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乌觉得他把情绪掩饰得还不错,可在楚长酩看来,这小孩好像就要哭了一样。
真是的……
楚长酩无奈,他努力让语气温柔一点:“法乌,我现在在奇夫,具体哪个位置我也不知道。”他斟酌着措辞,“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等我解决了,我就立马来找你,好吗?”
法乌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执着地望着楚长酩:“为什么?你和格列兰元帅有什么关系吗?”
“什么?”楚长酩愣了愣。
他想起列尔西斯,心里窒了窒。他的手下意识捏紧了被子,然后强迫自己慢慢放松。他掩饰自己的能力远比法乌出色,因此完全没被少年发现他的异样。况且法乌还在想着列尔西斯的欺骗。
“他说,”法乌一字一顿,“他说你死了。”
楚长酩怔住了。
列尔西斯·格列兰。诺里斯三世的兄弟。
楚长酩坐在那里,慢慢收起了笑容。除此之外,他明明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可法乌却觉得心里发毛。
他小声地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和我正在做的事情有关。”楚长酩简单地回答,他恢复了常态,语气和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不起……肯定吓到你了。”
“唔嗯,没事,你没事就行。”法乌连忙摇了摇头,“你在做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楚长酩沉默了一会,在法乌奇怪的眼神中,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说:“拯救卡罗特曼。”
法乌:……
楚长酩笑了一声:“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他声音稍微低沉了一点,“至少生活质量还不错。”
安抚了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孩,楚长酩下床准备上厕所,结果转头看见诺里斯正站在门口,不知道在那里听了多久。
诺里斯面色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于是楚长酩就等在那里,看他想说什么。
诺里斯憋了很久,然后说:“拯救卡罗特曼?”
楚长酩摊摊手,他一边慢慢往浴室走,一边说:“不是吗?”
诺里斯三世有点好笑,他无意和楚长酩计较这些事情,取笑了一句便作罢。等楚长酩从浴室出来,他问:“做吗?”
“不。”楚长酩说,“一天一次,不能更多。”
诺里斯噎了一下。
楚长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保证每次都内射,不会浪费,行了吗?”
诺里斯语塞。
他甚至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应该庆幸。楚长酩这表现,就好像他对他的身体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在完成任务。如果是在以前,诺里斯觉得庆幸,但是现在他感到些微的别扭。
不过……也好。诺里斯这么想着。他还不想雌伏太多次,物尽其用就够了。
楚长酩回到床上,继续他颓废的宅宅生活,却看见诺里斯坐到了他的边上。
他怔了下:“您……”
“我得尽快习惯你的信息素味道,对备孕有好处。”诺里斯面不改色地说,一边说还一边把楚长酩手上的抑制器摘掉。
荼蘼花香一瞬间弥漫在房间中。
“是吗?”楚长酩狐疑地望着诺里斯。
不过楚长酩也不介意,反正他对自己的信息素没反应,但诺里斯就不一样了。他总不会刻意让自己受到欲望的折磨吧。
想到这里,楚长酩就不再管诺里斯了,自顾自打开了一部由希亚·里斯托主演的电影,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诺里斯的身体挤在他的身边,温热的感觉十足明显,但他们早已经有过比这还要深入亲密的接触,所以楚长酩毫无感觉。他对亲密距离从来都不怎么特别的在意。
诺里斯下午忙了一天的公务,下身刚被磨了很久,里面还塞着东西,这会儿还疼,结果楚长酩在这里睡了半天,诺里斯气不过。但和楚长酩靠在一起,静静地看电影,这场景让诺里斯感到了些许的平静,甚至因为那些烦人的事务而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不过他看着光屏中希亚主演的电影,眉毛越挑越高,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说:“你喜欢这种类型的omega吗?”
“啊?”楚长酩茫然。
诺里斯挑剔地打量着希亚,然后满意地点头。怪不得他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原来喜欢这种白斩鸡。
比起诺里斯这样标准的alpha的身材,这位大明星本身来自因斯克,身形纤瘦,即便因为严格的身材管理而复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但也称不上强壮。
诺里斯没再回答,但楚长酩显然没法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电影上了,在心里,他有些古怪地想着,诺里斯三世这表现……是吃醋了?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他刚才拒绝了他的求欢?
楚长酩有点好笑。
隔了会,诺里斯又开口:“这个人前几天失踪了?”
