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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养成记(玄幻灵异)——魏书十四

时间:2018-10-17 09:40:53  作者:魏书十四
 
他弯下腰,扶起夙蝾。夙蝾一把推开谢必安。掌心一动,幻出一柄长刀,神色凛然:“十一哥,就因为你是妖王,所以七爷能活,后卿就该死么?”
 
夙蝾笑得几近癫狂:“是,我没有女娲的心头血,只好倒行逆施。可七爷能拦我,你不该拦我。因为你跟我一样啊。你凭什么拦我。”长刀脱手,劈砍向西山佛窟,顷刻间,一片佛窟戳的七零八落,长刀直插山体,竟精准地搠出一条通向山中的洞穴来。
 
谢必安大约觉出夙蝾这求死之心,飞身拦住要进山的夙蝾:“夙蝾不要做傻事。”
 
夙蝾笑道:“来不及了,后卿的封印早在一千年前就困不住他了,我用你地府百条亡魂献祭,不只是为了他的元神脱出尸魔,也是为了镇着他不出山作乱。七爷,今日冬至,亡魂献祭的最后一天。”
 
冷余刃拦在谢必安身前,似是怕他挺身入山,低声急道:“七爷。”但凡事关谢必安,冷余刃就全不计后果。即便是夙蝾。
 
即便夙蝾执意要拿亡魂献祭后卿,谢必安也不曾想要伤他。他是妖族的幺儿,身上系了妖族一半心血,比冷余刃这个挂名妖王还要金贵。
 
谢必安听得夙蝾一句“我没有女娲心头血,只好倒行逆施”,也大约猜得到,冷余刃不让夙蝾说的事究竟是何事了。酆都大帝说,三千年前封神后,上一任酆都大帝成魔,冷余刃诛魔几乎搭了命进去。莫十三说,既是受女娲天命,何以诛魔如此九死一生。
 
谢必安骤然觉得头痛欲裂。他怎么什么都记不起,记不起共工,记不起女娲,记不起后卿……
夙蝾说的没错。
——上古的神,终究都是要消亡的,他,怎么还活着。
 
山体开始震荡,谢必安来不及多想,便要去追夙蝾,冷余刃死死地扯住他:“七爷。我进去,你在这儿等我。”
谢必安吼道:“那是夙蝾,你长没长心!”
 
冷余刃微垂首,他有心,只是心里眼里除了谢必安,看不见旁的。六千年来,一直如此。
 
谢必安搓了搓脸,哑声道:“如果夙蝾出了什么事,你跟妖族怎么交代。你让我怎么办?”说罢甩开冷余刃抬脚就走。
 
冷余刃疾走至他身前,将他护在身后。谢必安抬眼,只见漆黑中隐约冷余刃的轮廓。冷余刃凭着感觉将手虚空往后一伸,抓住谢必安的手腕往山里去。
 
谢必安只听得到夙蝾的脚步声在山体的洞穴里回荡,不由得叫了声“夙蝾”。无人应声。谢必安只觉得有一股阴风绕着他脖子吹。
在山洞尽头,谢必安见着夙蝾的时候,腿都有点软了,夙蝾掌心的血似是从纹络里绵绵不绝的渗出来,拼命地往一幅一人高的壁画上涂抹。
 
冷余刃拦腰抱住他拖了过来,谢必安才看清,那不是什么“壁画”,是一具被寒冰封在墙上的琉璃像。琉璃像五彩斑斓滚滚而动。
夙蝾挣扎着:“十一哥,你还记得吧,他是后卿。”
 
冷余刃道:“夙蝾,方才动手,是十一哥不对。可是后卿已经死了。”
夙蝾哭道:“我不信,你说过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冷余刃一字一句刀子一般的划进夙蝾和谢必安心上:“后卿成魔被封印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在场的是我,七爷诛了女魃,已经没有人还有能力诛尸魔了,是后卿自己的残魂镇住体内魔念,求被封印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妖族为了你。夙蝾,不要在做傻事了。你用亡魂祭魔像,是在养那个成了魔的后卿对抗那个为了你的后卿。”
 
夙蝾凄厉的叫了一声,挣开冷余刃撞在琉璃像上,又缓缓跪下来。
琉璃像中色泽斑斓滚滚,忽的生出一阵阵嗤啸爆裂声,似破冰欲出。
 
谢必安走到夙蝾跟前,扯下一条锦缎给他止血。拉着夙蝾站起身来。左掌微动,击在封琉璃像的寒冰上。
 
冷余刃惊道:“七爷……”还不及冷余刃身形有动,谢必安冷不防反手一掌,冷余刃被他震出去三丈远。此时谢必安无论做什么,冷余刃也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谢必安将半数修为从掌中沥出,灵力缓缓在琉璃像前集聚成一株艳色牡丹。
谢必安只觉得喉间一股血腥越来越浓,拼尽了全力也压不下去。甫一开口,血就溢出来,苦笑道:“果然……女娲的心头血是不是。”
 
