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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还想偷袭我，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吗？”时一凌敏捷快速地翻身跨坐在被子上，“都学会不辞而别了是吧？跟谁学的？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还想偷袭……”
于战舟挣扎着从被子里露出脸来，看到坐在自己身上一脸得意的时一凌，他抛出暴击：“那一凌哥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
时一凌顿时卡壳，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呃……当然是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不是有急事嘛……”
时一凌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从理直气壮转变为心虚不安，于战舟趁着时一凌这时分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把时一凌拉下来，紧接着挣开被子，扭身，跨腿，将时一凌压在身下。
不到一秒种的时间两人的位置调换，连被子于战舟都还原地裹了回去。
“一凌哥……”于战舟带着笑欺身往下，在时一凌耳边轻声道：“这才叫偷袭。”
说完于战舟在时一凌耳廓轻轻一吻。
于战舟带领着沌和火族在各地闹事，虽然规模都不算大，但的确让孙涛有得一通忙。
时一凌正在有条不紊的拉拢各大可能的家族成为他的支持者，最近糟心事很多，李青然又在这个时候说他有别的事情要忙，所有的事情就都压在了时一凌一个人身上。唯一让时一凌感到安慰的就是各族的中小型家族对他暗地里伸出的橄榄枝都比较重视，慢慢积少成多，不知不觉也开始慢慢壮大起来。
虽然偶尔会觉得顺利得有些过头了，但时一凌谨慎地考察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故而时一凌暂时就将这种可能是被害妄想的念头给放置一边了。
当然，对于不是真正知根知底或是能够完全信任的家族，他也只是拉拢随时做好了被背叛的准备了。
一日，又得到了于战舟手下的人再次将王城闹得鸡飞狗跳的消息，于战舟这个肇事者就跑到了他屋子里跟个软骨虾一样躺在他身边。
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虽然只是搞点类似恶作剧一般的骚动，但始终是一件累人的事。时一凌放下手中的工作，有些心疼地轻轻捏了捏于战舟脸。
“辛苦了小二狗。”时一凌轻声道。
“只说辛苦了吗？”没想到于战舟根本没睡着，抬手抓住时一凌准备收回的手，放回自己脸上蹭了蹭：“没有点别的表示？”
“你还想要什么？”时一凌想了想，“要不我也惹点事给孙涛找找麻烦？”
本来想要趁机揩油撒娇的于二狗此时却忽然在时一凌面前坐直，严肃道：“一凌哥，现在你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你是要拉拢六族纯血的人，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
时一凌知道于战舟说得对，可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是不舒服：自己身上不可以有污点，那么于战舟身上就可以有吗？
于战舟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解释道：“我身上的仇恨和污点够多了，再多一点无所谓。再说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我做的，你别不自在。”
“道理我都懂，可还不准我不爽了吗？”时一凌烦躁地挥了挥手，“你带着你手下的那些人闹的时候别弄出人命了。”
“好，听你的。”见时一凌答应了，于战舟满意地眯着眼笑了。
于战舟最近因为闹事四处跑，难得能到自己的屋子里和他安安静静地闲聊，时一凌也不想再提这些公事，和于战舟一起窝在大厅里的软榻之中。
“来，我们这次认真地讨论那个问题吧。”时一凌发出话题。
“嗯？什么问题？”于战舟接受聊天邀请。
“就是你这五年变化这么大……我问了你不止十次，你一次都没回答我。你自己想想是什么问题。”时一凌拐弯反问。
“问了我不止十次？有吗？你的问题我都很认真地回答的。”于战舟笑了，“除了你害羞不肯听的。”
“诶诶诶，打住打住。”时一凌生怕话题又一言不合往自己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赶紧交代道：“就是你这些年变化这么大，谁教你的？我是不是问过很多次了？你回答过吗？”
这真的是在找话题了，谁会在意这种一带而过的话呢？
