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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看过了排名的季连霆穿过人群老神在在地往班级里走，一路上耳朵还能捕捉到正在围观榜单的同学们惊叹声。
“学神真的强啊，他少算一门分数都比我高……”“别提了，我英语算上数学拢共没他的理综高，感觉还不如不考……”“比第二名高那么多？我建议以后学神一个人单独开个榜单供吾等平民瞻仰，这完全超越不了的有啥好看的？看看第二和第三，差1分，这还是有波动希望的嘛。”“有道理诶，以后金榜给学神单独一张，其他人另一张哈哈哈哈。”
听着其他学生的讨论，季连霆还是有几分生气的——谁说第二和第三有波动希望了？没看到高一一整年的第二名都说季连霆吗？
带着这种气愤走到教室门口，抬眼就看到了正打算从教室里面出来的陈是。于是季连霆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径自绕过他往教室里走了。
陈是看着少年气势汹汹的背影，挑眉转身望向旁边作看戏状的古德拜：“他怎么了？”
难得被学神搭讪的古德拜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没没没没怎么吧？”说着自告奋勇道：“要不我帮您去问问他？”
“不用，”陈是的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我自己去问吧。”
九月月考结束意味着学生们即将迎来长达七天的国庆假期了，老师们显然也看穿了学生们在最后一天会因为躁动而无心学习，便也没有安排新的学习任务，讲完试卷布置了数量可观的假期作业，便放学生们自习到放学。
季连霆两节自习课一直埋头做着物理试卷，终于赶在下课铃声响起之前匆匆做完了董过指定要求的全部内容，接着写着“季连霆”大名的试卷便如雪花片般四下飞散，各个小弟们感动地喊着“谢谢霆哥”，接着将试卷塞入了书包里。
剩下的就是要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语文和英语卷子了，季连霆头疼地整理好书包，惯常跑到校门口去买鸡蛋糕，一想到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今天不必急着回家赶工，就又强行拽着李磊去隔壁的奶茶店排队买奶茶喝。
同鸡蛋糕店门口男女比例均衡的情况不同，奶茶店这边排队的基本都是些女生，季连霆和李磊两个男生杵在队列里显得格外打眼。
终于轮到两人了，季连霆看也不看招牌便对收银的小姐姐说道：“你好，我要一杯冰淇淋奶茶加双份椰果。”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14块钱推到了她手边。
李磊听到排在后面的女生手拉着手窃窃私语道：“这个小哥哥好萌啊，居然喜欢喝那么甜的奶茶，你看他还有小虎牙，啊啊啊啊想偷回家。”
听着少女们抑制不住的激动声音，李磊望天，把那句“老大你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喝这种娘里娘气的奶茶让我有点无法接受”吞回了肚子里。等季连霆让开位置让他点单的时候，李磊学着季连霆说道：“我也要一杯冰淇淋奶茶加双份椰果。”
点完单，李磊美滋滋地等着后面的小姐姐同时夸一夸自己，结果只听后面的两个女生嫌弃道：“排我们前面这个男的好GAY啊，喝什么双份椰果，齁死了。”
于是李磊同学第N次对这个看脸的世界感到绝望了。
左手奶茶右手鸡蛋糕的季连霆满足地走在回家路上，看到自家小弟生无可恋的表情，还要做一个成熟的大人去安慰安慰他：“难过的时候，只要多吃甜食就好了。”
李磊狠狠吸了一大口奶茶，差点没有被里面的椰果给呛死。
没有了月考的压迫，晚上小分队的五人组便照常上车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战斗。临开车前，古德拜看了一眼列表，颇失望地说道：“明明今晚应该全市的学校都放学了啊，怎么表妹还没有上线啊？我还攒了钱打算给她买新衣服的……”
季连霆听得心惊肉跳，好在李磊反应及时，赶紧扯了个谎道：“啊，今天她同学生日，她去参加同学聚会了，现在还没有到家呢。”
“女孩子这么晚回家不安全啊，要不我去接她吧？”古德拜一听，觉得是时候要展现自己充满男子力的一面了，“你把地点告诉我，我一会儿过去。”
哪里有什么地点。李磊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我姑姑就在附近呢，用不着你接。”
“这样啊……那下一次有这种机会一定要叫我啊。”古德拜失望地嘱托道。
大概是假期开始的缘故，晚上的玩家特别多，五人没一会儿就排了进去，古德拜熟练地问道：“学神，我们跳哪儿？”接着耳机里衬陈是的声音响起：“G港。”
