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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妖[重生]——白刃里

时间:2018-10-05 08:11:38  作者:白刃里
  一名将领指了方向:“宋校尉带了一千人马冲锋,李副将带两千兵马包抄合围,州府军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宁死不屈,合该让他们去守长城,守矿真是屈才了。”
  裴珩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嘴巴挺利索。”
  那将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江州军驻扎东海,不涉州府事务,这帮人才敢暗地里猖狂到今天。”
  裴珩把一枚官印丢给他:“莫盈开倒了,让人劝降,后路调走五百人换左翼包抄,对面悬崖这个时辰没风,布置弓箭手点射,百夫长以上尽量活捉。”
  将领纷纷领命,带印上马往矿谷去了。
  江州大营副将走过来,裴珩看着他:“陆大将军还没回来?”
  “大将军一直在京城,陛下回京,大将军也就该回来了。”副将很沉稳,敛着眸子,没有多打听。
  裴珩没再说什么,神情略有些复杂。
  副将把青铜佩递上来:“此物还需还给王爷。”
  裴珩静了片刻,接过青铜佩,转身上马:“有劳了。”
  副将深深一礼,
  天边一阵狂雷,裴珩抬头看去,想到胥锦,心里忽有不好的预感,扬鞭离开了灵矿。
 
 
第18章 鎏金
  府里人都安然无恙,龙章已经回房休息,裴珩问了下人,赶到后园湖心亭内。
  沈宅的构造中规中矩,饶是当年家底丰厚,府里唯独两处建得大手笔,一是书阁,内里古籍孤本不在少数,二是这后园池榭,一片清澈湖水,占了沈宅大半面积,一座四角亭台立于湖心,笔直如玉带的步道从岸边连接到湖心亭,如飘浮于水上。
  胥锦素日也常在这儿待着,水面中央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将周遭所有声音隔在另一个世界。
  他试图调息静气,满湖清辉月色,湖上浮着睡莲,可这宁静并没有延伸到心里。
  胥锦内府隐隐震荡,手背和脖颈的皮肤隐隐流动着淡金细芒。
  变故太突然,这是要化形了。
  被动的化形与主动的不同,会很痛苦,他下意识要离开沈府找个隐蔽的地方,可一转身竟撞上一个人。
  出神得厉害,裴珩走到他背后都没发现。
  裴珩险些被撞倒,胥锦立即扶住他。
  裴珩浑身的血气未散:“金钰说你杀了刺史府的妖,你伤了没?”
  胥锦本就心境动荡,裴珩身上气息简直像是火药引子,一双手还上上下下乱摸一通检查胥锦有没有受伤,胥锦把他拽到怀里箍紧了,声音低哑:“别乱动!”
  裴珩猝不及防,抬起清瘦的下巴,桃花眼的茫然岚雾直弥漫进胥锦心里:“小东西,怎么比我还高了?”
  胥锦浑身骨头似乎都在被火烧,身形已恢复成原本化人时的高挑,足比裴珩还高出几寸,他忍着骨头缝里蔓延的疼,揽着裴珩转身,调换了彼此位置,将裴珩推进湖心亭里。
  胥锦没入湖水的一刹那,裴珩顿时一惊,冲到玉带窄道上紧盯着水面。
  水面粼粼清波,睡莲静静浮在月光下,始终一片安静。
  胥锦通身没入池水,清澈无瑕的湖水短暂缓和了他身上灼灼痛意,真元在经脉中逆流奔涌。
  席卷失控的灵力之中,葵川夫人留给他的碧玉灵珠悄然重聚成型,胥锦内府被灵珠搅动得翻天覆地,身体沉在湖底冰凉鹅卵石上,他的神识已处于半真半假的幻境之中。
  他仿佛回到云府海境,无边碧波,毓秀灵动之地,海天之间充盈着月色。
  熟门熟路游到那座唯一的仙岛附近,鲛尾化了双腿,黑袍几近迤地,月色下,他发丝间、衣袍上的水迹转瞬已顺从地流淌到脚下,而他从浅海一步步走上陆地。
  仙岛亦是孤岛,陆地上奇峰秀丽,万顷林海随风如涛,千里万里杳无人迹。胥锦有时觉得天地间处处都是一样的,水里地上,无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孤绝。
  可这一回,他散漫地走到云岚雾绕的山峦间,走到山间那株遮天蔽日的扶桑神木下,却见一人盘坐于树下,一身霜色暗纹衣袍如水,肩头落了火红的扶桑花。
  那人身体很虚弱,一双凤目神采暗淡,隽雅面貌笼罩着淡淡血气,起身朝胥锦问候:“在下途经此处,身体有损,一时走不了,阁下是这地方的主人?”
  神识飘荡在半空的胥锦好生端详那人,而后有了结论,那人容貌与裴珩如出一辙,只是他不仅不是凡人,还是位货真价实的九重天神君,因着一身神脉和仙气,看着与裴珩略有些不同。
  不仅如此,那位神君的气质之中不乏锋芒初现的少年锐气,沉稳内敛比起裴珩只有六成。
  只见幻境中的胥锦负手走近几步,静静打量对方后露出一丝笑意,问道:“伤得还真不轻,你要在此养伤,是不是得自报家门,我才好答应呢?”
