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难过。。。
第17章 第 17 章
贺朝迫切的想要和刘青分享,接下来的时间他总是坐不住,盼望着时间快些过去。终于等到下班,贺朝拿起外套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祝寒兴冲冲的跑到咖啡店门口,却没有看到刘青。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传出已关机的提示音。贺朝放下手机,走到前台,“小许,刘青走了吗?”
“不知道,他刚才在那里做着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突然跑出去了。手机都没放好,从桌子上掉下来了,结果就黑屏打不开机了。” 小许指着桌子上的手机一脸疑惑的说。
贺朝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他站在外面望向四周,看看是否有刘青的身影。他有些疑惑,刘青到底看到什么跑了出去,连手机都没拿。
他脚步没停,脑子在想着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他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以为是有人在打骂孩子,皱了皱眉,便闻声走了过去想要劝阻。
声音是从附近一个巷子传来的,这一片正在规划拆迁,也比较乱。他循声走近。到了一个转角处,看到一个好像有些眼熟的小男孩捂着嘴巴哭,孩子头发凌乱,衣服破了,膝盖上也磕破了流出了血。他赶忙走了过去,不敢靠的太近,向他示意自己不是坏人。轻声询问他怎么了。
孩子大滴大滴的掉着眼泪,瑟瑟地看着贺朝,发现是经常来隔壁喝咖啡的叔叔,便不再那么防备。他肉肉的脸颊也抖了抖,伸出手指指着巷子里面,颤着音,“叔叔,刘叔叔在里面,有坏人。你快去救他!”
贺朝眼皮猛地一跳,他缩缩手指,听到那个“刘叔叔”,他不停祈祷不要是那个人。贺朝站起身,抱起孩子,看了看周围,把小孩子藏到几个大纸箱子后面,说道:“你在这里等着叔叔,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看到孩子乖巧的点头后,他转身拿起路边的酒瓶子和一个拖把,跑进了巷子里。
叫骂声渐渐清晰,贺朝飞快地跑了过去。路灯照了进来,看清里面的样子,他几乎要咬碎了牙,青筋暴起。只见刘青被几个男人堵在墙边殴打,他的嘴角渗出刺眼的鲜血,身上都是淤青和血迹,用手死死地护着头。面前几个猥琐的男子脸上也带着些伤,骂骂咧咧的拳打脚踢。贺朝被怒火激的大喊一声“滚!” 就冲了上去,直接一酒瓶子砸到一个男人的头上,又用碎掉的瓶子扎到另一个人的背上。两人痛呼的倒地,剩余两人转头看到同伴倒地,下意识的停止踢打,警惕地看着他。
贺朝打红了眼,拿着手里的拖把,用木头一端直接打了过去。他打的毫无章法,却招招狠厉,只知道要狠狠地打他们,死命的打这些伤害他的小太阳的人。两人实在招架不住发疯的贺朝,倒在地上求饶。贺朝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只有两个该死的人,该死!他们活该!巷子中尽是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和贺朝紊乱的粗喘。
突然一个很轻的声音响起,“阿朝!” 贺朝猛地停住了手,愣了几秒,才机械般的缓缓地转过头,眼神有些呆滞,眼神汇集到刘青一处,终于反应过来。他扔掉带血的拖把,脚下不稳的冲了过去,在刘青面前刹住车,蹲了下去,轻轻撑住刘青的头。嘴唇嗫嚅的几句才出声,“刘青,怎么样?”
刘青感觉到贺朝的手竟有些抖,他说不出心中何种复杂的滋味。这样一个内敛稳重,自小便是乖宝宝从不打架的人,竟有一天为了他成了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抬起还在酸痛的的手轻轻的擦去了贺朝脸上溅上的血迹。贺朝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刘青心觉好笑,勾起了嘴角,牵扯到伤口又嘶的一声。贺朝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刘青看着他这副傻样子十分无奈,便对他说:“你先报警,这几个人是人贩子,我刚才看到他们抱走了隔壁便利店的小宝,就冲了出来。没想到人还挺多,就干不过了。” 他说到这里无奈的笑了,感叹自己的鲁莽。
贺朝赶忙拿出手机报了警,又小心翼翼地将刘青调整了一下位置,把外套垫在身后,让他更舒服些。又解下领带给他压住胳膊上的伤口止血。做好这一切,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睛中此刻满是心疼担忧,他轻声对他说:“你等我一下,我看看那个孩子。” 刘青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贺朝跑回纸箱前面,“小朋友,我是刘叔叔的朋友,刚才那个叔叔,你出来吧。” 过了几秒,一颗翘着乱毛的小脑袋怯生生的探了出来。看到是刚才的叔叔,他眼睛一亮跑了出来,扑倒贺朝的怀里。糯糯的声音响起,“叔叔,坏人打跑了吗?刘叔叔呢?”
