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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传(BL百合)——赵子川

时间:2018-10-18 08:36:50  作者:赵子川
“小姐,桂花糕。”我小心翼翼地端着糕点上了阁楼。
凉诗琴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一本正经的翻着《女论语》也不正眼瞧我,更没有嘱咐要不要吃。我端着桂花糕候在一边,正巧可以看到那蝇头小字,以及凉诗琪娴静的样子。
虽说我打小就跟着凉诗琴。但是主仆有别,加之我生性凉薄,不愿多一份逾越。至始至终都只做好下人的本分,对于凉诗琴的心思更是不敢揣测。
凉诗琴翻了一页,张了嘴。我却呆呆地站着。
“啊啊啊!”凉诗琴侧了脸,剜了我一眼。
我才领悟,这是要我喂的前奏。
我把木盘放在书桌上,挑了块桂花糕劈成两半,拿了一半放进凉诗琴的嘴里。嘴唇拂过指尖,我快速地把手收回藏在身后,总感觉再慢一会儿,指尖该着火了。
凉诗琴长得随六奶奶。远山眉黛,明眸皓齿。却没有六奶奶的脂粉气。更似一朵?对。就是刚才在花园里看到的那朵被蝴蝶迷恋着的马蹄莲。再长大点,她定然也是一位清丽佳人,惹人怜爱。
“看什么?”凉诗琴依旧盯着书却知道我在看她。
每次盯着凉诗琴发呆都会被她揪住。我很是窘迫,低了下头,一时脸颊热辣辣的。怎么办?只能胡编乱造。总不能告诉她我在偷看她,犹如。。。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对喜欢东西的打量。就像我盯着那朵马蹄莲。。。对,欣赏。可惜这个词我不敢开口道破。这是在以下犯上,实在应当被责骂。
“小姐。。。今天的发髻很好看。”我眼珠子一转,找了个常用的借口。或是发髻、或是璎珞、或是坠子。。。而且每次都能得到凉诗琴的赞同,博她一笑。
“你也发现了是不是。”凉诗琴小激动地摸着发髻,雀跃地转向我,“更衣,不如你也梳一个。”说是快,凉诗琴便扑似的向我冲来。
从小跟到大,我和凉诗琴不似其他院子的小姐丫鬟,更像是姊妹般亲热。她从小便待我比冬儿好。冬儿是在凉诗琴七岁时跟着的丫鬟,比我们小一岁。为着凉诗琴独有的宠溺,我在背地里没少遭罪。但是我却不愿意这份宠溺消失,暗自里窃喜生而有幸。
我被凉诗琴按在梳妆台上,想要挣脱,她却已经把我的单环髻解开,青丝铺陈而落。铜镜里的我映不出桃粉的脸颊。
“更衣好坏。”凉诗琴拿起木梳轻轻地梳理着被她捧在手心青丝,埋怨着:“青丝乌黑顺滑,怎能比我的好。更衣难道不知道你是下人,不能比主子好吗?”
耳朵火辣辣的,我惭愧的低下了头。这就逾越了?
