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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小雨呢？林玟心想，若是小雨她抱着自己，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若是她亲吻自己，自己还是会躲开么？
林玟沉浸在一系列的假想里面，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把邹雨的种种拿出来和程允凡做比较。
这样整夜失眠的后果也显而易见。
第二天的试镜，林玟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了，直看得刘佳慧连连皱眉。
“你昨晚抢银行去了？”
“啊？”林玟由于睡眠不足，脑子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纵欲过度？”
“什么呀？昨晚失眠了。”
“呦？你这化个妆都能睡着的主，居然会失眠？”慧慧打趣道。
“哈……”林玟捂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慧慧姐，化妆师到了吗？”
慧慧翻了个白眼，“瞧瞧你这眼睛，感情你还知道今天要拍片子啊？人在里面，早等着你了！”她一边摇头，一边将林玟领到了化妆师跟前，“啧啧，就你这个样子，等着听人抱怨吧。”
化妆师显然也没有料到林玟的黑眼圈会这么重，但他只是愣了愣，并没有多说什么。
趁着林玟上妆的空档，慧慧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天，“小玟玟啊，公司重新给你安排了个助理，这两天就会来报到了。”
“啊？那你呢？”
“我什么我？”慧慧瞪了她一眼，“小琪她辞职也有段时间了，你瞧瞧我这经纪人，都快成沦落成你的全职老妈子了，你还嫌不够啊？”
“也是哈。”林玟心下有些抱歉，慧慧这段时间一力承担两角，确实也忙得够呛，“新来的人叫什么呀？”
“那个啊，叫小于。”
“啥？小雨？”
林玟昨晚满脑子都惦记着邹雨，听刘佳慧这么一说，正奇怪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小雨，却见慧慧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眼，“于，于是乎的于。”
“哦。”林玟不搭腔了。
慧慧却是个人精，从林玟这并不多的话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只见她浅浅挑起了嘴角，问道，“小雨是谁？”
林玟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这里，顺口答道，“是我朋友。”
话音刚落，转念又想，也许已经不能算是朋友了？寻思到这里，她的一张俏脸上微微一红。
“哦？就是那个朋友？”一旁的化妆师正往林玟脸上铺着粉底，慧慧不好当着旁人的面说得太明白，正寻思着这样模糊的问话林玟那个木瓜脑袋能不能听得明白，就听见她小声的“嗯”了一句。
哈！
刘佳慧一抬眼刚好瞧见了林玟脸上一闪而过的娇羞表情，差点没忍住就要喊出声来。
瞧瞧这样儿！
说你俩没事我都不信！
然而她毕竟在圈子里待的时间长了，尽管心里早已禁不住八卦开了，说出口的话却是这样的，“你化妆就先别说话了，瞧瞧粉都掉嘴里了。”
林玟正想趁次机会同她讲一讲邹雨，让她帮忙分析分析，猛不丁的听见了这么句，已到嘴边的话又一股脑儿都咽了回去，心里感觉挺憋屈。
不是你先跟我说话的么？
她瞧见刘佳慧在给自己使眼色，顿时也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外人在，于是口中哼哼着答应了。
片场很顺利。
这一组照片原本就是想要表现当下快节奏的生活的压力下，都市人内心的彷徨和空虚，林玟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几分迷茫神色刚好切合了这一主题。
摄影师和杂志方对她到位的表情都很满意，片子挑完的时候，时辰尚早。
林玟拉了慧慧出去，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跟她好好聊一聊邹雨，却不料公司一通电话，慧慧就被人叫走了。
林玟满腔的情绪找不到人诉说，心情越发的烦闷。
再次见面已经是两周之后的事情了。
林玟签完一个新接手的代言合同正准备离开公司，却瞧见刘佳慧正指挥着几个年轻小伙子往里搬东西，她上前叫住了她，“慧慧姐，我找你有事。”
眼见是她，慧慧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你不找我我还得找你呢。”
她将林玟拉到了一边，“小于说你这些天老是见不着人，打电话也不爱接。马上要出新专辑了，你这也忒不靠谱了吧？”
林玟却不以为然，“专辑不都录好了么？该我做的我都做好了，后期的工作就不归我管了吧？难道还要我亲自去写宣传文案？公司那么多人是做什么吃的？”
慧慧猛地被人呛了一下，有些哑然，“咱先不说专辑的事了，那演唱会呢？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的舞蹈又那么差劲，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该上点心？还有，你最近是吃了□□还是怎么的？人家小于还以为你是对她这个新来的助理不满意呢，跑到我这里来哭鼻子。”
林玟微微一愣，“我哪有对她不满意？”
“就你刚才那臭脾气……”慧慧瘪了瘪嘴，“还有，你成天喂来喂去的招呼人家小于，没觉得不妥吗？”
林玟面上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狡辩，“谁叫她起了那么个奇怪的名字。你说她一女孩儿，叫什么不好，非要叫于释。我整天于是于是的叫，感觉多别扭，还不如叫喂呢。”
“那你叫她小于不就完了嘛？”
林玟却在此刻把头一偏，别扭道，“我叫不惯。”
“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事儿了？”
看着林玟欲言又止的表情，刘佳慧一瞬间恍然大悟，“不会又是因为那个什么小雨吧？”
只见林玟揉了揉鼻尖，“慧慧姐，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事来和你商量的。”
刘佳慧盯着她，等着林玟说出些两人的事情来。
“那个，你看，演唱会那边……能不能沟通一下，给改个名字？”
“啥？”慧慧瞪了她一眼，“演唱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林玟打着哈哈，“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给换个名字。”
