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死了,老妹会找秦函川来复仇吗?若她和秦函川相互残杀,不管活下来的人是谁,总有一个他爱的人死去。
不论是选择强行让世界毁灭,还是自己舍身承受秦函川的怒火,最后一定有人被迫承受痛苦。
徐悯言就纳了闷了,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丧病的世界?!
系统:“考虑到宿主性格软弱,我们多方系统联动准备了一个诱发魔气暴动的小道具,宿主不用像原作里那样自己找道具,机智的我们已经将乔嫣儿送给女主角的地摊小簪改装成了诱魔宝器,希望宿主善加利用,再见。”
徐悯言简直想把这系统祖宗十八代都从坟包里刨出来鞭尸十万遍:这也能改?俩小姑娘的友谊招你惹你了,人家乔嫣儿穷得要命,好不容易攒钱买一支簪子送朋友,你就这么作践她的心意?
他左思右想,觉得这事不是涉及到他个人的决定,他应该找自家老妹商量商量。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便急冲冲地去找洛惜颜,两人窝在一个小树林里,他左右看看没人,便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洛惜颜一听,惊呆了:
“怎么能这样?!”
徐悯言说:“你觉得这辣鸡破系统是不是在骗咱们?”
洛惜颜联系到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友谊的小簪”副本一想,当即气到冷笑:“系统可不是为了男主着想,我如今也看出来了,系统就是想看好戏,拿咱们当猴耍。我看,咱们就是死也不能让这种辣鸡系统摆弄,大不了世界毁灭,大家一起走,有什么了不起!你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死第二次不成。”
她二话不说从头上拔下那根簪子,交到徐悯言手上,“哥,你快快把这根簪子藏起来,千万不能让秦函川碰到,说什么也要捱过这一个月,等他过完十六岁生日……”
“你们在一起,说些什么呢?”
忽然一个男声传来,二人紧张得汗毛倒竖,徐悯言匆匆把簪子藏进袖子里,却看见秦函川正疾步向这边走来。
“我说师兄平常都起得晚,今日怎么起了个大早,原来又是在私会佳人。”秦函川脸上挂着的表情似笑非笑,看得徐悯言冷汗直冒。他一歪脑袋,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师兄,刚刚见你匆匆在藏什么,是什么好东西,也让函川看一看?”
徐悯言干涩着喉咙,说不出话,他绷着脸,神情不自然到了极点,眼见秦函川步步逼近,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双手背在身后,看向秦函川的眼神里竟然带了几分恳求。
不、不要看。求你了。
洛惜颜也紧张得脸色苍白,就在秦函川快步走上去扯住徐悯言胳膊的时候,她竟慌不择路,大喊道:“那、那是我和徐师兄的定情信物!秦师兄,这、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别看了!”
秦函川转头,唇角诡异一勾,眼神幽幽的,看得洛惜颜毛骨悚然:“定、情、信、物?”
她心里大叫不好,明明她自己还想画川言本子,怎么自己拆了自家CP。可事已至此,她只能顺着这该死的逻辑走下去,鼓起勇气:“没错,我、我和徐师兄在一起了!”
秦函川看着徐悯言,笑得竟然有些发惨:“是这样吗,师兄?”
徐悯言心里直喊天:老妹啊你这是要坑死我!你这瞎编的是什么烂借口啊!可他秉着坚决不能让秦函川碰到诱魔器的信念,只能横下一条心,扯过洛惜颜的胳膊:“对对,我我我我们在一起了!”
妈呀结巴竟然还会传染,这样语气再怎么理直气壮看起来都会很心虚啊好不好,虽然本来他们就心虚透了,兄妹二人互相抓着胳膊,紧张得都能把对方胳膊给掐出青紫淤痕来。
秦函川眼神里忽然空洞洞一片,骤然间,他脸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仿佛一具走尸。他低头,修长的手指摸上两个人抓在一起的胳膊,稍微一用力,把两人分开了。
“不关我的事,是么。”秦函川缓缓伸手,面对面揽过徐悯言的肩膀,凑近,一双空洞黑瞳对上徐悯言惊恐的眼睛,冰凉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徐悯言的下巴,凉得仿佛一条蛇滑行而过。忽然,他无神地笑了,“师兄,我现在很后悔……”
徐悯言冷汗已经湿透背心:“后悔什么?”
