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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意(近代现代)——萧二河

时间:2018-10-15 08:50:59  作者:萧二河
  “你爱的那个。”
 
 
第31章 
 
我沉默了很久,脑袋空空的,突然胃部一阵剧烈痉挛,我连滚带爬地下床,拽倒了输液瓶,老哥和私人医生赶紧拦住我,你要去哪里?你还在挂瓶!
 
“呕一” 我一张嘴就吐了,老哥立刻把我拖进卫生间,我对着马桶狂吐。由于这几天都没进食,什么都吐不出来,但这具身体已经违背我的意志,非要从胃里榨出点什么来,我吐了胆汁酸水,到后面心脏都要被吐出来了,耳鸣头晕得厉害,抱着马桶抹鼻涕眼泪。
 
老哥给我递毛巾擦眼泪,问医生我怎么了,医生说我这是情绪起伏过大导致的肠胃痉挛,要控制患者情绪,我问老哥是不是在骗我,他点了根烟:
 
      “我没骗你,说是跳海自杀,不过尸体还没找到,也许变成美人鱼呢?”
 
我赖在地上不起来,我不要林追变成美人...啊,他如果变成美人鱼也可以,我弄个大鱼缸养他,他无法离开水,也就无法离开我,对,就这样,我要去找林追,不能让别人捞到他!我站起身来又要跑,老哥手里还举着输液瓶,跟遛狗似的牵着我:
 
      你又要去哪里?“我要去找林追。他神色古怪:“去哪里找?”“海里。”“怎么找?”“捞。”
 
老哥笑了,那行,你先休息,等你恢复了我带你去捞。耶,我就知道老哥最疼我了!
 
这阵雨一直下到六月,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被雨刷抹开,又覆上,又被抹开,机械反复。我把手机开机,消息爆炸,李泽宇在5月31号那天,给我打了七个电话,我回拨过去,他立刻就接了:
 
“喂老萧你还好吗? !你都不接电话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别太难过,相信警察一定能把凶手抓到的!抓过来统统枪毙!”..酗手?什么凶手?哪来的凶手?
 
      你在说什么凶手?...啊?我说....
 
老哥不容分说得把手机接了过去:
 
“抱歉,琅琅现在不方便听电话,等下再回拨。
 
我感觉很不对劲,问他到底林追怎么了,他一直说是跳海自杀
 
      尸体没找到,就还有希望,我云里雾里的,直到看见那栋眼熟的小别墅,才发觉自己被骗了,我对此感到异常愤怒,知不知道再晚点说不定林追就被人捞走了? !我急得快哭了,像头发疯的牛,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打开车门-一头扎进雨里,被老哥抓回来,押进江济川家,老哥行行好,千脆押我去枪毙得了
 
“小萧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坐在江济川的书房里,边抖腿边观察他的书房构造,他的书房很大,周围全是木质大书柜,放着很多块头极大的书籍,我皮肤上沾满雨水,被室内空调一吹,泛起阵阵凉意,压根不想不理他。他也没生气,而是把眼镜摘下来,将椅子拖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他轻笑,你在怕我?靠,我当然不怕他,直接一把揪住他的领带,质问他是不是把林追藏起来了
 
      江济川看了我一会,唇角弯了弯:
 
“对,我是把小追藏起来了,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答完我就把小追还给你。”
 
我就知道林追没死!我就知道是骗我!哈哈哈!
 
江济川问了我很多问题,我只能耐心来回答,以此换取本该属于我的奖励。问完后江济川站起身,说谢谢我的配合,一副要把我请出去的架势,我问他我的奖励呢,他先是- ~愣,随后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什么东西放在我的掌心里,我一看,是一颗大白兔奶糖,心脏猛地-一颤,我差点又要吐出来,强忍着恶心把糖丢向江济川,扑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老哥从外面闯进来把我拉开,我被他架着,眼泪流个不停,耳朵轰鸣,失速的心跳像是猎枪猛烈的开火。
 
忽然有人喊了声,萧琅。我居然挣开了老哥的反抗,冲出书房
 
      看到林追了,他在二楼,坐在楼梯栏杆之间,从缝隙里垂下两条细白修长的腿,凌空朝我踢着,像随风摇晃的柳枝,我下意识要去抓他的脚踝,他却迅速地缩了回去,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喊他姐姐,他站起来,像一只娇小轻盈的鸟,哒哒哒地跑到楼梯口,兴高采烈地喊:“来玩抓鬼游戏!”
 
