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阿简。”
季简艰涩吞咽口水,同手同脚挪到他跟前。
男人一只手握住他的腰,捏了捏腰上的软肉,慈祥道:“一个月不见,胖了不少。知道你过得好,我也能放心了。”
季简:先生你的手劲敢不敢放轻一点啊!
季简腰上那圈罪恶的肥肉快被扯下来了。
“没、没有……我一想到四爷,就吃不好睡不香。”季简狗腿地扯出一个笑容。
沈四爷哼笑了一声,声音有点冷,愣是把季简的心都给笑凉了。他像是没听到季简的表忠心,兀自道:“小袁可不喜欢你这身材的。”
沈先生是来警告他不要靠近沈少的?季简深表理解,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沈少爷那样,能够接受一男侍二夫,还是叔侄,太特么膈应人了。
有那么个侄子,沈先生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容易。
季简同情地看着沈四爷,连忙否认:“先生误会了,我和沈少什么关系都没有。”
沈四爷扔开皮卡丘,将他压到沙发上,一条腿屈起顶入他双腿之间:“不如我帮你减减肥。”
季简差点哭出来。
沈先生,您老这么先进的减肥方法,在下受不住。
第6章 第六章
沈先生太折腾,季简整个人死过去又活过来,晕睡过去之前只有一个念头: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感觉到旁边人的动静,季简迷迷糊糊地抱住怀里的大暖炉,脑袋蹭了蹭嘟哝:“唔……别动……”
脑袋上飘来一声淡笑。
过了一会儿,季简的右手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修长的手指由一只大掌握在手心,粗糙的拇指缓缓磨蹭他明晰的指节。
季简有点儿痒,手指弯曲攥住作恶多端的大拇指。
本以为能接着睡,结果拯救了自己的手指,耳朵却被敌人给盯上,没两下就落入对方嘴里,又啃又咬的,季简左躲右避都闪不开,干脆抱着那颗大脑袋往怀里塞,这回终于讨到了安静,便又睡过去。
要是他醒着,发现自己竟然把沈四爷的头抱在胸前,大概能吓得几天几夜不敢睡。
沈四爷握住他光洁细瘦的手臂,竟是顺从地趴在他心口上,侧耳倾听柔韧皮肤下噗噗跳动的心跳声。
如此听来,仿佛是沉睡中的这人为取悦他,而在心口欢欣鼓舞雀跃出的节奏。
沈四爷还未这般贴近地听一个人的心跳,那么柔软的东西,被层层包裹着保护着,有恃无恐地发出铿锵有力的跳动。
这么年轻的一颗心,真叫人觊觎惦念。
季简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了人影,他只当沈四爷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毕竟往常也都是吃干抹净就走。
等他随意裹着睡袍瘸着腿去浴室,却发现客厅里坐着个光屁股男人,还抱着他的皮卡丘,他脸上的淡定险些维持不住。
“沈先生?”季简揉揉眼睛,不是幻觉——太可怕了,“您怎么不穿衣服?”
沈四爷状似没感觉到他的吃惊,老神在在坐在那儿:“我饿了。”
季简:饿了也不能光着啊!
他嘴角抽搐两下,回了房间找这位大爷的衣服,全都丢在地上皱巴巴一团,还有些残留的可疑痕迹。
季简老脸一红,自己换了衣服,取了一条裤衩和刚刚穿着的宽大浴袍出去。
“沈先生,我的衣服太小了,您先暂时穿穿,一会儿我下楼去给你买一套。”季简伺候大佬更衣。
沈四爷拎着他的裤衩,手掌在裆部比了比,抬眸瞅着季简,笑了一下:“还挺袖珍。”
季简磨牙:你特么才袖珍!爸爸我是正常的亚洲尺寸!
沈四爷穿上他的裤衩,小得多了,季简瞧着只觉得还不如不穿,这样穿着真的太……性感了。
给沈四爷套上浴袍,季简就到厨房去做早餐,烤了几块面包,温两杯牛奶,煎俩荷包蛋,再准备两份果蔬拼盘。
“沈先生,能用餐了。”季简边往浴室走,“东西都放餐桌上。”
沈四爷应了一声。
季简看了看自己的洗漱用品,都有被动过的痕迹。季简总觉得怪怪的,他能淡定自如地和沈四爷上床,但生活突然入侵了一个人,他却不太习惯。
季简走到餐桌边,沈四爷一根手指滑动手机屏幕。
“先生,您换手机了?唔,怎么看着跟我的那部好像?”季简坐下来,心想不可能,他用的是某米的,沈四爷的手机都是定制,跟他们这种穷人不一样。
沈四爷喝了一口牛奶,眉头皱了皱,咽下去,说:“你的。下次换咖啡,不要牛奶。”
季简顿住:“您说啥?”
