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鱼看他走近,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手机那边是个女人声音,应该是警察的女朋友,正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钟鱼着电话说:他今晚回不去了!
挂了电话对几个看守的人说:你们这么做不合法,我要投诉你们。
被夺手机的人看手机被抢,正要去夺回,被另一人拦住,那人说道:让他去打,咱们这是经过批示的,没事。
钟鱼摁着手机拨通了114,问了重案组投诉的电话。
一定要尽快回家,他心中默念。
电话接通,
重案组吗?我要投诉,你们这里有人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
对方是个女声,问他被什么人拘禁。
钟鱼告诉她是警员人利用职务之便,限制自己活动。
女声说:可能是办案需要,请你配合。
钟鱼听到“配合”这个词,一阵火大。
说道:我可以配合,但不能不让我回家,会出人命的!这样,你给我你们组长电话,我要和他谈!
对方几秒沉默,说道:我就是组长,你说吧。
我找的是重案组的组长,姓李。钟鱼强调了下。
对方声音透着利落:我就是李组长。
钟鱼一瞬间有些懵,下午时候那个李组长的音貌还在自己的脑中回放,明明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电话里却变成了女人。
电话那边说:我是重案组组长李玉,你那边是什么问题?
钟鱼默默挂了电话,一种直接的感觉升上心头:他被骗了。
一旁的制服人员刚想对他说什么,钟鱼握着手机的拳头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那人捂着脸后退了几步,几个人一看情况不对都上来要拿钟鱼,钟鱼对着他们毫不顾忌地一阵胖揍。
从医院里冲出来,钟鱼觉得自己愚蠢极了,竟然被一群冒充警察的人骗的团团转。
已经来不及想这件事情的原因,钟鱼直接冲向家的方向,他的牙已经冒了出来,马上就要失去理智。
拦了一辆车,一路上司机不停看他,下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这位先生你为什么一直捂着嘴?
口腔溃疡。钟鱼说。
到家楼下,钟鱼上楼去给司机拿钱,一到家门口。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家有人来过,并且被人搜查过。
钟鱼犹如受到晴天霹雳。
马上想起冰箱里的那些血袋,完了肯定被人发现了。
他冲过去打开冰箱,发现整个冰箱的血袋都不见了。
钟鱼只觉得乌云压顶。腿都在发软。
一低头,突然看到茶几的桌子上放着一袋血,是在整个房间最显眼的位置。似乎是有人刻意给他准备的。
他拿起来闻了闻,很新鲜。
血袋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纸条。
拿起来仔细看,上面写着:以后不要在冰箱里放那么多。
这个显然不是康桥留下的,他那天下楼之时家里还一片正常。
此时,他已经忍不了,把血袋一饮而尽。
司机是个精明的人,在楼下的等的那几分钟也算计时里面,不过钟鱼已完全没心思去计较这些。
他回到房间,将鞋子脱了甩在一边,又去冰箱看了看,冰箱里还有康桥曾经为了做戏买的一些零食.
想到康桥,钟鱼此时终于能静下心来想他的事了。
他果然是有目的接近自己。
他的最终目的不是变人,而是永生。
他知道他的过去,包括一些秘密。
钟鱼想着这些,靠在沙发上,眼睛累的已睁不开。
还是自己的家好,喝完血袋窝在沙发的感觉真好。
它又再次看着自己的胳膊,想起前几天晚上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怪自己遇人不淑,错信了康桥。
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帘撒进房间。
钟鱼睁开眼睛,睡了一夜精力恢复了不少。
昨天没有留意,现在在白天再看自己房间,
细细看,房间花瓶的位置,桌椅的摆放都出现了一些偏差,好像被人刻意动过。钟鱼不知道这是之前康桥动的,还是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拜访了他的住处。
他去康桥的房间,打开门:里面一切如常。康桥之前用过的一些东西还放在他房间的桌子上,钟鱼从地上拾起他穿过的外套。外套散发着尸气。
怪不得他窝在自己的房间极少出门。
他将康桥的衣服和东西收拾在一个袋子里,跑到楼下,把这些一股脑塞进垃圾筒里。
钟鱼看着垃圾筒上的“不可回收”字发呆,如果有一天自己死掉了,被当做垃圾的话,自己是属于可回收还是不可回收?他自嘲地想。
自己的家显然是被人来翻动过的,昨天的那一包血,还有那个纸条到底是谁留的呢?
