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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如此不可(近代现代)——流星海

时间:2018-10-18 08:42:04  作者:流星海
林浩天只穿一件毛衣,冰凉的雪球顺着他的柔软的后背一线跐溜滑到腰里。林浩天短促的叫了一声,从后腰里摸出半化的雪球糊在罗麦脸上,被罗麦敏捷地躲过去了。
罗麦扬了扬手里的大袋子。
“今晚煮火锅吃。”
林浩天点点头,然后随手抽出一张卡片,用马克笔写。
“你开车去的?”
展示给罗麦看。
“嗯,路上打不到车。”
林浩天低头又写,“你还没有驾照!!!”
他很生气,所以下笔很重,后面还跟了三个感叹号。
罗麦无辜地说,“没有被交警抓到不就行了,再说我车技一很好,不用担心!”
林浩天婆妈而小心,自从罗建车祸出事后,连门都极少出了,更不要让他理解一个未成年人在雪路上无证驾驶。
“你要注意安全!!!”
罗麦把购物袋塞进他手里把人往冰箱那边推,“好的好的,我下次不会了!你快把肉片和菜塞进冰箱里!屋里要热化了!”
今天是罗麦生日,也是罗麦妈妈的祭日。罗麦对妈妈是没有太多感情的,大概是因为罗建照顾的太好。罗建陡然躺下,还有林浩天在照顾他,就算是和罗建吵翻了的时间里,外公外婆也对他体贴入微,他向来不缺疼爱,所以对于母亲也没有特别多的执念。
“小蒋说这就过来,载我们去墓地。”
林浩天点头的同时也对罗麦招手,指着倚在飘窗上的罗建,意思是过来搭把手把罗建放躺平,靠在飘窗上太久会让他难受。
罗麦喝了口可乐润嗓子,然后过去和林浩天一块把罗建放平。
林浩天给安静躺着的罗建掖好被角,起身后极其自然的在他鼻梁上亲了一下,罗麦对此见怪不怪。
铁门外小蒋摁喇叭。
罗麦吆喝他,“我们的得走了,回来再腻乎。”
林浩天比了个知道了的手势,把飘窗的卷帘拉下来一半,仔细看好家里的水电煤气,换上衣服和罗麦一块出去。
文明扫墓不许烧纸。
罗麦今年不想文明,从批发街上的火纸店里买了整整一沓火纸,在墓碑前清出一块空地,用打火机点着了慢慢烧。
罗麦除了财神爷别的哪个神仙也不认识,只好烧纸给母亲,托他保佑一下自己的前夫。
罗麦半蹲着拿一根烧火棍子拨弄快要燃尽的火纸,嘴里碎碎念。
“妈,你要是还惦记您的儿子,就让您前夫别再睡了。他要是在阴阳两界迷路了,就麻烦您推他一把,把他推到阳界来。他要是不想回来您就帮忙踹一脚,这边他还这么多事呢,您儿子自个儿实在撑不过来。”
罗麦说完,咬开了干红的木塞子,把深色的酒液哗哗啦啦倒进火纸灰里。
“外婆说这是您最喜欢的干红,我给您送过去了。妈,你在那边也要过得好。”
罗麦摘了帽子,在雪地里给母亲磕了三个头。
林浩天把一束百合放到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公墓的看护从山下急赤白脸跑上来,老远就大声吆喝:“嗳!谁让您们烧纸的!罚钱!”
罗麦拽着林浩天麻溜从另一边窜了。
回去路上罗麦问林浩天这样管不管用,这种上祭日坟的仪式还是跟着林浩天学的,农村里讲究这一套。
“不知道,但老一辈人都说先人会听见。”
罗麦知道是心理安慰。
中国鬼神之说总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说要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就忘了前尘事去投胎,那祭祀的时候又给烧纸人又给烧纸钱是烧给了谁?
罗麦想若是他母亲真收的到他的传话,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还没去投胎。
罗麦把手背在脑后,放松了倚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茫茫雪色,轻声说。
“我可真希望是真的。”
晚上林浩天炒了火锅底料,烧了高汤。拉出电磁炉来在餐桌上涮火锅。
罗麦嫌林浩天做的锅底没滋没味,在蘸料里猛加小米辣,吃一口进嘴里整个人就要爽的上天,林浩天吃的慢条斯理,吃一会儿就要去看看靠在沙发上的罗建。
“你干脆把我爸放到餐桌上来一块吃。”
林浩天绷着脸,用筷子翘他的碗。
罗麦抱着碗后撤,“我说的是真的。”
林浩天敲他的脑袋,罗麦才躲,“别打了,我错了。”
林浩天这才消停。
罗麦捞生菜蘸酱,边吃边和林浩天商量,“黑子老了,我前天抱他去看医生,医生说就快走了。”
林浩天顿了顿筷子。
罗麦看着车库方向,黑子的窝在那里,下雪前他和林浩天给黑子的狗窝铺了厚厚的棉被。黑子只是蹭了蹭他们,慢吞吞爬进去,背对着他俩,孤独地盘成一团。
“很难挺得过年关了,他已经很老了。”
一顿火锅吃的食不知味。
 