沈四爷重复道:“不要牛奶。”
季简脑袋疼:“不,我是说,手机……是我的?”
沈四爷睨他一眼,一副玩他手机是给他面子的样子,语气施舍而仁慈:“是啊。”
季简憋了憋,憋不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密码?”
沈四爷端着长辈架子:“下次不要用你的生日做密码,不安全。我已经帮你改了。”
“……是、是吗?改成了什么?”季简意识到不好。
沈四爷:“我的生日。”
季简:……
他低头默默吃饭,再跟大佬说话,怕是肺都要气炸。
可惜他不撩人,沈四爷却没打算放过他。
“把小袁拉进黑名单这件事,做得不错。”沈四爷不吝啬夸奖,“小袁玩性大,你跟他玩到一处会吃亏。”
季简觉得他跟着这位爷也会吃亏。
沈四爷瞥见他脸上流露出的一丝不满,便沉着声威胁:“嫌我年纪大操不动你?”
季简不知道沈四爷是怎么发散到这件事上的,但这种思想太危险,他还要命啊。
他厚着脸皮,努力和沈四爷对视:“先生,我的腿都还合不拢……”
俊美的青年眼眶泛红,眼角濡湿,眸子被水洗过一般澄净,语调不知是抱怨还是害羞,目光赧然地和他对视——沈四爷指尖陡然一颤,眼神立刻就不对劲了。
季简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听有人敲了敲门,接着就是小王那熟悉的调子。
“咦?季简,你家的锁怎么坏了?”
季简扭头看向沈四爷——他现在才想起来,一直没问沈四爷是怎么进来的。这下好了,不需要问都知道答案。
“我没有钥匙。”沈四爷不以为耻,理所当然回答,然后责备地看着季简,“下次别忘了。”
季简躺枪:难道这是我的错吗!?
那头小王踢掉鞋子,往里边走:“唉呀妈呀,这群记者跟苍蝇似的,老子连家都回不去,只能躲你这来了。我跟你说,你肯定想不到周成柳也进局子里了,四爷要知道了,指不定气歪眼珠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四、四爷,您老人家也在这啊?好巧好巧。”小王倒吸凉气,眼神惊疑不定地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
气歪眼珠子的沈四爷不悦地冷眼瞧着来客,被打断想做的事情,任谁都不会高兴。
小王很有眼色地揉揉鼻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办,你们吃,你们吃。”说着没骨气地飞快跑了。
季简服气,转头认真地对沈四爷说:“先生别听他胡说,您的眼珠子没歪。”
沈四爷:……
第7章 第七章
小王到下午才又上门来,熬夜熬出来的两只熊猫眼幽幽地盯着他。
“小简啊,爸爸我昨晚上加班,你却跟人快活,爸爸表示很失望。”小王说着摇头叹气,“分都分了,你这样不行。以前还有钱拿,现在不是给人白嫖吗?”
季简觉得是这么回事,讪笑道:“职业习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给沈四爷当了六年的情人,昨晚没想到他还有拒绝的权利,“不说我了,你那里怎么样?”
小王打哈欠:“凉了呗,你开手机看看就知道,各大娱乐媒体头条全是这事,连国家XX早报都点名批评娱乐圈失德现象。昨晚网上都是流出去的现场图,现在已经被和谐了,但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早就瞒不住了。”
“周成柳怎么也在那里?”季简知道那新人气焰挺旺,没想到身为沈四爷的人,居然连这都敢玩。
“不知道,他这等小人罪有应得,你还记不记得他有一次要给你拉皮条,亏得我火眼金睛发现了,才阻止了一场惨剧。”小王不忘自夸一把。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周成柳在拍电视剧,认识了其中一家投资公司的老董,那老董对季简感兴趣,又知道他们是一家公司的,就想通过周成柳把季简骗出来。
季简和周成柳关系不好,周成柳也心知肚明,要是突然献殷勤,季简肯定会有所警惕,所以他转为和孙月交好,骗孙月把季简给约出来。
因为小王的关系,季简颇为照顾这个师妹,平时也常有往来,当时便没有多心,前去赴宴。小王已经回家,吃完了饭接到一则广告洽谈,要孙月过后去面试,他就给孙月打了个电话,意外得知她约了季简,说是周成柳想和季简改善关系,主动提出的。
小王吼了一声操,忍着把孙月骂个狗血喷头的冲动,问了地点忙往那地点赶,又担心不保险,路上还给赵孟璟打了电话。
季简走到会所门口,意外遇到大金主,被顺路拎回家挨了一顿操,几天之后才在小王那里得知真相。
小王脸色古怪地瞅着季简:“怎么觉得和你有仇的都没有好下场?”
