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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近代现代)——八分十二

时间:2018-10-05 08:06:21  作者:八分十二
 
跟过来的柴林让人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提上车,他往殷白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微微俯身,低声对吴谢道:
 
“先生有话要交待。”
 
医生蓦然回望,就看见拄着拐杖的唐装男人正站在乌木楼梯上,他背挺得笔直,穿堂风撩过宽松衣摆,些微露出的清瘦手腕隐约可见青色血管,此刻,他朝看过来的人浅浅抬手。
 
吴谢于是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殷送很懂事地松了手,用猫一样圆的琥珀眼睛看着他,漂亮得让人心颤。
 
“我很快回来。”
 
这么轻轻嘱咐了一句,男人向立在楼梯上的殷早走去。
 
“你要的东西都在后备箱里。”殷早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乡下已经安排妥当,好好照顾阿送。”
 
“是。”医生专注看向对方,“先生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位拄拐的病人微一点头,见他打算转身,便压低嗓音:
 
“你上次的问题,我算有了答案。”
 
医生的脖颈扬起漂亮的弧度,微微仰头看过去,却发现病人的视线并未落在跟前,而是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阶梯下站着的人——那个人额角上有道极为显眼狰狞的疤,这本该让那张过于刚毅的脸显得严肃可怕,但唯独迎上他的视线,原本绷紧的表情就立刻和缓,甚至还些微地站地更直了一些。
 
倒是副非常在意形象的样子。
 
“很多人都说他是我豢养的狗。”男人语调柔和,遥遥向不明所以的那人微笑致意,“因为我捡到他的时候,恰好死了一条叫‘林林’的藏獒,而他的性格又过于粗暴,到处咬人。家里人都说,他只听我的。”
 
“你说得没错,他疯起来六亲不认,阎王老子都不怕,但是。”浑浊眼瞳里亮起一点星光,视线抽离后终于落在医生身上,“如果有主人教导,他最多也就是一条恶犬,主人不死,就没有他撒野的地方。”
 
这个看似虚弱的人笑着将两手叠在雕花拐杖上,清雅而板正地站着。
 
“他是我最忠诚的朋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杀他,除非我死——只有失去管制的恶犬,才会变成疯狗,到那时,他就不足以信任了。”
 
医生沉默片刻,唇间逸出声叹息:
 
“我明白您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殷早点头,“除了你和阿送,我只剩他了。”
 
医生敛下眼睫,退开几步,之前还在楼梯下恭候的男人三步并两步地跑上来把人扶住,和煦日光投进老宅,他目送两人消失在日光尽头的长廊里。
 
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去找那双琥珀眼瞳,发现少年自始至终都在看着这边,他稍稍放下某种不为人知的涩意,从容下楼,朝挑眉看他的殷白客套一笑:
 
“白少,走吧。”
 
 
乡间别墅废弃已久,这是殷老曾经安置给某位姨太太的宅子,随着香消玉殒,这座记在殷家名下的小洋楼杂草丛生,吴谢与殷送到的时候,还有几个雇来的工人在除草,看得出来已经还原不少,快修整完毕了。
 
说是说乡下别墅,但其实也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外,旁边稀稀落落都是砖瓦房,还有新建起来的民宅,外表装饰得非常气派,再往外走几条街就是菜市场,周围山环山水环水,风景优美,感觉是个安静淳朴的地方,非常适合休养。
 
殷白坐在空旷的客厅里皱眉,问吴谢要不要换个地方,牵着少年把前院后院逛完的男人,却很满意地摇头婉拒。
 
这里的环境让他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记得当初爷爷家也是差不多的格局,他听着外面小朋友去抓蝉的嬉闹声,虽然自己不能出去,但也像跟他们在一起玩一样,非常心满意足。
 
不过现在,就可以自己去玩了。
 
还能带着殷送。
 
殷白大概是见他一脸“慢走不送”,没留太久就离开了,只是走之前还将一只新手机塞进他怀里,别有深意地要他注意短信和来电。
 
吴谢出去把人送走,转头就看见在窗边扒着框框眼巴巴瞧着他的小可怜。
 
“阿送。”男人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到新家了,快去挑个房间。”
 
“我想跟老师住。”少年声音很小,吐字却清晰,“可以吗?”
 