冷余刃拦腰抱住他,胡乱的给他擦脸上的血迹,只摇头,却说不出话来。谢必安似乎是第一次见冷余刃落泪。他微一聚力,将那半数修为击入琉璃像内。
 
涤尽五彩的琉璃像,显出干净青白的原色来,像中有影子翩翩而动,那影子像一只长着双翅的麒麟,夙蝾趴在琉璃像上,痛哭失声。
谢必安眼前一黑,只觉得大抵是魂飞天外了。
 
洛邑城这年冬日奇冷。
冷余刃道:“雪这么大,七爷何苦亲自来。”
谢必安掀起食盒看了看,一路车马颠簸,点心倒还个个模样端庄,“今日就四十九天了,夙蝾该回来了,我不来接他,怕他不高兴。”
冷余刃冷哼道:“他敢?”
谢必安皱眉道:“你就不懂得让着他些。”
冷余刃:……
 
夙蝾在浮图寺抄了四十九天经书,谢必安见着他时,夙蝾拿经书给他看。谢必安看着他一笔一画写的许多《不动明王经》,不由得眼底温热心头一恸,却说不出安慰他的话来。
 
夙蝾垂首道:“七爷,亡魂的事,是我不对。我也给你抄了经书的。”说着拿出十几卷《心经》来。
 
冷余刃不高兴了,“七爷好好的你给他抄什么经。”
夙蝾抬眼,一撇嘴:“方丈说祈福来着。”
谢必安笑道:“写得好。”夙蝾对冷余刃翻了个白眼,嘴里一哼,抱着食盒美滋滋的吃点心。
 
谢必安回九冥镇前,先把夙蝾送回轩辕坟去。
夙蝾坐在饭桌上,啃着一只烤羊腿的时候,说:“我也想去九冥镇。”
 
冷余刃还没抽他耳光,树妖不干了,干什么啊,轩辕坟不值得么,一个两个的,去给一个地府鬼差做牛做马,那是有皇位要继承么?我是那排着队给人送闺女的人么?就算有皇位你们俩也生不出太子来吧。
 
树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怒火就差烧胡子了,指着冷余刃和夙蝾,气出丹田道:“你们俩,这俩月,谁也不准出轩辕坟半步!”
 
冷余刃垂着眼不做声,夙蝾塌着眼角望着谢必安欲言又止,谢必安嘴角扯出了一丝极其舒心的笑容来:“树伯教训的对,是得管管了。”
 
冷余刃瞅准了夙蝾,桌子下的脚一动,就是能踹断腿的一脚,夙蝾腿上好似长了眼,将脚往树妖那儿一挪,勾着树妖的脚伸过去,冷余刃一脚踹错了人,树妖腾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拎起墙边的笤帚,照着冷余刃和夙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谢必安就着这一场“家暴”,一个人喝了一锅野参山鸡汤。
末了,两人齐齐跪在祭天台上抄论语。
 
“十一哥,我记得,你六千年前,没追上七爷吧。”
“嗯。”
“现在怎么追上了?”
“我怎么就不能追上了?”
“你除了做饭什么也不会。跟个木头似的。”
“七爷就喜欢吃。”
“明天我告诉七爷你说他是饭桶……”
“明天我告诉树妖你找了两只猹替你抄书。”
“……”
“……”
谢必安站在祭天台下,手里拎着两只开了口的石榴,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去自己吃了。
 
过得几日,谢必安要回九冥镇,冷余刃让九尾狐跟着去。谢必安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那点心思,倒也不拆穿,抱着九尾狐嗤笑道:“好生在轩辕坟修内丹。过些日子,还得去地府走一趟。”
冷余刃恹恹的“嗯”了一声。
 
谢必安知道这是夙蝾记仇,他长这么大,谁也没碰过他一指头,冷余刃一时脑子发热为了谢必安跟他动手,他不给冷余刃添点堵,不解委屈。
谢必安交待他:“好好哄着夙蝾,他任性惯了,吃软不吃硬。”
冷余刃鼻音一哼,皱眉不说话。
 
谢必安走后,夙蝾又开始了愁云惨淡的看门狗日子。索性这次拉着冷余刃有难同当,不免有点不高兴的时候损人不利己也是舒心的。
 
 
 
 
 
第39章 第十四章 心头血(1)
夙蝾心性极通透,不如莫阙飞不着调,也不如冷余刃认死理,十几天经书抄罢,洛邑城外,窟中千佛,龙门晚钟,以及山中的琉璃像,在他心上,如大雪涤过江山万里后的冰裂河开,天地明澈俯仰清灵。
 
