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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养(近代现代)——卡门梗

时间:2018-10-25 08:54:22  作者:卡门梗
李万刚发话:“你也不至于话都懒得和我说吧。”
沈澜保持着自己的姿势:“岂敢岂敢,多亏李总三番五次的提醒,我才记得您是公司老板,我只是给您打工的。”
李万刚显得有些尴尬:“那次是我说话过了,你别在意。”
“不敢不在意。”沈澜继续阴阳怪气,“毕竟我是工作和私生活分不开的人,现在我对象的工作都是您和您对象给的,我怎么敢对您有意见。”
他发现李万刚并没有回话,心里犹豫了一下,难道是话说重了?扭头一看,李万刚坐在高脚凳上,胳膊撑在腿上,右手支着下巴,眼神盯着地面。
等咖啡机的噪音结束,李万刚说:“沈澜,我和老何可能要分了。”
沈澜伸出去拿咖啡的胳膊僵在空中。他转身走到李万刚身边坐下:“怎么了?”
李万刚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的,仿佛在压制着强烈的情感。他一笑:“还不是那些俗套的剧情,他看上了更年轻的小男孩儿。”他扭头看着沈澜,自嘲地笑着,拍了拍沈澜的肩膀:“都是男人,谁不喜欢更好的。”
沈澜只能安慰地反过来拍李万刚的后背:“早就看老何那孙子不顺眼了,你别伤心,你又不缺人追,总能找到更好的。”
李万刚不置可否,拍了拍沈澜的手:“我也知道不应该在工作时间说这些,但是我真的没有人可以说这些。”
沈澜咬了咬嘴唇:“你看咱俩多傻逼,光顾着斗气了,以前经常一起吃饭的,现在都不怎么聚了。”
李万刚点头:“好,改天再续前缘。”
 
沈澜把凉了的咖啡倒掉,思绪乱糟糟地又泡了两杯,走回办公室看到小周,突然想起来是按自己的口味泡了两杯,忘了小周的特浓了。
耳边响起刚才和李万刚的对话,沈澜心里有些愧疚。都把情绪带到了工作中,承受情绪的人真的挺无辜的。
带着双重的歉意,他把咖啡放在小周手边:“抱歉,我做成美式了。”他注意到小周的眼圈发红,那种心疼妹妹的感受立刻冒了头,赶紧抓了抽纸递过去:“别难过,我跟你道歉,刚才我话说重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小周却更委屈了,举着手机给沈澜看,话音都带了哭腔:“老板你看啊,他们竟然P了汪汪的床照,现在转发已经过千了!”
沈澜盯着小周的手机屏幕。他目不转睛地看了几秒钟,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几张图,然后把手机还给小周,用电脑登陆了微博网页版,把每张图点大来看。
小周又是一声惊呼:“天哪!他们又发了一批!”
沈澜觉得握着鼠标的手格外沉重。他缓缓地点了刷新,看着那个账号放出来的新图。
小周哀怨地叫着:“怎么办啊老板?”然后又突然振作了起来,“老板,我这就联系汪汪经纪人,他们肯定需要公关,我们来做!”
 
小周打了鸡血一样地忙前忙后,沈澜在办公室里,把转椅对着落地窗,看着窗外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偶尔低头刷一刷微博。
粉丝们都出离愤怒,指责那个账号在汪阳话剧即将开演前夕捏造这些谎言。很快又被人反过来质疑是汪阳公司为了炒作话剧而故意做的话题,粉丝们简直要气炸了,用各种恶毒的语言诅咒这样揣测的人。第三波的攻击是汪阳以前就有类似的传闻,现在有图为证,只不过是增加了可信度。
看着粉丝们开始用各种科学技术的角度去证明偶像的清白,沈澜笑了笑,真想告诉这些无知的女人,照片里的就是汪阳,他不会认错的。无论是第一套图里那仍然带着青涩笑容的男人,还是第二套图里那眼神迷蒙的男人,都是他心爱的汪阳。
到了下班的时间,他看了一眼微信,汪阳没有给他发消息。正对着屏幕发呆,吴汉卿打了电话来。
沈澜按了接听,第一次觉得在面对她时没有一点底气。
吴汉卿简明扼要地说:“接到你公司的来电,谢谢好意,我们决定不做公关。”
沈澜深吸了一口气:“他明天就开演了,你确定不做一些基础的澄清?”
吴汉卿顿了顿:“是这样,他说,如果非要发声明的话,他会写,‘是真的,没什么好澄清的’。”
沈澜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攥住,捏出了血。“粉丝怎么办?”
吴汉卿叹了口气:“他从决定转行搞话剧开始,就不在乎什么粉丝了,反正喜欢他的怎么都会喜欢他,那些虚飘飘的早晚会飘走。”
沈澜想起之前汪阳说过的合约问题,突然明白了汪阳的意思。“他的合约?”
“是。”吴汉卿的语气很是不以为意。“我们公司已经打电话给我谈解约了。”
沈澜哑然。
吴汉卿挂电话之前又说了一句:“虽然决定都做好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找机会跟汪阳谈一谈。”
沈澜想到早上出门前汪阳说的话。他给汪阳发了个微信:“晚上你先睡吧,我不一定回去”。
很快收到汪阳回复:“好,我等你。”
 
