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荻看了眼前面的林一理,林一理朝她挤了个笑容,转头和另外一个女人说话。
夏荻坐上薄姝的车后座,手拉着薄姝坐垫下的弹簧。
“你抱我腰,”薄姝脚背勾了一下踏板,“前面路不平整,小心掉下去。”
“哦。”夏荻手放在了薄姝的腰上。
“《东内记事》来通知了。”夏荻道。
薄姝道:“专门过来道谢的吗?”
“谢谢老板。”夏荻道,“我会加油给老板挣钱的。”
小路窄,难怪要骑自行车。沿路过去,夏荻闻到一阵农家炊烟的味道。拐了三四个弯,看到两三个帐篷,留守原地的人已经烤起东西了。夏荻瞧到一个脸熟的人,从薄姝的车上跳了下来。
“媛……媛姐?”夏荻喊了一声。
媛姐正在串玉米,被烟熏得泪眼朦胧:“谁啊?”
媛姐对夏荻没什么印象,这倒引起了林一理的重视,林一理开腔道:“下次一起吧,我和大薄也常去。”
媛姐上下瞧了夏荻一眼:“你是……那个玩斗鱼的?”差点脱口而出“那个网红”。前阵子林一理带薄姝过来散心,在酒吧里看斗鱼直播。
“啊,”夏荻道,“我和朋友也去过一次,你没印象了?招牌三?”
媛姐做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估计还是不知道夏荻是谁。她道:“你后面怎么没来了?”
“工作。”
“还以为你看不上我酒吧,”媛姐道,“得亏半里组织这次野营。”
“这周末有时间吗?来玩啊,给你打折。”媛姐道。
夏荻点了点头:“我回头问我朋友,看她有没有时间。”
“你和薄姝来啊,”媛姐拿玉米烤串指薄姝,“每次都要人请,就你面子这么大吗?”
薄姝两手挡了一下:“行,周末过去。”
夏荻转头看帐篷,帐篷里刚好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她走过去扯了一下薄星,把薄星从帐篷里拉了出来。
拍了一下薄星脑袋上的灰:“你去挖地道了?”
拢共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情侣有单身。薄姝垒着砖头,砌了个半圆形,生火添柴,把锅放砖上。她拿着刷子,刷了一下黑锅。
“薄大厨又要一展身手了。”林一理吹了声口哨。
薄姝道:“我给薄星做。”
“我们可以沾薄星的光了。”林一理转头和夏荻道。
沾光?夏荻看半蹲在地上的薄姝,她怎么不觉得薄姝会做饭?
“漂不漂亮?”林一理指着薄姝,问夏荻。
夏荻道:“劳动最光荣。”
林一理点头道:“我和大薄夏令营认识的,那会我对她还一见钟情了。”
“我们睡一帐篷,我骑她身上,她拿腿拱我,说撞型了,我说可以为她做受,她直接拒绝我,说不喜欢我这一款。”林一理道。
滋滋的油声,下进去的小鱼已经捞出锅了。薄姝端着鱼朝林一理道:“你去烤架旁好吗?”
“把你脑子里的水分烘干!”薄姝喊道,“傻叉吗?什么都讲出来!”
林一理拈起炸鱼跑了:“证明我现在对你没感觉了!我要吃炸虾!”
“别跟她说话,她会平均你的智商。”薄姝把盘子端到夏荻面前,夏荻拿筷子夹鱼,吹了吹,沾上椒盐放到薄星嘴里。薄星吃得眯眯眼。
“你们吃吧,我再去做一些。估计烤串不够他们吃。”薄姝道。
夏荻吃了口炸鱼,点了点头。
外酥里嫩,毫不夸张,薄姝居然有厨艺?薄姝后头做了八|九个菜,每盘出来,几乎不到一分钟一扫而空。薄姝道:“得换大锅,拿铁锹炒的那种。”
“散了吧,跟没吃过饭似的,”媛姐道,“薄姝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媛姐!就你一个人抢得最凶了!”
薄姝笑笑道:“我先吃两口,过两天请大家去我家吃饭。”
夏荻烤了一些,薄姝走到烤架旁,拿起一只焦黑的烤翅:“阿弥陀佛。”
“你信佛?”
“我超度它,被你烤成这样。”薄姝道。
“别拿我的翅!”
