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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穿越重生)——壶妖灵

时间:2018-10-12 08:40:30  作者:壶妖灵
  张起仁只寥寥动过几筷子:“都还是孩子,哪里看得出长短,只要悉心栽培,个个都是好苗子,自然,令公子也是极出挑的。”
  吴绩心知这位老太医素性寡淡,饭吃三分饱,话说一半多,虽透露出要他安心的意思,却不点明到底要哪个“令公子”。
  江氏笑吟吟地替他斟满酒杯:“博士所言极是,妾身虽是妇道人家,也知道有教无类的道理。但妾身私以为再无类也必得是善类,否则岂不就成了为虎添翼、助纣为虐吗?孩子们的才学也不过尺寸之间,还是挑个品行端正的要紧。”
  李素节亦深表赞同:“孔夫子有言,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我看官学里的学生也不见得就品学兼优,倒是没入官学的也有先修德行的好儿郎。”
  这二人借着孔老先生的话博弈一番,都暗讽对方家的小孩有才无德,还是自己举荐的是可塑之才。
  张起仁高坐其间,仿佛席间惊涛骇浪拂过身侧,都化作和风细雨的一厢笑语。
  两人有来有回,到底江氏在口舌上输了饱读诗书的郡王爷一段,却也不急不躁,依旧春风拂面。
  “这一杯,妾身敬郡王爷。”她含笑道,“议儿叨扰贵府多时,少不得给府上添了麻烦。这孩子年纪小,气性高,当初为着藏掖了砒霜的事情就跟我们做父母的翻了脸面,若在郡王府里有不敬之处,还请郡王爷多多海涵。”
  当着张起仁的面重提旧事,江氏的心思几乎是昭然案上了。
  李素节醉眼半觑,见张起仁果然被勾得眉心一动。
  白日吴议只说神仙高人赐了神药医好了血症,他也未尝放在心上,现下看来,这里头却另有一篇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武武虽然行政暴虐,但是对文化人还是非常欣赏的
  比较有名的就是骆宾王那篇《为徐敬业讨武曌檄》,简直字字扎到阿武的脊梁骨上
  但是阿武还是认为他的才学过人,并且大加赞赏
  而李素节的《忠孝论》并没有流传下来,想来文章质量也不怎么出彩,再加上内容又戳到了阿武的心口上,所以反而被这篇示好的文章所连累。
 
 
第13章 
  “砒霜是须医官拟方才能购买的药材,是谁给他开的方剂?”
  江氏一摇头:“这妾身就委实不知了。”
  张起仁笑容淡去,神色严肃起来:“砒霜乃是剧毒之物,此事怎可草率了结?这虽然是你们的家事,同样也是该上报官府的案件,吴公,你身为一方父母官,断不可徇私枉法。”
  吴绩骤然被点到名字,从菜盘里抬起一张松弛的圆脸:“张公教训得极是,只是稚子年幼,不忍他受公堂之苦。”
  江氏急着又添一刀:“这砒霜的来路和去处都说不清,妾身想着这孩子年纪尚小,难免有些骄纵急躁,既然也没闹出什么事端,便按家规处罚了便是,谁知这孩子便冲了脾气要闹起分家,才弄得今天这个田地,让您老见笑了。”
  吴议在下席听到此话,本来无甚表情的脸上也不由带出一丝冷笑,论起颠倒是非的本事,他比这对夫妻还是差了一截。
  张起仁两朝元老,数度宫变,江氏言辞下的一番城府哪里瞒得过他。
  “你倒说说看,你拿砒霜做什么?”
  他抬手点向吴议,不像质问,反倒像考查学生般严格认真。
  吴议脱席而出,正准备搬出一套缥缈仙踪的理论,便见堂上李素节抬手举杯,大一副局外闲人坐等好戏的姿态,袖口一甩,露出半张白纸黑字的笺子。
  砒霜,蟾酥,轻粉……
  ——正是他当日给李素节看的方剂单子。
  吴议晃过一眼,心底登时彻明。
  也实在难为他把这么一张别字乱飞的药方从盛夏揣到初冬,就等着在张起仁面前进献他这个捡来的宝贝呢。
  “回张公的话,砒霜虽是剧毒,但也是良药。”吴议斟酌着词句,逐字逐句道,“草民擅用砒霜,的确是草民之过,但草民绝无害人之心,而是为了治病之用。”
  李素节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根本不容他不从实招来。
  张起仁眼色一沉:“你口口声声为了治病,到底用了什么方子?”
