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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宇嘿嘿一笑，冲众人秀出每天游泳练出来的肱二头肌：“我爱大海，你爱我吗？”
李磊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记：“你爱过大海，可爱过作业？”
“对了，怎么不见是哥？”乔冠宇看了一圈，发现陈是的座位是空的，疑惑地问道。
季连霆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起今天早起时收到的那句“已落地，一切平安”，开口道：“他去B市参加物理夏令营了啊。”
“对哦，差点忘了，”乔冠宇一拍脑门，“咱这马上就要有Q大的准大学生了。”
几人嘻嘻哈哈地聊着一直等到外头有同学通风报信说班主任来了才停歇。董过依旧穿着他的条纹短袖衬衫，胳膊底下夹着一个硕大的倒计时板走了进来。
董过走进教室后，教室里便鸦雀无声了，他环视了一圈后满意地扶了扶眼镜，转过身把倒计时板挂在了布告栏的上方。
——距离高考还有310天。
倒计时板上如是写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大家有没有次饼！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霆霆和是哥就上高三啦。
感谢何欢几许、抠脚总裁、金丹大圆满扔的地雷~
感谢柚子又绿了、柚子茶、葡萄籽籽灌溉的营养液~
今天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起来都很好吃……（不是）
第87章 各自努力的日子
八月的画室里就算开着空调也显出几分沉闷, 韩绪坐了没多久便感觉坐不住了, 撺掇着正在画静物的季连霆跟他一起去学校超市转转。季连霆拗不过他，只好顺从地放下笔, 跟在他身后出了画室，向学校的超市走去。
画室里剩下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请了长假去往B市H市。这些城市拥有全国最好美术院校, 配备的培训机构在应付起艺考来也更是专业，对于文化课本着少听一个月没什么区别理念的大有人在, 便心安理得地请了长假赶着暑假的黄金时间去参加巡回培训。季连霆听说最夸张的一个同学一星期转战三个城市, 只为了能够参与尽可能多次数的专家讲座。
季连霆倒是觉得没有必要奔波劳累, 毕竟F大的美术学院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带自己的教授退休前更是院里教出得意门生最多的一位，既然他都说自己只要保持状态就没什么问题了，也就不必把原本可以用来做题的时间花在路上了。
——毕竟他想考的是Q大，一所对艺考生文化课成绩也有着极高要求的综合性大学。
韩绪则大概是家里终于发现了他的美术天赋有限, 冲击央美或是国美的希望渺茫, 倒不如留他在身边看着, 万一放出去成了脱缰的野马, 野一个月回来反而不利于学习。
难兄难弟保持着每天下午在画室练习的活动，偶尔也像今天这样闷得让人心烦意乱，韩绪便会千方百计找理由强拉着季连霆出门转转。
烈日炎炎，两人从综合楼出来走到小超市短短三百米的距离，便已是汗流浃背，打开超市门迎面送来凉爽的风让韩绪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
季连霆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冰可乐, 手才撤离冰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陈是的脸。想起这一年来吃喝饮食被他支配的恐惧，乍一离开，反倒有点想念了。
犹豫几秒后，季连霆叹了口气，认命地把冰可乐放回了冰柜里，转身从货架上取了一罐常温的旺仔牛奶，走到收银台前结了账。
韩绪倒是买了瓶冻得能当杀人利器的冰雪碧，他把季连霆这一连串动作尽收眼底，觉得不太能理解学霸小伙伴的脑回路：“霆哥，您老养生哈？”
“没办法，如果某人回来知道我乱喝冰可乐，他会不高兴的。”季连霆故作深沉道。
虽然韩绪没有听懂季连霆口中的“某人”是谁，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迫吃了狗粮。
两个人买完饮料慢悠悠地从超市里转出来，C幢教学楼里的其他学生们仍在接受着文化课的摧残。季连霆走在长廊里，能清楚地听到二楼文科班历史老师正激情澎湃地讲着波士顿倾茶事件，从经济、文化、历史背景各个角度长篇大论。
韩绪听了没几分钟便失去了兴趣，打着哈欠催促季连霆快走：“不行，再听老头讲下去我能在这里给你表演一秒入睡。”
季连霆被推着往前走，有几分哭笑不得：“那你文化课还选文科？”
“没办法啊，”韩绪苦着脸道，“我物理化学加起来就八十分，连一百分都还差一点呢。历史就算我听不懂，好歹卷子上还能瞎扯几句吧？”韩绪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忽然想起自己身边站着的是曾经的年级段第二名，丧气道：“算了，你们这种神仙应该不会有这种困扰吧？”
季连霆摊手：“我可不是，神仙的感受建议你去问问年级段第一名。”