对方这么做大概率是在帮自己,是之前那个一直帮助他的人吗?
垃圾桶是反省的好地方!
一个声音说。
钟鱼扭头。昨天审问他的李组长正朝着他走来,仍旧是一身休闲装。
钟鱼看着他。
我就说了咱们还得再见面。
组长笑着说。
钟鱼没想到这个骗子竟然还好意思再出现。
能让我再看下你的证件吗?
钟鱼不友善地说。
“李组长”一笑,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钟鱼说:重案组的组长是个女人,你可不像女扮男装。
李组长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笑着掏出了证件给他看。口中说道:你倒是不傻。
证件的确是正规的警察证件,上面写着:特案组李民浩。
钟鱼的目光落在那个“特”字上
昨天说错了一个字,我是特案组。负责的是比较特殊的案子。
李组长说。
特殊的案子是指....?钟问。
就像你这种。
组长脸笑着,眼睛却透着严肃。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上,多了几分难以捉摸。
钟鱼诧异他的这句话,撇开话题说道:其实那个毒品...
组长一摆手:这个案子不牵扯毒品,即使有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
钟鱼看着他。一个警察竟然堂而皇之地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李组长用麻利的动作点燃一根烟,对他说:毒品只是试探你,你听到毒品后的反应并不是紧张,反而松了口气,这说明事情的真相和毒品关系不大,真相对你来说比毒品严重。
钟鱼说:我当时比较紧张。
组长接着说:虽然你当时一副迷茫的样子,但是你手的位置,你的表情和动作都表明你已经很清醒,而且在试图寻找借口敷衍我。你应该是不止一次应对过这样的谈话吧。
李组长笑着看他。
钟鱼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手。
组长说:现在看晚了,手是人的第二张脸,一个内心紧张的人,手不可能会放松。而且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胳膊,受伤了吗?
钟鱼心中暗自佩服他,觉得面前的这人真可怕。把头扭过一边不去看他。
组长一笑:你这个反应说明,我刚才分析的都是对的。
靠!
钟鱼不友好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再说话。
方便我去你家坐坐吗?
李组长问。
不方便。
那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我和你谈谈,你昨天袭警逃跑的事我这边也不追究你了。
李组长带着大度说。
钟鱼对他说:你这么厉害一定能看出我不是凶手,也不涉毒,那我们没什么好谈。
他不想和这个看似普通,却观察入微,会读心术一样的人多呆一秒。组长轻描淡写的说:还是有必要的,可以谈谈康桥。
钟鱼听到康桥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心中一震。
两人坐在附近的一个饮料店里面。
早上店里基本上没有顾客,只有他俩人坐在墙角的座位。一个年轻服务员在那里准备东西。
钟鱼看着李组长喝完了2杯果汁。他隐隐觉得组长知道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多。
组长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和笔,明显有备而来。
他语气人仍旧带着轻松,对钟鱼说:咱们就当做朋友之间八卦吧。康桥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一本正经地问。
钟鱼反问他:这我应该问你吧。
组长呵呵一笑,把纸笔放下。
他看着钟鱼,表情仍旧带着微微的笑意,但是眼神犀利。道:那我不跟你绕弯子……康桥不是人吧。
这个直接的问题突然抛出,钟鱼措手不及。
正常人是不会问这种问题,而这个问题从李组长的口中就像在问“吃了没?”这样平常。
钟鱼看着他,眼睛睁得很大。
组长语气正经起来:不用试图敷衍我,我们特案组调查的就是这种超出科学范畴的案件。
钟鱼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超出科学范畴”的意思,但是实在是不知道对方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底细。
现在这个时候,康桥早已经落入化咒厄的手中,或者已经被度化了,他此时在这问查他几乎是没什么卵用的,
组长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给你看看这些,我希望你也拿出诚意来。毕竟你也是案子的半个受害者。
钟鱼看他又点上了根烟,指了指墙上的“禁止吸烟”字样。组长视而不见,说道:我这里有康桥的一些资料,肯定比你了解的要多,根据我的调查,你是近期才和他有的接触,并不是他的故人。
钟鱼拿起那些文件,是一些印着图片和扫描的文件。
组长告诉他:康桥出生在1979年,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外公是德国人,是四分之一混血。
钟鱼看着厚厚的资料,有文字和图像都是有了年头的。有张图是一个小孩子坐在钢琴前对着镜头笑,明显是幼年时候的康桥,他的身后还挂着着那个年代的风格的广告画。
接下来一张是成年后的康桥,穿着当年古板的校服,站在石像前,对着镜头笑。透出满满的知识青年气息。
钟鱼看着照片,口中念叨“1979年出生....”
