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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乐融融(近代现代)——且固而今

时间:2018-10-13 09:09:35  作者:且固而今
  保守的程希至终究还是性感在线了,他洗完澡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身上的水都没擦干,映着暖黄灯光的水珠顺着精瘦的腰腹曲线渐次没入半身浴巾里,程希至坐在床边,凑到祁乐耳边,低声问他:“又打什么主意呢?”
  祁乐被吓了一跳,但看清程希至这幅尊容之后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想今天反正都这么风/骚了,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子似的,于是破罐子破摔道:“打我热恋对象的主意呢。”
  程希至估计今天也是被祁乐一茬一茬的冲击给整魔怔了,这会儿居然和祁乐飚起骚话来:“那对象来了,对象觉得空调温度太低,想热起来。”
  祁乐不服输,直接翻过去翻到程希至身上:“好啊,那总裁,择日不如撞日,把潜规则落实了吧。”
        祁乐想起前情,又提醒说:“程希至,你今天要是敢刹车,那以后就没车了。”
  “宝贝啊,刹车是不可能的,踩油门飙车还差不多。”程希至低笑着回。
         ……
        等一切结束之后时间已近凌晨,程希至把祁乐揽在怀里抱着,眼里一片温情脉脉,祁乐临睡或者说是晕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我的生日你种树,你的生日我开花,还挺好。”
  程希至忍不住笑了下,吻了吻祁乐的头发,轻轻说:“那希望以后,每天花开不败。”
 
 
作者有话要说:
水是没有水的,还是三千多字。
点点点省略号部分给感兴趣的小可爱指路@且固而今
关键词:第四十章。
 
 
 
 
 
