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人中龙凤,古今无二的天才,我都怀疑究竟是我穿越了,还是王爷穿越了。王爷已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于一切物质和精神的境界了!”董铁震惊得有点语无伦次。
易天朗歪头想了想,“那是什么境界?”
“不知道。”
“不知道还这么浮夸?”易天朗嘴角咧出一个控制不住的弧度,抬起手来,往下压了压,“低调,低调。”不存在的嚣张气焰仿佛真的平息下来。
白衣人携着易天朗等人,御风而行。
直到耳边的风声停止,睁开眼睛,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蛋壳式建筑前。
“客人,羽雾王的宫殿到了,请进。”其余的白衣人散去,只剩下那个貌似头领的人带路。
易天朗瞧着眼前的建筑,万分惊奇,似蛋非蛋,看不出什么做的。
大门打开,里面是——一条好长的路啊!是皇宫吗?怎么没有侍卫,没有仆人?还异常清静。蜿蜒的白色道路清幽怡人,到处鸟语花香,温暖的柔风吹过,时而薄雾轻扫,时而白羽漂浮,美丽的如同虚幻。
易天朗震惊过后,问那带路人:“神仙,你刚才说,这里名叫羽雾岛?”
“贵客,我们不是神仙,但的确在方外。是的,我们的岛就叫羽雾岛,在南方的南方。”
“那这个岛之所以叫羽雾岛,是因为岛上漫天飞舞的羽毛和云雾吗?”易天朗勤学好问,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是的,客人,您真聪明。”
“有羽毛和云雾就叫羽雾岛,还真够直白的。”易天朗自言自语,“浅显易懂,老少皆宜。”
张三在他旁边听见,便道:“这名字起的多有水平啊,既把岛的特点表达出来,还这么诗情画意,光听名字,就能想象出美妙的景致,浪漫的情怀,多令人陶醉啊。”说完,一脸的春风荡漾。
易天朗鼻子一哼,“肤浅。”
刘季阳在身后道:“王爷,你嫌这名字肤浅,那要是让你起,你能起个多高深的?”
易天朗转了转眼珠,“就叫‘雾锁南洋’好了。”
“我去!”“切!”几个人同时鄙视,“还不如羽雾岛呢。”
“再说,那是个电视剧的名,好不好?”董铁终于从多国语言的溃败中活了过来。
“你到底哪年出生的?这部电视剧都知道?”
“你管我!”董铁心中懊恼,我泄露了年龄了吗?
斗嘴说话间,长长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又一个蛋壳式建筑。
易天朗疑惑地问:“不是打开门,又是一条路吧,别整的跟俄罗斯套娃似的。”
董铁忍无可忍,“王爷,你能不能少懂点?别忘了你是古人,古人!还俄罗斯套娃,我的天。”
“不用你提醒我,本王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
“停!王爷,停!”刘季阳听这句话听得都要吐了,赶紧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再说我又要晕船了!”
白衣人不理会他们的斗闹,手一扬,门开了,里面是——一条路?
幸好没有那么长。走不多时,就到了路的尽头,眼前矗立的是一座真正的宫殿。
他们跟着白衣人走进宫殿,四处张望。宫殿里宽阔、明亮,富丽堂皇,可就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呢?易天朗他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琢磨了好一会,终于发现,这宫殿里的色彩真是——缤纷?纷乱?乱七八糟!糟糕透了!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颜色同时出现的,毫不讲究,没有章法的混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万花筒好歹还有点规律,这里却五颜六色乱得一塌糊涂。
“客人,你们好。”大家正沉浸在对宫殿色彩的探究中,忽然前方传来略带和蔼的威严声音。
“客人,这是羽雾岛上尊贵的王——羽雾王陛下。”领路人向羽雾王行了礼,并向易天朗介绍道。
易天朗等人上前行礼,“在下是东方大粥国的闲散王爷,闲王,易天朗,因遇风暴,被吹到此处,今日觐见大王,实在三生有幸,祝大王国泰民安,福寿绵长。”
行礼毕,易天朗又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张三、董铁、刘季阳,这是我的贴身小厮细伢,那两个是龙套,就不用介绍了。”
羽雾王双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沉声道:“欢迎你们的到来,尊贵的客人。你们是第一批踏上羽雾岛的客人。我很高兴见到你们,我的子民也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宫殿中央高大王座上端坐的羽雾王,如同他的声音一样,威严中带着和蔼,高贵的王者气势让人由衷地想拜伏在他脚下。
易天朗略一沉吟,抬起头向王座上的高贵王者道:“尊敬的羽雾王,作为第一批上岛的客人,我们万分荣幸。羽雾岛的美丽让我们惊叹,而您的庄严,您子民的绰约仙姿都令人赞美。陛下,我们感谢羽雾岛的欢迎,感谢陛下的接见。”易天朗表现从容,颇有点外交家的风范。
羽雾王微笑着点头,请易天朗一行就座,双方开始了融洽、友好的会谈。
交流中,羽雾王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不时地询问。易天朗和他的发小们很好地发挥出,一直以来滔滔不绝,口吐莲花,天花乱坠,胡侃猛吹的特长。听得羽雾王连连惊叹,“奇怪的世界,真是异端!异端!”