贺朝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慢语的说:“我把坏人打到了,一会警察叔叔来了就能把他们抓走了。小宝跟着叔叔去找刘青叔叔好吗?他受伤了,没办法走,我们先过去照顾他。一会警察叔叔来了,我就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可以吗?”
小宝点点头,伸出软软的小手握住贺朝。贺朝便拉着他,走了回去。
刘青正闭着眼靠在墙壁上,听到脚步声,扭过头便看到一大一小逆着光走来,他眯了眯眼,竟觉得贺朝的身影令人无比踏实,让人依赖。
贺朝带着小宝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一大一小都睁着圆圆的眼睛露出担忧的眼神,刘青看着又暖心又感动。他微笑着看着他们,“别担心,都是皮肉伤,骨头没什么事。” 不过两人还是一脸担忧,刘青无语便随他们去了。
警察来得很快,找到了他们,了解了一下情况。贺朝把小宝托付给警察去交到他父母的手里,转头向他们询问可不可以先送刘青去医院,警察看到刘青身上的伤便派了一辆车送他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挂上急诊,贺朝便陪着刘青检查伤势。整个过程贺朝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刘青,紧紧地盯着医生。大夫看到他的眼神也不由一乐,打趣道:“行了,再盯也盯不出花来。你朋友没事,就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年轻人身体素质好,恢复快,养几天抹抹药就好了。”
贺朝这才松了口气,刘青看着他这一番神态,心中暖暖的。身上贺朝的外套还有着温度和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有这个人在身边总是很踏实,这种感觉真让人沉迷。
贺朝把刘青扶到处理室,和他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出去缴费拿药了。排队拿完药以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刘叔叔。是刘青的爸爸,早在两人重逢后,他便再次拜访了刘青的父母,二老这么多年还记着他,说他可是刘青最好的朋友,这让他很是喜悦。那顿饭之后,他就留了刘青父母的电话,但也从未打过。此时接到刘青爸爸的电话,他有些惊讶。接起电话,他礼貌的说了声“刘叔好。” 话未说完,电话里传来悲怆而又焦急的声音,“小贺啊,你知道刘青在那里吗?我打了好久电话都没打通。”
贺朝想到刘青坏掉的手机,赶忙回到:“哦,叔叔,我和他在一起呢,他手机坏了。” “快叫他来医院,他妈妈要不行了!” 苍老的声音中已有了哭音。
一句话震得贺朝浑身都僵掉了,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处理室的方向,刘青疑惑地偏了偏头朝他笑了一下,贺朝看着那张纯净的笑脸,心里堵的发痛。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黄渤导演的一出好戏,觉得挺好看的。都是演技精湛的老戏骨,
故事也很多反转。
张艺兴的表现真的让人路转粉。
第18章 第 18 章
事情再过残酷也必须马上告诉他,贺朝只踌躇了一下,便艰难的跑了过去,在刘青疑惑的眼神中闭了一下眼,说出了这个残忍的消息,“快走,伯母病危!快去医院!”
刘青脸刷的一下白了,脑袋嗡一声一片空白,心跳仿佛都停了,似乎过了很久但其实只是一瞬间,他撑着受伤的腿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贺朝跟上他撑着一起跑,刘青的妈妈就在这家医院的5楼。电梯在高层还要等,两人直接奔向楼梯。刘青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贺朝赶忙撑住他,刘青白着脸,满是冷汗的手心抓住扶手继续往上跑。
他们很快便爬上五楼,冲向手术室。此刻门外的灯正好熄灭,座椅上的刘叔立刻站起身来看向里面,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惋惜的望向刘叔摇了摇头,说了声“节哀。”
短短两个字宣告了一个生命的失去,一个家庭的动荡绝望。刘叔这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老态尽显,仿佛被一下抽去了灵魂劲头。颤抖的嘴唇嗫嚅着“淑敏”,他伸手后撑住座椅,缓缓坐下,端端正正的望向手术室,像是在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一样。
刘青从医生摇头那一瞬间,便瘫了下去。双手死死握住,变得青白。他有些呼吸不过来,眼前茫茫的一片。贺朝看他不对,赶忙拍拍他的背叫他,“刘青,刘青,清醒点,呼吸!” 刘青眼神茫然的偏过头看他,贺朝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头一滞,他收紧手,把刘青紧紧地揽到怀里,沉默着给他力量。
缓了一下,刘青恢复了理智,他是一个成年人了,还有父亲和弟弟需要他,他不能软弱倒下。刘青撑住贺朝的手臂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父亲旁边,他站住没说话,蹲下来紧紧地握住了父亲的手,父子间沉默的望着手术室,紧握着的手是仅存的力量。
贺朝没有过去,他站在那里看着刘青坚强的背影。他的小乙是一个男人,可以撑起一个家,他心疼他,却也尊重他,这种事情他劝不了,帮不得,只能陪着他。他要守着小乙,不能让小太阳遮上阴霾,暗了光芒。
刘父守在妻子旁边,细细为她擦身,唠唠叨叨的说着话,让人心酸难过。
刘青的弟弟刘羽上高三,此刻距高考已不到百天,学习任务重,刘父不让他晚上守在这里。今天刘母去的太急,事发突然,便还没有通知他。刘青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嘟了几声,电话被接起。一个爽朗的男声响起,“请问找谁?”