凉诗琴发现了我的低落,转口笑道:“不如剪了,送更衣去尼姑庵,整齐为我祈福好了。”
凉诗琴本是一句玩笑话我却当了真,委屈的泪水被抖落出来。
见情势不对,凉诗琴立马转舵倾着身子,与我平视:“更衣不会的。我不会送更衣去的。”
我抽泣着看着眼前一脸愁容的凉诗琴。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卑躬屈膝。这不是第一次,她这么近距离的与我对视。看着她眼里的星光,我心底那些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凉诗琴抹开我的泪痕,软语着:“更衣这么好,我怎么舍得送你走。不会的。一辈子都不会的。娘不是说,你是一辈子都得跟着我的人。”
透着朦朦胧胧的视线,我看着凉诗琴。她在对我允诺,一辈子。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真怕这个承诺转瞬即逝。
一辈子。这个执念开始扎入我心。
看见我不哭了,凉诗琴又转了性,开始用手指卷起我的青丝。我的头皮被拉扯的有些疼,但是心头是甜的。
“我这是垂鬟分肖髻。娘说出阁前我得常梳这个发髻。更衣快点学,以后得天天给我梳。”凉诗琴把我转向铜镜,重新开始为我梳头。我的青丝在凉诗琴的手里错综复杂的缠绕着。
我看到铜镜里两个人影,感受着头皮时不时传来的刺痛以及心底的蔓延的幸福感,应着凉诗琴的话:“嗯。”
一个时辰,我的发髻还没梳好。不,是越梳越乱,不忍目睹。
“小姐,算了吧。”不是我不相信凉诗琴的手艺,而是我的头皮真的被拉扯的很痛。
青石砖上,无辜的青丝残留一地。
凉诗琴却誓不罢休,斩金截铁地说:“我会。更衣不要打扰我。”凉诗琴心里也急,下手又失了轻重,我轻呜了一声。凉诗琴立马松了手,好不容易有型的发髻又没了。
“我弄疼你了吗?”凉诗琴对视着我有些愁眉的脸色,关切地询问着。
我慎思着这可不能伤了小姐的一片好意,慢慢道来:“不痛,不痛。是,我饿了。”
凉诗琴由阴转晴,跑到圆桌前拿起桂花糕就递在我的唇边,弓着腰和我平视,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桂花糕摩擦着我的薄唇,眼里看着凉诗琴投来的真情。虽然逾越了,但是我还是胆大的张开了嘴,桂花糕被推进,我咬了一半化在嘴里,细腻清香。
“好吃吧。”凉诗琴又是一笑,美不胜收。
常听少爷们私语哪个小姐回眸一笑百媚生。虽然不懂,但是我觉得这句话用在此刻,定是应景的。
凉诗琴看我回味入迷也不顾手里的桂花糕是否有人啃食过,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不知怎么了,我盯着凉诗琴的闭上的唇瓣,蠕动的脸颊,吞咽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脸刷一下蹿红,只觉得口渴难耐,局促不安。
“怎么了?”凉诗琴伸出冰凉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焦急着:“好烫。更衣,你发烧了。”
越看凉诗琴,我的心跳得越快,越觉得口干舌燥。连拿开凉诗琴的手带给我的触感都像被灼烧一样。我惊恐地低下了头。
“可能,是,是被风吹着了,睡一晚就好。”我说的有些结结巴巴,却的确是这么想的。定是刚才拿糕点时跑急了些。
凉诗琴又端正我的头颅,轻轻地梳着,慢慢地说着:“更衣,病了记得叫大夫。你是我身边的人。没人敢欺负你的。不要偷着掖着。你病了,谁来伺候我。”
脸红彤彤的,身体热热的,我不敢再看铜镜,低声应着:“嗯。”
“好了。”凉诗琴满意地收工。
抬头,我大失所望却装着欢喜地附和着:“嗯。”明知道一会儿回了屋,我又将是被嘲笑的对象,却不想这独一无二的发髻消失。
“嘻嘻。更衣,我明天会扎得更好。”凉诗琴将头靠在我的肩头上。
她的呼吸、她的声音扫过我的耳廓,我有些坐卧不安。
镇定下来,我才明了这话中含义,也就是明日我还得被凉诗琴折腾一番。我受宠若惊地看着铜镜里又在拿着我的青丝在玩弄的凉诗琴,祈祷着小姐,忘了吧忘了吧。
