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楚君整装完毕,率先出了门。
楚君是个非常我行我素的人,调教起来也毫不手软。平时章晓听到他说句好听的都要感恩戴德半天,没想到今天楚君会送他去上班。
昨天晚上确实玩得狠了些,腰腿还在酸麻,两腿中间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隐隐作痛。章晓只好从善如流地跟着楚君走到地下车库。
到达了终点,楚君把车停好后,倾身在章晓唇上留下一吻。
“今天我会待在家里。本来应该是狗等主人回家,现在倒成了我要等你回家。这是不是你的错?……早点回来。”
直到进了电梯,章晓还在傻笑。
“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同事问他,章晓只有敷衍着摇摇头。
在办公室里,还被别的同事夸他变帅了。或许表情的改变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产生变化吧。哦对了,楚君还扔了他据说品位很差的领带,送了条新的给他。
他想要越变越好,就算是只杂毛狗,也不想让楚君丢脸。
章晓直了直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晚上,楚君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堆东西不知在看什么。全身赤裸只系着项圈的章晓跪行过来。
“主人,您在看什么?”
楚君拍拍身边,示意他坐过来。章晓看到楚君手里的东西,立刻脸烫得都要烧起来。
厚厚一大叠,一张张全是他的照片。
最开始是在Abyss的第一次调教。他带着眼罩,被踩在红色的高跟鞋下,丑态毕露。他像个惶然的兽,被欲望的漩涡擒住,无处挣扎。
他的菊花还没被开发的时候,就被楚君塞了跳蛋要求他带着去上班,他回到家求着楚君把跳蛋拿出来。照片上,是他凌乱的裤子和楚君夹着跳蛋的手指。他记得那是第一次前列腺高潮。
嘴巴旁边是楚君勃发的肉柱,淫水和精液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他从一开始排斥男人的性器到觉得可以为楚君口交是一种恩赐。楚君说过自己的下巴很好看,从照片上来看,这个充满着情色意味的嘴巴和下巴仿佛不像是自己。
楚君鞭打他。他的技巧非常好,简直可以用鞭子在身上作画。鞭痕均匀地展现在肌肉上,有一种凌虐的美。
他们的初夜是在刑床上。楚君依言拍摄下了他满身精斑,被操到昏厥时的样子。白浊从红肿且合不拢的穴口溢出,腿上身上尽是性痕。黑色的皮带捆着他无知无觉的身体,画面残忍又淫糜。
后穴中夹着挂着尾巴的肛塞。他抬着屁股四肢着地在调教室“行走”。
楚君给他买了黑色胶衣。他被迫穿着胶衣,萌着眼睛,还穿着高跟鞋在屋里行走。脚上是楚君的高跟鞋,比他的脚小一号,走起路来的感觉是名副其实的刑具。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顺着楚君用皮拍拍打沙发的声音走过去。等他终于走到了,楚君给了他一个宛如天堂般的拥抱。
他们玩尽了各种堕落的游戏。照片上的他也在一点点变化。
最后一张照片,楚君拍了他睡着的脸,分明是一种很满足的表情。
两个人都被照片挑逗起了性欲。
照片散落在沙发上,人已经转战去了卧室。
章晓颤抖着给自己扩张,跨坐在楚君身上,把让他害怕又沉迷的肉刃吞入自己的身体。后面那个穴口已经完全变成了生殖器官。它记得楚君的形状和力度,一遭到侵入,就立刻谄媚地缠上来,裹缠着不放。
那里一下一下浅浅磨着,淫水混着丰盈的润滑液从他的肉穴里涌出来,打湿了楚君的凶器。章晓自动摆着腰寻找着那个渴求的地方。他知道,一旦楚君的性器摩擦到那里,就会给自己带来无上的快乐。
章晓打开房门,对满室的黑暗沉默了几秒。他按开灯,将客厅的窗帘拉上,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将项圈系在脖子上。
屋里只有他孤身一人。就算楚君不在,章晓也规规矩矩地赤裸地跪在那块地毯上,额头轻轻抵在沙发,抵御着无法言喻的空虚。
他像患了相思病一样精神恍惚。在他反应过来之后,脑子里已经全是一个男人的影子。手机静默无声,他不好意思接连发短信去烦楚君,只能不断地刷着楚君的社交帐号聊以自慰。偶尔刷到一条更新,都能让他欣喜很久。
“我看到一只狗在等主人回家,希望这位主人能早日回来啊!”他偷偷地在自己的主页上写了这么一条,楚君粉丝那么多,应该不会看到的。
他想向楚君热烈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却又缄默地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是异性恋,可是楚君是特别的。只有楚君是独一无二的。作为奴隶,他很依赖他的主人。
