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咽了咽唾沫,眼角的余光更加注意着旁边了。
很快两人便尾随着林总的车到了酒店,结果到了包厢一看,那位侄女小姐根本还没来,林总就是诓他们呢。
而在等候的时候,林总开始和云天赐客套,挖他的家世背景,云天赐想着花年伪装的那么可怜那么苦逼,于是也隐瞒下自己的家世,只半遮半掩的说自己父母是吃知识饭的,用高超的口舌让林总以为他父母都是老师。
算是小康人家,不过比起还欠着“高利贷”的花年家,要好太多了。
再加上花年说自己有未婚妻,三番两次的拒绝邀约,甭管是真是假,首先就不给他这老总面子,于是林总瞬间更加喜欢云天赐了。
三人从六点等到七点,那位侄女小姐才姗姗来迟,还带着她爸妈,一副完全就是来相亲的姿态。
云天赐就觉得纳闷,这姑娘长得不错,年纪又小,着什么急?难道喜欢花年到非他不嫁的地步?
于是一番旁听下来,才知道她就是个草包,上的三流院校,读的日语专业,而这个专业出来后要么当翻译要么当导游,而人家小姐不愿意干这种工作,她的水平也应聘不上,便想毕业就结婚,过富裕的少妇生活,老公去上班赚钱,她和闺蜜逛街美容玩耍。
反正她爸妈有钱,开着公司有着股份,也算是有资本这样过活了。
所以她一家对男方的要求是,第一,头脑聪明,能管理好公司,当然股份什么的都还是他们女儿的;第二,人品过得去,不会动找小三或者转移他们家钱财的心思;第三,他们女儿喜欢。
至于家庭背景怎样,倒是无所谓,其实穷小子还好,更容易把控。
于是花年完美的“契合”他们所有要求,人家小姑娘也非常喜欢这位有学历有身材有样貌的小伙。
云天赐就非常的想笑。
花年也尴尬的不行,一个劲的婉言拒绝人家,由于云天赐就在身边,也不好再用有未婚妻这个理由来拒绝人家,便转为以暂时想先以事业为重。
大概是他的态度挺坚决的,让对方一家人不太高兴,正好云天赐也被抓来了,那家人和林总心思一样,见他相貌堂堂又穿着昂贵西装,便心思一动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
云天赐很干脆,直接一句话堵住了他们:“我有女朋友了。”
花年听了目光闪烁了一下。
得,一个有未婚妻,一个有女朋友,那一家人就挺郁闷的,果然这种优质男不可能还剩着。
由于云天赐还不太熟悉,而花年在林总的公司上了快半年的班,那未婚妻也是个玄乎的存在,最后那家人又把重心转回花年身上了。
然后主动提到了花年的“未婚妻”一事。
“花年啊,大家都对你未婚妻挺好奇的,要不拉出来让我们见见?”林总说道,仔细观察着小伙子的神色。
如果他目光躲闪,说明他在说谎,压根没有未婚妻,如果他镇定自诺,那大概是真的有了。
然后花年无比紧张的看向云天赐,神色略显慌张。
“……”老总无言,咋感觉他慌的像是被人当着女朋友的面揭穿出轨的男人呢?
老总“真相了”,这姜是真辣。
“呃,其实……”花年一边暗自注意着云天赐,一边思索着要怎么回答,最后选择了说实话:“其实是我单方面的把他视为未婚妻。”
这话一落,顿时那一家人舒心了很多,而云天赐则目光闪烁的看向了花年。
“这么说你还是单身了?”林总露出了浅笑。
“……算是吧。”花年神情有些苦涩,挺茫然的。
之后那家人对花年的态度更热切了,非常希望他能和他们家女儿交往,还委婉的表示愿意替他家还债。
但花年却没有改变态度,仍旧表示想以事业为重。
最后林总怕他姐姐一家把人家小伙弄烦了,便恰当的表示来日方长,然后散了宴席。
云天赐和花年都知道他们之后会以其他方式再朝他伸出“橄榄枝”的,除非他们看中了另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有听说过一部分女孩以毕业就结婚来当做就业,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了一个。”云天赐感慨道,扣上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调侃花年:“你真有福气,被人家千金看上,这要是一般的男人,绝对是攀高枝了,既娶了年轻貌美的老婆,还白白获得了一家公司和大把股份。”
花年没说话,车内安安静静的,云天赐于是扭头看过去,只见男人坐在那儿,脸藏在阴暗里,连车都没去启动。
“……怎么不高兴?”云天赐看着他,笑容浅浅的,眼神复杂:“是想起韩幸了吗?”
