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在王晃耳中细声说道,只见王晃的神色突变,脸很快就沉下来了。
“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杀。”他瞪着眼睛,认为他太疯狂。
“大人,左右都是死,死马当活马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师爷狡猾的说着,十分阴险。
他点头,那师爷便碎碎念的和小偷说着什么,贼子似乎听到了有活路,顾不得思考那么多,连连点头。
“那随我们来看,千万别认错人了!”师爷奸笑一声。
“是是是是,小人明白。”那贼子忙的答应。
牢房中
“是你,主子就是他偷了咱们的包袱。”居元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那贼人,指着大惊道,他清晰记得这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抢走包袱时的情景。
天无痕吃力的抬起头看了看王晃与身边的小偷。
“是他们的吗?”王晃低沉着头沉重的说道。
小偷看了看天无痕又看了看那王晃,忙的摇头“不是,只有一个人,而且长得十分丑陋。”
“那脏物呢?”师爷问着。
“昨日抢了回来后,不曾打开,之后过洛水时掉了…”那贼子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话,听着就觉得奇怪,像早就定好了的说辞,况且身为贼子,在官前面为何会如此镇定的说自己的罪行?这些都让天无痕看在眼里。
“你二人可听见了?”王晃坏笑着。
“他胡说,分明就是你们串通好的”居元大怒。
“王晃,你身为父母官,你以为杀了朕你就能瞒天过海?”天无痕指着那官,用着微弱的气息说着,那官身心一震,却被她察觉,她知道,这人一定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不要受他蛊惑。”师爷用手比了个杀的手势,那贼人听的一头雾水
“朕?”贼人疑问的看了看天无痕,那王晃心中一沉,与那师爷,贼人一起离开了牢房。
“强弩之末。”她狠狠地瞪着心里发慌的王晃。
王晃很怕,这让他不得不信这就是那天子,那传闻冷如水的少年。
他未做声,或者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他的心依旧在发慌
“主子,咱们怎么办啊。”王晃走了,似乎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居元似在哀怨着。
“听天,由命。”她只淡了一句。
“大人,那小的可以走了吧”府衙后院内,师爷与那官都在。
王晃点头,那贼人有些高兴,转身离开时,还不过半刻,那师爷藏在袖中的匕首,便见了红,那贼人转过身,抓着师爷那个刺向自己握匕首的手,指着…欲要说什么,那师爷多狠心啊,将那匕首一横,锥心之痛…
王晃大惊…差点栽倒。
“你?”
“大人,留着他终究是祸患,一不做二不休。”那师爷踢了踢倒在血泊中的贼,丝毫没有恐惧,确认他死了,便蹲下去用他身上的衣服擦拭着那匕首。
王晃皱眉,觉得,他为官多年,行刑数次,只有这次很恶心。
他想起了天无痕那番话,又看了一眼那个师爷,着实可怕,他有些懊悔了,自己为官,虽算不上太清廉,可是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屡屡得不到牵升让他很懊恼,他才会想起走攀关系这条路,却没想到自己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那肃朝天子被自己仗责了三十,还将要问斩,这无论哪一点,他都是株连九族的罪。
人,临死前的畏惧很是恐怖,会做出一些让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撸陈年旧事,谜,快要揭晓了,请耐心看(?>ω<*?)
第22章 命在旦夕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去,那王晃与师爷怕生变,想尽快私下动手,处理好那贼人的尸体,王晃是不愿意动手的,说实话他没有那个胆子。
师爷刚刚去那牢房将要动手时,县衙便闯进了一大堆人,县衙的衙役来禀报,王晃只好一人硬着头皮出去了。
来者是皇帝的左亲卫中郎将,谢叔方,他手中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龙纹玉坠。
那王晃也知来人尊贵,十二卫禁军的左统领,他行了行礼,故作不知情的问谢叔安来他那小小的县衙做什么。
那谢叔安不理他,四处打量着,随后下令让人搜县衙。
这可让王晃失了神,要知道那天子就在狱中,而此时师爷已经去动手了,估计等他们找到,狱中二人早已经死了,现在王晃需要拖延时间,让师爷处理尸体,如果能瞒天过海,那么就能息事宁人,自己辞官远走他乡。
“谢郎将,您这样做恐怕不妥吧,不分缘由,就算我这只是小小的县衙,但那也是天子授命的府衙,这于理不合。”说着天子授命,他心里发嘘,冒着少许的冷汗,他希望拖延时间。
那谢叔安没好气的冷淡了他一句“圣上在哪?”谢叔安的神情有些凝重,想探探那王晃的底。
“圣上?”王晃故作惊奇
谢叔安阴沉着脸,继续搜查着县衙,但是许久,下去搜查的禁军都是没有发现什么,谢叔安恼了火。
“王晃,你好大的胆子,圣上要是出了事,你第一个去死。”说着他抽出剑架在他脖子上,那王晃可吓得发抖,可是他左右都是死,或许师爷已经得手,若此时招供岂不是功亏一篑。
“谢郎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这是小县衙,圣上怎么会来。”他委屈的说着,心里却很慌。
一个时辰过去了,应该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吧,王晃半吊着心,他们搜便了都没有找到那帝君。
谢叔安想了想,看了看那玉,仔细想了想那人的话。
“县衙牢房在哪?”
