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江逢没发现对方脸上的质疑,自己起身活动了一下:“不过嘛,还是爱我最重要啦。”
裘千淮还在纠结前面的问题:真的可以生出来吗?水江逢可是公松鼠啊,虽然这个女人的皮相应该也有生育能力,但是那不就一直不能变回原形了?束手束脚十个月万一有什么意外……
水江逢轻轻地坐在他背上:“这下知道担心啦?我现在还没看见有哪个人比你强点,安心~本姑娘不会突然不要你的啦~”
裘千淮顿了顿,突然起身。水江逢没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把她摔疼了,故意耍泼地挂在他脖子上嗷嗷大哭。
……
翌日,大家因为睡了个安稳,精神抖擞。出帐却看见主帐帘处,水江逢拽着一个细细的胳膊正要把对方拽出来。
“娘娘,你在干什么呢?”她们纷纷凑过来。而那只手趁着水江逢分神,直接从她手心里抽出来,躲进帐内。
水江逢掐着小腰,掀起帘子走进去。而那逢春盟小众也好奇地跟着进去了。结果眼前是一个背着她们看不清模样的陌生女子,开口却发出了男声。
这下她们都明白了。水江逢给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裘千淮连门都不敢出了。
裘千淮恨不得给她一脚,心里直骂:去你的,骗我说去帮她们准备早饭的食材,捉鱼的时候又趁我不注意把我踹河里!
他扬声道:“亏我好心帮你捉鱼!你就这么皮痒痒是不是?”
逢春盟众纷纷闭嘴走开,实在不敢掺和到他们二人的纠葛里。
“走~小娘子,我们进城买点胭脂水粉去,顺路再挑挑有没有好看的小公子~”
裘千淮跟水江逢骑同一匹马,可他是骑在后面的,低着头把自己的脸死死藏在对方背后。他这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可能这辈子都没脸了。
“好啦别害羞嘛~哎!快要开城门了,你抬头看看嘛。”水江逢继续哄他。
裘千淮气得恨不得立马把对方的衣服扯撕了。又怕她不给自己挡着脸,更丢人。
满是尘土的城门还没打开,裘千淮隐隐觉得不对,看太阳这个位置,分明已经到了打开城门的时间了。
水江逢也很快察觉到不对,城内隐约传来了打闹和喊叫声。城楼高百尺,三十众纷纷下马翻身进了城。至于裘千淮,水江逢觉得他真的沉了……
一身白铠,水江逢觉得自己还是头一次这么威武,因为“他”怀里抱着个白裙的美人。
裘千淮生怕自己的脸与身子的诡异感给人留下心理阴影,连御剑飞行也没敢用,水江逢这才刚把他带进去,还在城楼上就把他放下来:“你待在这,等我回来领你。”还不忘拍拍他的头顶,像个大姐姐,占足了便宜。
街道已经不能叫做是街,人们都在叫喊着逃命,士兵们杀红了眼。水江逢从天而降,要先取两个头活动活动手指。
裘千淮匆匆跑下城楼,刚把一个花眼的老妪扶起,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可她像是吓坏了,支吾半天也说不清楚,裘千淮只能听明白:突袭。
不知名的队伍袭击了寻佩城。裘千淮还没搞清楚眼下争斗的三方势力,除了逢春盟之外,西刺士兵之外,还有什么人?但他心里有了个答案。
他抓住一个西刺士兵,仗着自己的怪异打扮成功被误会成了妖人,威逼刚上还没利诱呢,对方就招了。这个寻佩城的确前几日曾经被征伐过,但就在昨日,又被西刺杀了回去。百姓不承认他们,他们便将民众关在牢里。就在今日一早,与逢春盟反向的城门被破,强行要夺寻佩。
裘千淮咬了咬牙,心里直骂,那也得等战后平复再把百姓带出来啊!这不是出来当活靶子的吗!
不顾脸面了,他在街上胡跑着找水江逢。先遇见的是逢春盟的六梨:“道长?”