果不其然,当我伺候好凉诗琴小憩回到自己的屋子,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哟,我们的更衣今天又换新花样了。真是,跟了个顶好的主子就是不一样。”接着,嬉笑声一片。我则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一闭眼,脑子里还残留着那朵净白如雪的马蹄莲,和那只翩翩而飞的蝴蝶。
 
作者有话要说:
团扇上绣着蝶,花园里舞着蝶,心尖上藏着蝶
 
 
 
 
 
第5章 俩
凉府业大家大。凉老爷现在有八房姨奶奶,三位少爷和八位小姐。其中大少爷、二小姐和四小姐都年少夭折。所以凉府现在只有二少爷凉世清、三少爷凉世德和大小姐凉诗琪、三小姐凉诗画、五小姐凉诗书、六小姐凉诗荷、七小姐凉诗琴、八小姐凉诗梅。
二少爷的母亲是二奶奶薛佳妮。三少爷和四小姐的母亲是四奶奶宁珂。大少爷、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母亲是大奶奶秦瑶。三小姐和五小姐的母亲是五奶奶邵敏敏。六小姐的母亲是三奶奶秦玥,但是三奶奶难产而死,三奶奶是大奶奶的表妹,所以六小姐便养在她的姨妈也就是大奶奶秦瑶身边。七小姐和八小姐的母亲都是六奶奶玉蝴蝶。
每位少爷和小姐从小都配了两名小厮或丫鬟。跟着二少爷的是秋风和逐月。跟着三少爷的是七月和流星。跟着大小姐的是蕊儿和桔梗。跟着三小姐的是子规和春秀。跟着五小姐的是青衣和香菱。跟着六小姐的是白兰和百合。跟着七小姐的是我和冬儿。跟着八小姐的是瑞雪和紫翠。
按着顺序,每两个主子的下人住在一间屋子。所以,这间屋子里住了四个丫鬟,分别是八小姐的瑞雪和紫翠,七小姐的冬儿和我。
虽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大家跟的主子不一样,立场也就不一样。七小姐和八小姐虽说都是六奶奶的女儿,但是由于生下来的时机不同。七小姐正好是六奶奶最得宠的时候,老爷给的疼爱自然要多一些。而八小姐的出生正好赶着老爷闹着再娶一房,几房姨奶奶使出自己的手段加以阻碍。虽然最终这第七房没能进凉府的门,但是老爷归家的心思淡了不少。对于八小姐老爷给的关爱自然少了点。加上凉诗琴天资聪慧,琴棋书画不在话下,而凉诗梅资质平平,斗大的字,识得一些。一出生就注定了她俩不可能和睦相处。主子们的间隙多多少少也延伸在了我们这些下人之间。这不,我刚踏进门调侃就来了。
开腔的是紫翠。她最看不惯我。每日都想着方的揶揄我。嘴长在她的身上,我也懒得理会,听多了自然就自动忽略了她。
瑞雪比我要年长三岁,为着自己的主子,也时常丢了自己的稳重,和紫翠凑在一堆儿,总不会忘了要附和紫翠:“可不是嘛,七小姐最得宠,连带着她的丫鬟都比我们要清高了些。”说完就朝我走来又捂着鼻子大喘气,“哟哟哟。这脂粉味。主子对你好,你也不能这么糟践呀。”装腔作势完,便扇开不存在的脂粉,踏出门去。
我很是无语,凉诗琴今天并没有给我涂脂抹粉。她们总是能无事找话说。我心里已经举白旗投降。
冬儿年纪最小,有个风吹草动就战战兢兢的,对于屋子里丫头们的口舌之争不敢开腔,怕惹祸上身。只好等她们消停了才轻轻地走到我跟前,小声着:“六奶奶方才让你去一趟。”冬儿交代完,踌躇着还是低声说了句:“今日她俩又被八小姐骂了。俩人都被赶了回来。”提醒完之后,冬儿才离开去伺候凉诗琴。
我知道冬儿怯懦,自然不会要求她跟着我把那两个聒噪鬼怼回去,只好装作心平气和的起身,该干嘛干嘛。我闭口不言地向梳妆台走去,重新打理自己,不然一会儿被六奶奶看见我散乱的发髻又将是一阵训斥。六奶奶对凉诗琴严格,连带的对她的丫鬟也有很多要求。一有辱没主子的苗头,六奶奶便会家法伺候。这个家法自然只针对六房的人。为了更好承托出凉诗琴,我没少受家法伺候。次数多了,自然知道怎么做能明哲保身。虽然舍不得凉诗琴的一番苦心,但我还是不得不卸了它。
“脾气够大的呀。”紫翠走到梳妆台前,小觑着我。
