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这杯酒,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把IPAD拿了出来,大伙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七嘴八舌的追问着手中的东西是干嘛用的。我调出相机模式发自内心的快乐:“先别吃了啊,来来来,拍个照纪念一下~!”
除了许阳炎和澹台沁,其他人自然不懂IPAD这种高级货,我简单的讲解了一番后推着大伙儿排好位置,他们有些局促的表情和姿势让我大笑起来:“哎呦,都自然点儿嘛,拍个照还怕不好意思么?”
调好延时功能,我赶紧跑到澹台沁和澹台漾的身后,在她们的脑袋上比了个兔子耳朵,咔嚓一声,所谓的全家福就这么保存了下来。所有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对着屏幕叽叽喳喳的。
“哈哈哈哈,屈大哥,你笑起来的样子更像是在哭呢!”
祁山北打趣的说着,屈纯质不好意思的别开头躲到边上继续烫火锅,澹台漾今天状态不错,没有摆公主架子,自来熟的跟大伙儿打成一片,看着照片里的我在她的脑后比着的兔子耳朵,于是乐呵呵的掐了掐我的手:“就数你最皮!”
等到大家都散开了,澹台沁才慢慢的靠近,她微微弯腰看着IPAD里的照片,我却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脸上,怎么看都不腻,这女人的一颦一笑对我而言都是那么的弥足珍贵。她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眼看着我:“怎么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拍全家福吗?”
“为何?”
“这张照片里的每一个人对我而言都是亲人,奈何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总会聚散分离,照片的存在意义便是怀念。”
“有道理。”
“还没吃饱吧?赶紧的,再多吃点儿。”
我笑着推了推她的肩头,她和颜悦色的看着我:“这般设宴还是头一次见着,看来,你们天.朝人很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乐趣。”
“哈哈哈,过奖了。”
每次大伙儿聚餐总会喝趴下那么几个,屈纯质和祁山北拼起酒来,拉都拉不住,另一边的澹台漾更是喝酒壮肥了胆儿,拉着澹台沁不肯罢休,似乎要把心中不爽全数吐露,待到酒过三巡,桌上觥筹交错一片狼藉时,骁儿已经让侍女带回到屋里休息,清醒的人只剩下我和许阳炎,还有埋头苦吃的水南。
盘算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吩咐了侍女们将各位大仙儿搬走,苏青扶着软绵绵的澹台漾,小丫头闭着眼睛满脸通红,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还没喝够呢..别停呀...”
澹台沁则蹙眉忍着酒劲,等送走了澹台漾,我忙活着回到澹台沁的身旁关切的询问着:“头很疼?”
“嗯。”
我抬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转身喊着:“玉儿,玺儿,快带殿下回寝宫休息,准备一些热茶...”
把所有人都安顿好后,院子里也已经收拾干净了。我和许阳炎一人抱着一个苹果坐在院子里优哉游哉的啃着。
许阳炎突然停了下来,包着一嘴的苹果渣,嘟囔着:“季思捷,我挺感激你的。”
我侧头不解的看向他:“我去,你没事儿吧。吃苹果也能吃出个煽情来?”
“我快忘了以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但是你的存在会一直告诉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或许是来自天.朝的优越感吧,我不甘平凡。”
“嗯,哥们儿,这种优越感注定了我们不会平凡。所以,许阳炎,我们去改变这个国家吧。”
“你...”
“我们都归属于澹台沁,让她成为王,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但是...她若不能成为一个明君呢?我们岂不是就成了奸佞?”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要这个国家无限趋近于天.朝,把它筑成我们想要看到的样子,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许阳炎仰天大笑起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野心透露给殿下?”
“要么尽快扼杀我,要么放任我。”
“不,我会一直跟你站队,尽管殿下待我不薄,但,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把你绞杀对我没好处。”
第76章 权斗
伴着寒夜冷风, 我们握手结盟。我的野心只有许阳炎能懂, 而这个看起来风平浪静, 甚至充斥着祥和的国度根本就不是世人所见到的那样, 宫廷里众人无作为,而这一切, 只是变故的开端。
算准了时机,许阳炎带着我快速的穿梭在皇宫里的林荫暗道上, 他绝对是个老油条, 对皇宫的所有路线可谓是轻车熟路, 有惊无险的是,好几次都差点儿迎面碰上走来的巡逻侍卫, 简直是刺激得要命!
也不知道七拐八扭跑了多少路, 穿过了一道破旧不堪的木门后,落入视野的是一块平坦的空地,四处静谧得太过诡异, 没有侍卫的脚步声,看来这个地方已经被人遗忘了, 荒芜得有点儿吓人, 简直是拍鬼片取景的好场地。
许阳炎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愣着, 先进去。”
我这种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盯着远远两栋塔楼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没搞明白哪个是日辉,哪个是月影,这两栋塔楼似乎被烧过, 墙面有严重的烟熏痕迹,但又似乎被人扑灭了火势,以至于保留了残景。
门是虚掩着,跟着许阳炎的步子我们跑进了其中一栋,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许阳炎拍了拍脑门,嘘声吐槽着:“哎哟,你咋不带上你的充电宝啊?”