听花年在宴席上的说法,他看来并没有和韩幸有婚约,两人之间大概发生了什么,让花年一直记挂着她。
“韩幸?”花年终于出声了,却是带着疑惑的,他盯着云天赐看了看,然后明白了。
“你误会了,我和她毕业后就没有再联系了。”他解释道,然后又陷入了沉默,欲言又止。
云天赐愣了一下,然后狐疑起来:“那你说的未婚妻是谁?”
难道是自己离开后才认识的女人?
花年想了想,反问他:“你先说,你女朋友是谁?”
云天赐就在那儿笑:“你还真信了?就是骗他们的。”
花年听到了石头轻轻落地的声音,带着踏实。
他于是扭动车钥匙这才打开了车内的灯,顿时世界亮堂了起来。
看了看云天赐,又低头想了想,花年一咬牙,决定坦白。
“我说了你不要笑。”花年挺不安的,脑袋都低下了,但嘴角带着笑。
云天赐眉头一挑:“嗯,保证不笑。”
花年于是抬起了头,直直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你。”
第41章
云天赐猛地愣住了, 他呆呆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头涌出了好多的情绪,就跟泛滥的洪水一般, 乱糟糟的。
但他的嘴角却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都说不许笑了。”花年不好意思的说道,觉得脸有些发热,尔后微微低下眼睛,解释道:“我以为你变成了女孩子, 在想了好久以后决定接受你的感情,和你在一起, 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没交女朋友, 就是在等你来找我……”
他话音未落云天赐就霍然扑了过去,把他压在驾驶座上抬起下巴就吻住他的嘴唇, 花年惊了一下, 背脊不由自主的僵直,但看着激动的亲吻自己的男人,他沉默片刻,然后柔和下了双眸, 把手环上他的腰肢。
这一环才发现好细……说起来两人一直都是勾肩搭背, 搂腰倒是几乎没有过。
得到花年的回应,云天赐越来越亢奋了, 也不愿扭着身体抱着他吻了,套在修身黑西装下面的长腿干脆一跨, 直接坐到花年的腿上。
“!”花年不禁往后撤了撤,一来是因为车内空间狭小, 云天赐却硬要爬他身上,导致两人挤的不行,二来他也觉得不合适。
地点不合适,时间不合适,状态也不合适。
“呃……天赐。”花年于是伸手去挡他的嘴唇,眼神有些躲闪:“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云天赐便停下了动作,仔细瞅了瞅他,若有所思起来。
他伸手往花年裤.裆里一摸……
花年哆嗦了一下,身体重新僵硬了起来。
“……”云天赐垂眼,默了默,从他身上下来了。
大概是又有了宽敞的空间,花年稍稍松了口气。
两人回到了三分钟前的状态,在车内坐着,看着前面。
气氛有些安静,莫名带着些许一触即发的味道,花年想了想,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先在一起,然后慢慢……”
“其实我对你已经没有当初的感觉了。”云天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略显强硬,花年扭头看向他,只见男人脱下西装外套,平和而又淡定:“刚才听你说了那些话,忽然回忆起以前,所以有些激动了。”
花年微微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咱们不必在一起的意思。”云天赐看向他,伸手拍上他的肩膀,一本正经:“还是做兄弟吧!”
花年愣了,而云天赐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动作洒脱而又利索的下了车:“都忘了我和朋友还有约,我去坐出租车。”
他说完就走了,花年反应了过来,连忙打开车门想去追他,而云天赐已经招到了一辆的士。
这儿毕竟是大酒店门口,的士召之即来。
“天赐!”花年唤了他一声。
正要上的士的云天赐扭头,在夜色中与他对视,继而露出一笑,带着温情:“明天见,哥们。”
他钻进了车里,又对着他补了一句:“今天见到你很开心!拜啦!”
这才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花年逗留在原地看着,眼底印着霓虹灯光,直到计程车混入夜间的车流消失不见了,他才有些叹息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所以你跑了?”
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一个打扮时尚的甜姐儿没好气的吐槽云天赐:“窝囊!”