“别打了!只有藏青色衣服的士兵才是敌人,现在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逢春在哪?!”裘千淮慌忙喊着。六梨虽然不知道原由,但还是听话停下,为他指了个方向并且与之同行。
妄斋正在戏弄一个红铠的男子,那人有着明亮如炬的双眸,叫人看了就喜欢。就当她沉浸在玩弄对方的过程里,突然被水江逢夺了面纱。
裘千淮立在水江逢身后,逢春盟众多数也停下杀戮,跟着水江逢的步子来到此处。妄斋是最后一个。
水江逢把妄斋的面纱给裘千淮戴上,这才让他没有继续蹑手蹑脚地藏在女人堆里。
裘千淮故意捏着嗓子,也算是最后给出全盟一个解释:“是我们没有提前了解情况,冲突丹生之处还请将军多多海涵。”
水江逢也闻声鞠了一躬,其他人见他们这样,也学着做出同样的动作。
对方戴着铁盔,年龄不过二三十,尚且年轻。还对妄斋先前的调戏明显不服。水江逢让她道歉,她也没理会。直到裘千淮瞪了她一眼。
“……我,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是友军嘛……”
丹生首领还没从吃惊中完全恢复过来,因为眼前不过三十几号女子,竟成了讨伐西刺最强的队伍。“西刺的讨伐有你们一分功劳,我们是同伴。误会解开便是,不必多记挂在心。”
裘千淮继续装作女人的声音,尖着嗓子道:“谢将军。”
对方走近几步,想让她们把脸抬起来:“不是将军,待他西刺末日,我会记得你们有功,可来我丹生讨个谋生。”
男人的笑意是水江逢不曾见过的,她总是回想世人的笑充其量是裘千淮那样寡淡的,或是市井之徒粗鄙的狂笑,不曾见过这样慷慨大方的英雄。
裘千淮不愿看对方的脸,虽然直了身子,头还是微微低着。他示意水江逢让逢春盟众先撤退。水江逢照做了,但她们也就退到城内一角,暂且先结营做帐。
水江逢若有所思道:“那个人,好像有点帅哦。”
裘千淮却黑着脸:“我还以为会很麻烦,他居然,连自己枉死手下的性命都不顾,此人……”
水江逢有些不悦:“干嘛那么古板,死都死了,我又不会复活。”
裘千淮不想同她吵架,只想赶快拿回自己的衣服。
骑在马上,男子的目光始终离不开那个背影,像是等着那个戴面纱的神秘女子回头望他一眼……
本想第二天就离开的裘千淮,却见逢春盟的营帐收到一封信。正是丹生一族的首领来信。想起那个不顾属下枉死的男人,裘千淮打从心里没好感,但看那帮女孩子看着信全是一脸吃惊和欣喜若狂,他也不禁好奇起来:“嗳!给我瞅瞅,写了什么东西这么有趣?”
与此同时,水江逢也好奇的走过来了。她们开心道:“昨天那个丹生的小子!向娘娘求亲呢!”
裘千淮眉头瞬间皱紧了:这才见过一次面,就来求亲?玩一见钟情的王八羔子?
回头一望水江逢,他便知道自己不能撕了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写了好多,然后突然感觉可以把前面这个当一章发出来,就先发这些吧。可能得写三章呢。
下一个很快的。
感谢收藏的小天使们√
第58章 二讳相思
“水江逢!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你要是敢嫁给他,这辈子!我就是死外头被狗啃烂!重生我也不会跟你再说一句话!!!”
……
妄斋气急了,拿起茶壶把他的茶全倒在地上:“你非要待在我这吗?”