“当然可以。”修长手指将少年耳畔的发别起,医生轻声说,“头发怎么长这么快,眼睛遮了一半,该剪了。”
 
跟他们来的随行保镖已经把行李箱都安排妥当,正欲询问其它物品的放置,便见医生回头暗示他们把东西提上去,立刻意会地把区分明显的保险箱一只只提往书房。
 
风送来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潮湿腥味,稚嫩嬉笑声在只有蝉鸣的热烈午后异常引人注意。
 
有群路过的小孩正站在离洋楼不远的榕树下,好奇地张望着里面来往的车辆和人,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突然看着这边一起大笑起来。
 
其中有个比周围人都高的小女孩,正张着双未长开的桃花眼,朦朦胧胧地往这边瞧,她脖子上戴着根闪闪发亮的银链子,也不知道那链子底下是什么东西,直被她藏在领口里。
 
但吴谢知道。
 
那是一只纯银打造,做工细致的怀表。
 
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然保养良好。
 
他曾无数次把它翻开,关上,翻开,关上,摸索着背后缺漏的零件,想着怎样才能挽回任务道具被拆的结果。
 
直到殷早同意他带着殷送来乡下暂时“修养”,他才终于得偿所愿。
 
现在,机会来了。
 
男人并未立刻出去,他护着的这个少年还不擅长与外界交流,虽然热情又渴望交际,却不一定能讨得小伙伴们的欢心。
 
这是他的宝贝,自己都不舍得碰一下,也不敢让其它人伤害,与其随意放任出去,还是由他这个监护人先筛选一遍吧。
 
“以后就要住在这边,要跟小伙伴好好相处。”他半弯腰下来梳理少年额前的发,温柔道,“过几天我们就去拜访一下邻居,你去选点手信,自己好好想想要送什么,我待会儿过来检查,好吗?”
 
少年微微点头,往外看了眼,脸颊染上些许绯红,小跑着去卧室翻礼物了。
 
保镖见少年终于离开,立刻走过来低声道:
 
“吴先生,东西已经送到书房,您最好仔细核对一下账目,我们回去好向先生交差。”
 
男人不动声色地远眺片刻,视线落在那个高挑的少女身上,见那群孩子嬉笑着打闹起来,便将目光轻轻收回,动身前往尘封已久的书房。
 
乌漆的桌案上齐齐排开十个保险箱,嵌有金属片的四角闪闪发光。
 
双手摁住箱扣,吴谢缓慢打开。
 
黑雾褪去。
 
露出捆捆粉红纸钞。
 
直排出满满一箱。
 
……
 
合上箱盖,男人平静转头:
 
“开始清点。”
 
 
 
 
 
第71章 part.71
殷送向来是个很细心的人,手信准备得非常扎实。
 
对于首次去见殷家以外的那么多人,他显得格外高兴,但还是矜持地跟在医生后面,礼貌地扮演一个小辈的角色。
 
乡间少来生面孔,这次新搬过来的一对叔侄看上去也并不普通,原本该是让人心生警惕的身份,好在吴谢历练多年,能够自然纯熟地与各种人搭讪,很快就与邻居们熟悉起来。
 
恰是农闲季节,他坐在邻居家里被留着喝了两杯大麦茶,问清游家门路,就依言去找。
 
村路上杂草密布,男人穿着宽松的直筒裤,提着手信走在前面,半大的少年摁住头顶帽檐宽大的草帽——这是他从上一家拿到的回礼,怕不留神被风吹走。
 
他见那人顶着烈日,额角隐约可见闪光,连忙紧跟几步,把人叫住。
 
“老师。”
 
“嗯?”
 