秦函川恐怖地笑着,无声地动了动口型。
徐悯言并没有看懂。
那句话其实是:
我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掐死在病床上。
因为想要让你知道我的爱,不过一时心慈手软,下场便是连你一起失去……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师兄,你太愚蠢了,你完全不知道我的爱……我要带走你,然后在下一个你开始爱我的时刻,亲手将你杀死。
你将温柔地在我的怀里长眠,只有我能拥抱你的身体,只有我能亲吻你的睡颜,到那时,我再也不会失去你,你也不会失去我,我们被永恒的爱联结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他眼底的漆黑越来越浓,空洞的程度越来越惊心,徐悯言惊慌地喊他的名字,他也充耳不闻。他紧紧地拥抱了徐悯言,越抱越紧,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背后血肉凭空裂开两条大口,钻生出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唤起天上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徐悯言瞳孔骤缩,心跳霎时惊漏半拍: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啊啊啊啊!!!
……终于,千算万算,他的少年,还是堕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一路走好!!!
点蜡。
哈哈哈哈哈这次申约又没过
既然编辑都这么说看来我还是很有进步空间的嘛(叉会儿腰
以后各位二刷的时候(闭嘴吧你没人二刷)要是发现开头剧情不一样了那就是我改了2333
所以同一个作者同一篇文可以看到多种开头是不是很划算呢!
第26章 上天
秦函川没有碰到那根簪子,也没有碰到任何所谓的诱发魔器,竟凭空一念成魔,比原作男主的堕化程度不知深了多少倍。
徐悯言被他用力捆在在怀里,感觉内脏都快被这力道挤出来了。他生生呛出一口鲜血,心下悲凉:
系统根本就是在骗他,那簪子还是原来的簪子,不知怎么弯弯绕绕,还是让秦函川魔气暴动了。
他用尽浑身力气,艰难地从腔体里朝洛惜颜挤出几个字:“快、去……叫、长老、来……”
洛惜颜御气就跑,不防被秦函川一阵滔天气浪掀翻在地,她整个人在地上惨烈磕滚几下,好不容易止了,勉强撑起身来,却又呕出一丝腥甜的血。
她仓促用手抹了血,不敢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味地手脚并用爬起来,往长老堂的方向飞身过去,大声呼喊道:“长老,长老!有魔气暴动,不好了!”
秦函川抱着徐悯言,脑袋埋在他的颈间,嗅了一嗅,喉咙又发出恐怖的咯咯声,似是在笑。徐悯言脸颊都泛青变紫了,他意识模糊了起来,心想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成为第一个被男主用胳膊勒死在怀里的炮灰。秦函川张开黑色羽翼,剧烈地盘旋着飞上天空,诡谲的身姿似乎在炫耀自己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战利品:
看,这是他的珍宝!只属于他的珍宝!
长老们急急赶来,秦函川正抱着徐悯言往远处飞,他飞得快如一支利箭,整个身子撞上一堵透明的天空结界,徐悯言第一个被撞得吐血,秦函川栽了下去。长老们合力织成的结界拦截了秦函川的去路,他一边的翅膀被折断,在空中费力扇动几下,如同陨落的流星,漆黑的身影倒坠着划过天际。凛冽气流扼止住他的呼吸,他已经全然丧失了心神,只是仍然宝贝地抱着怀里的人。
也许他生命的尽头要来了,可还是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他,成为他最后能感知的温暖。秦函川模模糊糊地想着,太好了。
他闭上眼睛,轻轻将唇贴上怀里人的额头,徐悯言的脸已经开始青紫发凉了,但他不在意,反正他已经魔化狂化,他没有任何退路,即便用最残酷的方式,他也必须要让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长老们联手在空中铲碎了他的双翼,一时血肉横飞,肉块和着血雨纷纷乱乱砸落下来,灵犀门众人全都惊呆,几位长老素来都以或和蔼或寡颓的老态示人,从未有这样杀伐屠戮之气浓烈的时候。所谓仙家清净,也不过是平静时期的表象,凡是修炼道上有成者,手上无一不沾挂性命无数,区别无非人命妖命而已。
秦函川的魔化乍看狂暴,实则混乱无序,只要遇到行家里手,找准窍门便能瞬间制服。四位长老年轻时不知经过多少事,面对这种情况出手得毫不犹豫,真气绑缚的等级完全不是那些小辈能效仿的,严丝合缝,毫无破绽,将秦函川捆如线筒,动弹不得。
洛惜颜急得大叫:“徐师兄还被他抱着!”