刘青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用沉沉的嗓音说出这个噩耗,“小羽,妈,妈去世了。”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几秒后,少年开口,声音中止不住的慌张和颤抖,“骗人吧,哥?你别吓我,怎么会那么突然呢。我下午看妈的时候,她还和我笑着说了好多话,她,她还说要看看我考多少分,能考上哪个大学呢。哥,你快说啊!不可能啊!” 他说话已经颠三倒四的了,乞求着哥哥这只是自己学习太久幻听了。少年哽咽的连不成话,闷闷地哭出声来。
刘青闭着眼站在那里,他的心痛的发麻了,总会微笑着给他们做香喷喷的包子,在父亲发火时护着他们,总是笑眯眯哼着曲子织毛衣的母亲怎么会突然不在了呢,怎么就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不再醒来了呢?但他不能倒下。他凝了凝神,忍下心头的钝痛酸涩开口,“小羽,快来吧,来见妈妈,爸也需要你。”
少年那边叮了桄榔不知碰到了什么,急急地点头,“嗯嗯!对,要见妈,我得去见她,我过去!” 然后挂掉电话。
刘青垂着头沉默不语,寂寥的背影让人心疼。贺朝走了过去,牢牢地抓住了他放在身侧颤抖的手。两人站在那里,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撒的很远。
刘羽很快便赶了过来,脸上满是汗水,连鞋子都穿错了。他抓住刘青的手,急急地问:“哥,妈呢?” 两人的手却都是冰凉的;“在里面。”刘青声音轻轻的,眼神也坚定下来。刘羽没办法再自我欺骗下去了,他捏紧手,缓缓打开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就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夜已经深了,没有一丝光亮。贺朝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被云遮住的月亮,这一夜真是太漫长了。
贺朝陪着刘青守了一夜,第二天两人都满眼血丝。刘青催着他去上班,毕竟是升职第一天,翘班不好。贺朝不肯听他的,直接打了电话请了3天假,也没有管电话里微微的责备和酸意。
刘青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弟弟学习那么紧张,父亲又提不起精神。他必须要把母亲的身后事办好,贺朝这几天便陪着他东奔西跑,也不劝阻安慰或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陪着他。他看着遗体被火化,一个完整的身躯竟化为了这一抔骨灰,耳边是凄厉的哭喊。而身边的男人依旧挺着背脊,哪怕眼睛已经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也不曾弯曲。
他心疼这个男人,他的小乙太累太痛了;身上的伤早已被忽略,撑着一条走路一瘸一拐的腿,他把母亲的身后事安排的十分妥当,若不是贺朝每日为他上药,恐怕早已加重了。每当他上药的时候,刘青那飘忽无神的眼睛便会落到他的身上,良久叹出一句谢谢,散在空气中。贺朝手下不停,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葬礼安排的比较简单,没有请多少人。刘母是个比较内向喜静的妇人,没有太多朋友。他们也不希望搞得太过形式化,只请了亲近的人。
拜访的人散去,这一切也将在这一晚画上句点,但留下的悲伤与怀念却是难以消除的。贺朝是在走廊的拐角找到刘青的,他撑了几天的脊背终于弯了下来,蹲靠在墙壁前,双手捂着脸。
贺朝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刘青知道是他,这么几天一直是贺朝陪着自己,他的脚步声,他的呼吸,自己早已经熟悉。在他的面前,总是很安心,那些不能在家人同事面前展现出的痛苦和软弱,却可以放心的在他面前袒露。刺再坚硬的刺猬也会在某个人面前露出柔软的肚皮,对他来说,那个人就是贺朝。
他抬起头,露出红肿的眼睛,嗓音嘶哑,“我妈走了,再也没有妈妈了,没有人在我耳边唠叨,给我盖被子了,没有了。” 他的手又在抖,瑟缩在角落里。“她临走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我在干嘛?哦,我在和别人打架,手机坏了,接不到电话。我为什么要偏偏那天摔掉手机,为什么偏偏那天遇到坏人,为什么?我帮了别人,错过了我妈最后一面。” 他眼睛发红,指着胸口,“阿朝,我这里好痛啊,我妈没了,她把这一块肉也带走了。补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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