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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装仙君(玄幻灵异)——路过的老百姓

时间:2018-10-10 16:44:49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是为黄庭曰内篇,琴心三叠舞胎仙……”
 
  他不由得念叨出声,却见得一旁的驴子不知何时,已是拿眼看他,口中“噗嗤噗嗤”像是发出嘲笑他的声音。
 
  好似在说:“你也看得懂《道经》?”
 
  他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抽过一条木枝,狠狠抽打这破驴一番,可那驴子越笑越贱,最后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呼呼”了两声。
 
  方才蹬着轻快的脚步,往前小跑而去。
 
  ……
 
  许是入了夏,洞庭湖畔的天气,便如小孩儿的脸一般,说变就变。
 
  沈约正与驴兄推心置腹之时,几点雨滴已是打在了他的额头。
 
  他还未来得及抱怨,大雨倾盆,直砸得一人一驴抱头鼠窜起来。
 
  好在湖畔生了一大片小树,如今初初长成,倒是有一些树冠,勉勉强强可以遮风避雨。
 
  他和驴子抱成一片,在电闪雷鸣之中,瑟瑟发抖。
 
  刚才还嚣张一时的瘦驴,如今,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死死将脑袋埋在沈家童子的怀中,还使劲蹭着。
 
  沈家狗娃儿看着他使劲把什么鼻涕口水往自己身上抹来,不由得一把按住驴头,不让他再往前精进一步。
 
  好在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沈约听着雨声渐小,随后止于无息。
 
  官道上扬起的尘沙,被雨水黏连,空气倒是清新了不少。
 
  只是,不知不觉,竟是到了傍晚。
 
  他回首望去,甘州城已是没了城影,唯独留下看不见来处的来路。
 
  混迹在贩夫走卒之中,渐渐生长的童子,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草鞋。
 
  他是山民之子,若是不出意外,他也会如同那个汲汲营营,为家庭奔走的父亲一样,未老先衰,成为拾樵卖山货的山民。
 
  山民的孩子,还是山民。子子孙孙,无穷尽。
 
  也许,他能够保住在稻香楼里的这份活计,从此家人不会因为生意不好,而吃不上饱饭。
 
  若是他工作勤快,讨得掌柜的欢心。
 
  许是,他还能提拔他做个师爷账房,到时候,就能将在山上的父母接下山来,在城中置办物业,彻底脱离了山民之籍。
 
  他比之父亲,许是多的便是识字断文,少许算计。
 
  也正因为此,他才觉得,自己似是还算有一丝转机。
 
  他叹了口气,心中没来由地感激起那位魏先生起来。
 
  甘州城本有私塾,乃是乡间的鸿儒,洪先生所办,洪老学究是甘州城之中,极为不得了的人物。
 
  他幼时便被称为有“倚马可待”之姿,年纪轻轻,就被举了孝廉。
 
  可不曾想,少年亡父,守孝三年,待得三年之后,已是与仕途话了别。
 
  但饶是如此,他那般学问,仍是被一城的百姓所敬重,有钱人家的家长都乐得将孩子送到他地方授业。
 
  久而久之,这位洪老学究,便开办了一门私塾,只是往来无白丁,走卒亦全无。
 
  朗朗读书声下,皆是锦绣衣冠,哪有布衣荆钗?
 
  在当时,这也是寻常。
 
  穷人家的孩子哪里读得起什么书?
 
  若不是金先生设下私塾,沈家小子也会和他的父亲一般大字不识一个。
 
  就连取名,都急的抓耳挠腮,只得与世交好友憋红了眼,才想出一个大名,“狗娃儿”。
 
  也若不是,这小小的一间草堂,沈家小子,断然不会知道人间还有帝京,还有北地,还有南海郡,不止是只有甘州株洲这些方寸之地。
 
  也不会知道,除了拾樵打猎,还有封侯拜相,还有修真炼丹,调和坎离,还有狂人扪虱,一夜春花。
 
  若不是他,他断然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叫做“鸿鹄之志”。
 
  可他又能如何呢?
 
  沈家童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后颇为老成的叹了口气。
 
  在甘州城,一等官,二等富商,三等读书人,接下来便是下九流,之后便能排到佃户,末了的便是山民。
 
  一道道阶级的门槛,犹如无形的栅栏,将沈家小子隔绝在了大门之外。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早早就接触过人情冷暖。
 
  也见过世态炎凉,他在稻香楼,天天被人呼来喝去,不曾有几句好言,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笑脸迎人。
 
  只是到了晚间,披星而归,他未免学着坐在自家门槛上的老父,叹了口气。
 
  他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只得将小毛驴系在一株小树边。
 
  自己在洞庭岸边扫了一片空地,拣了几块尚且不算太潮湿的石头,随意摞在一边。
 
  而后,生起了一个火堆。
 
  夏夜晚风,吹走了纠缠不清的乌云,露出一轮明月。
 
  他玩心渐起,撩起裤管,甩脱一双草鞋,手中随意抓了一根尖锐的木枝,用脚尖探了探水温,试探着站在了洞庭湖畔。
 
  洞庭湖渔民虽是靠水吃水,但因为有龙君的传说,向来便不敢竭泽而渔。
 
  这里的鱼儿又大又肥,而且出奇地不怕人,许是见得狗娃儿这个毛头小子,更是不屑,只是股荡起尾巴,随意荡起丝丝碧波。
 
  沈家小子看准了鱼儿,一下刺下,就将一条草鱼扎了个对穿,那条大鱼哪怕性命不保,还是不止地在“鱼叉”上扑腾起来。
 
  鱼鳞伴着腥臊的湖水,“啪啪啪”地溅了沈家孩子一头一脸。
 
  余下的同伴们见事不好,倒是毫不犹豫地抛下大难临头的伙伴,四散游入水底。
 
  童子倒是暗道一声可惜,但仍是开开心心地将那条草鱼处理了起来。
 
  他取出从后厨托了关系,偷出的一小盅米酒。
 
  他小时,便喝的家中自酿的野山莓酒,他说不上嗜酒如命,但却天生一份好酒量。
 
  家中的老父曾说:“狗伢儿,以后一定是个大酒鬼,这可怎么办。”
 