第41章 符篆
  隔天一早,祁乐醒来之后就觉得浑身跟被碾过一样,从腿/根到那处更是传来一股难言又尴尬的酸痛。
  唉,算了,为爱受的罪,都是勋章啊。
  程希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祁乐蜷成个虾米缩在被子里,那小背影看着跟要坐地升天了似的。
  他绕到祁乐那边,见祁乐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心里一阵酥软,蹲在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替祁乐按了一会儿腰:“很疼吗?”
  “我第一次,当然疼了!”其实也不是特别疼,程希至前戏做得好,现在的酸痛也在尚能忍受的范围,不过祁乐就想跟程希至撒娇,然后顺便又逗他说,“要不下次换你试试?那时你就知道了。”
  其实祁乐现在已经不想反攻了,昨晚上他被照顾得舒服,想起程希至那吭哧吭哧老牛耕地的样子又觉得累,所以他还是觉得躺平任上比较好。
  但其实程希至倒是觉得只要对象是祁乐,怎么样都是可以的,所以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求必应,笑着说:“看你。”
  祁乐见他应得干脆,心里跟着甜滋滋的,抿着嘴笑了一会儿才感觉到程希至给他揉腰的手已经开始下移,他猛地按住他的手,警惕道:“别动了!大清早的,养精蓄锐好不咧?”
  程希至无奈,干脆把手拿了出来以示清白:“我没想怎么样,就想摸摸肿没肿,昨晚给你上了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祁乐被他一番形容搞得脸通红,总觉得事后谈这些有点丢人,他猛地一下子翻身坐起来,薅了薅头发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没事了没事了,我是铜皮铁骨金刚筋,再大战三百回合不成问题!”
  “真的?”程希至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祁乐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忍不住往床那头挪了挪,刚想说点什么,那边床头柜上程希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祁乐伸长手去替他拿了递给他,程希至起身坐到床边,接过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莫名了一秒,居然是叶更。
  程希至想着祁乐和叶更应该要熟一点,于是干脆开了免提:“你好,叶先生。”
  叶更那边却不如他从容,一出声语气十分焦急,开门见山道:“程总,请问言言有和你们联系吗?”
  “?”程希至茫然地看了祁乐一眼,祁乐也跟他大眼瞪小眼地懵了,程希至如实回,“没有。”
  他还没有说出下一句,祁乐就火急火燎地问道:“叶更!你这话什么意思,言哥怎么了?”
  叶更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我找了他一晚上,而且他手机也关着机,根本联系不上!祁乐,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和你们联系?你不要瞒着我。”
  “没瞒你!叶更,你做了什么?你们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祁乐忍不住问道。
  “我……我没做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再对他做什么!”叶更说着说着又有些烦躁起来。
  程希至见他们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便说:“见面再说。”
  叶更说了个地点之后程希至便挂了电话,本来他想要祁乐在家休息的,可回头一看,发现那家伙已经急匆匆地开始套衣服了,便没有开口,只默默地拿了个坐垫垫到车座上。
  两人赶到地方的时候叶更已经到了,祁乐一进包间便看见了叶更眼底的青黑,头发和衣服都略微凌乱,估计是一夜都在外面找人。
  祁乐进来就问:“叶更,到底怎么回事?言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叶更眼眶通红,闻言摇摇头:“应该不是,昨天他在家,我就是去接个电话的功夫,出来他就不见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能调的监控也都调了,目前看来没出什么事,就是……就是他自己想走。”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叶更才更加无措,如果江凛言这次又像从前那样凭空消失几年不见的话,那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崩溃,人的一生有几个几年?真的受不了的。
  祁乐急得直皱眉头,连拳头都不自觉握起来了:“你知道他平时去哪儿吗?确定地方真的找完了?有没有可能漏掉的?”
  叶更之前为了缠着江凛言,专门去了解了一下江凛言的基本信息,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江凛言父母已亡,他早就是一个人了,当时叶更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爱都给江凛言才好。
  不过他也没有调查得特别深入详细,因为那些有关隐/私的东西,他更希望江凛言有朝一日可以与他亲口剖白,所以他了解得不算很多,这会儿才来找上了程希至。
  “我能想到的都找过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叶更捂了一下脸,声音有点颤,像是自说自话,“我和他认识七年,却不太了解他。”
  祁乐闻言也明白了,自然而然地看向了程希至,指望他能给出点建设性意见。
  程希至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问叶更道:“我能问一下凛言为什么突然离开吗?或者说,他走之前,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叶更皱了下眉,他明白程希至的意思,江凛言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基本不会做这种无缘无故的事,肯定是有什么契机,他才会做此选择。
  叶更真的觉得他们没发生什么不愉快,自从和江凛言重逢之后,叶更恨不能把江凛言捧在手心里护着,他怎么可能舍得对江凛言做什么,不过他还是回忆了一下,慢慢说道:“昨天中午吃了饭,我在看电视,他在写结案报告,后来我忽然想起他前一阵子不是被找麻烦了吗,就觉得他们这一行有点靠运气,就把他当年给我的那个平安符还给他了,因为平安符不是旧的总比新的灵吗……”
  他说到平安符的时候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几年江凛言不在的时候,他可没少对着符睹物思人,当年这符还不小心丢过一次,可把他给急坏了,后来好歹是给找了回来。
  不过程希至却没注意他的款款思绪,听到符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不顾礼仪打断了叶更:“平安符?他给你了?”
  “……什么意思?”叶更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有内情,虽然是江凛言送给他的东西,但……那真的只是一道符吧?寺庙里很多的那种?
  程希至看了叶更一眼,就像是站在朋友家人的立场上的那种打量,看得叶更都有点不自在了,程希至才说:“我以前不怎么信凛言会看上你,现在信了。”
  “……”叶更的伤心还没收住,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想说,我怎么了?我宇宙大明星,很差吗?
  程希至说,寺庙和缆车对江凛言来说基本可以算是禁忌,他肯定不会再去寺庙求符的,但他手里有一张平安符,就是他父母生前为他求的那张。
  他父母葬身山谷之前去还愿的也是那一张。
  江凛言曾说,那张符肯定是特别特别灵的平安符,系了双亲余生福气的符篆,不会不灵的,他父母化作的神灵都在保佑着呢。
  但他却给了叶更。
  很多年前便给了叶更。
  叶更不知这一段内情,猛然得知之后,心里倏然间翻涌出无限复杂的情绪,在他体内拉扯,似要将他这个人都扯得扭曲分裂一般,但一切的一切,最终却在脑中归于空白,叶更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值得?他怎么值得!
  祁乐看着叶更一会儿像要哭一会儿像要笑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可这件事连他听着都觉得很是触动,江凛言那时候对叶更,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尖尖上吧,更何况叶更这个当事人的感受,所以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更默了许久才稳住心神,忽地抬头问:“那个寺庙在哪里?”
  他们一块儿赶到城外虞山山顶寺庙的时候,时间已近正午,寺里的僧人和香客都在准备午膳,叶更有些等不及,拉了个小和尚就向他打听。
  他只说了个长得很好看、眼角飘红,那个小和尚就立刻说有这么个人。
  他说:“那位施主从昨夜来到蔽寺之后,一直在小佛堂里跪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中间的几顿饭都没有吃,若是你们再不来,小僧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完就把他们带到了那个地方,确实是挺偏僻的一个佛堂,都没有什么香客到来,不过院内古树参天,院子里香烟渺渺,倒很有点幽远古刹的意思。
  程希至和祁乐站在院子里没有动,叶更独自推开了佛堂的门。
  佛堂里很暗,只有几点烛火映着森严的佛像,闪出几点金光来,但叶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跪在佛前蒲团上的那个人,背影单薄伶仃,和高大的佛像一对比,简直渺如微尘,但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一看就是个内心坚定又虔诚的人。
  叶更放轻脚步,慢慢走到江凛言身后。
  江凛言似乎知道来人是谁,微微偏了一下头,但没有说话,于是叶更也就没有说,跟着在他旁边跪了下来。
  过了很久,但又好像没有多久,只像是沉默把时间无限拉长了而已,江凛言最后拜了三拜,站起来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叶更见他离开,也赶紧拜了几拜就起身追上去。
  江凛言站住脚,也不转身,背对着他开口,声音缓缓地:“叶更,佛前不打诳语,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叶更的心突地砰砰跳了起来,努力克制着说:“你问。”
  “三年以前,你可曾为我心动?”
  江凛言有自己固守的执拗,他其实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不可能白白付出这么多年而丝毫不求回报,否则也不会在伤心之后毅然远走,现在他要做一个有关余生的决定,当然要捡起往昔的尊严。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叶更答得毫不犹豫:“从七年前开始,一刻不停。”
  江凛言闻言转过身,眼角红得像桃花,但他却忽然盯着叶更笑了,一笑生花,这间阴暗的佛堂似乎也跟着亮了起来:“那我现在也依然为你心动。”
  