  “……叫我裴珩就好。”那落难的神君略一思忖,如是答道,言罢也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胥锦。”他道,而后别有深意地一笑,“九重天上规矩一定很多,出门在外连真名都不能报。”
  神君的表情却仍旧坦荡,又考虑了一下,道:“也可叫我承胤。”
  胥锦的神识飘在半空,终于被一股漩涡拽得元神归位。
  “胥锦?”裴珩在湖心亭盯着水面,有些不放心。
  裴珩只得在玉带窄道上将一只手探到水里:“胥锦,再不出来,我下去找你了。”
  他无奈,堂堂瑞亲王,在湖心伸着一只尊贵的玉手钓鲛妖。
  胥锦犹疑了好一会儿,才在混沌中伸出手。
  像是作为回应,微凉的湖水中,裴珩感觉到胥锦修长的手轻轻握住自己的手。
  湖水其实很清澈,白天里一眼能望见满湖底的鹅卵石,但眼下乌云满天,和黑夜无两,水底便深沉得看不透。
  裴珩在水面下攥了攥胥锦的手,胥锦终于从水下浮起来,直至肩膀和半个胸膛露出水面,乌黑湿润的长发披散着,面容是十九岁年轻男人的模样,水从他的眉骨和直挺鼻梁流下,沿着清冶的下颌、修长的脖颈一直到锁骨。
  胥锦微微仰着脸,他浓黑的瞳泛着淡金色,鼻尖几乎触到裴珩的脸。
  裴珩定了定心,缓声道:“别怕,我看看你就放心了。你……”
  裴珩还没来说完,胥锦在一片鬼迷心窍之中腾身出水,将裴珩扑在玉带窄道上牢牢按住。
  裴珩下意识低头扫了一眼,入眼是胥锦紧实的胸膛、腹肌,再以下则化为了鲛尾。
  鳞色是深刻之极、近乎墨色的蓝,有着玉和寒铁一般的光泽,靠近尾鳍处的鳞片渐渐变为淡金色,而鲛尾与尾鳍之间扣着一道窄金环,正是胥锦平日里左脚踝上那道金环所化。
  鲛尾线条修长漂亮,半垂在水中,时而轻轻摆动。
  胥锦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裴珩,神色浮现一丝温柔,裴珩从不为美色所惑,然而面对这张如神造物的脸,也不得不晃了神。
  可真是妖精啊。
  就这么一晃神,胥锦已经扣住他的手,吻了下来。
 
 
第19章 刺史
  裴珩的七分担忧被胥锦入水惊散了两分,余下五分令他反应不及,还沉浸在“尾巴挺漂亮”、“力气真不小”的感慨中,就见胥锦那张比平日里还要妖孽的脸骤然近在眼前,鼻尖擦着鼻尖,唇上覆了胥锦微凉而柔软的唇。
  清浅的相触,不算长久的安静过后,胥锦把头埋在他颈窝,浑身都卸了力气,就这么悄无声息昏睡了过去。
  裴珩连一句“大逆不道”都来不及骂,甚至连胥锦是故意还是无意都无从分辨,冷静了片刻,最后所有情绪都没着没落化为一声“啧”。
  他从冰凉凉的玉带石板上晃晃悠悠爬起来,把冒犯王爷贵体的鲛妖抱出园子,月黑风高天里又抱回自己屋中,暗处尽责回府值守的玄甲卫纷纷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也没力气唤人来伺候折腾了,裴珩把胥锦往大床里侧一放下,自己扯下外袍,倒头就着那点醉意,直接在旁边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晨光熹微,梦醒时分,裴珩没能一觉睡到三竿上,比平常晨起还早两刻钟的时候,就从巨蟒来袭的噩梦中醒来。
  醒来好似还在梦中梦,胸口沉沉,手脚动不得,仿佛梦里的大蛇跟着缠了出来一样。
  裴珩半睁开眼,便见枕上一颗乌发浓密的脑袋紧挨着自己肩窝,垂眼可看见一点精致的鼻尖,薄被揭开点,发觉胥锦修长的手臂严丝合缝贴在他腰上,裴珩的一双长腿也被墨蓝鎏金的修长鲛尾纠缠住了。
  先前怎么没看出来,这鲛妖还是个这么缠人的。
  裴珩一清醒,昨天酒后的事滴水不漏全想起来了。
  裴珩把巾子和铜盆一股脑塞回给门外候命的仆从,嘱咐没有他的命令,除了金钰和龙章以外,房里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这架势就是有大事了,虽然不知瑞王爷有什么大事要在在卧房里办,一早起来还不让人进去,下人们到底训练有素,一脸心照不宣的沉默,匆匆退下去。
  裴珩关上门一回头,便见胥锦也醒来了,悄无声息已将鲛尾化回了一双长腿。
  胥锦不紧不慢掀开薄被下床,身上的黑色绸袍半敞着怀,赤脚起身,左足踝仍旧扣着那道窄金环。
  胥锦甫一站起来,裴珩便须得微微仰视他,眼前已不是什么少年的模样,年轻男人的紧实胸膛,宽肩细腰,五官是近乎妖冶的深邃,散乱柔软的睫毛随着他每一次眨眼的动作,都轻轻扫出水墨般的雾气。
  他站在那里,眸子似笑非笑的轻轻弯着,朝裴珩走来一步,依旧是略散漫又不驯的姿态,只是整个人凭空多出强烈的侵略性。
  裴珩醒来时已仔细瞧过胥锦,可和睡容比起来,眼前这活生生的男人简直又妖孽出了另一层境界。
  “昨天你化形之后就昏睡不醒,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不适?”裴珩问。
  胥锦整了整衣袍,朝他走过来,眼睛始终看着裴珩,笑意更深:“昨晚不得已化形,有点耗神,没什么大问题。”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两个挨着放的枕头,随口问裴珩:“我跟你睡了?”