“嗯,在酒店失踪的。”楚长酩回答说,“还没什么消息。”
“你是他的粉丝?我可以帮你找找。”
楚长酩说:“不算粉丝,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忙。”
诺里斯没说话,他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楚长酩也不在意,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他看了看进度条,从边上拿了颗糖,想到诺里斯,就往他手里也塞了一颗。
“你很喜欢吃糖?”
“对。”楚长酩随口回答。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
诺里斯跑接抛着那颗糖,有些好奇,问:“为什么?”
楚长酩沉默了一下,他盯着光屏里的希亚。这会儿正是特写,画面将希亚那张完美而独特的脸庞放大到了极致。他的声音正随着那些画面,一起传来。
楚长酩淡淡地说:“人总有些癖好。”
诺里斯听出楚长酩不想回答,也不再追问。
又隔了一会,诺里斯主动打破了这样僵硬的氛围,他把那糖拆开,塞进嘴里,然后含煳地说:“这什么味道?”
楚长酩看了一眼,笑道:“陛下不知道自己的味道是什么吗?”
诺里斯一噎,他这才看到糖纸上的咖啡豆图片,恨不得把嘴里的糖吐出来,可那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教养。
等到好不容易吃完了,他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希亚·里斯托,我有很多小辈喜欢他。”
“哦?”
“他确实很红。”诺里斯三世总算是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滔滔不绝地说,“他原先是因斯克帝国的平民,因为长得好看踏入了娱乐圈,后来一炮而红,而且身上也没什么丑闻,很招路人喜欢。”
楚长酩随口附和:“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诺里斯:
我说这么多句话,你就注意“长得好看”这四个字?
心态又崩了。
楚长酩见他不说话,扭头瞧他。
诺里斯三世掀开被子下床。
楚长酩叫他一声:“怎么了?”
诺里斯平静地笑道:“我想到我的东西没拿过来,我让人去拿一下。”
楚长酩挑眉,没说什么。扭头,他盯着希亚漂亮的脸蛋,若有所思。
诺里斯走到门口,唤来笛安。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我长得也很好看啊!你怎么没夸过我?
第17章 对峙
楚长酩和诺里斯三世,不声不响地开启了同居生涯。
楚长酩发现诺里斯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室友了。除了每天必须的性愛,诺里斯几乎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与此同时,是诺里斯给他带来的,越来越好的生活质量。
这位卡罗特曼的皇帝陛下,大概也知道什么叫做投其所好。之前是楚长酩拜托笛安给自己买糖,现在成了诺里斯吩咐手下的人给楚长酩收集不同品种的糖果,然后一一送到楚长酩面前。
除了糖,三餐的水准也上升了不少。以前是家庭小炒,现在成了大鱼大肉,虽然偶尔楚长酩会对着里面据说十分壮阳的食材沉默。
衣食住行,除了最后一个行还看不出什么,其他三个方面,楚长酩都能感受到一种简单粗暴的改善,就像是一下子从小康家庭变成了拆一代。
楚长酩适应良好。
他们的性事也进行得十分良好,至少对于楚长酩来说是这样的。
对于诺里斯三世来说,每天一次的性事,他是从抗拒到享受的。这种转变是潜移默化的,他在尚未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态度,在意识到之后也无法再重新抵抗这样的快感。
况且他是色厉内荏的。
楚长酩在床上总是很恶劣。绅士的恶劣。
他不会说什么太过于淫秽的词语,甚至连动作都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可是他总是在不动声色地让诺里斯羞耻万分。暗示性的语言、不动神色的碰触、若有若无的亲吻他老练得让诺里斯怀疑他是否在那个垃圾星上有过大量的经历。
楚长酩说没有。他说他只是天赋异禀。
神智昏沉的诺里斯在床上是随便楚长酩摆弄的,楚长酩说什么他也就听了。等清醒过来他想吐槽,不过还是憋着不和楚长酩讲。他和楚长酩讲了,明天楚长酩就会在床上多玩他一个小时。
某次楚长酩终于得知这个世界的人在怀孕之后会分泌乳汁,于是那天晚上他对诺里斯的胸部做了长久的折磨。
男人的胸肌發達,然而在經過漫長的揉捏和親吻過後,那兩顆乳頭可憐巴巴的腫脹起來,即便諾里斯第二天穿上最柔軟的衣服也無濟於事。他不得不早一點拿出乳貼——這本來是為了他在孕期泌乳時準備的,為了避免乳汁溢出和細菌感染。
那一天诺里斯浑身不自在。他总是还要处理那些公务的,可胸上奇异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好像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楚长酩在玩弄着他的乳頭。