对,组长磕了磕烟头:他现在正常的年龄应该接近40岁,不过我们调查中发现他的相貌目前还停留在20多岁的模样。
钟鱼记得,康桥曾经对他说的,他是因为战争逃难中变的吸血鬼,最近的战争也是40年代那会,他至少应该是三几年出生,如今李组长的资料却是79年出生。
想到康桥要挖他的心借用他的身体,这样来看,他所看到的“康桥”也只一副被借来利用的一具躯体。
组长见他眼神闪动,问:想到什么了吗?
想到面前这个人很会捕捉表情,钟鱼有些不自在。
他问:你们是因为什么事开始查他?
组长说:他的身上有不少命案,目前已经可以确定他并非平常人类。
钟鱼真想告诉他,康桥只是被吸血鬼借用了身体,现在已经被大师收服,可能已经在投胎的路上。
组长又抽了几口手中的烟,说道: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既然主动找你,肯定有原因,
大概看我好骗吧。钟鱼说。
之前我有怀疑过你不是人类。组长盯着他说。
钟鱼心一紧。故作镇定。
组长接着说:不过,我们给你检查了身体,除了营养不良以外,你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什么身体检查?钟鱼紧张问他。
在你昏迷的时候。
组长一笑:医生给你做的检查。
钟鱼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胳膊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和正常没什么区别。避免面前的组长留意胳膊,赶紧把眼光放到别处。
这个检查是免费的吗?
钟鱼问他。
组长呵呵一笑:我们部门给你报销。
钟鱼也呵呵的笑,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庆幸。这个组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还好,一直以来除了吸食鲜血,他的身体和正常人类几乎没什么不同。钟鱼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第43章 又有变数了
康桥不是人....你一直是知道的吧。
组长问他。
钟鱼点头说到:我是后来才发现他和别人不一样。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找你吗?组长问。
钟鱼想了一会,摇摇头:算命的说我是纯阴命格,极易招东西,可能和这个有关。
这些话要是对其他人说,一定会被以为失心疯,但是组长显然听进去了。
这种事情局里先前有过类似档案。一些妖人为了续命或者行法,依照五行寻找合适的目标,然后夺取灵魂或生命修炼。
不过....组长看着钟鱼平静的脸露出疑惑,你说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不害怕?他可是要你命呀!
他觉得钟鱼过于淡定。
.钟鱼犹豫看了眼组长:怎么可能不怕,不过我说出来你可别怪我-他可能已经死了。
组长听这话一愣。
钟鱼说:那天晚上我逃跑的时候,差点被他追上杀死,最后来了一个大师把他收服,我才逃过一劫。
组长眉毛一拧:是什么样的大师,你说清楚。
一个得道高僧,拿着禅杖披着袈裟把康桥收进阵中。于是我趁机逃跑。
钟鱼详细讲述了一场,得道高僧收吸血鬼的过程。隐藏了化咒厄的身份,和不利自己的细节。
组长皱着眉听他讲完。这套说辞,他当然不会全信,但也暂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整个事情的发生,本身就在常理之外。
李组长是从前辈手中接过来的康桥的案子,已经亲自调查了好几年,实在不愿意接受他就这样死了的事。他的前辈已经在这个案子上花费了近十年。
我会调人去你说的地点查看,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李组长语气有些不甘。
我现在把我知道的都交代完,以后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
钟鱼问他。
组长弹了弹烟灰,说:明天到我办公室做个笔录存档,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很重要。最后接受个采访,就没你事了。
采访?钟鱼不解。
安定人心....就说是不法分子意图骗取你的信任谋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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