此时此刻,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有在这满室黑暗里孤寂地跪着。
房间会有专人打扫,并不会脏乱。章晓为了排遣空虚,拿起吸尘器将家里吸了一遍,又用软布仔细地擦拭每一个角落。
楚君卧室里有一个很大的立柜,章晓从未看过里面,趁楚君不在家,章晓悄悄地打开了柜门,不由得吃了一惊——里面有很多衣服,几乎有一半都是女装。除了比较日常的连衣裙,还会有非常夸张的礼服裙,甚至还有泳装和睡裙。
睡裙的样子非常精致,酒红色的绸缎料子,缀着柔软的蕾丝。章晓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想象着楚君穿着它的样子,觉得自己都快要勃起了。
不愧是楚君,自己喷个香水都要羞耻半天,主人却连睡裙都能驾驭。
从两人住在一起之后,楚君再也没穿过女装和高跟鞋,说起来也有一点遗憾。
章晓合上柜门,继续仔细地擦拭起来。
全家都擦过一遍之后,章晓来到调教室。
对柜子里那些道具,章晓大部分已经很熟悉了,他呆呆地望着玻璃柜门,回想着楚君修长的手指拿着那些道具时的样子。
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柜子的角落里,有个精装盒子似的东西。章晓拿起来一看,似乎是本精装画册。
章晓翻开第一页后,手指陡然僵住了。
一本厚厚的相册,全部都是调教摄影。
他越翻越觉得如坠冰窟。他双手颤抖,不想再翻下去,又自虐般地打开下一页。
楚君不愧是专业人士,在他的照片里,每个人都艳光四射。模特,或者说是奴隶们,质量都非常高,或容貌精致俊美、或身材高大挺拔,一眼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
他在相册中看到了当红流量小生,咬着口枷眼神迷蒙。也看到了Abyss的头牌凯特,纤细的腰肢上束着皮具,不堪一握。五光十色的人,光怪陆离的欲望,高超的摄影技术让图片看起来非常艺术。
您在拍摄这些图片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在拍摄食物吗?又或是拍摄道具?这些人中,有人被你称作“宝贝”吗?
在最后,他终于看到了他自己。
一个很普通的人。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照片的数量是最多的。毕竟当时散落了一沙发。
在这么厚的一本相册中,他就像一个收藏品,以最淫乱又最虔诚的姿态被收录其中。楚君不缺钱,也不缺人。他作为一个奴隶,所能贡献的似乎只有这几页照片而已。
他仿佛听到那天,楚君在对他说:“我有几十个领带夹,这将成为我最喜欢的一个。”楚君收下礼物之后,确实也戴过几次,不过之后也换过别的。
就算目前有最喜欢的一个,以后也还是会再买新的吧。
第十四章
自从上次余芳叶向他诉苦之后,她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好转。
她工作依然利落,只是整个人日渐消瘦起来。章晓也不好多做干预,只能口头上安慰几句。
晚上下班时,他们一起乘电梯下楼,电梯门开启后,余芳叶发出了惊叫。
“妈!你怎么来了?!”
写字楼大厅里站着一位中年妇女,穿着乡下人的装扮,全身风尘仆仆。女人赶上来,急急抓住余芳叶的手,嚷到:“你这个死丫头!让你回家你不回,我们只有来找你了!”
余芳叶赶忙带着她往外赶,没想到女人眼尖地看到了章晓。“哎!这不是你那个男朋友嘛!怎么也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章晓收到了余芳叶为难的求救信号,只好先帮忙稳住长辈,将她带到了附近的餐厅里。
“我们也不是非得让你回去,都多大的人了,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的,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能不担心呢!连住的地方都不告诉我,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在哪工作!要么,你就跟我回去把婚结了……”
余芳叶打断了她母亲的絮叨:“妈,我想留在这边工作。”
余妈妈着急了:“你在这边这么辛苦,结婚之后就不用工作了,就算你不结婚,咱家也饿不死你……”
章晓只得僵硬地打圆场:“阿姨,余芳叶她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
“我怎么不尊重她啦!我心心念念的全都是为自己的闺女打算!”余妈妈着急了。
“还不是因为你不靠谱,迟迟不肯娶我们家小芳,我这不才着急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没车没房没户口,我们是真心看不上,你好歹有个态度啊?!”