“说起来，你知不知道陈大学神在Q大夏令营里过得怎么样啊？”韩绪好奇地问道。
季连霆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教学楼前的木棉：“很辛苦啊。”
陈是的手机在入营第一天便被收缴上去了，宿舍楼下倒是有一个公用电话，但没有紧急情况每周只能打两通时长不超过十分钟的电话。半个月里季连霆只有在上周末接到过陈是的来电，但还没讲几句，陈是便被教授的紧急实验组叫走去帮忙了，两人的通话只好就此中断。
周末都是这般匆匆，可想他平时的生活过得有多辛苦。
远在B市的某封闭基地教室里，陈是正低着头测算卷子上的一组数据。几个男生顶着烈日在操场上打了会篮球，带着满身大汗和蒸发的暑气走进教室，热意微微扑在陈是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这种微潮的不适意让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陈大佬，你还在奋斗啊？”抱着篮球的男生走到角落的立式空调前站定，扯着背心好让风灌进去，“佩服佩服，难怪穆教授说你是我们这一批里最适合搞科研的人。”
陈是背对着他，手下的笔运算飞快，倒也回了他的话：“我没打算搞科研。”
“你不搞科研？”男生有点惊讶，“那你打算做什么啊？”
确定手上的数据都是正确的之后，陈是站起身来，把桌子上那一沓纸归拢整理到一块，用夹子夹好后装入资料袋里。他转过身看向空调旁的男生：“开公司赚钱。”
听到营里最精英的男生口中说出如此俗气的梦想，男生感觉意外：“不是吧？这么俗？”
“是啊，陈大佬，科研搞得好了高技术人才也赚钱啊，”另一边喝完水的男生也走过来劝他道，“你何必执着于开公司啊？”
陈是的嘴角略略勾起：“爱情需要。”
男生手中的篮球掉落在了地上，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爱、爱情需要？”
虽然吧这位学神大佬长得的确很天神下凡，但入营第一天对着借口问问题来看他的女生说出“书上有例题我没什么好说的”，一看就是注孤生的人设啊。
结果，这位，注孤生，居然还有隐藏对象。
高中生谈起爱情总是最热衷的话题，更何况全封闭的夏令营，娱乐活动只剩下了聊天和篮球。既然刚刚结束了酣畅淋漓的球赛，那么此时再来点八卦自然是再好不过。本来还四散在两边角落立式空调前的几人迅速地围拢到陈是身边，一脸八卦地看着他：“快说说你对象。”
陈是道：“很可爱，很迷人。”说话的时候，大佬身上的清冷气息柔和了几分，显出人间烟火的那一面来。短短六个字却让其他男生们品咂出十分甜味。
有人手高高举起：“你对象成绩怎么样？”想知道学霸派和灰姑娘派哪种才是大佬的菜。
“很好，”陈是毫不犹豫道，“所以我要变得更好才能配得上他。”
半个小时后，营里最牛的大佬有一个比他更牛的女朋友这一新闻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陈是去给穆教授送资料的时候，这位向来冷脸示人的教授难得也露出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看向未来爱徒：“听说你有个比你还要聪明的对象？她怎么不在咱们营里？”
陈是把资料袋整整齐齐地码好放在桌上，闻言恭敬道：“他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但是，”陈是眼角含笑，“我们约好了一起上Q大。”
穆教授一愣，随即大笑拍着陈是的肩膀道：“好哇，等上了大学记得带她来见见我。”
“一定。”陈是郑重地对这位在夏令营里给予了自己最多指导和帮助的教授承诺道。
二十天后，Q大物理夏令营举办了隆重的结业仪式，在仪式上由物院的院长穆封教授宣读了本次夏令营的优秀营员名单，陈是以毋庸置疑的实力获得了Q大的预录取资格。
消息传回到南怀实验高中只用了半天，早早候在Q大官网等候优秀营员名单公示的古德拜在公示挂出来的下一秒就忍不住在自习课上吼叫出声。
“窝草！是哥牛逼！”古德拜一声大吼，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坐在台上维持纪律的郭路皱着眉头用手敲了敲讲台，提醒古德拜道：“古德拜同学，安静，现在还是上课期间。”
古德拜此刻也顾不得维持什么纪律不纪律的问题了，直接站到凳子上，把手中的杂志卷成小喇叭的形状，对着全班同学宣布道：“各位同学，请停下手头的笔，我现在有一件特大喜讯要宣布一下，请大家保持坐姿端正，我要说了——”
听古德拜前头拉拉杂杂铺垫了那么多，沈昆忍不住轻轻踢了一脚他的凳子：“别废话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别浪费大家时间。”
被沈昆这么一踹，古德拜老实了，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恭喜我班班草，年级金榜照片不动C陈是同学荣获Q大物理夏令营优秀营员称号，获得Q大预录取资格！全体鼓掌！”
班级里沉默了几秒之后，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掌声，间或伴随着几个同陈是玩得好的男生低吼着“是哥牛逼”，急得郭路在台上扯着嗓子连喊几声“安静”都没用。
