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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骸骨，不见皮肉。
仍然直立在地上，没有散开。
李为不敢相信地问：“这……这是模型吗？”
焦孟孟连忙说：“这就是模型！”
顾玄冥则指着其中一具，说：“模型个屁，这一具是穆辞。”
他说完还诧异地看了姚君齐一眼，从刚才没有进门时，姚君齐似乎就知道了卧室里是什么情形，他怎么知道的？
焦孟孟立刻道：“我这就是模型！你说他是穆辞，你有证据吗？”
她的眼睛像是猝了毒一样，狠狠盯着顾玄冥。
这是顾玄冥第二次找她麻烦，她当然恨毒了他。
顾玄冥直接忽略她的眼神，对那几个警察说：“你们里面有没有法医，这是模型还是人骨，应该很容易辨别吧！”
几个警察挤开门口的焦孟孟，进去看了一眼，一个个面色苍白的出来，其中有一个给局里打电话。
另有两个则把焦孟孟看管起来。还有一个走到姚君齐和顾玄冥他们面前，说：“等会儿还请三位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他现在说话的态度比刚才软了不少，只是顾玄冥他们三个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知道卧室里有骸骨这件事，本来也不同寻常，要接受调查，简直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姚君齐倒还好，直接点点头。顾玄冥便也勉强地点了点头，剩下一个李为呆滞地站着，还没有回过神。
“这位先生……”警察叫了他一声。
“不可能！”李为忽然大声道，“穆辞怎么可能变成一堆骨头？这不科学。”
穆辞的事，几个警察也听说过，现在有人光凭着一堆骨头，就说这是穆辞，他们也不相信。于是警察便说：“是不是，等做了基因鉴定，就能确定身份了。”
李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拽着顾玄冥的胳膊，恳求道：“顾大师，你真的确定他就是穆辞？穆辞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旁边的姚君齐替顾玄冥回答他：“这你就要问焦孟孟小姐做了什么。你问问她那张脸为什么能保养的那么好。她要是不肯说，你再看看她的后背，是不是烂光了，正在长新的皮肤。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从她口中提取到某些残留的细胞组织。”
他这番意有所指的话，直接让顾玄冥身上冒出些鸡皮疙瘩。
这也太恶心了吧！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警察。领头的一进来，看见顾玄冥便上前同他握手，口中更是道：“顾大师。”
顾玄冥扭头一看，正是老熟人方征，他轻轻点了点头。
方征指挥身后的人开始搜集现场证据，然后又问顾玄冥：“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奇特的地方？”
鉴于还有别的同事在，他没有说的太明白，不过顾玄冥听懂了，便道：“如果不奇特，我也不会在这里。”
方征眉宇间就有一点忧色。“顾大师，上次的失踪案，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按照正常的流程，对那些失踪人口都结了案。可是方征知道，回来的这一批并不是真的失踪人口，心里一直都放不下这件事。现在好不容易逮到顾玄冥本人，他当然要问清楚。
顾玄冥说：“那些都结案了，你不用再惦记着，这次是另外的案子。”
方征松一口气，说：“那就好。”
最开始来的几个警察听见他们的对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失踪案可是方队长经手的，怎么还要问这个顾大师？难不成这个顾大师的级别比方队长还要高？
因为这个误会，直到最后，他们请顾玄冥三个人上车的时候，态度都恭谨许多。
方征亲自开车，带着顾玄冥和姚君齐两个人。至于李为，因为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所以被赶去了别的车。
一上车，方征就等不及问：“顾大师，这次又是什么情况？怎么光剩骨头了，接到报案，我就知道不寻常。本来还在发愁，哪知道正好看见你在，顿时放心不少。”
这年头警察真是不好干，以前遇见玄学案子，还没有这么恐怖，找马家或者别的玄学世家出面，很轻松就解决了。对外也好解释，这两次，怎么一次比一次诡异。
顾玄冥看了看姚君齐，说：“你来解释吧，这件事你比较清楚。”