时间过得飞快,易天朗他们从风土人情,讲到农耕渔牧;从能工巧匠,讲到栽花种草;从诗歌绘画讲到蛇虫鼠蚁。直讲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倒不是没有喝的东西,就是架不住一直不停地说。讲到后来,易天朗觉得自己的挂钩都有点疼了,可羽雾王却仍然兴致不减。
就在羽雾王将要抛出下一个问题之前,易天朗向董铁挤挤眼睛,示意董铁上,董铁一手捏着自己的喉咙,一手捅了捅张三,张三两眼向上一翻,董铁又扽扽刘季阳,刘季阳正讲着为啥掉在河里下游的铁牛却在上游找到的故事,感觉到董铁的动作,借着喝水的功夫,瞟向细伢,细伢脑袋一低,作乌龟缩壳状。
眼见着大家互相推脱,再懒得说话,易天朗决定扭转一下局面,还没等羽雾王的下一个问题出口,易天朗站起来躬身道:“陛下,请恕在下冒昧,我有一事想说。”
羽雾王温和道:“客人,不必客气,请说。”
易天朗顿了一下,“陛下,在下深感惭愧,这件事呢,其实我不想说,可是不说不行了。”回头看看发小们,收到几道热情鼓励的目光,王爷鼓足勇气继续道:“您看,我们已经给您讲了这么多,能不能——让我们先吃顿饭?虽然外面一直是白天,可在下感觉好像已经饿了很长时间,光喝水,实在有点挺不住了。”
羽雾王一怔,似乎没料到易天朗会提出如此问题,“噢?你们饿了很长时间了吗?其实我们才坐了半天而已。”
“半天?”易天朗满腹狐疑,“陛下,请问你们这里一天有多少个时辰?”
羽雾王道:“羽雾岛上一天三十六个时辰,我们一天吃两顿饭,按照我们的时辰,到晚饭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王爷,等不了了,快饿死啦!”张三在易天朗身后小声地说。
易天朗给了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向羽雾王道:“哦,大王,原来如此,怪不得在下等人饿得四肢发软,而大王却不见半点疲态,原来是我们的时辰不同。一直以来我国都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没想到羽雾岛却是个如此特殊的存在,一天竟然有三十六个时辰,真是难以想象!要不怎么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呢。”
羽雾王道:“天地万物,本来就千差万别,不是听客人所言,本王也不知道羽雾岛外面还有那样一个世界。”说罢,话音一转继续道:“原打算在今晚准备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请客人好好品尝一下羽雾岛的特色美食,但客人们一定不想等那么久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客人们先简单的用些食物吧。”
易天朗等人赶紧起身致谢。羽雾王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见传唤,边门却有一个侍者进来,奉命带易天朗他们去用膳。
第4章 四
董铁由衷地感激易天朗,“王爷,没想到这里居然一天有三十六个时辰,幸亏王爷脸皮够厚,问了一句,这要是等到晚饭,咱们还不都得饿死?”
易天朗听了不乐意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脸皮厚?没听说过‘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要面子不受罪’吗。王爷我就是个现实的人,我要不吱声,你们恐怕也没人想说吧。所以,跟着王爷我混才是王道,才能吃香的喝辣的,有钱赚,有福享。”
“王爷英明!”细伢马上表态。
“好孩子。”易天朗表示赞赏。
刘季阳嘴一撇,“王爷,我听过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没听过不要面子不受罪这话,又是你瞎编的吧,我说王爷你是不是非得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
易天朗冲他一乐,“我知道你打小就嫉妒我,可这也没办法,谁让我就是比你强呢,说风凉话是没用的。”
“呿!”刘季阳小眼一翻,“我嫉妒你?”
正打着嘴仗,几个侍者捧着碗碟鱼贯进入餐厅。
众人饿得头昏眼花,看见食物上来,再顾不上掐架,也顾不得什么端庄仪态,绅士风度,抢着狼吞虎咽起来,看来真是饿坏了。
酒足饭饱,张三打了个嗝,“王爷,你说羽雾岛上的人是不是神仙?看着怎么跟我们差别这么大呢?” 张三满足地靠在椅背上,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
易天朗瞧不上张三不动脑筋,张嘴就问的习惯,带着一点讥讽的呛辣味,“当然是神仙,你瞧这里吃的、用的,哪样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是神仙还会是什么?”