今夜的G港注定不平凡。季连霆一落地就看到了一群什么都没有拿的人正围着几栋房子走来走去顺便凹造型，这群人眼见有新的人跳下来了，开麦在公频道：“让一让，这里在搞求婚现场，你们要玩游戏的去别的地方。”
说话的人声音分辨不出男女，但因为细嫩可以判断是个至多不超过五年级的小学生。
哦嚯，厉害了。季连霆觉得有趣，跟着开麦道：“干嘛呢小朋友？这里本来就是游戏啊。”
小朋友开麦道：“我大哥打算在这一把和我嫂子求婚，你们让开，我大哥马上就要来了。”
想着这里这么清净，大概是其他来G港的朋友都佛得很，选择放过小学生的爱情。李磊听完便撇撇嘴道：“老大，要不咱们也撤了吧？”
“不，”母胎SOLO16年的季连霆狞笑着举起了刚捡来的枪瞄准了明显冒着头的小学生，“谈什么恋爱，小学生就是不许早恋！”
枪声响起，一个可爱苍白的小学生瞬间变成了快递盒。
“霆霆，你纪律委员啊？早恋都要抓的？”古德拜目瞪口呆地看着队友的一系列操作，“万一小学生他大哥是一个高中生呢？”
季连霆觉得此时的自己仿佛正义的化身，义正词严地说道：“高中生也不许早恋，特别是那种成绩很好的同学，更要以身作则，起到榜样作用。”
“我感觉你这句话若有所指啊……”古德拜摸着下巴沉思道。
看了一眼屏幕上无动于衷的另一个人，季连霆面无表情地说道：“哦，我说给我自己听的，希望我能够引以为戒，顺利吃鸡。”
大概是因为献祭了小学生的缘故，这一把带着满满小学生怨念的五排最终止步于开往毒圈的路上。李磊看着隔壁扬长而去的皮卡长吁短叹：“只要皮卡开得够快，毒就追不上我。”
排了三把之后，古德拜忽然觉得腹中绞痛，匆忙和众人打了招呼跑去厕所里，李磊则被慈爱的妈妈喊出去吃宵夜了，看了一眼频道里仅剩的三人，翁闵这位SOLO少年大概又打算去单排世界领略别样的美好了。
犹豫了几秒后，季连霆果断留言道：我妈喊我下线吃夜宵了。
接着，季连霆光速登陆了李子媛的微信账号，在群里发了一个卖萌的转圈圈表情。
李子媛：大家晚上好呀～我从学校里回来啦～
发完这句话后，季连霆又捧起另一个手机回复道：表妹好，可惜车队刚散，不然还能带你玩两把。
李子媛：没事哒^_^明后天也可以玩嘛。
精分地聊完天刷了表妹的存在感之后，季连霆又蠢蠢欲动地打开了和陈是的单独聊天界面。
李子媛：小哥哥晚上好呀～
Cs：嗯。
李子媛：听我哥说你这一次月考又是第一名耶。
Cs：。
索性连“嗯”都没了，又是一个非常有灵性的句号。然而季连霆发挥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努力攻坚克难，继续发问道：你成绩这么好，平时是怎么学习的呀？
Cs：上课认真听讲。
这六字箴言老师从小说到大，但能当作学习宝典那显而易见是见了鬼了。
李子媛：我不信，小哥哥你就好好告诉我嘛～～
对面沉默了半晌，终于回复了一条看起来比较可信的消息。
Cs：偶尔会去图书馆看一些教辅资料。
作者有话要说： 霆霆已经立好flag了。
高中生不许谈恋爱哦。
第18章 你真的很不错
国庆节一早，莫丽华还在研究淘宝店里新上衣服的款式，忽然看到儿子房间的门一开，头发还湿漉漉往下滴水的季连霆从里面冲了出来。
“今天不是放假么？”莫丽华怀疑地看了眼日历，“你昨晚还跟我点菜说要吃糖醋排骨。”
季连霆低头给李磊发微信，闻言收起手机，表情严肃地对妈妈道：“我要去图书馆学习，糖醋排骨我晚上回家来吃啊。”
“图书馆？”莫丽华仔细瞧儿子的脸部表情，“你该不会是想去外面玩唬我的吧？”从来没有在假期里主动要求学习的儿子突然间说要去图书馆，怎么也不能让人放心。
季连霆继续严肃：“作为高二的学生，我认为努力学习是我当前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真没骗我吧？”莫丽华还是将信将疑。
“喏，交通卡，我真要出去玩就打的了。”季连霆大方地把早就准备好的交通卡展示给莫丽华看，因为说的是真话显得底气十足。
看来儿子是真的要求上进了。莫丽华一高兴，决定提前结束对儿子的粮食制裁，一头扎进厨房里：“你吃完早饭再去哎。”
微信上李磊对于自家老大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图书馆的事也表示万分不解：老大，咱市图书馆里有什么游戏秘籍吗？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季小爷对于兄弟如此不要求上进感到十分恨铁不成钢：打什么游戏，我们今天是要去那里寻找学习秘籍的。我们现在的team叫学习互助小组，懂？
全世界最帅的磊：你是说图书馆里的参考资料？那和我们学校书店里卖的不都一样吗？
季小爷：我说的秘籍不是物质层面的，而是精神层面的。
季小爷：陈是说他经常会去图书馆里看教辅资料，我一定要去看看陈是究竟是怎么在研究教辅资料的，这人能考第一肯定用了邪功。
明明昨晚留言里的“偶尔”经过一夜的发酵就变成了“经常”，季连霆认为自己为了带李磊一起奔赴认真学习的康庄大道良心一点都不会痛。
李磊对于陈是的学习方法也是有几分好奇的，于是季连霆消息发去后三十秒，对面就发来了一个OK的表情并约定八点钟准时在地铁站门口见面。