两个月后,冷余刃紧箍咒一去,便要忙不迭的直奔九冥镇,夙蝾冷冷一吊眉梢:“十一哥,妖灵修的那半吊子模样,去九冥镇也不怕克死你。”
冷余刃虽不以为忤,却皱眉道:“这些话不准当着七爷说。”
夙蝾恨道:“七爷又不傻。”
 
冷余刃忽地记起谢必安在洛邑城为救后卿的琉璃像舍去半数修为,心里似被什么剜了一下,自言似的低声道:“我不会让他再这么做了。”
夙蝾这才缓声道:“你代我跟七爷道声谢。”
冷余刃微一点头算是应了。
 
找不着能替冷余刃的厨子了,谢必安在九冥镇度日如年,最可怜的时候,门童都觉得,谢必安堪比街上敲碗唱莲花落的乞丐。
 
谢必安吃完厨房里挂的最后一条腊鱼,看着窗外倒春寒的天气,一时间悲上心头。铺了信纸准备给树妖去个信儿,写了个开头,大致是寒暄了几句,便不由得问起冷余刃归期,想了想觉得忒没出息,揉巴揉巴扔在门槛,一连写了四五封信,越写越心酸,索性闭着眼仰在圈椅里。
 
冷余刃进门时,见的便是这个模样。抻开地上的纸团一瞧,浑身的血都涌上脑门,悄声儿走近了去,撑着椅子便吻住谢必安,谢必安一惊之下,睁大了眼,一见冷余刃,随即竟觉得眼眶发热,唔了一声,似笑非笑问道:“你回来了?”
 
冷余刃听得这一声问,将这两个月憋在心里的思念,都化作直白白一句:“我想七爷。”
谢必安听得这一句,为了脸面也得把这两个月来心里那“我想你做的菜”的真实想法摁下去,只清浅浅一笑。
 
冷余刃却问:“七爷近来好不好?”
谢必安觉得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嗯?”了一声。
冷余刃皱眉道:“舍得那些修为……”
谢必安随口道:“哦,不妨事。”
 
冷余刃看着他躲躲闪闪的神情,不信,但也不说,只道:“我给七爷做吃的吧。”
谢必安差点热泪盈眶,立时点头如捣蒜。
 
冷余刃低头一笑,便转身进了厨房,谢必安晚上便吃了一顿久违的香煎鳕鱼,简直吃的手舞足蹈,于是冷余刃也就顺便偷了腥。翌日谢必安睡到了日上三竿,睡得死沉,倒让冷余刃有些担惊。
 
谢必安本就出奇的懒,如今这一身懒筋更是如同闭关修炼过似的更上一层楼,冷余刃也不大分得清,他这精神恹恹的模样,到底是懒还是修为折损的后遗症。
 
一场倒春寒带来的桃花雪,谢必安理直气壮地一日至少八个时辰赖在床榻上,冷余刃怕他睡得头痛,强行拖起来,“七爷,北街牌坊那儿的腊梅开的十分好……”
谢必安:“不去。”
“东市茶楼里刚来了一个说书的……”
“不去。”
“何裁缝他娘过寿,请了个杂耍团……”
“不去。”
“……”
 
冷余刃到底也没把谢必安哄出屋门半步。谢必安抱着黄铜手炉,歪在贵妃椅上,果脯一盘一盘的吃,仿佛嘴巴闲一会儿就浪费了似的,活似地主。
 
“七爷,这大冷天的,干果儿少吃些,吃多了容易表里俱实,恶寒壮热,要头痛的。”门童看不下去了。
谢地主不以为然:“胡说。”
门童:“……”
于是谢地主仗着自己不同于人间肉体凡胎,胡吃海喝。
 
冷余刃虽说离开了一阵子,但一回九冥镇,摄魂差事技能依旧好似娘胎自带,上手十分娴熟,门童看见冷余刃比见自家七爷都亲。
冷余刃摄魂之时,时不时瞥一眼歪歪斜斜一尊佛也似坐在中堂的谢必安,谢必安看似无心无意的散漫,冷余刃却隐隐觉得出他在修灵力。因为没有人在吃喝睡觉的时候,还会偶尔皱一皱眉毛。谢必安一皱眉,他心里就有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唯恐他修为运化行之有涩。
 
六千年前,云中君屏翳在涿鹿之战中元神俱灭,是冷余刃擅自拿女娲给妖族用来诛魔的心头血硬生生拼凑起来的,又在日出之地守了他三千年。
谢必安是冷余刃用心、拿命浇铸出来的。他一想到谢必安屡次铤而走险,心里就一股怪异的念头蔓延过他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看着谢必安望向九尾狐时温润带笑的眼神,把心里那股邪念压了下去。
由爱而激发出的占有与付出,他还没有学会拿捏得当。付出的越多,占有欲越可惧。妖族天生心思决绝,他险些克制不住。而谢必安对此一无所知,每天都在挑战冷余刃的邪恶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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