王晃一惊,但他此时不能犹豫,差了个衙役带路,他想着一个时辰过去了,师爷应该已经处理好了。
可是穿过后堂,那深墙的牢房门外居然无人把手…王晃有些脸色紧张,再到里面,却发现阴凉处躺了两具尸体。
那带路的衙役大惊,急忙过去查看,都是刚刚死了不久的。
“师爷和守门的三子,死了。”衙役的话出,王晃摇着身子后退了两步。
那谢叔安挑着眉头去查看躺下的二人,杀他们的人身手极其好,一剑封喉,也极其残忍。
谢叔安可不是来看死人的,县衙里无端的死了两个人,对于县衙来说这已经是很震惊的事,可是谢叔安是来找帝君的,那是肃朝的天,又怎是区区两个小撕能比的。
他没有思考太多,而是继续往里面走,那王晃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不是师爷的死让他害怕,而是那帝君…果不其然,帝君与太监都在牢房里,那滴水的牢房,时常有老鼠进出的牢房里,那帝君奄奄一息,谢叔安大惊。
直接将那锁链劈开,谢叔安忙得进去跪下,那王晃两眼无神,吃软的跪下,身子不停地颤抖。
“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谢叔安抬头瞧见了那帝君,她无力的看了一眼跪在眼前的众人,脸色苍白的晕厥过去了。
谢叔安忙得差人将帝君与那太监好生的扶起来,马车早已经备好,将座拆了放了许多柔软之物,县衙外的一条街已经封锁了,但是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永泰街不能通行了,只有一辆宽敞的马车,去往新中桥,洛水之北。
谢叔安没有追究太多,因为那帝君的生命,危在旦夕,马车经过的街道,禁军将行人全部驱散,保持能够快速通行。
承福门进去是东城,快马加鞭,马车在宫城内快速行驶着,禁军的百骑跟在后面,先前早就有飞骑回宫报信了,但太后知道的比谢叔安都更早。
她让侍御医张文仲一早就等候在宫内,今日又下了旨不允许宫人出来,掖庭的那些宫女,私下里总爱说着闲言碎语,今日也一样。
内宫天子寝宫外那架马车的几匹马扭动着脖子,时不时刨着蹄子。
天无痕与居元分别在两个房内,张文仲与他的手下在诊治。
张是太后的人,太后的心腹,一直都是天无痕的私人御医,不说完全信任,但信任二字是有的。
他查看了伤口,脸色不好,眉头紧皱,那伤口经过了一夜,已经溃烂发浓,又失血过多,命在旦夕,如果处理不慎,留下旧疾,张文仲冒着冷汗,他虽医术好,却也没有丝毫办法,若不是天无痕自幼习武,恐怕她连一夜都熬不过。
张文仲治风疾而出名,为太后诊治过,才得之赏识,他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摇了摇头,退出来。
房外,两个女人焦急的等候,其中一个哭的梨花带雨,她得知后赶过来,却不曾见到那人,又得知那人命在旦夕,她如何能不哭?她不是太后,亦没有那般坚毅之心。
张文仲退出来,太后问了句。
“如何?”
他摇头“太后,外伤需找到药王!”