于是我飞快地冲上二楼,他神经质地又笑又叫,转身逃跑,这个地方我不熟,还好只有两层,我跑得很快,把他逮住了,我怕他是假的,就把他的.上衣给脱了,还好,紋身还在,我如释重负,不用去海里捞他了,也不用担心他变成美人鱼了。
 
于是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扒他的内裤,我恨不得从今以后都和他相连在一起,他欲拒还迎,装出反抗的样子,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插进去后这辈子都不拔出来了,他大笑起来,说好可怕噢,但其实很顺从地放松身体,让我进去。我插得很深,他表情有些痛苦,却还是柔声细语地问我,你哭什么呀,我抽抽噎噎地说,我以为姐姐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你答应过要我等你的!他一直拍我背安抚我, 开玩笑说,你哭的样子真可爱,他捧着我的脸,安抚般地亲吻我的唇,他的嘴唇很凉,舌头湿湿热热的,蛇钻洞似的钻进我的口腔,我们用极度病态的方式,想方设法地触及彼此心脏。
 
老哥和江济川跟过来了,我生怕他们会把林追抢走,死死将他搂在怀中,歇斯底里地冲他们吼:“别打扰我们相爱!”
 
我有多爱林追,此刻就有多绝望。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老哥正坐在我床边看书,看我醒了,去给我倒了杯水:“好点没?
 
.....我两眼发直地盯着他的脸,“林追呢?
 
“林追?”老哥把水端到我面前,“林追怎么 了吗?”“找到他了吗? !”
 
我一-伸手,输液瓶被我扯得摇摇晃晃,老哥匪夷所思:“什么找到他?人家不是在好好准备高考吗?”“他没死? !”
 
      “琅琅啊,  老哥忧心仲仲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不会烧傻了吧?
 
      ‘今天几号?”“5月31号。”
 
...吓死我了,我松了口气,因为烧还没全退,又昏睡了过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它仍然带给我一种过于真实的虚幻感。空气湿润闷热的热带雨林,长长的树藤,茂盛的大树,低矮的树丛,纯洁优雅的白孔雀,我提着猎枪,向他靠近,他全身雪白赤裸地跪在地上,等待我的临幸。他单薄的胸口上,有一个孔雀紋身,因此我可以在这片广阔的热带雨林中,从千千万万只白孔雀里,辨认出谁是林追。他乖顺温驯,带着- -种冰凉干净的美,抬起眼看我时,一只眼的眼皮线叠在一一起, 他有点不对称,这一点点不同,也是他独一-无二的原因之- -。我举起枪,抵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还黏着一~撮濡湿 的乌黑刘海,我扣下了扳机,没有枪响,他倒在地上,柔情似水的眼眸依然凝望着我,他舒展着瘦长的手脚,通体莹白,胸口的纹身正汩汩冒血,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红色了。该你了,他说。
 
我正纳闷,低头一看,血正从枪管里源源不断涌出来,血流不
 
.....
 
“做噩梦啦?”
 
黑暗里,有人用冰冷柔软的手抚过我的额头,我迷迷糊糊地开灯一看:
 
.....姐姐?”“嗯。
 
他笑着钻进我的被子里,他又瘦了,身体和石头一一样冷,眼睛却依旧明亮,他趴在我胸口上,像一只亲昵撒娇的猫,被我用体温焐得暖烘烘的。“你是不是死了?”
 