  他似懂非懂,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好在,他到了八九岁就分外懂事,早早就分担起了家中的家业,一月之中,多半的时间不是穿梭在山间替父母拾樵,
 
  便是在稻香楼做工。
 
  只是,这饮酒的毛病,他却不曾有半点改。
 
  他将鱼儿开膛破肚,刮去粗大的鳞片,取了一支木枝,将鱼儿穿起,他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小树上,生了细细密密的一层小白花。
 
  映在月色之中,倒是有点点晶莹,煞是好看。
 
  他没有随时带调料的习惯,只能将鱼儿将就架在火上烤。
 
  他抿了一小口,暖洋洋的感觉便传遍了周身,月色撩人,将湖色映成银白一片。
 
  远处的毛驴已经接受了现实,老实地吃着草,不时抬头对月高歌一曲。
 
  “今夜月色真好,不知水底的人在做些什么。”沈家童子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随后,打了一个酒嗝,他连忙捂住嘴,四下打量,见得洞庭湖面,风平浪静,水波不兴,才战战兢兢地放下手来。
 
  他悄悄告了声罪,啐了一口,轻言道:“百无禁忌。”
 
  不多时,木枝上的鱼儿散发出浓郁的烤肉香气。
 
  他大口吃起来,吃着吃着,却忽然有些心酸。
 
  家中的爹娘,生来就患有隐疾的发小,巧笑倩兮的少女,与书声郎朗。
 
  每个人就像是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底。
 
  还有大胡子的虬髯客,一顶斗笠,高歌国风,踏入漫天烟雨之内。
 
  也有身背宝剑,身着月白道袍的道人,言谈之间,化作一道璀璨的剑光,御剑而去。
 
  还有品性醇厚,无言无语的好友。
 
  他微微眯着眼睛,苦楚之味,随着米酒化开,如同心头的郁结,不可纾解。
 
  他们终将如何?
 
  我又如何?
 
  他忽然起了一股意气,抓着酒坛子,将一整串的鱼骨头撒入篝火之中,站起身,踢开一块石头,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湖畔。
 
  此时,水天一色。
 
  此时,波澜不惊。
 
  他望向湖边,此时,又有几尾青鲤鱼摇着尾巴,到了他的面前。
 
  他痛饮了一口米酒,将酒壶一倾。
 
  高声说道:“愿尔等水族,得饮此酒,他日化龙!”
 
  “愿我来时,当有脚踏青云之志!”
 
  酒入湖湘,惊起碧波,如烈,似火。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错,明月清风一心养老的沈道友,小名就是狗娃儿??(??ω???)?春兰秋菊夏清风,你就叫狗娃儿吧。
 
 
 
 
 
第17章 泳思(二)
  水天一色。
 
  少年摇摇晃晃,望着波光粼粼的洞庭湖,不由得记得早几日,学堂所学的古文来。
 
  借着酒意,少年脚步蹒跚,放声高歌道: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
 
  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他兴致高涨,好似要把往日郁结的意气统统当着这沉默不语的湖泊,诉说个一干二净。
 
  他喘了口气,走了两步一下子跌倒在了树下。
 
  他提起酒壶,自顾自地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两口,却发现,剩余的琼浆早已落入了湖川之中,他颇觉扫兴。
 
  想要大喊一声:“再来三百盅,今日不醉不归!”
 
  可却万籁无声,无人相知。
 
  当无知愚昧之时,他尚可以无忧无虑,但睁开眼,望向花花世界,他只觉得无数寂寞与苦寒包裹住了他。
 
  湖上明月,依依照人。
 
  他垂下一只手,不知今日酒中掺了愁绪,还是本身便是思幽化水,往日千盅不倒的他,竟是有几分醉意。
 
  他靠在树干上,轻声说道:“寂寞啊,猿兄。”
 
  他一合眼,无人回应,无人知会。
 
  颇有阑干拍遍之感。
 
  可就在他满心愁绪之时,
 
  忽然,耳畔却毫无征兆地传来了一阵阵水声。
 
  这声音初始极小,但渐渐却声势浩大了起来。好似是九天银河旋落。
 
  他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潮澜声响,如同万马嘶鸣。
 
  沈家童子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想要瞧上一眼,却又合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里一阵阵晕眩,但仍是强撑着身子,高喊道:“天外常求沈童老,洞庭偶遇酒仙人!”
 
  渐渐的,潮声像是又靠近了些许,此时,散尽的湖水,如上下旋落的瀑布,奔流不止。
 
  “嗯?”一声醇厚的鼻音,从湖畔之外远远传来。
 
  童子惊异不定,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当他心绪不宁之时,天外只听一声笛声,悠扬而来。
 
  童子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轻巧地触碰过他的皮肉。
 
  初听之时,如同春风拂柳。
 
  童子默然不语,似是沉浸在了一曲春笛之内。
 
  忽然,笛声急转而下,一时之间,宛若金戈铁马,陈列于兵阵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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