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行涯一边微笑着思量着这些小家伙们的用处,一边慢慢悠悠的踩在水面上朝着岸上走去,湖水在他脚下格外乖顺,一点都没有打湿他的鞋。
花行涯回到岸上时,容少承坐在的那条树杈上已经挂满了猎物,野鸡野兔野生狍子,都半死不活的被五花大绑着,一溜串儿的挂在树杈上简直就像是在摆地摊。
“这都是我离开这一小会儿抓到的?”
花行涯看着容少承,眼底满是惊讶,他记得他没离开多久啊,还是说他看的太认真,连时间过了这么久都不知道?
“嗯。都是,我们回去吧。”
容少承看着背着月光踏水而来的花行涯,收敛了眼底的黑暗阴沉,一瞬间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面瘫脸色。
开玩笑,他会说这些都是他不满花行涯将他一个人丢下而跑过去找麻烦顺手抓过来的嘛?要是他那样说了别的不说,花行涯肯定会不高兴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花行涯有多讨厌被人束缚和命令,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横他比你更横,你狠他也会比你更狠的那种,他才不希望被花行涯讨厌。
“嗯,走吧。”
花行涯看着容少承的脸色疑惑的皱了皱眉,他离开之前这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他就离开这一会儿感觉这人心情就变了呢?
花行涯看了容少承半响,想不通,就懒得再想了,反正他的心情好不好跟他又没关系,操心这些作甚。
容少承见花行涯没搭理他,独自拖着一长串的收获生着闷气走在前面。
花行涯则是拿着他的小瓷瓶在看着里面的那些见月蛹如何,他一股脑儿的将那湖里的见月蛹都收了,才装了半个瓶子不到,这见月蛹的体积也未勉太小了些,这要是入药的话得加多少进去啊……还是让花花养几个月再入药吧!
两人一前一后又回到了断崖边上,花花见花行涯到来,不慌不忙的起身见礼。
花行涯看见花花,将手里的小瓶子扔给了他,轻笑道:
“花花,将这里面的东西养起来,两个月后我拿来入药,留一些给姐姐送去。”
“是,吾主。”
听着两人的对话,容少承这才看见花行涯手里还拿着个小瓶子,而且看样子,那瓶子里就是刚才他出去那一趟的收获!
容少承抿抿唇角,最终还是对花行涯的心思占了上风,将花行涯丢下他一个人离开的那点儿闷气压下,对着花行涯疑惑道:
“云期,那是什么?”
花行涯斜睨了容少承一眼,淡定道:
“见月蛹,一种药蛹,可治百病,对瘟疫有奇效,出生三个月便可破蛹成蝶,破蛹成蝶后活不过三个月,寿命很短暂。”
“没听说过。”
容少承听见花行涯的解答,思索片刻后才摊了摊手坦然回答他的话。
花行涯看着容少承的眼底不易察觉的淡淡窘迫,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下巴微抬,朝着他傲娇道:
“《奇闻药经》里面自己去找,快点烤肉,我饿了。”
“好,马上给你做。”
容少承对着花行涯宠溺一笑,转身去处理他带回来的猎物。
花行涯看着容少承嘴角那一抹如昙花绽放的温柔笑意微微失神,眉头不自觉皱起,他怎么觉得他最近的注意力时常被容少承所牵引?
花行涯席地而坐,摸着下巴看着容少承的方向陷入了深思中。
容少承感受到花行涯那如锋芒在脊的打量目光,身影一僵,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给花行涯处理着晚餐。
花行涯的晚餐不需要花花,花花便在一边闭目养神,顺便给慕凉情发消息报备一下花行涯和容少承两人之间的一些情况。
雅周瞧着两人那怪异的氛围,为避免惹火上身,拉着乐扬跑到了花花旁边不远处,拿出干粮熬了一锅粥,看着花行涯和容少承两人,时不时跟乐扬闲聊两句,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容少承将他的猎物处理好,丢了几只野鸡给雅周处理,然后便在空地上架起了架子,准备给花行涯烤狍子,野鸡野兔之类的一些小东西都被他用宽大的树叶包了起来,参考叫花鸡的做法,加上一些调味料之后便一股脑儿的埋在了地下,准备生火。
花行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容少承的一举一动,神游的思绪逐渐回神,虽然还没烤好,但是耐不住他嗅觉过人,已经问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调料香味,光是调料都这么香了,做好之后肯定更香……
容少承看着花行涯那副模样,嘴角似乎轻笑了一下,用内力将柴火点燃,再将花花搬出来的小桌凳子都抬到了烤架旁边后,才对着花行涯招招手,温声对他呼喊道:
“云期,夜里凉,来火边坐坐吧,这边暖和些。”
花行涯闻言定睛看了他一眼,没答话,只是起身朝着他那边走了过去。
虽然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冷的感觉了,但是看容少承那么诚恳的请他过去,他就不推辞了,也罢,作为一个男人,适当给男宠一点宠爱也是应该的,反正这人实力那么弱,在深渊就属于活不过十天的那种,慕队和牧希肯定也不会接受这么弱小的队友,看在容少承对他那么好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他,将这人护到羽翼下吧。
花行涯在容少承身边坐下,心里那样想着,行为上对容少承的一些包容也更加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容少承在认真控制着火候,时不时转头看看花行涯,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回暖,不再像刚刚那样僵硬怪异。
不一会儿,容少承面前的烤架上便传出了一阵勾人的香味,花行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烤架,刚刚还没怎么觉得,这会儿闻着这个香味儿他是真觉得有些饿了,唔……果然不愧是当过将军的人,可真是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
容少承眼角余光看着花行涯眼睛底的垂涎欲滴,面上仍然端着一副冷峻面瘫的表情,心底的小人儿却已经在托着下巴对着花行涯泛起了花痴……他的云期,贪吃的小眼神好可爱 ……
容少承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不慌不忙的降下了火候,用筷子在狍子腿上肉质最丰满的一处撕了一小块肉条下来,轻轻的吹凉一些后才喂到花行涯嘴边,轻声询问道:
“试试看,味道如何?”