雪晴了一周,路边上积雪还没化完,又来了新的一场大雪。新闻说这场大雪已经影响了部分交通干线,大量旅客滞留车站机场,很像三年前他和罗建在机场滞留的春节。林浩天站着看完新闻,调台到央视一套。七点,欧阳夏丹和一个男主持已经在探秘春晚幕后,今天除夕,一年之中新闻联播唯一停播的一天。
罗麦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和面,家里要吃饺子。
罗麦糊了一身的面粉,非常恼火,“为什么非得和面?买加工好的饺子皮不行么?”
林浩天推开他,拿擀面杖作势要揍他,罗麦便后退一步,乖乖让开。林浩天把罗麦搅和的稀巴烂的面团重新加水加面,翻来覆去揉了几下,面团就成了形。
林浩天洗干净手,在卡片纸上写了几个字。
“仪式感。”
为了这个仪式感,罗麦得蹲在垃圾桶边给林浩天扒大葱。
“小天哥,妈妈最近给我托梦了。”
林浩天听了听,指了指耳朵,示意他继续说。
“妈妈说他把罗建给我们踢回来了,还告诉我罗建不是不想回来,是因为那边雾太重,他一直没找到回来的路。”
“妈妈就在一条河里跟我说的,她站在船上,周围也都是雾,我第一次见她。”
林浩天比划了几下。
“我画下她的样子来了,连同那条带着迷雾的河,等我上完色给你看。”
林浩天对他点了点头。
 
市里禁止放烟花,因为务工者返乡,路上也都空荡荡,外边比平时还要安静。家家户户的对联都贴在楼道里,从外边看,依旧是灰扑扑的密集住宅楼,也看不出过年有多热闹。
两人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过年居然是这么冷清。
“怎么没一点年味儿了呢?”罗麦忍不住说。
林浩天恰好做好了晚饭,便给他写,“农村里过年还很热闹,大红色对联衬的房子特别鲜亮,鞭炮从黄昏到入夜一直不会停,站在院子里就可以看见烟花炸开在头顶,对了,之前市里元宵节还会集体放烟花,像倒流的银河一样,特别漂亮,罗先生还带我看过。”
罗麦酸他,“罗建还带你去看过烟花?都没有带我去。”
林浩天无声地笑,给他写道,“那场烟花是允许燃放的最后一年。”
“不许再秀了!”
“不闹了。我去给黑子喂饭,你把餐桌收拾好,把饭菜都端上,另外,把罗先生推过来。”
最后一句林浩天又把他划了,重新写道,“你不要动了,等下我来。”
罗麦一摊手,表示你说什么都好,我只好没脾气。
 
黑子早些时候睡在院子里的狗窝里,后来他年纪越来越大,不爱动弹了,林浩天和罗麦就把他安置到了车库里,院子里便很少再看见他的影子。
此时林浩天蹲在他的狗窝前,黑子依旧是背对着他们蜷在狗窝里,和白天来看他时一个样。饭盆里的汤都凉了,看上去没动,林浩天去摸他的背,一手的潮湿,黑子去雪地里走过。
林浩天倒掉之前冷掉的肉汤,把新的热乎乎的肉汤倒进饭盆里。这味道唤起了他的反应,他恹恹的抬起脑袋来,又无力的放下去。
林浩天看着它衰老的样子想哭。
林浩天去捋他的脑袋和脖子,他一直不能说话,所以连唤他的能力都没有。黑子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理解了他的意思,抖擞着站起来,从狗窝里慢慢腾腾爬出来。
林浩天把饭盆端到它鼻子跟前,它闻了闻,又把脑袋偏过去。它已经吃不下东西去了。
外边还下着雪,黑子迈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那样子是想出去,可是又退回来,退到林浩天腿边,慢慢蹲下后腿。它的呼吸很重,像风箱似的,只是越来越缓。林浩天抱着它的脖子,眼泪吧嗒吧嗒掉到它身上,黑子最后温柔得蹭了蹭他的侧脸,缓缓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毛烘烘的肌体逐渐丧失温度,变得僵硬……
天边不知道是谁违规放了一只烟花,阴霾的夜空一束光拉着尾巴上升,而后光点炸开。
 