“我没有死,是你疯了,”他突然从被子里钻出个小脑袋,作势要上来咬我的鼻子,他每次都用这招,趁我害怕的时候偷亲我,“怎么办呢?你不仅傻,还疯,怎么办呢?‘ 那你还要不要我?”
 
我害怕极了,如果他敢不要我,我就杀了他,然后再自杀。“当然要你了。”
 
“那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他点点头,说好。我爬起来穿好衣服,他说走之前还得做一~件事,要把那些拍立得全部都烧了,我们直接在洗手池里烧,艳照,自拍,老哥的奖杯,两条金鱼....高窜的火光把镜子映得发亮,我从里面看到我兴奋得发红的脸。他说这些都是过去了
 
      我们只需要未来,属于两个人的未来,我为此感到激昂澎湃情绪高涨,因为极度兴奋而颤抖不已,甚至隐隐泛恶心。
 
我偷偷将机车牵了出来,引擎发动的声响极大,他跳上后座,戴上头盔,紧紧地拥住我。
 
我问他今天几号,他说六月六号。
 
我们逃离规则,逃离正常,逃离痛苦,逃离真实,逃离到我们无处可逃为止。
 
雨终于停了。
 
可我隐约记得之前的六月还在下雨,那个六月林追死了,我又找到了他,用很悲壮的方式,让我撕心裂肺。所以我喜欢现在这个六月,没有雨,有林追,盛夏,风,夜晚,真实一也不一定是真实,算了,无所谓了。
 
我开得很快,心跳和引擎一起加速,我问他我们去哪里。他的答案被呼啸汹涌的风声撕得粉碎。“听一不一 到一 -” 我回他。“远-  -点-
 
既然没有目的,就没有未来,我们只剩下现在了。“然后呢。”“殉情!”
 
......”.“殉情!‘
 
      “好。”
....昨日在潜海湾水域发现一 具男性尸体,具初步尸检结果表明,该男.....
 
“哟,醒了啊?你是真他妈能睡啊。”
 
他把脸从电视机转向我,是徐星元,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通知铃,继续调着遥控器,从社会新闻转到动物世界,  讲的是热带雨林里的白孔雀:“好了,  我叫护士来给你送药。  ”“林追呢?”
 
“你找到他千嘛?”“他说要跟我殉情。  ”
 
“......你没睡醒?”徐星元指了指放在我床头的塑料袋,  “对了,刚才你哥来看你,不过因为你还在睡,他就先走了,  喂喂你去哪里......
 
我立刻冲出病房,在走廊上大喊林追,路过的护士过来拦我,我推开她们,不小心撞到了一一个人,他抉着我问老萧没事吧?我反问李泽宇有没有看到林追,- 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医生从病房里出来:
 
“你找林医生有事吗?”“我一 ”
 
“江医生,是0420号吗?”“嗯,他情绪有点不稳定。”
 
我急忙回头一~看,穿着白大褂的林追站在我身后,把手里的圆珠笔按得哒哒作响: 
 
“好的,江医生你去忙吧,对了,我姐要六月六号的病床记录到时候麻烦你给她送过去。”“嗯,好的。
 
江医生一走,我撒娇地喊林追姐姐,他先是一~愣, 旋即轻笑起来,拉起我的手,他的手指细长,卡进我的指缝间,我们十指相扣。他把我带进他的办公室里,我低头看他的脸,想趁他不注意偷亲他,被他用圆珠笔抵住了嘴,  我忽然想到什么,一把将他抱起压到办公桌上,不容分说地开始扒他衣服。
 
“千嘛呢小屁孩,”他露出明艳又狡黠的笑,任由我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直至露出白皙单薄的上身,  “又做春梦了?”他的左胸口千千净净,我急忙拉开自己的病号服一看,也是什么都没有一没有孔雀, 没有猎枪,没有爱情。
 
“好啦,  他从办公桌_上坐起身来,也不急着穿衣服,而是把圆珠笔递到错愣的我面前,像是一-根话 筒供我发表演讲,  “那么,说说吧,这次我和你,  林追和萧琅,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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