张三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对王爷也不例外,“倒是都挺好的,不过好是好,可有一样也够奇怪的,你们没发现这里的色彩乱得一塌糊涂吗?”
“当然都看出来了,别以为就你眼神好。”董铁道。
刘季阳卡巴卡巴小眼睛,“是不是我们不懂羽雾岛的审美?”
易天朗一脸的唾弃,懒得再闲扯,“用得着这么费劲猜吗?问问不就知道了。”简单几个字就结束了话题。
三个发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后,一致决定,既然王爷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这个问题还是得由王爷出马去问。
休息过后,再次见到羽雾王时,易天朗决定变被动为主动,自己掌握谈话节奏,否则不知又要消耗多少唾沫。“陛下,有件事很想请教。”易天朗先发制人。
羽雾王温和微笑,“客人,请讲。”
“陛下,我们刚上岛时,遇见了你们的一支队伍。但因为语言不通,当时无法交流,后来他们其中一个人把手放到我的头上,接着就能讲我们的语言了,这简直太神奇,请问陛下,他是怎么做到的?”
羽雾王微笑加深,“客人,在遇见你们之前,我们只讲一种语言。但我们有一种羽雾岛所赋予的特殊能力,如果我们想学习一种新知识,只要发动意念,就会在片刻间学会,而这种意念一旦使用,整个羽雾岛上的岛民就会全部感知,这是一种非凡而可怕的能力,会让人疯狂的。”
易天朗若有所思,恍然道:“怪不得一进来,陛下就能与我们直接交流,原来如此。既然有这种超能力,陛下若想了解外面的世界,为什么不直接使用意念,而是与我们交谈呢?”
羽雾王面带微笑,却并不作答。
易天朗略一思索,心中了然,便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陛下,在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羽雾王道:“请讲。”
“是这样,羽雾岛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不过冒昧地讲,尚有点美中不足之处。”
羽雾王有点意外,“哦?客人觉得哪里美中不足?”
易天朗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四面的墙壁装饰道:“陛下,您看,虽然您的宫殿很壮观,很富丽堂皇,但整个宫殿里的色彩竟是如此的。。。不协调,”易天朗找不到更委婉的词汇,索性直接道:“说明白点就是太乱,太难看了,是不是建造宫殿的人欺骗了陛下,还是羽雾岛本身对色彩就是如此的运用呢?”
羽雾王听了很是惊讶,“客人,你说什么?色彩是什么?”
易天朗看了羽雾王的表现更是惊讶,“陛下,您看不出颜色吗?您的头发、衣服都是白色的。”指了指自己道:“我的衣服是蓝色的。”拉过董铁的袖子指道,“这里是红色,这是黑色,这是褐色。”又指着殿外的树木道:“草和树的叶子是绿色的,花的颜色更多了,红的、紫的、黄。的。。。不计其数。诺,光是绿色,就分好多种,深绿、浅绿、黄绿、蓝绿、翠绿、草绿。。。太多了,陛下,您看不出来吗?”
羽雾王敛容道:“我们眼中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种颜色——灰色。”
“可我们看到的羽雾岛却是色彩缤纷的,”易天朗诧异地重申。
“难道羽雾岛上的人都是色盲?”董铁在一旁小声的自言自语。
羽雾王忽然离开王座,在大殿里来回地走着,思索的样子让易天朗很是不解,不知触动到羽雾王的什么痛脚,让羽雾王看起来有点沉重、失态。
众人的眼睛茫然地追逐着羽雾王,大殿里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儿,羽雾王站在易天朗的跟前,庄严而肃穆,慢慢地抬起双手,放在了易天朗的头上。
易天朗一动不敢动,眼珠兀自转了转,心想,来到羽雾岛上,王爷我的脑袋都快变藤球了,一会儿摸一下,一会儿摸一下的,脑袋里的东西要都被摸走,会不会变白痴呀?
易天朗正在思绪翻飞,内心纠结,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动静,若有若无的,像是叫喊,又像是欢呼,还有哭声?尖叫?。。。
不一会,羽雾王将手从易天朗的头上拿下,庄严地宣布:“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它将永远地镌刻在羽雾岛的神石上。易王爷,你为我们带来了色彩,不管这种改变岛民们是否乐意接受,改变不可逆转地来临了。羽雾岛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我们的生活从此将会更加丰富多彩,更加的美好。谢谢!还有你们,客人们,明天将是全岛的盛典,你们将见证一个盛大的节日的诞生!”
2/22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