李磊多了个心眼，吼完还记得偷偷溜出教室去综合楼给正在画画的季连霆通报喜讯。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走到了画室所在的楼层，意外发现季连霆正趴在画室门口的栏杆上笑眯眯地聊着电话。
看老大这副冒着粉红泡泡的神情，李磊心知自己是白来这一趟了，悄悄转身下了楼梯。
但出都出来了，好像不和别人分享一下消息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李磊的手在通讯录里划了几下，定格在L字母区间，鬼使神差地拨通了林晴的电话号码。
几十分钟前的季连霆，在画室里感受到手机震动时，便有预感是陈是打来的电话。他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屏幕上闪烁的是近二十天没有跳动的名字。他心里一阵激动，也顾不得其他，把笔和颜料搁在一旁，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画室。
屏幕上的来电孜孜不倦地提示陈是的名字，季连霆走到栏杆前站定，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喂？”
“霆霆，”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声音多了几分沙哑，显然这二十天里没有得到过充足的睡眠，“我要回来了。”
季连霆伸出食指抠了抠栏杆，轻轻问道：“怎么样呀？”
“不负所望。”陈是看着手里那张沉甸甸的荣誉证书，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哥牛逼！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考学主要为剧情服务，与现实有【较大】出入，没什么参考价值……我参考的是我那年的高考，那会儿竞赛艺考各方面不如现在成熟完善，硬要说起来这文可能从第一章 开始就不成立啦，因为现在好多地方文理取消分科了。
感谢解洛×3、楚熙扔出的地雷~
感谢柚子又绿了、楚熙、胖纸、鱼灌溉的营养液~
第88章 打赌
遗憾的是, 另一个去B大参加化学夏令营的白刘却没有获得预录取资格。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拿到了二十分的降分, 也算是多了点考入B大的筹码。
“恭喜我校高三A班陈是同学获得Q大预录取资格”的横幅在学校门口整整挂了一星期，连带着陈是本人在新入学的高一学生面前知名度大大提升, 每天中午总有几个小学妹借口走错教学楼偷偷跑来A班教室门口想要一睹学神校草的尊容。
坐在后门边的齐耀一开始还觉得新鲜，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甚至能拉着晁小光一起评价来的学妹哪个表现更加矜持, 遇见胆大想要进教室的，还能笑嘻嘻地聊上一句：“学妹, 找咱们是哥呐？他中午不在教室, 你晚点儿来哈。”吓得学妹们纷纷流传高三A班后门坐了个喜欢找人搭话的门神, 也有效吓退了一批胆小的。
高三的学习强度无疑是巨大的，九月才开始没多久，同学们手头的一轮复习便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季连霆既要应付高强度的文化课复习，又要准备即将到来的美术校考，短短半个月过去便瘦了六斤, 心疼得莫丽华每天中午变着法子煲了汤送到学校里来。
老母鸡汤、山药枸杞汤、糯米排骨汤……各种养生药膳煲汤轮番上阵, 季连霆前两天还能喝得津津有味, 到了第三天看到汤罐子便觉得头疼, 只感觉自己打个嗝都能从喉咙底下泛出珍贵药材的苦涩味道来，连忙拉了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乔冠宇对莫丽华的手艺很是吹捧，喝了一口山药枸杞汤之后眼睛一亮，赶紧把汤罐子拢到了自己怀里，痛心疾首地对季连霆道：“霆霆，你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季连霆大方地道：“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啊。”说着毫不客气地从乔冠宇的餐盘里拿走了一只红烧鸡翅, 放进嘴里就啃了起来。
再后来，莫丽华得知了自己的汤在学校里有好多小伙子一起喝，非但没有生气，还特地换了个更大的保温罐子，好让每个人都能保证都喝到爱心汤。
“高三是都该好好补补，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辛苦了，想喝什么尽管和阿姨说啊。”莫丽华笑眯眯地把保温罐递给季连霆，一边和陪着季连霆一起出来取汤的其他人道。
几句话说得众人十分感动，古德拜当场泪眼汪汪地问道：“阿姨，你还缺不缺儿子？”
伴随着汤和成堆的学习资料，九月转眼也将进入尾声。高一的学生们逐渐适应了新奇的高中生活，“逛错教室”和“走错班级”的人慢慢也不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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