薄姝舔了一下,给夏荻:“还你。”
夏荻拿过咬了一口:“虽然颜色不太好看,至少熟了。”
薄姝舔了舔舌头:“我来吧。”
薄姝把夏荻烤的放盘子里,拿出袋子里的肉串,铺到烤炉上。
“你菜做得挺好吃的。”夏荻道。
薄姝道:“要不然你以为薄星是吃空气长这么大的?”
“不是有季姐吗?季姐烧得也不赖。”夏荻道。
薄姝翻了个边。
莫名感觉问到人家家事了,夏荻张了张口,道:“我就不会做菜。”
薄姝笑了一声:“看着就像没生活能力的。”
……夏荻想到之前和于达抓老鼠的经历。但被薄姝说出来,她不想承认:“上大学起,我就一个人了。”
“有需要用到生活能力的地方吗?在学校吃食堂,出去了吃外卖。租房还不是一个人住吧?”
……并且连马桶都搞不定。夏荻突然觉得自己只比薄星大一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薄总:~宝贝抱我腰了
薄总:~宝贝吃我舔过的翅
薄总:~~~
后天入v,即将掉落三更哈
第23章 幸运
薄姝捧着土,盖灭了做饭的火星。夏荻从前坪扯出一根塑料水管,她捏着管口,水滋到薄姝的手上。薄姝的手非常好看,是手控不可多得的福利,骨节分明,指甲圆润。薄姝搓着手,转头喊薄星。她接过夏荻手中的水管,脸上都是汗的薄星弓着身子,伸着脖子。薄姝把水滋在手里,调整了一下强度,才往薄星脸上冲。
脸上都是水,薄星掬着水,往自己的脖子上拍。
“要是个男孩,我直接用水滋了。”薄姝道。
“抢地主!”
夏荻转头看棚子,其他人已经转移阵地去打牌了。棚子是这儿老板搭的,非常简易,除了打牌的,还有几个在旁边打桌球。
“我和老板说了,你带薄星去休息。”薄姝道。
夏荻点了一下头,牵着薄星穿过棚子。
“去哪儿!”打牌的林一理还在后边喊,薄姝接道:“她们去员工休息室。”
夏荻躺在休息室的软床上,没多一会就睡着了。
廊柱后走出一群宫人,肩膀被拍了一下,被梦中人拉到后院:“差点让宫人看见了。”
“差点”了无数次,这群宫人就像游戏里已经编程好的NPC,只负责出现。有时候夏荻想冲过去,让这些人看到她们。
梦中人低头亲她,朦朦胧胧的,夏荻想看清楚点,无意识地睁开眼睛。睡了很久,看什么都像是蒙了一层纱,夏荻看到闭着眼睛的薄姝。
她梦里怎么会有薄姝?
薄姝眯了一会,睁开眼看到看着她的夏荻,夏荻似乎也刚醒。
意识到不是梦,夏荻转过身去看床上的薄星,薄星已经醒了,趴在她旁边玩平板。
“你不舒服吗?”薄姝道。
夏荻道:“我睡了很久吗?”
“也没,”薄姝道,“城堡给我打来电话,睡美人已经起来了。”
夏荻看了一眼平板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薄姝道:“你饿不饿?我给你们留了菜。”
“薄星也没吃吗?”
“我估摸你也要醒了,让她跟你一块吃。”薄姝起床了。
晚上仍旧是薄姝炒菜,沾薄星的光,薄姝留了好几个菜。夏荻低头吃饭,薄姝手里拿着不锈钢盆子踱着步。
薄姝倒了一杯给薄星,把不锈钢盆子放夏荻手边:“等会吃。”
“什么?”
“姜撞奶。”薄姝拿薄星手中的塑料杯,“放凉再吃,先吃饭。”
薄星咂了一下嘴,低头继续吃饭了。
“山上没条件,奶没熬得好,能吃。”薄姝道。
夏荻嗅了一下不锈钢盆:“没闻出味儿。”
“你现在吃的菜,油腥比较重。”薄姝道。
夏荻把嘴里的菜咽下,继续嗅不锈钢盆:“好香。”
“她们在干什么?”夏荻抬头看前边的帐篷。
“架望远镜,”薄姝道,“说看星星。”
“有流星吗?”