  
  
  
  
  
  
  
  
  
  
  
 
 
 
 
 
第42章 过往
  当年江凛言的父母去世之后,江凛言处理完后事便独自远走,去了B市读大学。
  不过一开始他在B市人生地不熟,那时候又有点浑浑噩噩的,总之整个人的状态不太好。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江凛言有一次过马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恍惚间居然看见了马路对面站着两个人影在冲他笑着招手,似乎是在冲他告别的样子。
  是他的爸爸妈妈。
  江凛言那一刻心神巨震,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看见自己爸妈渐渐消散的身影,霎那间什么也管不了,立刻就拔腿冲马路对面跑过去。
  这是他们学校附近的一条林荫大道,此时此刻车不算多,可偏偏就在他过马路的时候,前面路口拐过来了一辆车,车速较快,看见马路中央的江凛言那一刻虽然立时刹住了车,但江凛言还是因为惯性摔倒在了地上。
  叶更那时候脾气不好,常年心烦意乱,看着马路上突然冒出来的人,心里更是冒火,脸色阴沉得吓人,下车狠狠摔上车门就厉声骂道:“你没长眼……”
  但话还没说完,就生生噎在了喉咙里,半天吐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凛言因为这一摔,眼睁睁看着他的世界里父母的光影在那一瞬散了个干干净净。
  江凛言从知道这个噩耗开始之时,从来都没有哭过,一直都在恍惚中,总觉得这只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恶梦,但此刻他猛然意识到,他的父母,是真的没有了,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父母,也没有家了,顷刻间泪水就像决了堤,绵绵不断地越过眼眶的阻拦倾泻而出。
  叶更愣在原地,俯首看着半摔在地上的这个人,脸色惨白,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太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他脸上,映得泪水的流转都显得那么剔透,飘红的眼角更像是要滴下一滴血似的,旖旎又艳丽。
  叶更不知道江凛言为何如此,所以他无法产生同理心,只是心里猛地漏了一拍,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好看,连……哭起来都这么好看。
  想叶更从前,还从没承认过哪个同性好看,也从来没有哪一个同性,连句话都没说,就让他哑了火。若是此情此景换一个人在眼前,他怕是早就动手揍到这人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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