“哎。”云天赐就瘫在沙发上叹气,怀里抱着一瓶红酒,苦逼的说道:“我也想硬气一点啊,哪知道脑袋一乱就跑了,亏老子辛辛苦苦积攒了五年的勇气,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屁放的久。”
“要我说,你当时就应该直接把他办了!”甜姐儿霸气的说道。
“我倒是想……”云天赐直接拿起整瓶红酒昂头罐,豪爽的不行,然后“哈——”的长吐出一口酒气,红着双颊和眼眶,说道:“但是他硬不起来……”
他越想越糟心:“我他妈听到他说那些话还以为他在我离开以后意识到他是喜欢我的,开心的整个人都差点要炸了,都扑过去打算献身了,结果手一摸,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说完抱着酒瓶特委屈的看着甜姐儿:“真不是我怂,如果他硬了,我直接就在车里和他干上了。”
甜姐儿就朝他吹了声口哨:“这么猛的吗?处男?”
“你懂啥,我这叫处男之力!”云天赐说完憋不住了,“哇——”一声把脑袋扑进了甜姐儿那胀鼓鼓的胸部里:“我这人咋这么贱啊!五年都忘不掉他!哇——”
“都让你先找个男朋友了。”甜姐儿觉得就是他自己作的:“鲁迅说,结束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屁,鲁迅没说过这话。”云天赐还嗷着:“这不没人比得上他吗?看谁都觉得不如我家小花花。”
“你将就着谈一个呗。”
“不将就。”云天赐醉醺醺但很认真:“老子这么英武神伟,干嘛委屈自己和凡人谈恋爱?”
“……那你就继续嗷去吧。”甜姐儿没好气的把他推开,然后双手托胸整了整,嘀咕道:“新买的硅胶胸呢,都要被你压坏了。”
云天赐就一手抱酒瓶,一手去拉她的衣领,往里面瞅:“我看看,是穿戴型还是粘贴的啊?”
“贴的,配合胸罩用,又结实又逼真,走路还会弹哩。”甜姐儿荡了荡胸,云天赐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波涛汹涌”。
这时候一个服务生走过来了,跟正在玩自个胸的甜姐儿说道:“巧玲姐,该到你上场了。”
甜姐儿应了声:“知道了。”,然后拍了拍云天赐:“我上台表演去了,你自个在这坐着,别被人卷跑了,不然你妈非得拿刀子剁了我。”
“知道了。”云天赐朝她摆了摆手。
甜姐儿于是走了,踩着细尖高跟往不远处的舞台走去,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绒毛外褂,露出里头露腰紧身短T恤和牛仔热裤出来。
标准夜店打扮,漂亮的外貌引得店里的男男女女都朝他看去,还有不少人发出起哄声,但若仔细看她的身材,胸很大,腿很长,屁股很翘,就是牛仔热裤的裆部微微凸起,那是男人穿裤子才会有的痕迹。
所以大家马上就知道“她”其实是个男人,就是这家“黑色领域”GAY吧的头牌领舞,女装大佬“巧玲”了。
而他的真实姓名自然不是“巧玲”,这家GAY吧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而云天赐就是其中一个。
他俩是在泰国认识的。
没错,说动云天赐立即动手术的就是他。
乔林,台湾人,有一个大他九岁的腐女老姐,然后小学四年级某天蹲厕所,拿了他姐的耽美漫画消遣,从此打开了新世界。
再后来接触了伪娘,开始沉迷上在房间里偷穿女装然后拍照发网上,各种秀细腰秀长腿,吸粉无数,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终于萌发出变性的念头。
他老姐也开放,给了他支持,然后就和云天赐在泰国医院碰上了。
别说,里头中国人真不少。
两人由于同国,年纪也相仿,云天赐细算下来是十七周岁,乔林十九,所以两个年轻小伙子立马聊上了。
“你为啥想变性?”
“我喜欢裙子化妆品然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哒。”
“哦!”
“你呢?”
“我是双性人,然后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哦!”
一见如故,相交恨晚。
当时云天赐放开了不少,来了泰国一趟,见了好多双性人,有天生的,有后天吃药的,顿时感觉找到了圈子,而自己一点都不是异类了,就是个普通人,连承认自己是天生的双性人都轻松了好多。
云爸云妈看他心境开扩了不少,就知道这趟泰国没白来,花妈说的太对了,找个同类人对云天赐很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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