我人懒嘴更懒,对于她的唇舌之战直接忽略。
“都说了人家跟了个好主子,谁像我们,主子不被疼,自然跟着受罪。”把晾晒在外面的衣服收拾进来的瑞雪正巧又赶上了新一轮轰炸。瑞雪扯了扯紫翠的袖子瞟了瞟桌子,上面储备着好几块香蕉皮,自然是给我准备的。
紫翠了悟差点忘了大事,也不再向我言语相向,而是和瑞雪将香蕉皮拿出了屋子。我正专心的打理我的发髻,自是没有留心。
梳妆打扮好,我准备出门去六奶奶那,每日一汇报。去晚了,不免又是一顿呵斥。记得有一次和凉诗琴嬉闹,去晚了些,还没张嘴汇报,就先被刮去了外套家法伺候了一顿。之后,我是跪在地上,冒着冷汗,打着颤,但是说话却不敢结巴。六奶奶满意后回屋子一看,被抽的皮肉青红交接。重点是还不敢让凉诗琴瞧见,免得惹她满心愧疚。好在寒冬腊月,衣服披得厚,凉诗琴并没有发现。
推开门我就看到地上被枯树叶遮遮掩掩的香蕉皮,心想这两妞也忒傻了吧。这老把戏不知道都玩了多少次,我都玩腻了,她们还乐在其中。这灵光劲,怪不得每日被主子责骂。
没有闲工夫,我直接跨过枯树叶离开。快到拐角处后背被人推了下,我立马转身,正是紫翠。她真是闲的没事。
“紫翠,六奶奶还等着我回话。”我懒得和她纠缠,准备直接闪人。
可惜她插着腰挡住了我的去路:“哟,还搬出六奶奶来了。屋子里谁不知道你最能耐了。主子见了都疼。”不服气的她重重地推着我。
几个趔趄,我终于踩到了她们精心为我准备的地雷。几个不着边界的退步,手臂打在栏杆上,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拐角处,瑞雪才奸笑着走了出来道歉:“哟,真是不好意思,今个风大,才扫干净又落了些枯叶。”作势要拿扫帚清扫。
紫翠走近瑞雪,连忙拉住她:“这不怪你,谁叫人家的眼睛抬得老高了,怎会看见。”
看着她俩小人得志的傻笑样,我利索地站起来。
她们两个贴在一块,两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绝不示弱。我懒得和小人计较,拍拍灰尘扑扑的衣裙,仰首挺胸,无视离开。
每日一戏弄,法子都不变的,真是越发无聊。
随着时光的流逝,美人终将迟暮,所以老爷疼爱的还是容颜依旧在的六奶奶。连带着众小姐中最疼爱七小姐。为了庆贺七小姐满十周岁,听着凉诗琴悠扬的琴声,喝飘了的老爷豪言一出,特地赏了凉诗琴独门独院作为生辰礼物。这可是继两位少爷后的特大殊荣。所以,六奶奶和凉诗琴不在一个院子里,倒也隔得不远。乖女儿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六奶奶自然是更加关切。毕竟现在她开始母凭女贵。六位小姐中,凉诗琴的琴棋书画都很出众,不仅赢得了家塾老师的称赞,更获得了老爷不少的赞许。养好了凉诗琴,才有可能惹来老爷更多的怜爱。这便有了我每日一汇报的任务。和懵懵懂懂的冬儿相比,六奶奶首选我作为了解凉诗琴的渠道。虽然我不愿成为别人监视凉诗琴的傀儡,但是无奈人微言轻,主子说什么,只能做什么。
来到院子,就听到了各位姨奶奶你一句我一言的嬉闹声,看来是六奶奶又约了各位姨奶奶打马吊。这几年,各位姨奶奶使劲办法始终没能留住老爷的欢心。老爷在外留宿多了,孤单寂寞的姨奶奶们倒是走近了些。虽然言语间还夹杂着卖弄嘲讽,倒没了几年前的出格行径。我,也就好过些。不然,应该发生在凉诗琴身上的灾祸都会转嫁在我的身上。有些伤可以消,有些伤却成了永远的记忆。低着头,我慢慢的走进主厅,低眉顺手的向各位姨奶奶行礼:“更衣给二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六奶奶行礼。”
下人行礼的话姨奶奶们不知道一天要听多少次,我是不会期待她们有所回应,只要没有因为我的唐突而扫了她们的兴致就万事大吉了。行完礼,我乖乖的立在一边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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