  裴珩瞥了一眼胥锦衣袍下隐可见轮廓的长腿,眯起眼道:“你一晚上都是原形,模样是很好看的,只是要跟我睡,恐怕不方便。”
  胥锦竟听懂了瑞王殿下死不正经的言下之意,怪委屈地想:其实很方便的。
  他没说话,只是细细望着裴珩,笑眼之中仿佛带着失而复得的思念,裴珩耍完流氓又换了副正人君子的神色,在桌边坐下,斟了杯茶浅饮两口,朝胥锦招招手,道:“来,说点正事。”
  胥锦在他旁边撩开袍摆坐下,很配合地一副洗耳恭听状,裴珩道:“这段时间在莱州,一切还好说,你若同我回京,拘束的地方会多些。”
  胥锦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只是优雅地微微点头,眼里仿佛只有裴珩这个人,目光专注得像是在走神。
  裴珩也不管那么多,接着说道:“吕厄萨见过你,你一个月之间从十五六长成二十岁,太离奇了。”
  胥锦继续弯着眼角微微点头,裴珩被他深情款款地看毛了,伸手在他下巴挑了一下:“所以日后你出门见人还是变成原先的样子,怎么样?”
  胥锦十分自然地拈起裴珩的杯子喝了口茶,笑容璀璨:“当然可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珩被他笑容一晃,心里蓦地跳漏了一拍,叹了口气。
  院外龙章又被小青鸟追得四处飞檐走壁,正好金钰要过来,胥锦便起身出去。
  走廊下,胥锦忽然回头问金钰:“他还有别的名字吗?我知道沈霑不是他真名。”
  金钰顿了顿,他们留在莱州后,裴珩身份没跟任何人透露过,对胥锦和龙章也只提了沈霑这个假身份。
  不知这鲛妖是何时得知的。
  胥锦又补充了句令金钰险些被呛住的话:“我知道他叫裴珩。”
  金钰一时哑然,总归事情已办完,也就摊开了,他的回答让胥锦背影僵了僵:“人的名和字往往分开,裴珩是他姓名,你是想问他的字吧?是‘承胤’。”
 
 
第20章 氤氲
  胥锦留给金钰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裴珩收拾完手头烂摊子,寻到沈府后园时,胥锦正在水中央的亭子里,他坐在朱红栏杆上,背对亭榭连道岸边的玉带水道,双腿悬在水面上方轻轻晃荡,挺拔的背脊隐约可见将来成年男子模样的桀骜。
  胥锦原以为只是葵川夫人胡乱设下的幻境,如今照着不可能巧合的巧合来看,他从前真的认识裴珩。
  那无端端的心动又是怎么回事?
  妖族多由根窍敏慧的生灵修炼而成,放眼望去,一个个七窍玲珑心,自是天生易出情种,比起凡人不遑多让,遇着模样周正点儿的凡人就稀里糊涂一见钟情的糟心事从来不少。
  但胥锦不是寻常妖物那一路的。
  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本体之源乃是云府海境万丈海渊下一枚玄铁。
  鲛人再多情又如何,归根结底,他是那浸透上古神灵之血的一枚玄铁,不会随随便便就对谁动心。
  何况眼前的裴珩是如假包换的凡人无误,并非幻境中的神君。
  兴许裴珩是在九重天上犯了什么过错,被罚入轮回,进到这红尘翻滚一遭。
  他那样的人,会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呢。
  “过几日回京了,你怎么想的?”裴珩走到胥锦身后说道。
  胥锦心里琢磨事情专注投入,一时没发觉裴珩过来,“我随你走么?”
  “你自己决定。”
  裴珩还记着胥锦化形后对自己怎么放肆的,于是拦腰把胥锦从临水池榭的围栏上拐了下来,让他端端正正站在面前看着自己。
  胥锦抱着手臂疑惑道:“你为什么愿意带我走?”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裴珩负手立在亭榭间:“金钰说你知道我姓名,想必也知道我是谁。”
  他眼里依旧浅淡笑意,单是站在那就流露出漫不经心的某种气势,仿佛见惯了众人垂首伏拜,微挑的凤目总是带着点儿睥睨之意。
  胥锦自在地靠在柱子上:“守着你的是玄甲卫。玄甲卫别无分号,你是瑞王裴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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