八点整，季连霆在地铁站门口等来了从自家豪车上下来的李磊，福至心灵：“……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坐着你家的车去图书馆？”
“哎哟我去，对哦！”李磊一拍大腿，“我给忘了！难怪我跟王叔说让他把我送到地铁站的时候，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我诶。”
季连霆觉得自己一直只能考第二名的原因可能还有李磊的一半，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一个智商不太够用的朋友就意味着自己的智商容易被下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国庆节出行的人多，地铁被挤得水泄不通，两人好不容易瞄准时机挤到一根杆子前站定，晃荡了五六站路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市图书馆。
S市的市图书馆号称是全国最大的市图，两人一踏进门就被四面八方的馆区给包围了。第一次来图书馆没有经验的李磊小心翼翼地拉着老大的袖子：“老大，陈学神在哪个馆啊？”
同样第一次来图书馆的季连霆给自己加油打call：“一个馆一个馆找。”
图书馆本着让更多的人能安静地坐下来读书，桌椅的安排也是格外的多，季连霆和李磊一桌一桌看过来，第一次感觉这座城市是多么的热爱学习。最后两人终于在第三个馆的角落里看到了单手托腮举着一本书的熟悉身影。
哇，装逼之神本神了。看着陈是看书的姿势，季连霆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有别于往日在学校里看到的那个多数时间带着冷漠和懒散面具的清冷校服少年，今天的陈是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中间的花体英文字母柔和了他身上凌厉的气质，整个人看上去便多了几分暖意，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精英少年。
季连霆已经注意到坐在自己右手侧的那个女生第三次偷偷举起手机朝陈是的方向阿按下快门了。看了一眼女生在微信里抑制不住地发“啊啊啊啊我宣布他是我的新任老公了”，季连霆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还是不太能理解一年换两百多任老公的单身女孩。
“老大，接下去我们咋做？”李磊已经找到了来图书馆的全新乐趣，那就是搞追踪和反追踪工作，“悄悄接近学神吗？我看他身后那张桌子的空位置有不少。”
季连霆目测了一下两张桌子之间的距离，确定自己坐在后面那张桌子上也可以看清陈是手里的书本，便点头道：“行，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我们来赶国庆作业，知道了不？”
李磊掂了掂自己空荡荡的书包，心虚地应了下来。
两人走到看好的位子上坐定，季连霆从包里掏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空白英语卷子，摊开在桌面上拿来装样子，抬眼往陈是的方向瞧去，发现这人过去了这么久居然姿势都不曾变过。
这书真的有这么好看？季连霆忍不住再三抬头去看，甚至企图通过仰长脖子的方式看清楚那本书上的内容，惹得坐在两人旁边专心敲论文的西装男忍不住扣了扣桌面提醒道：“你想看的话坐那桌去嘛，你这样扭来扭去打扰到别人了。”
“对不起啊。”季连霆红着脸和人家道歉道。转身对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玩手指的李磊说道：“磊子，你绕到那张桌子旁边去看看，陈是究竟在看什么书？”
李磊一听是个艰巨的挑战，顿时不无聊了，兴奋地从座位上起身，压低声音和季连霆保证道：“老大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说着就蹑手蹑脚地绕路朝陈是走去了。
李磊弓着身子缩着手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卒看，季连霆瞄两眼之后就把头低了下来，决定做两道完形填空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结果一直等到他把整篇完形填空做完了，李磊这才保持着魂不附体的状态如游魂般又荡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本看上去同陈是手里那本厚度相当的书。
“你看来了？”季连霆喜出望外，朝李磊伸出手，“快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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