可于战舟竟然认真地回答了，让时一凌惊讶的是于战舟竟然记得他的每一次这种随意的吐槽式问话。
“会喝酒，是四年前仿着时一凌学的；会说甜言蜜语话，是跟时一凌学的；会说话大喘气，是跟时一凌学的；会拐着弯骂人，是跟时一凌学的；会把人骗得团团转，是跟时一凌学的；会……会不辞而别，不是跟时一凌学的。”
听到最后一句，时一凌微微一愣。本以为二狗在抱怨，可当他看到于战舟毫无变化的笑容时，当他对上于战舟满含爱意的温柔眼眸时，他知道二狗根本没有再埋怨他了。
因为他的二狗，现在是一只温柔的狗子了。
他的，特别特别温柔的于战舟。
“唉……二狗你简直是想要弄哭我，这也是跟我学的？”时一凌仰起头平静了一下泪腺发达的眼睛。
于战舟淡淡一笑，伸出左手抚摸着时一凌往下的后脑勺：“那就当我自学成才吧。”
“还会自恋地夸自己了……这一定是跟我学的。”时一凌噗嗤笑了，抬手盖住于战舟在后脑勺的手：“啊……这个二狗是我教出来的……”
时一凌摩挲着于战舟放在自己脑后的手，忽然又想道：“说起来重逢后，我发现你还有个变化。”
“嗯？”于战舟靠在时一凌身上，懒懒答道。
“手。”时一凌捏了捏于战舟的这只手，“你以前虽然并非事事用右手，但还是看得出是个右撇子，怎么感觉现在你用左手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很多？是右手受过什么伤吗？”
说完时一凌觉得自己说得似乎很有道理，起身道：“上次我没仔细看，让我看看你的右手。”
于战舟笑着摇了摇头：“我右手没受什么重伤，你该不是想要吃我豆……”
话还没说完就被外人打断。
来人是沌派到学院的卧底学生，也是于战舟的心腹。为了在有急事过来通报时不显得突兀，他以崇拜者的身份偶尔会来拜访几次。
但绝不会在于战舟和时一凌单独相处时这么不知趣地出现，只有一个可能：出大事了。
当于战舟开门后，卧底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慌张：“副教主！”
“冷静点！你不会是一路这么过来的吧？”于战舟皱眉，“你是生怕自己暴露不了吗？要暴露也别把时少爷拉下水！”
“我没有，来的时候我努力克制住了的。可是！”卧底急切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们派到风族于家的卧底被发现抓住了！现在于家声称要在风族主城当众处死他！”
“木枫不是在跟着于战晨外出吗？怎么会在风族的主城之中？！”于战舟惊道。
“什么？木枫就是我们派过去的于家卧底吗？！我不清楚，于家一宣布当众处刑我就赶过来了。”沌里面哪怕是成员之间互相知道彼此对外身份的都很少，更别说卧底了。据说除了沌的建立人，没人真的清楚沌的势力延伸到了苍夷的那个地步了。
时一凌一连接收了两个重磅消息，第一是果然木枫是沌派过去的卧底，第二是这么机灵的木枫居然能被抓住。
“于家宣布了多久了？已经开始处刑了吗？”于战舟把时一凌想问的问了出来。
“还没有，但他们说就在今晚之前处刑。”卧底道。
于战舟疑惑地眯起眼：“找到一个卧底当众处刑我明白是为了壮己方士气，可为什么不趁着天亮立即执行所有人都看见，而是要拖延到夜里……”
说到这里于战舟和时一凌同时反应过来。
“告诉沌里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这很可能是个局！”于战舟一边命令着，一边换上身为丁空的斗篷：“我去探探。”
“我跟你一起。”时一凌立即道。
“你去干什么？”于战舟扭过头看着时一凌。
“丁空向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杀个卧底混血他有什么好过去的？只有兴趣古怪多变的时一凌要去凑热闹他才回跟着，再说我去关心于战晨家的事也合情合理。”时一凌冷静分析道，“最主要的是，若是真有什么情况，沌里的人要是失去理智，我还能进去搅浑水，你再趁此见机行事。”
于战舟沉沉地看了时一凌两秒，最终他点头道：“好。”
第105章 第 105 章
当时一凌和于战舟空间转移到风族主城一个角落时，才发现他们的位置离处刑的地方有些远。
若是再次使用空间转移很可能会出现在人群中，这样就太危险了，所以他们只能用能力和法器跑过去。
还没赶到就远远地看到一个少年被高高吊起，从身型来看的确和木枫十分相似。
“木枫果然被抓住了？”时一凌问。
“本来我还在怀疑，现在来看肯定不是了。给一个卧底身上盖这么大一块黑布做什么？”于战舟冷冷道，“果然是为了引诱我们的人暴露，不过从这个替身来看，木枫的卧底身份应该还是暴露了。”
于战舟拉着时一凌放缓脚步：“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显得过于急切地赶过去，刚刚已经通知的沌中成员，这会儿没我命令他们不会妄动。”
“好。”时一凌点了点头，知道是陷阱以后他也平静了下来，然后就忽然发现于战舟现在考虑事情有时候比他还冷静，还全面了。
时一凌抿了抿嘴，莫名有些骄傲。
“哥哥！”
没等时一凌和于战舟放心多久，一个清脆的声音直击云霄。
“谁在喊？！”时一凌警觉道。
于战舟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因为他前不久才听过：“是木枫本来的声音孙小霖的。他这是赶回来了？”