玉麟用剑尖挑开绑缚一看,里面徐悯言已经几乎没有呼吸了,一摸手腕,体温凉冰冰的,赶紧拖出来叫莫仙姑。秦函川还在挣扎,风轩吹出一阵箫音,秦函川顿时瘫软了下去,一双眼睛仍然睁着,直直望着天空,里面没有分毫神采,似乎是昏过去了。
风轩吩咐道:“把秦函川关进地牢里,先让他睡上三天。还有,等什么时候悯言小友醒了,我有话要问问他。”
乔嫣儿惊吓得眼泪刷刷往下掉,她抽泣着说:“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秦师弟会……”
玉麟对洛惜颜说:“洛家小姐,秦函川魔化的时候,你就在他旁边,是吗。”
洛惜颜看了一眼玉麟,她不打算把她和她哥所有的事全都抖出去,如今事态紧急,只有在有保留的情况下实话实说:“是,他魔化得很突然,我和大师兄都……都没想到。”
宇虚拄着老韬杖:“刚刚我闻到了,秦函川身上的血有魔族中人的气味,在魔族,这个年龄狂化不奇怪。问题是,当初这小子是不是就是徐悯言捡回来的?如果是,那徐悯言会不会也是魔……”
“一派胡言!”破化冷冷瞪了宇虚一眼,宇虚被他突然那么一看,吓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宇虚,你少乱说话,我的大弟子,我难道不知道?”
玉麟道:“破化,你冷静。事关重大,到时候都要一并严查,只有弄清真相,才能着手处理。”说着,他转身去问莫仙姑,“悯言小友怎么样了?”
莫仙姑道:“肋骨断了九根,内伤严重,需用生元丸卧床调理三日,期间不可焦虑,不可听喧哗嘈杂。”
洛惜颜说:“徐师兄向来极看重秦师兄,这回秦师兄出了这么大事,他一定会焦虑,不如……”
“不如麻烦风轩长老也请徐道友睡上三天吧。”莫仙姑下了判断,“他这种状况,还是先不要醒来为好。”
秦函川被送进了地牢。
他脚上锁着一对黑色镣铐,头朝下倒挂在屋顶上,半个身子浸泡在液体里,没了呼吸,进入假死状态。他的眼睛却还睁着,黑漆漆的双眼透着水波直棱棱看向前方,配合漂浮的白色囚衣,宛如一个死不瞑目的冤死鬼。
乔嫣儿又是送礼又是央求,软磨硬泡好歹求看守放她进去看望一眼。而真看到他时,她却忍不住哭了:“要是让师兄看见,肯定会心疼死了。”她忍住了哭腔,说得极其小声,只有身边的洛惜颜听见了。
徐悯言醒来的时,只觉心口一阵暴痛,继而吐出一大口血,他的伤已经大好,却在思及秦函川的时候猝不及防又添了一回病。他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大概是莫仙姑在给他的生元丸里加了什么别的东西,他却不在意这些了,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喊了两声:“函川,函川!”
他的师弟,没有像往常那样,听见他喊名字就走过来。
徐悯言睁大了眼睛,他跌跌撞撞起床,头发披散着开门,走到院子里:“函川,别藏了,出来啊!你快出来,不要骗师兄……”
他害怕了。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他想说服自己,函川只是出去玩了,或许函川给他留了什么字条私自下山了。
可他不能,他比谁都要明白秦函川魔气暴动的结果。
书歌匆匆走过来,给他披上一件衣服:“您怎么这就出来了,病还没好全,莫仙姑说了,您不能……”“我师弟呢?”徐悯言抓住书歌的手,又问了一遍,“我师弟在哪?”
书歌触碰到他的目光,像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视线里透着灼热和疯狂。这不是他平日里认识的徐悯言。书歌瑟缩了一下,小心地说:“长老们……把他带走了,说是要弄清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徐悯言愤怒了,“他是我师弟,要问他也是我来问!那些长老,函川长大的时候他们可曾费过半份心力?凭什么带走他!”
书歌拦住他:“您千万冷静!”“冷静顶个什么用!他在哪,我现在就要去看他!”徐悯言挥开书歌,身形晃了两下,却还是急匆匆向外走,“他们要是敢动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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