“我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连个灯笼都没有!”
“你过来。”
“干嘛?”
许阳炎应该是来过这个地方的,而且次数还不少,因为他摸黑都能找到一个能坐人的地方,我扑了扑灰方才安心的坐到椅子里:“搞得神神秘秘的,说吧,这地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阳炎叹出一口气,我能透过窗外微弱的光亮看清他的眼睛:“曾经,这里是整个皇宫最热闹的地方,灯火通明莺歌燕舞。”
“所以呢?”
“二公主小的时候就住在这儿,你是搞建筑的,一眼就能看明白吧,塔楼被烧过。”
“嗯,还被人救过火,不然一堆老木头早成了灰。”
“二公主的母亲是这里的主人,相传她能倾城一笑救天下,尊皇赐名娟夕妃,顾名思义婵娟朝夕,后宫佳丽无数,娟夕妃是最得宠的一个,入宫不到半年就怀上了龙种。尊皇闻之大喜,立马下旨创工阁在数月之内为娟夕妃和未出世的皇子筑起高楼,起名日辉月影。
听说那个时候,尊皇不管处理政务到多晚,都会摆驾到这里寻个一夜春宵,每逢初一十五月圆夜必会到最顶上欣赏夜色风光,所以这儿是皇宫地势最高的地方。”
“嚯,搞半天,日辉月影楼是这么来的,尊皇陛下挺浪漫的嘛。可是娟夕妃这个人呢?我从未听到二公主提及她的母亲。”
“娟夕妃同日辉月影楼一样,是皇宫里的禁词,提及者皆判死罪,所以你别傻不拉几的到处去问。这大概也是二公主心里的一道疤痕,谁没事儿了会自揭伤疤给人看。娟夕妃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着:“哈?一个举世倾城深受恩宠的人就这么被烧死了?不行,看来皇宫的防火系统需要加强!真是红颜薄命...”
“烧楼的人正是尊皇。”
“what the fuck!”
“一切都还得从娟夕妃的身世说起。很久以前,轩国的南边有个小国叫峻南国,国姓墨。为表达诚意,峻南国的国君献上了和亲厚礼--大公主墨娟夕,传闻娟夕妃矗立在议事大殿一瞬间,群臣为之容貌哗然,尊皇一眼相中,当即下令安排设宴恭迎宠妃。
和亲自然是有条件的,尊皇答应峻南国国君,不会派兵侵占峻南领土,并且免去了十年进贡,两国之间互通有无,更是派出兵力助阵峻南国边疆严防别国入侵。一切看起来都是水到渠成的安排,没有一点儿纰漏。
可是就在娟夕妃诞下二公主的第三年,尊皇食言了,本是为峻南国布阵边疆的友军直捣皇城一举拿下了峻南国国君项上人头,峻南国墨姓皇族四散而逃,一夜之间这个国家灰飞烟灭。
尽管在皇宫里受到陛下恩宠,亡国之事她依然无力回天。为什么要说娟夕妃能一笑倾城救天下呢,自那以后,娟夕妃的脸上不再有笑颜,就算尊皇恐吓将其打入冷宫都不见丁点儿反应,只要她能笑着开口,尊皇必然热情回应,奈何的是,能让娟夕妃笑的事少之又少。”
堪比小说情节呀,不,比小说还要精彩啊,这尼玛是古装大戏吧,我抬头环顾了四周,破败的一切都曾是蓬荜生辉的华丽,回过头好奇的盯着许阳炎急忙催促:“别停啊,然后呢?”
“然后?策划煽动这场战争的人,正是当今的权臣仲伯公。美名其曰,国之社稷又怎么能因后宫儿女情长作罢,面对江山和美人,尊皇选择了前者。事后,不管尊皇如何宠爱有加,娟夕妃都不会给他回应,直到有一个人出现,那就是尊皇的二弟郡亲王。
郡亲王一直不闻国事只爱诗词歌赋,你懂的,一个满嘴抹蜜的人,开口就是情情爱爱的诗歌,再加上娟夕妃对尊皇已经心如死灰,甚至对整个澹台家的人都是恨之入骨的时候,一个王爷却能同她相谈甚欢,自然有不可描述的情愫在里面。
皇宫这种地方,就跟微博八卦一样,本来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尊皇的耳里,二人的关系就变了味。尊皇勃然大怒,随便找了个借口要将郡亲王贬出皇城。不是尊皇不爱娟夕妃,而是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依然得不到贵妃的爱,因此,日辉月影楼变成了关金丝雀的牢笼。
郡亲王离开皇城的前一夜还是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这里,站在塔楼顶上伴着明月,只为了能好生道别。奈何尊皇早已布下眼线,二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尊皇就来了,这跟捉奸没什么区别。这三角恋也够俗气,三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尊皇是怒火中烧,动手打了娟夕妃。
怎么可以打女人呢?郡亲王这种君子自然是看不下去,便不再顾及君臣有别,顶撞了尊皇,大概尊皇是压抑够了,既然得不到那就统统毁掉吧,他命了侍卫将郡亲王和娟夕妃分开,直接下了旨意赐死二人,恼羞成怒一挥手把桌上的油灯给打破了。
大概,日辉月影楼最辉煌的时刻就是它熊熊燃烧之时,一时间人声鼎沸救火救人。尊皇抱着二公主逃离了现场,郡亲王也被侍卫们给救了下来,唯独娟夕妃,她选择了留下,听说她站在塔楼最高的地方,平生第一次那般开怀大笑,面对着楼下的众人,凄哀的吟诵‘今夜明月甚好,烈火繁星映照,梦魂终归故土,从此不再寂寥。’”
许阳炎停了下来,我们都缄默了,这个故事太过凄惨,以至于我一时间无法回过神。直到许阳炎拍了拍我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就不能给我点儿时间消化一下这个悲惨的故事吗?”