姚君齐便点点头，说：“以前有个阴毒的传说，一个女人通过吸干男人的精血来保持自己容颜不老。过程你不用了解太多，总之那些皮肉之所以不见，正是全用在了焦孟孟的身上。我看她真实身份起码有四十岁，你们警察可以好好查查。”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厌恶，像是根本都不想去述说过程。
到了警局，顾玄冥和姚君齐做了一个简单的问询，便离开了。李为还不能走，他留下来等确定骸骨里有没有穆辞。
顾玄冥看他的样子，真觉得他挺可怜的。马上就过年了，还要忙这些事。
姚君齐的车中午在虢州面馆吃饭时，被扔在了那里。所以从警局出来，两个人先过去把车开回来。
在车上，顾玄冥冷不防突然问：“你怎么知道焦孟孟使用的是什么法子？”
姚君齐随口说：“以前我就见过她这样的，是个青楼女子。隔一段时间，她的恩客就会消失一个，而她却在青楼中盛名不衰，容颜也不见有丝毫变化。”
姚君齐脸上的嫌恶更明显了，他本以为这种法子已经绝世了，怎么隔了一千多年，这个焦孟孟又学会了这种。
仔细一想，当时焦孟孟的小鬼被顾玄冥破了以后，第二天焦孟孟的容貌就恢复了。可他那时候没有恢复记忆，并未想起来这一出，直到今天站在焦孟孟门口，看见焦孟孟露出来的那张脸，姚君齐突然就想起了这件旧事。
“所以你根本早就恢复了记忆，却还在骗我。”顾玄冥在一旁冷冷地说。
姚君齐一僵。
路口正好红灯，他一脚踩了刹车，转过头看着顾玄冥，一时无言。
他的确是有意对顾玄冥隐瞒自己恢复了记忆这件事，至于初衷，就是想到最后那段时间，他和顾玄冥相处并不融洽，有点怕顾玄冥知道自己想起来一切后，反而会疏远自己。
“为什么要骗我，这样好玩吗？”顾玄冥很生气。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姚君齐声音有点涩。
看来今年两个人又无法一起过年了。
果然顾玄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在他面前消失了。
姚君齐愣了一会儿，直到身后疯狂的喇叭声把他惊醒，他才重新启动车子。
这件事是他做错了，顾玄冥会生气简直太正常不过。而且明天就过年了，他总不能让顾玄冥生着气过年吧。
姚君齐思来想去，打算去顾玄冥的家堵人。
他在车上先拨了徐安的电话。徐安很兴奋地说：“你这么早就给我拜年吗？”
姚君齐说：“有正事，顾玄冥家的地址给我发过来。”
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去过顾玄冥在凤城的家，姚君齐越想越难受。
徐安还在电话那头问：“顾大师不是和你一起过年吗？”
姚君齐烦躁无比，直接说：“我开车呢，你把地址发过来就行了。”
半个小时后，他按照徐安给的地址，来到顾玄冥的家，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应答。姚君齐趁没有人看见，干脆也不请自入一次。
他倒是忘了顾玄冥不在家的时候，最喜欢布结界，所以一下子就被弹开了。
姚君齐从地上坐起来，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房门。顾玄冥难道没有回家？
不会是直接回冥北之渊了吧？
姚君齐在心里一急。
刚好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姚君齐低头一看，居然是顾玄冥的来电。
他赶紧接通，就听顾玄冥有些焦急地问：“你在哪儿！”
姚君齐说：“在你家门口。”
顾玄冥静了两秒，瞬间明白姚君齐为什么会去他家。他张了张口，最后发泄一般吐出两个字：“傻子。”
随即挂了电话。
这下姚君齐也不急了，干脆坐在顾玄冥家门口等着。他已经猜到顾玄冥是在哪里给他打的电话了，嘴角不自觉开始上扬。
即便是在生气，顾玄冥也仍然担心他的安全。
他是不是应该对两个人的关系多一点信心？
“地上坐着很舒服吗？”顾玄冥冷哼道。
姚君齐抬起头，眼睛都带着笑，“刚才硬闯你家，被弹了出来，受伤了。”
顾玄冥狐疑地看着他，“我不信。你恢复了五成修为，连一个结界都能伤到你？”
姚君齐说：“一时没有防备。”
“我看看。”顾玄冥朝他伸出手。
姚君齐一个巧劲儿，直接将顾玄冥拉倒在地。
“你又骗我。”顾玄冥爬坐起来，眉头皱的更狠了。
“这次没有骗。”姚君齐也抬起头，给顾玄冥看自己的脚踝。
白皙的脚踝，已经肿了一块，很红很明显。
“怎么弄的？”顾玄冥一时也忘了生气，低头仔细看他的伤，“你这是扭伤了，让我摸摸。”
他探出一只手，放到姚君齐的脚踝处，轻轻按压。
姚君齐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只是扭到了，没有伤到骨头。”顾玄冥松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伤药，给他脚踝上摸了点，又说，“走吧，我背你回家。”