刘佳慧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演唱会的事儿是主办方多久之前就定下来的？你当时也没有异议啊，现在前期的宣传工作也都铺开了，你这时候跟我说要改名字？你自己觉得可行吗？”
林玟瘪了瘪嘴，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那专辑呢？专辑还没发，能不能换个名？”
慧慧白了她一眼，“你~说~呢？”
“哎，烦死了，都不能改。”林玟懊恼的抓了把头发，“慧慧姐，要不这样吧，你跟公司报一下，我取个艺名吧，以后叫我Raining行不？”
刘佳慧像看怪物一样的瞧着她，“嘿，你这抽的什么疯？专和名字过不去啊？”
林玟咬了咬嘴唇，“我就取个艺名也不行吗？”
慧慧摇了摇头，“别人都是刚出道的时候取个艺名，你可倒好，半途中央的，改什么改？”
第12章 归国
邹雨的事情林玟已经考虑了两周了。
这些日子，她到处托人打听邹雨的消息，除开汐瑶曾经提到过的邹雨的大学室友，林玟找遍了那些能和邹雨扯上一点关系的人，她甚至专门回了一趟学校拜访了邹雨从前的老师，把当年已经问过的那些人又都重新问了一遍，却依然没有半点头绪。
这样徒劳的奔波让林玟身心俱疲，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找人聊一聊邹雨。
然而同熟悉的人谈到邹雨的时候话又不能说得太明，林玟为此烦躁不已，她觉得自己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实在是太没用了。
好不容易想出了个找人的法子，偏偏慧慧姐还不肯答应。
连改自己的名字这样的小事情都不能做，那她林玟究竟还能干些什么？
林玟这么想着，心中猛地冒出了一把火，“你就说行不行吧？不行我就不干了！”
慧慧被她这幼稚的言语给气笑了，“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啊？合同期还没满呢。”
“不就是违约金吗？我出！”
见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慧慧忍不住开口调笑道，“呦，呦，我看你这是钱多了烧得慌啊？怎么着，真想走人啊？”
林玟一把火烧得快去得也快，猛然间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重了，见刘佳慧并没有真的生气，当下也就放软了姿态，“慧慧姐，我求你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一起共事了一年多，刘佳慧对林玟的脾气也算是摸了个透，大事小事，还从未见过她如此郑重的对谁用上过“求”这个字。
本来嘛，要改个艺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林玟却把它看得那么重要，慧慧挑了挑眉毛，“你这是铁了心的要这么做啊？”
“嗯。”林玟点了点头，“我都想好了，反正公司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就换个地方呗，总有会同意的。”
“哦？”慧慧环抱住双臂看着她，“说说吧？”
“说什么？”林玟没反应过来。
“你这可了劲的折腾还不就是为了那个小雨呀？说说吧。”
“我……”林玟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和她开口。
“不好意思说是吧？那你可别怪姐姐不帮忙啊？”
林玟听出她只是在开玩笑，但确实也禁不住想把自己的心情同她一起分享，毕竟一个人憋了那么久，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但思及邹雨的身份，她又不得不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言语，她的语速放得有些慢，“慧慧姐，我想找一个人。”
“嗯？”刘佳慧安静的看着林玟，耐心的等着她的下一句解释。
“她叫邹雨。”
邹雨？
“哦？那你要就改这么个名字啊？”慧慧盯着她，疑惑的神情仿佛在问，要找人你就好好的找啊，折腾个名字做什么。
“但是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能问的人也都问过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了这个法子的。你看，我总不能直接发一条微博，让网友帮忙我找人吧？”
“为什么不行？”刘佳慧心下明了，却存心想逗她，“以你微博现在的流量，要找个人还不容易？”
林玟没有吭声。
“老实交代，这个邹雨，他是你什么人？”
林玟咬了咬嘴唇，“慧慧姐，你还记得前次你给我看那幅画时说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刘佳慧了然一笑，“我当时就说你心里有人，你还死活不承认。现在终于肯说啦？就是这个邹雨对不对？”
林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当时怎么不敢说？”
“我那个时候是真的不知道……我一直把她当朋友的。”
刘佳慧摇了摇头，笑道，“小玟，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迟钝了吧？男女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反正我是从来都不信的。”
“不是，”林玟的神态开始变得有些扭捏，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出了口，“邹雨她……是女生。”
“啊？！”慧慧显然也被这个答案给惊到了。
林玟注意到了她眉间一闪而过的惶惑，心下更是黯然。
刘佳慧眼瞧着林玟一脸的不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多问下去了，只是林玟神色之间流露出来的疲态，却还是让她有些担心，“小玟，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不知道。”林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我只想先找到她。”
“但是你确定这样一个名字会起作用？”
“我不知道，“她木然的望向慧慧，在她关切的眼神里摇了摇头。
片刻后，像是给自己鼓劲一般，林玟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先试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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