郑太后神情突变,那孙思邈她曾多次诏他入宫,让他为官,都被拒绝,他常年在太白山下修道,肃朝开国时曾应诏入京,但执意不肯受爵为官,只在民间行医,他此时就在洛阳城内。
她让张文仲退下,转身离开,白沐雪则是入内,房内的趴着的人不忍直视,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在做着梦,一个关于自己和母亲的噩梦,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她拿出帕子替那人擦着汗水,那心如刀割般疼痛。
“去将孙思邈请进宫,若是不来就绑着进来。”她这次的话有些过重,也许是真的开始担忧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了。
那华服男子领了命,快速出了宫,孙正在研究医书,见贵客来访,他打了笑脸,因为不是第一次见了,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收拾了一下跟着离开了。
出生于魏朝,历经了梁朝,如今又到了肃朝,孙幼年好学,喜欢医学,浪费大量家财,后励志从医,魏臣孤独信器重幼年孙,曾称之为圣童,弱冠熟读老子,庄子,信道,梁时隐居太白山,研究医学,后成名,人称“药王”
那人带着药王,他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却容貌气色、身形步态皆如同少年一般,跨马便赶入宫城内。
作者有话要说: 以唐为背景,谢绝考究,白沐雪绝对的心痛,但是我得撸太后的事,暂且放一放她们两个人,今后的糖,会很多的…
第23章 画中美人
孙思邈到了宫内,先是见了太后,打了笑脸,鹤发童颜,太后也没有多问他什么,他入了内宫,先前张文仲处理了下伤口,他不紧不慢,似乎这不是第一次替这人救治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出来,朝太后点点头。
“她的伤如何”她与白沐雪都在等他的回话。
他摇了摇头“陛下比关公更胜” 他的话让二人明白了先前经历了什么,白沐雪不禁皱着那额头。
“无事便好,先生如神,不留宫中可惜了,盛世当朝,缺的就是先生那般的人。”郑太后慈祥的说着,她想留下这药王。
孙并不着急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了出乎她意料的话。
“老夫这一救,不知是救了天下人,或…害了天下人。”
“先生这话何意?”太后心生不悦,但眼前的老人,德高望重,她不好说什么。
“陛下心中有怨,极深,方才支撑如此久。”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探探那太后的底子。
郑太后才觉得眼前这人,绝不是医术高明那样简单,通道,晓阴阳,识天机,她撇开这个让白沐雪一头雾水的话题。
“不管如何,先生救了她,如此医术不留宫中造福百姓,又谈何医者仁心?”
孙思邈也是聪明人,不好严词拒绝,于是他将自己的徒弟抬了出来。
“徒弟好学,年轻有为,若他年,定不会亚于我的,还望太后考虑一番。”
她深思了一会儿,知他依旧不肯,也不能勉强于是答应,让他那徒弟刘神威入太医院。
孙开了几副药,又叮嘱了张文仲几句便匆匆离开。
那孙思邈走后,她又让白沐雪先回自己宫里,她和她一样,同样守了一天一夜,她知道白沐雪比她更担心那人,但她有话和那人说。
她不敢拒绝,只是让太后答应她进去瞧那人,她才不久前进去见了的,如同上次一般…
郑太后遣散了众人,一人留在了她的房内。
她就那样趴着,脸色苍白,毫无气血,原本昏厥了的,因着痛而醒了。
“闹成这样,可如你所愿了?”郑太后不紧不慢的问着刚刚醒来的她。
她不悦,撇开这个话题,想问着心里那个疑问,和刚刚那个梦。
“孩儿出宫见到了一个女子,与幼时母亲宫里画像上的女子极像。”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望着郑太后道,似乎在观察什么。
“够了!” 她似乎有些生气,心里微颤,这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只要一心做好你的天子,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 她的态度一改往常,似乎只在无人时才这样。
“还有,往后不许你因为一个女子而左右情绪。”
她低下头,满含着疑问的问道:“母亲,可曾有真心喜欢过一人?”
她一向仁慈,这一次却凶狠起来,只是没有回答孩子的问。
得不到母亲的回答,天无痕猜到了一二。
“我想母亲是有的吧,那女子头上有一个菊花簪子,和母亲的那个很像,我想…”
“住口!” 她大怒,她的孩子果然和她一般,心子细腻到了如此地步。
天无痕闭口不在说话,因为她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这一切都与你们后辈人无关,往后你就将此事忘了吧。” 她叹了口气,往事她真的不想再提起。
“真的与孩儿无关吗?”她阴沉着脸,让她的母亲心中一征。
“母亲从来没有问过我,我究竟想不想坐那个位子,还是母亲拿我,也只是当一颗棋子。”她那深沉的眸子望了望平日里慈爱的母亲。
她心头一颤,十几年了,她以为她能够隐藏的好好的,可是还是被她那所谓的“儿子”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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