第二天一大早在茶水间碰到李万刚,俩人一对视,惺惺相惜的感觉很是真切。
李万刚嬉皮笑脸地:“早知道昨天晚上跟你约了。”
沈澜摸了摸脸上的胡茬:“办公室的沙发硬死了,一点都不好睡。”
李万刚伸了个懒腰,上下打量着沈澜:“晚上首演,你去吧?”
沈澜搅着咖啡的手没有停:“去,咱公司的第一个大项目,当然去。”
李万刚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去。”
 
又到下班时间,沈澜走进停车场,在高德地图里输入了目的地世纪剧院,迟迟按不下去“导航”。
满脑子都是今天那个微博账号新放出来的微信截图和音频,如果说文字已经是不堪入目,那音频更是让他听了一段就恨不得砸了手机。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汪阳。真的不知道。
在车里干坐了半个小时,他索性锁了车,又坐电梯回了办公室。同事们都下班去剧院了,一层楼黑乎乎的,只剩下一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沈澜推门就进,说着:“李总也加班啊?”
俩人一对视,又是一阵惺惺相惜。
李万刚摇头:“我不知道见了他们该说什么。祝贺你演出成功?祝贺你们喜结连理?”
沈澜一怔:“他们?你们?何之谦的姘头也演吗?”
李万刚露出了嘲弄的笑:“是啊,就是我们公司力捧的闫一付啊。”
沈澜呆了几秒钟,然后足足笑了半分钟,不停说着“我操”。
李万刚也跟着他一起笑,笑了一会儿就换了表情,捂着脸开始嚎啕大哭。
沈澜心里不落忍,走过去拍着李万刚的肩膀,念叨:“兄弟别哭,赶明儿咱找个比姓何的更帅更有钱对你更好的,气死那俩傻逼。”
安慰着安慰着,他发现李万刚看他的眼神不对了,还没等再仔细看,李万刚就起身坐到他腿上,毫无章法地吻着他,手上胡乱解着两人的扣子。
沈澜的身体僵住了,他实在太意外了,完全不知如何应对。李万刚见他没有回应,就凑近他的脸说:“你不是也有火儿吗?以前咱们也挺好的,来吧,就这一次。”
他说话的当儿,沈澜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稍一用力就推开了李万刚,自己站起来系着衬衫扣子,咳嗽着说:“你和我都冷静一下。”
李万刚过了一会儿也开始系扣子,跟沈澜道歉。又说:“还有个事儿应该跟你说实话,汪阳的黑料是咱们公司放出去的。”他顿了顿,“更具体地说,是闫一付和何之谦要求的。”
原来不是汪阳自己做的。沈澜心里漠然,这个消息好像也没有让他多安慰。
 
跟李万刚道了别,沈澜回办公室干活儿。干到10点,他收到小周的微信,拍了剧院现场图,满座,观众们热情高涨,谢幕的演员们个个表情兴奋。
他看到老何上台给导演、编剧、闫一付、汪阳和卢晓颖献了花儿,然后几个人搂在一起,拍合照的样子很是亲密。
沈澜觉得自己今天不能再睡在办公室了,实在太折磨人。但他也依然没有做好回家的准备。
他打电话在公司附近订了个房间,然后给汪阳发微信,像个懦夫一样。
编辑删除了无数次,最后还是发了,“我需要更多时间。”
又是很快收到了汪阳的回复:“好,我等你。”
 
 
 
 
 
 
第28章 2017年冬
那些年刀郎的歌真是人人传唱,以至于一到冬天,就会有人念叨起“201X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沈澜往手上哈了哈热气,后悔没把手套塞包里。
司机师傅跟他搭讪:“大哥,你哪里人啊?”
沈澜想了想:“家是东北的,后来在北京住,这几个月就在国内转悠。”
“那大哥是旅行家了。第一次来西藏吗?”
“第二次。”沈澜笑了,“上次来还发誓这辈子不再来了,结果没守住。”
“都说一个人来西藏,肯定是有些想不开的问题。”司机调笑着,“看大哥这个年龄,是不是家里老婆搞不定?或者是家里家外的都搞不定!”
沈澜笑笑:“老婆是肯定搞不定了,能搞定自己就知足了。”
 