花行涯没注意容少承此刻的亲昵动作,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张嘴吃下了筷子上的东西,细嚼慢咽的咽下,花行涯转头笑着对容少承道:
“很好吃,我还要。”
“好,管你吃饱。”
容少承对着花行涯宠溺一笑,拿小刀给花行涯切了满满的一大盘,递到他身前的桌子上,而后才再用小刀割下狍子脑袋便没多少肉的地方,招手让雅周拿过去,作为他们两人的份。
雅周站在容少面前,看了看花行涯那盘子里填的满满当当的一盘,再看看自己手里这份个头挺大的一盘,简直对他家少将军都绝望了,听说过重色轻友的,但是没见过这么重色轻友的啊,还没追到手都已经如此区别对待了,那要是追到手了还有他们的份儿吗?
雅周端着盘子站在容少承面前有那么片刻的凌乱,然而却并没有人搭理他,花行涯在垂着脑袋安静的享受着容少承的手艺,容少承一边偷窥着花行涯,一边在用小刀接着割下狍子肉,时不时自己也吃上几口,割完一盘便往花行涯的桌子上放一盘,力求让花行涯吃个饱。
雅周见状无奈,端着容少承给他的盘子便转身回到了乐扬身边,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吧?他只是许久没吃过少将军的烤肉想吃些而已……又不是没尝试过少将军的手艺,他家乐扬的手艺也不差,只是吃着味道有点怪而已,哼。
容少承看着花行涯优雅而又快速的吃着他做的烤肉的模样,心底闪过一抹满足,感谢他爷爷小时候逼着他做饭学厨艺,感谢他爹曾用一手好厨艺征服了他娘的胃,感谢行军打仗的清苦生活练就了他的一手厨艺,看见花行涯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菜,他觉得很有成就感也觉得很高兴,这种感觉他他打了胜仗更让他印象深刻……
转头看了一眼在一旁树下打坐的花花,容少承对着花行涯疑惑道:
“云期,不叫花管事吃些东西吗?他不吃一会儿会不会饿?”
花行涯抬头看了他一眼,听见他问花花会不会感到饿时,眼底闪过一抹轻蔑,昂着头骄傲道:
“花花是慕队送我的礼物,才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一顿算得了什么,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也照样可以替我服务跑腿儿!”
第60章 同床共枕
容少承听见花行涯那番话,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那还是人吗?
看着面前骄傲的说了一句话之后便继续吃着烤肉的花行涯,容少承放下了心底的疑惑,既然花行涯不想说,那他就不问了,他相信总有一天,花行涯会跟他坦白的。
一顿饱餐的晚饭之后,花行涯无语的截了截他自己有些微鼓的肚子,心情有些复杂,他都多少年没干过吃撑了这么没形象的事儿了,现在居然败在容少承的一顿烤肉下……真是时也命也,不可说也!