罗麦在屋里大声叫喊,踢翻了桌子。
“林浩天!你快来!!你快过来!!罗建他动了!”
林浩天慌急地撒开黑子,冲进门去。
罗建一直被放在沙发上,罗麦收拾好了餐桌,去看罗建。客厅灯的档位没调到最高,罗麦看着罗建的眼皮好像在动,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接着感觉腿上好像有东西在挠他,却发现是罗建的食指在动。
林浩天冲进室内,一把搡开罗麦,攥着罗建的手,那食指真的在动。
“啊啊!……呃啊!……”
罗麦被他推在沙发上,差点闪了腰,艰难地摸着了遥控器,把吸顶灯调到最亮的一档上。
灯光下,罗建的眼皮在费力的抖动,像是濒死时振翅的蝴蝶。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只有无尽的河流和奶白色的浓雾,他一直在这边河流里穿寻,却始终找不到回家的路。直到他遇到了他已故的妻子,脾气依旧火爆,一脚将他踹上了岸。
颤抖的眼皮缓缓睁开,意识一并回笼,唯一能动的食指紧紧勾住了一双手。
眼前越来越清明,他的爱人喉咙颤抖地不像话,眼泪都滴在他眼睛里。
罗建努力去听,只听清楚他一直在重复一个字,“罗……”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剩下的我们可以番外讲啦,番外一定是甜哒。
谢谢兔子小甜心,草莓小甜饼。
么么啾。
愿你们最近天天抱锦鲤!!!!永远智慧与美貌与财富并存!!!!!
 
 
 
 
 
第28章 番外一
“我扶你……起来……”
林浩天扶着罗建的肩膀,磕磕巴巴地说话。
罗建今早很不想起来,想着要去做复健就觉得头痛,偏偏林浩天还要执着地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这就让人非常难过。
林浩天的失语症在罗建醒的那一刻开始慢慢自愈,如今仨月过去,能磕磕巴巴地说完一句短话,罗建自己也能扶着栏杆慢慢行走,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最难的一关,两个人挺过来了。
罗建的手抬起来,搭上林浩天握在他肩头的手,虚虚拢着,慢慢抬起来,林浩天被他握在手里,自然心里砰砰跳。罗建看他紧张地咽气,慢慢地带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唇上。
“说你喜欢我。”
温热的呼吸不断喷在林浩天手上,林浩天的脸慢慢地红了,想要往后抽,罗建却捏着他的手指,慢慢吻上去。他的肢体并不灵活,因此亲吻也显得慢吞吞的,嘴唇慢吞吞地碰触,从小指到无名指,每个指尖都挨个吻过去,林浩天指尖敏感的要命,颤栗的发抖。
“别……”
罗建怎么会放过,慢条斯理的亲完指尖,最后在手背上虔诚一吻。
 
亲完还要舔,林浩天浑身痒的受不住,羞红着一张脸,,“喜欢……喜欢罗……先生。”
罗建满意地说,“乖。”
又是美好的一天。
 
罗麦昨夜说想吃灌汤包,今早起床就跑出去买,跑完回来看见客厅里两个病号在秀恩爱。
一个嘴瘸,一个腿瘸。
嘴瘸的被腿瘸的逼着读诗,腿瘸的过会儿要被嘴瘸的带出去走路,互相伤害。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一首好好的虞美人被读的面目全非,另一个还很有心情的报以微笑,靠在一起的姿势不用说,挨着的手一定是紧紧地握在一块儿。从罗建醒了之后就成了连体婴儿,俩人经常旁若无人的亲,一般罗建先挑起来,到后来黏糊到另一块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罗麦撞见过好几次,十分想质问罗建伤风败俗这几个字怎么写。
“壮年听……”
罗麦忍不住狂喝一声,“打住!”
林浩天被吓了一跳,一口气没在胸膛里憋着,一张嘴居然打了个嗝。
“呃……”
林浩天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做错了事。
行动不便的罗建抬起另一只手去揽林浩天的腰,条件反射似的保护姿势。
罗建拎起手里的灌汤包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单身狗喊你们吃饭。”
……
 
罗麦摆桌子,林浩天把罗建扶到轮椅上,推到餐桌那边。
罗建的食物和两个人的不一样,长时间睡眠状态让他的肌肉和器官也产生惰性,所以咀嚼和吞咽能力的也需要一定时间来恢复,现在的状况还只吃些流食。
然而这并不能难倒林浩天,而罗麦感觉吃饭也不能阻挡他们秀恩爱。
林浩天把灌汤包戳开开一个小口,汤汁流出来接到勺子里,再小心翼翼喂给罗建。
罗建说想吃馅,林浩天就把包子拆了用勺子把馅碾碎,一口一口喂给罗建。
罗麦被俩人恩爱的头疼,伸手把盘子端过来,护在怀里,“我的!”像个护食狂吠的狗崽子。
林浩天笑着说,“你……吃吧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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