车停在米拉山口,五千多米的海拔,也是沈澜去过的极限高度了。
他慢悠悠地走着,感受着喉咙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呼出去,又一点点吸进来。真是不服老不行,稍微走快一点,就觉得喘气。
司机师傅问他要不要拍照,他回忆了一下早上出发前在酒店镜子里看到的自己,觉得这幅尊容还是不要留下痕迹了。
拍了个雪山的照片发给黄鹤鸣,揣着手等了一会儿,收到回复:“你丫又跑云南去了?”
在寒风萧瑟中沈澜坚持翻了个完整的白眼,用食指打着字:“哥,这是西藏。”
黄鹤鸣发了条语音:“你这疗伤之旅啥时候结束啊,你回来我给你接风。”
沈澜对着手机哈气:“那你等着吧。”
 
这回西藏游,他选了些上次没去的地方,比方说好评度颇高的纳木错。
一路沿着109国道开,风景真好,有太阳的时候似乎挺暖和,他敞开窗户,还没欣赏够美景,就被寒风吹得赶紧把窗户又关上了。
一旁司机师傅开始骂街:“艹他妈的,这是封路了吧。”
他们开到车队的尾巴,司机下车去跟前面的司机聊天,过了一会儿回来,摊着手:“没办法,雪太大,山也封了,路也封了。”
沈澜前后看了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无奈地说:“那咱回拉萨吧。”
 
老妈对他的状态很是不放心,基本上每天一个电话。让母亲一把年纪了还是为儿子担心,沈澜觉得愧疚,但他只能这样。
沈翠莹嫁人了,发了婚纱照给他看,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面相倒是憨厚。据说是个大龄IT男,没什么情趣,让折腾了十几年的沈翠莹体会到了安全的港湾。
黄鹤鸣和王陆也还是挺稳定,俩人商量着办移民,据说还是王陆提的,想移去一个能结婚的地方。沈澜真心为黄鹤鸣高兴,嘴上忍不住损他:“那将来你们离婚了,你还打算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吗?”
沈澜出发之前跟李万刚辞职,说自己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没必要停薪留职。李万刚直接拒绝了他,说就算他回来之后再辞职也行,总之不能放他无责一身轻地走。
既然人家给了这份信任和支持,沈澜再想洒脱也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他走到哪儿看到什么和公司业务有关的东西,就会跟李万刚打个电话聊聊。
上周李万刚说到和何之谦又好上了,让沈澜很是不解。李万刚叹着气:“我也恨啊,可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
这话让沈澜睡前回味了半天。他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缺氧闹的,反正心里躁得很,爬起来给李万刚打电话,一通了就问:“可是他那样对你,你怎么原谅他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稳:“你是?”
沈澜一拍脑门,妈的,怎么是姓何的接电话。他想着豁出去了,问:“何之谦,你跟闫一付不地道,现在又回来找李万刚,你是不是有点过分?”
何之谦不为所动,就跟念书似的:“爱情和激情是不一样的,我能分得清,他也能分得清。”
妈的,这人说什么呢。沈澜挂了电话。
 
掐指一数,其实他生命里重要的人也没几个。
沈澜坐在副驾驶打瞌睡,一会儿梦到童年的经历,一会儿梦到虚幻的故事,不停地醒来睡去,脖子窝得难受。
他又一次惊醒,仿佛是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唤醒的,叫他的名字“沈澜”,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
那声音像是他爸爸,又像是汪阳。可这两个人的声音完全不同。
沈澜半眯着眼睛,头倚着玻璃,回忆起自己的父亲。
父亲是矿难去世的,那时候沈澜才5岁,没什么更具体的印象,就记得父亲把自己抱在肩头,还有每次下班回来洗把脸就从黑漆漆的陌生人变成爸爸的模样。
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恼过、怨过,为什么父亲死的早,为什么母亲不能给他更好的生活,为什么社会要对单亲家庭的孩子有这么多偏见。自己长大了才慢慢懂得,每个人都活得辛苦,而选择性无视别人的痛苦又是每个人都有的毛病。
他想到汪阳,心里一阵酸软。他觉得愤怒,汪阳瞒了他太多事,别的不说了,就说家人,汪阳从来不提他的家人,以至于沈澜还是从吴汉卿嘴里得知汪阳和他父亲关系不好。
他扭头问司机:“你说有的人总是藏着一些秘密不说,是为什么?”
司机师傅表情很是微妙:“这太难回答了,大哥。”
沈澜想想,也是,司机师傅又不是心理咨询师。
 
第一个月,他可以没去看汪阳的任何消息。后果就是第二个月他体会到了粉丝所谓的“熬夜恶补”,把所有和汪阳有关的新闻都找出来看,从此就认命了,每天睡觉前看一会儿汪阳的新闻,搞得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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