“没有,”薄姝道,“就简单看看。”
“醒了啊?过来瞅瞅吗?”林一理转头看到夏荻。夏荻吃一口姜撞奶,把不锈钢盆给薄姝,过去看了。
“仰望星空,是不是觉得人类很渺小?”林一理道。
“小,丁点大。”夏荻道。
林一理笑了出来:“你跟薄姝一个样。”
夏荻把剩下的姜撞奶吃完,钻回帐篷了。下午睡了那么久,夏荻也不困,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东内记事》的本子。
“走你。”过一会,薄姝把薄星扔进帐篷了。薄星在帐篷里蠕动了两下,靠在了夏荻的怀里。怕薄星觉得无聊,夏荻打开了缓存的视频。夏荻道:“早知道就下两集小猪佩奇了。”
薄星看一阵,在夏荻怀里睡着了。
“睡了?”薄姝进帐篷,把帐篷拉链拉上。
“早就睡了。”夏荻道。
薄姝掰过薄星的肩头,给薄星盖上了毯子。白天晒得不行,到了晚上山上还有点凉。
“你准备睡吗?”夏荻道。
“都一点了,总算闹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个在外面喂蚊子的。”薄姝道。
夏荻看一眼薄姝的嘴角,红红的,也被蚊子叮了几口。她顺手拿花露水,递给了薄姝:“山里的蚊子真毒。”
薄姝挠了一下嘴角,把花露水喷到指尖,往嘴角和脖子抹了抹:“这里的蜘蛛估计很大只。”
夏荻看了看帐篷:“这里不会有吧?”
“不会。”
“这么肯定?”
“总要你安心睡觉。”
夏荻把手机放到衣服下:“明天还要去看日出吗?”
“嗯。”
“好梦。”夏荻闭上眼睛道。
“好梦。”
以为不会做梦了,还是落到了梦境里。
“阿shen……”梦中人似乎在叫她,她抬眼看对方的脸。就像隔了层水雾玻璃,夏荻抬手抚掉水汽,贴上梦中人的脸。
夏荻一个大吸气,从梦里瞬间出来。薄星还在睡,薄姝已经出去了,外面一阵翻腾声。她拉开拉链,朝外面看去,很快就看到薄姝的身影,薄姝背对着她,在外面和人聊天。天还没亮,借着手电筒的光能看到人影。
“还没醒?”薄姝关了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在夏荻脸前晃了晃手。
夏荻张了张口,喉咙有点干,她看着薄姝的脸。
难道是这一天都跟薄姝相处?
把梦里人看成薄姝了?
夏荻抚开水汽,梦中人的脸慢慢清晰,恍然是薄姝的脸。
薄姝往手里倒了白色片儿,朝夏荻伸手:“要不要来点?”
“什么?”
“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
“帮你提高精神的。”薄姝道。一早起来,夏荻便是这副没睡饱的样子。
夏荻顿了一下道:“难道是……”
“没错!就是维生素C!”薄姝喊了出来。
夏荻看了一眼薄姝。
薄姝把维生素C塞夏荻嘴里:“看你往哪想了,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夏荻把维生素C吞了,喝了口水。吃了维生素C的薄星,还是没精神的样子,薄姝弓下身子撑着膝盖,薄星自然地爬上了薄姝的后背。
她们离山顶并不远,走到山顶,林一理率先吼两嗓子。
薄星靠在薄姝肩上看日出。
夏荻抬手,在薄星的眼前捏着冒头的太阳:“你能一口吃掉吗?”
薄星张了张口,做了个吃的动作。
“开始变大了,这么大能吃吗?”夏荻稍稍拉开拇指食指。
薄星的嘴也随之张大。
“吃了这么多太阳,还能吃早饭吗?”薄姝把薄星放下,拍了一下薄星的肚子。
薄星张了张口,打了声嗝。
看了一会下山,薄星走在她们前头。似乎很喜欢走她们前头?领头羊?
“薄星一开始只是比同龄人慢,”薄姝道,“医生说等大点就好了。有些小孩就是反应比较慢。”
之前夏荻有问过薄姝,薄姝没有正面回答过,这次突然说起,夏荻收声听着。
“靠里边走!”薄姝朝走远的薄星喊了一声,继续道,“那次我在外面工作,医院通知我。她被医生从急救室推出来,脸上还有血污,医生说已经清理一遍了,我不知道她流了多少血。”
“从那以后,她就变成这样,医生说她受了刺激。”薄姝道。
夏荻看一眼前边的薄星,这么活蹦乱跳,很难想象到躺在医院流了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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