罗家楠你疯了?这是工作时间!”被罗家楠挤在办公室的角落里又啃又摸,祈铭恨不得抄起解剖刀杵他。
罗家楠才不管这个,咬着祈铭的耳朵说:“老子天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干活,随时都有殉职的可能,乖,抓紧时间,让我多亲几——”
举到鼻子尖上的解剖刀打断了罗家楠的话。他松开手,往后退开半步,讪讪地一笑。“我又不干别的,就亲几口都不成?”
解剖刀“当啷”一声被祈铭甩进托盘里。“工作时间,禁止享乐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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