  吴议将在心里字字拈烂的方子缓缓背来:“君砒霜,臣蟾酥,辅轻粉,绿豆缓和,硫黄解毒,再辅以西党参,全当归,生白术,生黄耆,怀山药等生血补气益元养神之药,每日煎服。”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
  吴府上下都以为当日那出好戏要不是庶子图谋毒害嫡母,就一定是嫡母栽赃诬陷庶子,谁也没料到吴议竟然真的拿砒霜做了药材,把一条病入膏肓的命硬生生又拖了回来。
  震惊之余,也就难免钦佩,在这个发烧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能医治血症这种绝症的不是神仙,也绝非凡人。
  稍有眼见的早已悄悄捡了纸笔,把吴议的方子一字不漏地记下。
  张起仁从医数十年,一听便有分晓,这个方剂虽与孙思邈所授有二三出入,但大体的思路是没有错处的。
  他深深望向吴议:“为何在官学问你时,你不说实话?”
  吴议俯身拱手,抬眼已是满目坦诚:“草民并没有欺瞒博士,高人却有其人,若不是他舍药相救,草民今时今日恐怕早已不在这里。草民已经受人恩惠,实在不愿再将他牵扯进麻烦,如要论罪,草民愿一力承担。”
  真挚目光飞快从李素节低垂的眼睫上一扫而过,迅速收敛回眼底。
  他心知肚明,李素节是施恩图报,但并不妨碍他对这位落魄皇子的感激之情,在这个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的时代,是李府给了他一间房、一碗饭、一口气。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五岁的李璟都明白的道理。
  李素节只觉得双颊微烫,好像十数年没有谁暖过的一颗心又开始勃然乱跳。
  张起仁淡淡目光从他身上滑过,早已心知肚明吴议口中的“高人”是谁,也不揭穿其中关窍,只微微颔首:“此事来龙去脉已经清楚了,吴议既无害人之心,能拿出这方剂也算是将功补过,依老夫看,就到此为止,如何?”
  江氏也只得默默绞紧了帕子,端出贤淑的架子:“张公言之有理,如今真相水落石出,也算是还议儿一个公道了,你这孩子也真是,早告诉为娘,也不至于闹出这一番事情,平白给别人耻笑了去。”
  这话是指摘他“阿意屈从,陷亲不义”,硬要给他扣个不孝不义的帽子。
  吴议不禁勾起一丝冷笑:“夫人此话不然,从前吴公是父,草民是子,儿子在父亲面前就算有冤屈也只能忍着,否则就违背了孝义。现在吴公是官,草民是民,在父母官前不敢再有藏掖,否则就会污了公明断是非的英名。”
  江氏几乎被噎得喉头一梗,片刻间竟回不得嘴,万没想到这个从小没上过书房的庶子居然也能振振有词地反驳回来,还偏偏挑不出字面上的错处。
  吴议在心底微嘲,不就是礼仪仁义那一套吗?谁还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了。
  江氏在桌上连败两城,没讨着半点好处,一方手帕在手里绞了又绞,几乎要扯破开来。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对这个病秧子心慈手软,今时今日他已经和鄱阳郡王同气连枝,再想除之而后快,就不是件容易事了。
  怎么当日就没听吴九的话,直接斩草除根呢。
  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两三回酒杯推过,她便告了不适,匆匆离开了宴席。
  一出饭吃到这里,剩下的话头便和残羹冷炙一样索然无味。
  李素节醉眼熏出桃花,朝张起仁摇摇晃晃一举杯:“数年不见,父……圣上贵体可还安康?近来头风又怎样了?”
  张起仁握住那截发冷的手腕:“郡王喝多了,您的父皇春秋鼎盛,病也大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道,“也对,议上是重罪,是我喝多了……嗝。”
  “议上是重罪,但儿女关心父亲是孝义。”张起仁温和一笑,声音却被秋风染上肃杀之气,“您是圣上的四皇子,李唐皇室正统的血脉,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吴绩眉心一跳,几乎以为这话是冲自己来的。
  这话代表的到底是他自己一颗医者仁心,还是太子满腹手足之情,又或者,是圣上对游子的垂怜?
  他在一番纠结里几乎拧坏了眉头,张起仁却只慈祥万分地一拂手,把李素节整个交给侍候一旁的李福:“照顾好你家郡王爷和小世子。”
  张起仁意在敲山震虎,三两几句话便揪住了吴绩这只大虫的后颈毛,让他浑身肥肉都猛地一缩,不由庆幸,还好李素节才沦落到袁州的时候,他虽也不算多加照拂,好歹也没有落井下石。
  倒是吴议闷声发大财,不动声色地攀上了这个垂落民间的皇家枝叶,其中的手段,便十分耐人寻味了。
  他把吴议放在眼珠里颠来倒去地看了又看,好像头一回认识这个骨肉相连的儿子。
  吴议懒得去剖析吴绩的灼灼目光,反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端坐在上的张起仁。
  能在太常寺里混出名号的绝非等闲之辈,更未必就是认理不认亲的善类。张氏与吴氏一贯交好,断不至于为了他这个爹不疼娘没有的庶子让两家生出龃龉。
  是给李素节一个面子?还是为了打压打压不成器的吴栩?