“阿姨……我和余芳叶……会培养感情。”他十分艰难地说出口,“结婚是人生大事,我希望你能多听听您女儿自己的意见……”
卡座立着很高的靠背,前桌的人站起来,熟悉的身影绕过靠背向他们这桌走来,径直坐在章晓身边。
“能不能告诉我,两位的感情培养到什么地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章晓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冷汗顺着脖子一直流进衬衫里。
这个声音曾经侮辱他、责骂他,也夸奖他、安慰他。这是第一次,这个声音让他恐惧到恨不得当场消失。
“你是谁?”余妈妈戒备地问。
“我认识您女儿的男朋友。刚好在餐厅碰到,不介意我一起吃个饭吧?”
楚君容貌英俊,头发和衣饰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笑容彬彬有礼,整个人的气场像哪里来的明星。余妈妈满心疑惑地点点头。
“你们刚才好像有什么冲突?”楚君笑着问。
还没等余妈妈回答,章晓紧张地握住了楚君的衣角。“什么也没有,我们,我们先走吧……”
楚君甩开了他的手,直视着余妈妈,问道:“令嫒条件这么好,章晓怎么会不动心呢?您女儿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余妈妈掏出手机,展示给楚君看,“三个月前,女儿发了照片给我看,说是有男朋友了,要拒绝我跟她安排的相亲。后来我问她和男朋友发展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她也不回我,我这心里才着急啊,她不是被男人耍了吧……”
楚君用食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机的屏幕。章晓身材高挑,长相阳光,余芳叶妆容精致,笑语嫣然。两个人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很般配的情侣。
“哦。”楚君敷衍地开口道:“这您不用担心,章晓这个人我了解。以他的智商,从来只有别人耍他,他是耍不过别人的。”
将手机还给余妈妈之后,楚君托着下巴笑了。这一笑只牵动了他的嘴角,那双眼睛里的光却冷了下来。坐在对面的中年女人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危险的野兽,不由地全身僵硬。
“不过,依照您的要求来看,章晓确实不是一个好对象。他没车没房没户口,您的女儿就算卖给他,也卖不了多少钱。”
“你……你说什么!什么卖女儿?!”余妈妈着急了,嗓音尖利起来。
“您所安排的相亲,应该是个有钱人吧。趁女儿年轻貌美的时候换一笔彩礼,这不是买卖又是什么?”
“我……我是她的妈!我是为了她的幸福!”
“呵呵……”楚君笑意更深,“一个人幸福不幸福,竟然不是自己说了算,而是要靠别人来评价?一个人被逼着做了不想做的事情,这就叫做幸福?”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余妈妈恨不得站起来,指着楚君破口大骂。
“既然你们看不上章晓,就赶紧把他踢了吧。有这样一个前任,会害得你女儿’贬值’,之后就不好卖了。”
“别说了……!”余芳叶脱口而出,面色冰寒。
楚君一脸不屑地打量着她,说道:“你已经成年这么久了,还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么?换个工作,换个电话卡也不会?”
“你说得倒容易,有谁能做到啊……”余芳叶痛苦地说。
“我未成年的时候就做到了。”楚君说。
楚君站起身,系上外套的扣子,他的动作依然彬彬有礼、一丝不乱。
“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用餐,这顿饭请让我来买单作为赔礼。还有,如果您不需要卖女儿而是要给她找个结婚对象的话,章晓……是个好人选。”
看着楚君向外走去的身影,章晓的心如遭重击,眼泪差点就要从眼框里漫出来。餐厅里还剩着一个烂摊子,余芳叶和他的父母还没有和解,正在和他面面相觑。必须……必须说点什么来打圆场。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他急匆匆地向着那个背影追去。
心中用全部的力量在祈求,自己还能追得上。
第十五章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章晓撞在车前盖上,顾不上喊疼,用两只手拼命拽着车门,对着车窗里的人焦急地喊:“主人!您听我解释!这是一个误会!”
不远处还有行人经过,章晓也不管不顾地喊着。楚君伸长胳膊打开副驾驶侧的车门,把章晓放了进来。
“主人……”坐在楚君身边,章晓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楚君继续发动车子,向家里开去,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面色寒冷。章晓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仔细讲了事情的经过,再三保证他和余芳叶只是同事,照片都是假的。
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的地下车库。楚君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寂静的车库中,传来他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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