“不对。”时一凌又惊又疑地看着于战舟：“他既然赶回来为了不暴露肯定是跟着于战晨的，既然跟着于战晨……为什么要用他的本音？再说他喊什么？既然知道是台上是假的，他没有理由喊出声引人注意才对。”
随着时一凌的分析，于战舟亦是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在人群中。
“糟了！”于战舟再次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处刑的地方跑过去，心里却阵阵发凉。
他被骗了，不，应该说他失策了。
之前明明有那么多疑点他却因为没有利益冲突而并没有在意：孙小霖明亮的眸子和木枫的偏执疯狂的神色在他眼前不停地转化。他弄错了，在沌之中向来纯粹的孙小霖不可能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边还一直伪装自己的城府，而他所认识的木枫年级那么小就心思深重而缜密。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是木枫为了掩饰自己真实身份而对自己撒的谎！
木枫的真实身份其实是……
于战舟眼看着孙小霖从人群中跳出，发出了耀眼无比的电光。
“不要！！！”于战舟大吼一声却没能制止住孙小霖。
孙小霖的声音再次响起：
“沢哥哥！！”
木枫的真实身份，是沈沢。
孙小霖是个被遗弃的混血，还在襁褓之中就被发现放在沌的分部门口。他的父母不知怎么知道了沌的存在，将他放在了同类的世界里。
据尚莎莎所说，他是被发现的混血里最幸运的一个人。没有经历过家破人亡，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也没有被千人追万人骂，一开始就找到了组织。
大概是他们之中没有谁还能向他一样露出完全没有杂质的笑容了，沌里大部分人都很宠他，甚至有人说，沌里的各位都把孙小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没有经历那么多不幸还单纯无比的自己。
至于为什么被遗弃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大部分告诉他，是因为他的父母就是知道混血的不幸，所以为了他能健康平安长大而不得已为之。当然，也有人逗他说是父母怕他被发现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无论是哪个原因，孙小霖都很感激当年将自己放在沌分部门口的双亲，因为他在这里的日子真的很好。
沌里的人放在外面大概会被称之为怪人，甚至可以称之为坏人。喜好爆炸的火雷混血哥哥，总是与毒蛇为伍的地水混血姐姐，每天都仿佛在为了死亡而到处寻找对手的地火混血叔叔，妩媚妖娆却对男人残忍无比的风雷混血姐姐……
大家都很奇怪，但是孙小霖从小生活在这个地方，所以就觉得大家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纵然孙小霖见多了怪人，但这些奇人怪士之中，孙小霖还是注意到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和毒蛇美女，战斗狂人们相比要正常多了。可能正是因为这份正常才让孙小霖注意到他。
虽然年纪比他要大很多，但却比他要晚加入沌。不过这在沌之中太司空见惯了，谁叫他才几个月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沌之教员呢。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沌的总部，那天教主难得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为了向大家介绍这个新加入的教员。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教主亲自来迎接新人呢。”年仅七岁的孙小霖被尚莎莎抱在怀里，软声软气地指着最高处埋着头不说话的人，“好冷淡哦，他是谁啊？”
在教主面前都敢这么冷淡吗？！
尚莎莎亦是审慎地看着这个新人，好一会儿才回答孙小霖：“胜出者吧。”
“胜出者？什么胜出者？”孙小霖疑惑地歪着脑袋，“加入我们沌不是只要是混血就可以了吗？难道还要试炼比赛吗？”
“不，他赢的不是我们沌的试炼，是索契谷的。”尚莎莎道。
“索契谷？是王城和风水族三地交界的索契谷吗？那里不是特别荒凉吗？”孙小霖不解道，“那个地方能举行什么试炼？”
而尚莎莎却没有继续回答他了，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等小霖以后激活了能力，变得很强了，可以自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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