季简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撩起眼皮子笑起来:“可能我是老天的私生子。”
小王心说,私生子可没这待遇,瞧着像老天爷的野男人。
这次的圈内丑闻波及到不少明星,一时间大多数人都夹着尾巴做人。公司受到的影响比较大,一下子损失了两个揽钱的艺人,损失自然不小。小王不可避免也受公司的处分,他手头上的其他艺人都被调离,这下子只跟着季简了。
季简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现在你只能跟着我喝西北风了。”
小王松口气:“没被扫地出门,我就满足了。”明摆着觉得季简红不起来。
季简觉得这话太丧了,仔细一想,谁让他六年都没半点要红的意思?
季简自从上回被破门而入,便担心沈四爷动不动就上门来寻欢,于是决定换个住处。既然要断,就该断得干净。
季简让小王帮自己找了个治安好的住宅区,务必要把闲杂人等拦在小区外。小王办事快,那套房家电齐全,能够拎包入住,季简收拾了一天就搬过去。
搬进去的第二天,季简又和曾导他们打牌,桌上多了个新面孔,正是《陆家风云》男主角陆予安的饰演者乔昇。
季简六年前和他曾在一个剧组里共同跑过龙套,六年过去,乔昇已经是国内重量级电影节的年轻影帝,成绩斐然。
而他,还是个小龙套。
乔昇见了他,笑着说:“小师弟还是老样子,模样一点没变。”
他们当时演的是一部仙侠剧,乔昇是师兄,季简是师弟。
季简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笑着恭维回去。“师兄却是越来越帅气了。”
晚上聚了餐,季简喝了点酒,乔昇主动送他回家,动作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师弟明天有空吗?”
季简被拍得愣了一下,垂着头便见乔昇眯着眼笑望他,不自觉就想拒绝。
“我们还有对手戏,明天可以一起讨论讨论,再约上曾导他们。”乔昇说得坦荡。
季简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应承下来。
他上楼一回家,就发现家门被人给拆了,工人正给换上新的。
赵孟璟扶扶眼镜:“季先生,多有得罪。”
季简还以为走错地方,看到他就悟了。上回沈四爷让他换锁要给钥匙,季简没当回事,大佬居然直接把他的门给拆了。
他拍了拍门板,皮笑肉不笑:“质量不错啊,多谢了。”
赵孟璟:“客气了。”
季简憋着气进屋,灯光大亮,沈四爷坐在他的沙发上看文件,眼也不抬说:“阿简,你的牌瘾该戒戒了。”
沈四爷轻易点出他今天的行程。
季简跟着曾导他们撸了一天的牌,这会儿才摸回家。其实他对打麻将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但他要演的陆希鹤后期是个特别丧的人,季简跟着曾导他们寻找醉生梦死行尸走肉的感觉。
他以前就常被人盯梢着,沈四爷即使不在家,也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季简当时暗暗算了一笔账,心想金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除了要上门临幸,还要时不时查看情人们的行动,还常有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的,这么一想,沈四爷真是绿绿的。
季简没吭声,用自己的沉默抗议。
沈四爷抬起头,深邃的眼眸望着他,似笑非笑道:“几日不见,脾气见涨。”
季简就怕他要笑不笑的样子,沈四爷沉着脸,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但这副笑那表示已经在考虑怎么收拾忤逆他的人了。
他暗暗觉得屁股疼:“沈先生您怎么在这?”
“你说我怎么在这?”沈四爷不答反问,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看着他的目光是毫无遮掩的赤/裸/裸的欲念。
季简心想沈四爷年纪不大,记性却不好,忍不住提起:“先生,我们的合约两年前到期了。”
沈四爷笑了一下,从文件夹里抽出两份文件。“阿简,过来签个字。”
季简莫名,走了过去,被对方拉到沙发上坐下。沈四爷将他揽抱在怀里,下巴顶在他的肩窝上,像一只巨大的树袋熊。
“签吧。”沈四爷语气清淡,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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