容少承看着花行涯那副模样,垂着头暗自笑了笑,将地下埋的那些大树叶包挖了出来,放到花花的马车上,对着花行涯笑道:
“这个更好吃,一会儿饿了就用这个当宵夜吧,相信云期你有办法让他保持温度不变的。”
花行涯闻言难得赞赏的看了容少承一眼,臭屁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保持温度不消散而已,若是这都做不到那也太有损我的威名了。”
花行涯说着便当着容少承的面将那几个泥土包收进来他的异空间,看着那是好吃的的份上他就暂时性忽视一下下着外面的泥土落灰了吧。
两人的动作很快,除了花花没人知道,见花行涯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花花也睁开眼带上蓑帽重新坐到了马车车夫的位置上。
容少承牵过马,站在花行涯面前,对着花行涯温声道:
“吃撑了就不要睡着躺着,免得你一会儿肚子不舒服,跟我骑马吧,消消食之后再马车。”
花行涯听着容少承这番为他着想的话,轻轻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在容少承上马之前先坐在了马背上。
容少承见状无奈一笑,踩着脚踏也翻身坐在了花行涯身后,拥着花行涯看了乐扬和雅周两人一眼,淡然道:
“一会儿你们轮流休息,今晚通宵赶路,争取明日午时之前赶回将军府。”
“是,少将军。”
“是,少将军。”
乐扬雅周两人应声回答,朝着容少承拱了拱手之后便各自上了马,一行五人再次出发。
夜半时分,花行涯靠在容少承胸前打起了瞌睡,看着后面的雅周已经休息,只剩乐扬在车夫的位置驾着马,花行涯揉了揉眼睛,对着容少承道:
“我困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容少承一晚没睡,早上也只眯了半个时辰左右,道理来讲他是早就该困了的,然而他并没有太多的睡意,只因为花行涯就在他怀中,这次过去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像现在这般将花行涯拥在怀中,他舍不得就这样睡去……
看着花行涯扭头时优美修长的脖子,容少承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对花行涯开着玩笑道:
“我们一起去你的马车里睡吗?”
花行涯闻言挑挑眉,笑的邪气妖娆,只听他魅声道:
“又有何不可?”反正迟早都是他的人了,睡一下又有何不可?之前他跟慕队他们不也时常在一起休息的嘛。
容少承听见花行涯的回答,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他原本在只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说出这番话的,没想到花行涯居然真的应了?哪怕只是单纯的睡觉他也依然感到很高兴……
想到这里,容少承在月光下朝着花行涯欢欣一笑,对着花行涯回答道:
“那就走吧,马匹就跟着花管事一起拉马车吧?”
“嗯。”
花行涯看着容少承嘴角那抹喜悦的笑意,嘴角不自觉也跟着轻扬了一下,回过头,从容少承面前翻身一跃便站在了花花身边,看了一眼容少承之后才弯腰进了马车,放下车帘,将容少承的视线阻拦在外。
容少承将套马绳扔给花花,脚尖在马鞍上轻轻一点,紧跟着花行涯的脚步进入了马车内。
容少承一进马车便看见了正准备脱下内裳的花行涯,完全没料到一进来就是如此劲爆场面,容少承呆滞了一瞬,而后很快回神,目光在花行涯面前白皙充满爆发力的胸膛上环绕了片刻后才不舍的移开,故作淡定道:
“云期,你喜欢裸,睡?”
花行涯听见容少承的话,想也没想就否认了他的话:
“呵呵,不喜欢,裸,睡是牧希那家伙的最爱!”
容少承还准备开口问,在看见花行涯捡过散落在软榻上的衣裳再穿上时便默默闭了嘴,原来只是换衣裳啊,他还以为他的云期是想裸,睡呢,真是白激动一场……
花行涯换上了一件浅紫色的内裳做睡衣,而后倒在软榻上,指着对面小桌上的另外一套衣裳,对着容少承道:
“马车里只有这一张床,要想上床就自己去换衣裳,那衣服是以前给慕队准备的,没人穿过。”
“好。”
容少承听见花行涯的话,心底的不悦一闪而逝,以前……以前那就算了,但是以后,能跟云期一起睡觉的只有他!!!
容少承转身拿着小桌上的衣裳,看了看四周一览无余的马车车厢,再看了看杵着脑袋斜躺在软榻上的花行涯,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拿着衣裳侧身站在小桌不远处,恰到好处的遮住了下半身,将花行涯给他的衣裳放在旁边,褪下了他自己的衣裳。
花行涯斜躺在软榻上,本来在打着瞌睡发着呆,但是不知为何就被容少承吸引住了视线,看着容少承缓缓脱下衣服,露出里面那一身小麦色的健壮肌肉,花行涯撇了撇嘴,傲娇的侧过头不看他,肌肉什么的他从进入深渊到现在,就一直跟他绝缘,他才不羡慕呢!
容少承本来想用这一身矫健结实的肌肉来吸引一下花行涯的注意力,奈何事与愿违,花行涯只是淡淡的打量了一眼便偏过了脑袋,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容少承见状,只得放下了用肌肉勾引花行涯的这个举动,快速换好了衣裳,站在软榻前看着霸占了整张软榻的花行涯,轻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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