他气不过,那天晚上干脆没回去,无声地抗议。
然后转头,隔天晚上楚长酩玩得更狠了。
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怀孕才天天上床,为了物尽其用,楚长酩几乎不会进入诺里斯的后*。可那天他变卦了。他用他那荼蘼花香的信息素诱惑着诺里斯的雌*,却不插入,任由那地方流着水抽搐,却始终在诺里斯的后穴中抽插着。
他忍着不射,一定要诺里斯三世亲口求着他射进孕囊他才罢休,可最后他也没射进去。他把陽物抵着诺里斯三世尚未消肿的乳頭,把所有的精液都射在他的胸口。
没能得到满足的孕囊不甘地收缩着。楚长酩说到做到,射了一次就不做了。第二天诺里斯三世的雌穴一直在抗议,他隔几个小时就得去换一条内裤,因为那玩意儿一直在流水,烦得很。
所以诺里斯三世慢慢地就学乖了。他以前从未遇到过这些花样,他时风流的,上过的omega数不胜数。可现在他的角色颠倒了过来,他成了那个求欢的人。
倒错的角色定位让他在心底难堪,可却不得不石更着头皮接受。等慢慢学会了其中的乐趣,他就越发地难受了。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他这样原先以征服者角色出现的男人,现在却一次次地被别人征服。习惯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当他的医生告诉他,他已经成功地怀上了一个孩子之后,诺里斯三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高兴,而是一种带着不安的放松。
他心情复杂地和楚长酩说了这件事情。楚长酩的目光不自觉划过诺里斯的肚子,然后他微笑了一下:“是吗?祝贺你。”
诺里斯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楚长酩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平静得像是这个孩子的一半血统并非来自他一样。但真要说诺里斯想象中楚长酩的表现,他也说不清。
他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平静的、不为所动的。楚长酩不该这么无动于衷的。
但诺里斯三世最终忍住了,他没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分毫,只是平淡地说:“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楚长酩不自觉笑了一下,因为诺里斯把这件事情称为工作,这样的说法让楚长酩觉得十分有趣。
诺里斯也停了一下。他的停顿并不是因为楚长酩的笑,而是因为一种模糊的预感,这种预感导向了某种他绝对不愿面对的未来。
他不假思索地补充道:“不过我知道你暂时无处可去,不如先留在这里,我会为你安排一份工作。”
楚长酩惊讶地看着他。
诺里斯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抚过自己的小腹。
这里是他们的孩子。
楚长酩并没有惊疑太久,他很快笑道:“谢谢您。”
当然,即便诺里斯不主动留人,很快追上来的医生也会强制性地把楚长酩留下。医生们苦口婆心地劝着诺里斯,告诉他各种孕期禁忌和注意事项,尤其叮嘱了诺里斯一定要多和自己的配种者呆在一起,就算不呆在一起,也要时刻保持着和配种者的联络。
他们没有和楚长酩说,因为他们认为楚长酩这个是经受过育种者孕期教育的人。而诺里斯三世呢?那不一样,这位皇帝陛下,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alpha。
但诺里斯显然没怎么听进去。虽然这个孩子的确有一半属于楚长酩,但是对于诺里斯来说,这完全是属于他的孩子。
况且只要一见楚长酩,诺里斯就会想到他们在床上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火热场景。他已经怀孕了,不想再经历那样癫狂的发情期。
因为诺里斯三世的地位,没有医生敢于直言不讳,说出育种者在孕期如果远离配种者的严重后果,以至于他们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
他们依旧过着平常的生活,不过诺里斯搬回了自己的房间,毕竟现在怀孕初期,胎儿还过于脆弱。诺里斯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睡梦中床上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会让他感到不安。
这天楚长酩在房间里呆得闷,在询问了笛安、得到了同意之后,他慢慢地溜达了出去,离开了这个小院子。他的腿已经好得彻底。
就在他走出院子的同时,那个被林卡罗夫雇佣的可怜黑客,总算找到了楚长酩的定位。
在此之前,他尝试了无数次,却总是被诺里斯三世这个院子的高强度防卫力量挡了下来,现在终于成功了,他迫不及待地将位置发给雇主,然后倒头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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