  带着满腔疑惑和酣睡在臂弯里的李璟,吴议昂首阔步地走出吴府的大门。
  这一回是清清白白、一身凛然,和吴府当真没有半点纠葛了。
  刚把李璟放在卧房里安置好,便听得门口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半轮明月高悬天顶,落下细细的银辉,勾勒出李素节一道塌肩垂首的身影。
  吴议压低了声音怕吵醒李璟:“郡王爷还有何要事吩咐?”
  李素节一路被扶回家来,三分酒意、七分愁肠都被吹散在萧瑟秋风中。
  他踟蹰片刻,难得一见地露出犹疑神色:“照今天的情形看,张公相中的人十之八九就是你了。”
  吴议不禁苦笑:“郡王爷,我脑子笨,装不下什么鸿鹄壮志。”
  “这话又从何处说,你若是苯,那……”李素节刚想援引历史上大智若愚的名人轶事,突然间像被口水噎住似的停了下来,月色掩映下的面皮也翻出点红光。
  吴议:“……郡王爷?”
  李素节眉头一皱,支吾半天,终于从喉咙里蹦出一句——
  “若你想留在袁州,我这郡王府永远为你留一间房。”
  吴议微微一愣,不由为这话里的温度深深动容。
  吴家给了他这具人人嫌弃的肉身,而李府却给了他一个可以安身立命、退有所依的家。
  寒风过身,都擦出些许热来。
  他刚开口想再言谢意,李素节早已按住他的手,两双诚恳的眸子在彼此眼底探过,千言万语都化做一个合掌大笑。
 
 
第14章 捉虫
  张起仁在袁州逗留三日,便收到京城加急快信。
  吴绩小心陪侍在旁,但见张起仁眼珠一凝,便立即将信纸纳回袖中。
  “东宫有旨,英国公病势缠绵,召老夫立即挥鞭返程。”他把目光转向吴绩,“本来想好好一解乡愁,现在看来是不能够了。”
  吴绩哪敢反驳:“博士要旨在身,下官只恨自己无力襄助。”
  张起仁深叹道:“遴选生徒一事,本该设立考堂,慎重挑选,以保公平,可惜老夫是心有余而时不待啊。”
  吴绩忖度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此事与英国公的病情相比,实在是不足一提,博士慧眼识珠,若有合眼的生徒,大可以先提拔了去,以免错失良才。”
  张起仁左右不过在吴氏子弟里挑一个高个的,与其等考场里头吴议之流突然冒出个头,倒还不如趁热打铁,把吴栩举荐上来。
  张起仁只一眼便瞧出那便便大肚里装了些什么弯弯肠子,也不点破:“吴公言之有理,只是老夫只与生徒们打过照面,如此草率行事,恐怕要落得个任人唯亲、公权私用的名头了。”
  吴绩背上一凉,汗珠从脖颈滚滚而下。
  刚想分辩,张起仁拍拍他的手背:“药用一百天,你这手心出汗的毛病,可得慢慢改了。”
  吴绩忙点头称是。
  “你的嫡长子吴栩读书用工,老夫倒也有心收入长安官学。”张起仁仍是一派亲和地拉着他的手,悬在寸尺间的手指微一用力,“只是你我二家亲厚,本该更加避嫌,设堂考试,是上上策,如今情势所迫,老夫倒有个主意……”
  吴绩安敢不应:“张公请直言,下官万不敢托辞。”
  张起仁方抽回手来,负于身后。
  “长安官学多缺,袁州人杰地灵,多添一个也不妨。”
  吴绩略一恍神:“您的意思是……”
  “嫡庶并重,倒可成一段佳话。”
  夜风入户,捻开硕大一朵灯花。
  张起仁的面色在明暗中一闪,旋即化为一个肃然的笑:“自然,客随主便,吴公若有别的想法,大可以直言不讳。”
  吴绩不由在心中骂一声老狐狸,什么嫡庶并重,这老狐狸分明就是拿吴栩的前途换个看得入眼的吴议。
  一个吴家的嫡子,一个郡王府的幕客,明眼人都能瞧出这一碗水端平的意思。
  纵使李素节与他无冤无仇,难保吴议没早把吴家恨之入骨,只怕他有得势的一天,第一个要打压的就是他的嫡父嫡母。
  他在心里忿忿一番,不由生出悔意,当日若下细多看两眼,笼络下这个一身病骨的小儿子,也不至于到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思量片刻,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博士深思熟虑,下官并无二话。”
  ——
  三更天里,睡意正酣,吴议便被一阵死命的捶门声敲醒。
  他一个翻身起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哪个床?怎么了?”
  门外的李福被没头没脑地一问,也是一脸茫然:“吴公子您怕是睡糊涂了,您现在是在咱们郡王府的厢房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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