姚君齐便趴到他背上，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天色暗了下来，高楼几乎都亮着霓虹灯，春节的气氛一览无余。姚君齐怕他又提到自己隐瞒恢复记忆的事，刻意开了个话头，说：“我上次受伤，还是你照顾的，我记得你做饭弄得一屋子都是烟。”
这件事顾玄冥曾经也提过，当时姚君齐还以为他说的是别人，在心里暗暗不爽了很久。
此刻再提及，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顾玄冥说：“我没照顾好，你后来瘦了不少。”
姚君齐笑道：“我瘦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顾玄冥却道：“我的确没照顾好你。”他突然停住口，想了想又说，“不对，你上次受伤，明明是替我挡了雷劫的时候。”
这是姚君齐伤的最严重的一次了，直到今天都没有恢复。
听出他语气有点低落，姚君齐立刻道：“那是我自己愿意，不关你的事。”
顾玄冥苦笑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全魂魄。我还想看你化龙呢。”
姚君齐笑了笑，“好啊。”
想了一会儿，姚君齐又说：“你上次说焦孟孟背后有高人，也不知道是谁。如果焦孟孟维持美貌的法子也是他教的，那这个人更不能留了。”
顾玄冥道：“你说得对，可惜当时黑白无常没有说他是谁，我也没想到他还懂这么阴损的保养法子。现在我们和黑白无常又闹翻了，想找到他更是难上加难。”
姚君齐道：“不着急，只要他在凤城，总会露出痕迹。”
“对了，”顾玄冥突然想起一事，“焦孟孟的事，要不要告诉徐安，我怕徐安知道，会承受不起。”
喜欢过的女生爱养小鬼就算了，现在更是阴毒到用男人精血保持美貌，徐安差点也就跟穆辞一个结局了。
姚君齐哼了一声，说：“必须告诉他，好女孩那么多，他非得眼瘸看上个老妖婆，不让他长记性，过几天他就忘了。”
能从姚君齐口中听到他骂人老妖婆，可见他对焦孟孟这类人，有多么深恶痛绝。
……
姚君齐的脚得修养几天不能动，顾玄便把扇子里的破风叫出来做饭。
这还是姚君齐第二次看见破风显出灵体，上次还是和海妖一战时，破风匆匆出来应战。
姚君齐知道，雷劫之前，破风只有灵识，现在一问，破风果然是在雷劫之后才有了灵体，如果不是他化出了灵体，能够照顾顾玄冥，顾玄冥也睡不了千年，只怕早就没了踪迹。
因为这个，姚君齐对破风特别和颜悦色。奈何他越这样，破风越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等姚君齐的脚一恢复，他便缩回扇子里了。
过了年初五，徐安重新给姚君齐安排工作，最近工作的重点就是宣传《问剑》。原本问剑定在4月份上星，结果节目调整，直接提前了一个月。
也就是他们等到3月份，就要开始跑宣传了。
虽然辛苦，但这个工作，顾玄冥一点也不排斥。因为他作为男二是和姚君齐这个男一时刻绑定的。
让顾玄冥不爽的是，在跑宣传之前，姚君齐还有一个搞笑电影的片子要拍，为期半个月。这个工作，年前就说好不带顾玄冥的。
顾玄冥当然不肯答应。
他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什么时候酆都大帝的事情解决了，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在这之前，他都不会放心姚君齐单独出去工作。
于是在他百般纠缠之下，姚君齐总算答应带他进组。
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安排。如果给顾玄冥一个助理的名号，有人会说姚君齐苛待手底下艺人，连正经的艺人都能当助理用。要是什么也不解释，传出去的话只会更难听。
姚君齐自己倒无所谓，就是怕传闻里太作践顾玄冥，让顾玄冥听了生气。
结果一直到这项工作结束，他都没有听过半句传言。
问徐安，才知道徐安提前做了工作，说是叶导看顾玄冥资质不错，下一部片子想用他演男一，更是对他的演技有特别高的要求。所以顾玄冥不得已才跟着姚君齐进组学习。
姚君齐听完哭笑不得，“你连叶老师都敢拉出来用，等叶老师当众澄清从未说过这话，我看你要怎么办。”
徐安道：“我怎么敢冒用叶老师的名号？这都是叶老师亲自说过的。他真的想让顾大师演男一啊！”
姚君齐一愣，“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徐安说：“你当然不知道了，叶老师是直接和顾大师谈的，可顾大师先问叶老师你参演不参演，叶老师说，他这是单一男主戏，不可能请两个男一号，然后顾大师就拒绝了。我说君齐，这顾大师难不成打算今后都和你一起接戏吗？这难度太大，不可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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