吴谢回头,就看到少年做出要他低头的手势,他惊讶非常,乖乖俯身,头顶突然被扣下片阴影,编织草帽的帽檐恰好挡住少年含蓄的表情。
 
“太阳太毒了,你戴吧。”吴谢没动,轻声说,“白白嫩嫩的,别晒坏了。”
 
“不用……我,我戴着很热,老师戴吧。”
 
少年一本正经地讲着瞎话,快走几步到了前面,男人立刻追上去,用手肘碰碰少年肩膀,有点无奈地说:
 
“去后面,进我影子里。”
 
少年于是小步挪后,唇角抿着不自觉的笑意,亦步亦趋走进对方倾斜而下的影子里,在夏日山间的湿润风中,体味那点只有自己明白的,愉悦之情。
 
不过,其实。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
 
或许也有着同样的心情。
 
……
 
游家算是离他们最近的住宅之一,只是因为拜访方向不同,所以他们正午才从村头绕回来,这是吴谢故意算好的时间,他知道上午孩子们肯定到处去野了,唯有到吃饭时间才会老实回家,他想要接近游薇,至少要知道这孩子喜欢什么,总得亲自打个照面。
 
未进游家家门,两人就闻到饭菜香味。
 
待推门拜访,热情的游家人收下手信以后开始留饭,尤其是游母,对长相精致的殷送非常喜欢,进屋就先塞了一把糖,不知所措的殷送在男人暗示下腼腆道谢,这种不同于村里其它皮小子的斯文礼貌更加取悦了游母,当下盛情难却,男人思量片刻,决定先应承下这顿饭。
 
里屋不够敞亮,几个男人合力把桌子搬到院里,游家满院搭着葡萄架,风吹过来时非常凉爽,绿莹莹的叶间能看到已经结成的葡萄串,不过现在仍是淡绿色,还没有成熟。
 
吴谢把草帽摘下来挂在椅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递给游父,见他笑呵呵接了,就开始同他聊附近的市集和当地民俗,主要打听有哪些地方好玩。
 
游父是本地人,说到这些熟悉的领域就开始指点江山,男人在心里一一记下,又询问细节路线,偶然听到有趣的地点时,就转过头来看向不语的少年。
 
“这个地方怎么样,想去玩吗?”
 
少年用圆圆的琥珀眼瞳望着对方,又看了眼笑容满面把烟点上的游父,轻声回答:
 
“如果跟老……叔叔去写生的话,应该不错。”
 
游父问:
 
“写生是什么?”
 
吴谢笑着说:
 
“就是画画,他平时没事就喜欢画画花草什么的……阿送?”
 
突如其来的风忽然从藤架的缝隙里狂涌进来,搭在椅背上的草帽翻滚着被吹了出去,注意到这点的殷送立刻跳下椅子拔腿去追,终于在草帽被吹出家门前抓住了它。
 
他抬头时,却瞧见双又白又细的腿。
 
往上看,却是个穿着粉色平角裤的小姑娘,头发梳在后面辫成麻花,有一边搭在肩膀上,此刻,正面带错愕地盯着他看。
 
殷送刷地站起来,最初别开了视线,但又很快把目光投注回去,好奇地看着对方。
 
他按理来说也是该上初中的年纪,虽然前几年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不过被接回来以后,他的身高拔竹笋一样长,现在竟然也能够理所当然地用俯视的姿态去看别人,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很新鲜——殷家男人都不矮,就算是最瘦弱的殷早,现在的他也只有仰视的份,更别说那些清一色一米八以上的保镖,连老师他也……只能仰头看着。
 
把草帽抱在怀里,少女被对方好奇的视线看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在害羞,一时连进家门都忘了,好在游母这时候从厨房里出来,扰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
 
“薇薇,家里来客人了,过来帮忙!”
 
“哎。”
 
少女应了声,有些慌乱地瞧了眼面前样貌精致的少年,抿起嘴,低头从旁边小跑着进了厨房,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还有个人在跟自己的父亲聊天,匆匆忙忙差点撞翻屋檐下放着的盆子。
 
游父看得哈哈笑,掏出打火机把吴谢手里的烟给点着:
 
“这丫头,肯定是看到你家阿送,害羞了。”
 
吴谢笑而不语,咬住海绵嘴深吸一口,往葡萄架下走去,装作看葡萄的样子远离了餐桌,游父只当他是城里人好奇植物怎么长出来的,也离了座位跟他站在下面聊。
 
将草帽轻轻放在椅背上的少年盯着男人指间点燃的烟,又扫过游父手中普通的打火机,垂下眼眸在餐桌旁立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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