裘千淮也恼:“那我待哪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丹生王,我真看不惯那家伙。”
妄斋开玩笑:“哟哟哟,吃醋啦?”裘千淮瞪她了一眼,她瞬间坐得笔直不敢再开这种玩笑。“要我说,娘娘就应该选你,跟她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也得有点情分。”
“情分是有,但不是夫妻之间。”又瞥了一眼,裘千淮闷声。“你不懂。”
“其实,我觉得那丹生王也挺好,我们私底下都给娘娘查了,素日没有品行不端,志向远大,没有什么陋习,家里没有长辈,基本上就是让娘娘真的去当娘娘啊。”
裘千淮不想听这些,假装杯中还有茶,悄悄喝着。
“两个人互相一点都不了解,性格合不合还不一定呢。逢春太草率了。”他迟疑了许久,开口还是这件事。
妄斋觉得他简直太多虑:“你还怕我们娘娘受委屈吗?谁敢欺负她啊?”说完就想改口:你敢。
自打收到那封信已经三天,丹生王并非没有来特意找过她,但水江逢就是不见,偷偷躲在角落里注视着。因为她知道,凡间女子嫁人之前是不可以随便与男子往来的,这是规矩。
丹生王每次都是有些失落地离开,直到六梨在水江逢的允许下,告诉了对方不见的理由。顿时在那男人的脸上出现一道笑意。
当她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裘千淮收拾行囊,提上小方战肆便要走了。这三天裘千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谈一次出门却是不打算再回来。水江逢心里怪不是滋味。
尤其是裘千淮走后,妄斋拿到她面前的一对鸳鸯枕。面对水江逢不解的眼神,妄斋说明道:“他绣的,托我交给你。”
六梨弱声问:“娘娘,您不去找他回来吗?”
水江逢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看这个鸳鸯枕,哼~跟我绝交?他才没那个胆子!”
可就在当天,水江逢突然宣布要离开寻佩城。不能因为这些儿女情长耽搁了大事。她留下一封信给丹生王,待他西刺灭亡,请君与我共享百年安稳。
丹生王小心的把信纸折好,放在前襟,每天带在身上。
……
周遭大片土地都成了丹生的囊中之物,人们记得丹生王风光无限的样子,他们感谢丹生王为他们打下的天地。
于是逢春娘娘与丹生王的婚宴,全丹生国上下都在庆贺。天下第一的美貌配上他,人们都觉得再合适不过。不论那是不是个妖怪变的,只要丹生王足够喜欢,就都不是问题。
裘千淮是被威胁来的,因为水江逢扬言,倘若婚宴当天他裘千淮不来,这个婚宴便永远不会开场。他无可奈何地来了,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准备还是不免惊讶。
东走走西瞧瞧,惊叹当日那个看似心浮气躁的丹生小子居然肯为水江逢耗这么多心血。还没步入皇宫,却听闻丹生王建了一处大园,整座山都要盘给她水江逢……
……
妄斋扬声一句:“来来来下注啊!买定离手!”
只见众人围着,纷纷往哪写着“单双”的格子里放碎银子。
裘千淮一手搭在她肩上,吓得她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你,你你来啦?!”
青衣道人不动声色地往“单”放了一吊钱:“逢春呢?”
妄斋慌张得爬出来:“试喜服呢。那边。”她指了个方向,裘千淮便直接循着去了。
皇宫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裘千淮不免迷路。直到遇见个小太监打听,对方一听他是逢春娘娘的朋友 那个态度顿时就不一样了,脸上仿佛可以挤出油,笑脸肥腻惹人嫌恶。
仔细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便匆匆离开了。
“那是何人?”丹生王正巧从此处路过。瞧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衣着不是太监也不是大臣,自然感觉奇怪。
身旁一个小太监立即回答:“那是逢春娘娘的挚友,人间谷的掌门。”
那时的人间谷不过是一个小门派,说出来都没几个人知道的。可他丹生王也勉强算个饱读经书,几大门派还是粗略了解过的。
“那的确该是上宾。”丹生王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一边心里隐隐有些发酸。逢春娘娘的挚友?一个年轻又有才华的男人?他当即命人去跟着,生怕谁与他未来的皇后有什么不清不楚。
可他裘千淮的破记性也真的没让人失望,再次迷失在宫墙里。他没有办法,只能用轻功飞上檐。察觉到不远处一直跟着自己的人,他大概也能猜到原因,可他没发现自己身侧有一只手,倏地拽住他的脚腕一扯,便被扯到旁边的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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