“兄弟,现在不是入戏的时候。你要我带你来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
“白天,我去见应天送的时候,二公主已经在大牢里,他们二人最后的一句对话内容便是,应天送实质上没有叛乱。待到公主离开后,我也问了关于叛乱的事情。应天送什么都没说,只提到了日辉月影楼,这里跟叛乱又有什么关联呢?实在是蹊跷。不行不行,太烧脑了,我需要一个柯南,实在不行来个毛利小五郎也凑合啊。”
“能不能靠谱点儿啊,我还福尔摩斯呢。”
站起身,我摸索着走到楼梯口,本想着能不能走到最上面,大概是因为火灾的缘故再加上年久失修,已经没法让人上去了,作罢,我回到许阳炎的身边:“走吧。”
“我说,咱们俩辛辛苦苦跑来这里,你就为了听我讲个故事?早说嘛,把门一关上不就讲给你听了嘛,何必费时费力跑这儿来?”
“都知道这皇宫里眼线多的要命,这种事情能随随便便的找个房间讲啊,你当讲的是童话故事啊,再说了,我来看看又有何妨嘛!”
“呸!下次你不把话说明白,我可不帮你啊!”
说完,许阳炎便抬脚准备离开,我胆子小,受不了这种阴森森的环境,闹过人命的地方怎么说也不吉利,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儿,想着都吓人,还是不宜久留,急忙跟着他的步子离开。
我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怪不得,二公主不喜欢待在皇宫里,口头上说是不喜欢繁琐的请安,原来这事儿才是原因啊。”
“你以为呢?换做谁都会是童年阴影吧。你别作死了跑去她那儿提及这事儿啊,等会一气之下把你给做了,我救不了你的啊!!!”
第77章 权斗
我与许阳炎分开后, 鬼鬼祟祟的回到宫府已经是凌晨, 明明这一整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竟然没有丝毫困意,于是顶着瑟瑟寒风坐在院子里发呆。这样也挺好的, 呼啸的冷风能将我混沌的大脑吹得足够清醒。
我的思维开始疯狂的运转,尝试着将所有人的关系理清, 首先, 一开始想要我入宫做官的人是澹台沁, 因为她需要足够多的棋子来撑起自己的权利,如今政司阁安插了许阳炎, 而皇城护卫军里祁山北与屈纯质共属副将, 而我则坐上了工督一职,加之顺手捡了个皇子,如今她又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监国公主, 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顺风顺水,简直连一丝波澜坎坷都没有。
治河期间, 朝内, 尊皇龙体抱恙缘由宠妃奉上的水银, 水银则来源于项士杰,虽然至今都未曾听闻尊皇因此事降罪任何人,但我总觉得奉送水银这种乌龙不像是阴差阳错的事情,却也看不出个眉目,到底是不是有人蓄意谋害。
毕竟, 这种手段未免太过明目张胆,当然,也不排除这是项士杰一众人通过栽赃陷害宠妃,来达到置尊皇于死地的目的。因为再往后推,仲伯公与大皇子抱团是众所周知的,尊皇要是一命呜呼了,直接受益的人定然是大皇子,可水银在大轩是稀有的玩意儿,其毒理不是常人所能知晓的,所以,依靠水银来谋害尊皇的阴谋,还有待商榷。
而朝外,北疆发生叛乱,三军支援平定使得兵力大损,但也活擒了叛乱头目应天送。明面上,叛乱一事已经坐实,但应天送在面对审判时,始终处于不否认但也不全然承认的态度,这一点能从他面对尊皇和澹台沁二人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所以,他到底有没有叛乱,现在只能是个问号。
应天送向我提供的情报则是日辉月影楼,这种八杆子打不到一堆的事情,却成为了所有谜团的重中之重,牵扯出的是有关峻南国被侵占的故事,里面的人物涉及到了尊皇和仲伯公,以及娟夕妃,还有一个郡亲王,等等...娟夕妃死了,可是...许阳炎并没有说郡亲王也死了...只是提起了他被贬出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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