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个叛徒还有脸提我小时候?”那人好像被秦异激怒了一般,原本做作的语气也土崩瓦解,露出自己的本性来。
“诶哟哟,那时候你还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吧,追在我后面叫哥哥,哥哥的……”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横踢打断了,原本横在路中间的傀儡突然动起来一个横踢扫向秦异脚下,楚赭被他甩开,堪堪踩住河边的一块大石头才不至于掉下去。
那瘦高男子不断操作着手中的提现木偶,那傀儡就跟着那木偶的动作攻击秦异。楚赭看出这人应该是下了狠手了,虽然他不懂什么功夫,但他看的出来这人招招都带着狠厉的掌风,直击秦异的软弱部位。那傀儡好像没有任何痛觉,手臂硬的就像钢板一样,秦异打在上面楚赭都能听到沉闷的‘梆梆’声。
这样下去不行!
那男子随着手里的动作脸上的表情越发疯狂,他好像要将秦异在这里置于死地。楚赭咬了咬牙心里一横,瞄准了那只提线木偶一个猛冲扑过去连同那男子手里的木偶一起掉入河中。
没有了木偶那傀儡的动作也就停止了,那男子脸上的表情一僵,他没有想到一直站在旁边的楚赭会有这么大勇气,不然他也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露出提线木偶,偃师失去了控制的木偶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他脚步挪动着准备开始后退,秦异回头看见已经满身是水的坐在河里的楚赭,所幸这沿路的溪水并不深。
正当他准备将差点跳出来的心按回去时,却瞟到楚赭手臂上布满了一条条极细的血痕,他的眼睛不可遏制地开始变红,他只感觉自己的头皮狂跳。
楚赭正捂着流血的手臂,呲牙列嘴的尝试站起来,那用来控制木偶的线极细又极韧,手法不对很容易在瞬时被划出口子,而刚刚楚赭因为冲力现在整个手臂上已经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口子,那血顺着皮肤没入到河水中,好像要将这一方的石头都染红。
秦异的眼睛升起一片血雾,遮盖住了他原本瞳孔的颜色,那瘦高男子此时哪还有半点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他知道秦异这是要变化了,双脚一哆嗦就在鹅软石的地面上跪了下来,他的脸上已经被吓得涕泪横流,眼泪混着透明的粘液流到嘴巴,看起来好不恶心。
秦异轻挑着眉踱步到男子面前,微微俯下身,伸手抓着男人的头发就把那男子从地上拎了起来,“你看到他什么样子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他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令他恐惧的声音,眼珠好像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他挣扎着从岸上跳了下去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划着,刺啦的声音混着血液流动的水声让秦异舒服地输出一口气。
楚赭被男子的行为惊到了,用简直是看智障的眼神嫌弃的挪动着离他远了点,早知道会这样你刚刚干嘛还那么装逼?!
楚赭被人拦腰抱起,秦异眼中的血雾已经消散不见了,他低头轻轻地笑着,果然楚赭还是原来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一点没变。
原本还在屋子里探头探脑的那些人已经纷纷闭紧房门,楚赭回头向后看去只见那男子还坐在河里不断的用刀割着自己的皮肤,血已经浸满了一池子。
秦异抱着他慢慢地走着,楚赭想要动动身子想要下来却被秦异那不可置否的目光给逼了回去,“你受伤了,为了我。”
简单地几个字已经让楚赭断了下来自己走的想法,他说了,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抱你,天经地义!
这条路走得不算是很长,尽头是一个很大的草地做的平台,上面有且只有一幢房子,用着和其他相同的方法建在正中间,只是它下面全是草罢了。
秦异将楚赭放下示意他坐到一块大岩石上,他抬起楚赭的手臂,那双眼睛带了些撩拨的意味就在楚赭的注视下伸出舌头舔着手臂上的伤口,楚赭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润给惊了一下,极力的想要抽出但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这点楚赭早在上山的时候就有领教过。
“别动。”这么一说楚赭倒也真不动了,因为他看到刚才被舔舐过得地方伤口开始慢慢的愈合,只是这动作实在太匪夷所思,楚赭被舔的感觉有股热潮涌上心头,耳根不知不觉已经红透了。
秦异一直观察着楚赭的反应,看到发红的耳根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了数倍,他停止了动作站起来,转移视线盯着中间的那座房子。
良久,楚赭拍拍屁股下的尘土站起来说:“所以下面就要开始进入正题了是吗?”
秦异低头想了想,各种情绪在心底转了一圈说:“在那之前,你愿意听我说个故事吗?”
“洗耳恭听。”
璀璨的眼睛遮不住流转的繁星,为什么就算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一点没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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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也没有什么不同,
在这些令人感到悲伤的事面前,
这个世界真是令人可笑又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什么题材都要有个悲情的男二......
第18章 禁地
一个富态年迈的老人站在秦异的身后,楚赭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秦异的目光闪烁了下很快恢复了平静,“大长老,好久不见啊。”
“哎,你终归还是来了。”那老人越过秦异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楚赭摇摇头说道:“他就是你等的那个人?”
楚赭对他们俩对话内容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秦异等得那个人了,只得茫然的看着这俩打太极。而那老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年迈可楚赭从他的一举一动都感觉他的动作都很轻盈,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垂暮老人。
“大长老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秦异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问题,说完后微微向前鞠了一躬,那老人看到了也急忙弯曲身体却被秦异扶住了,“你不必这样,我这一躬你是该受的。”
听完后老人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他看了看秦异他们来时走的路,此时那两旁屋子里的人已经有几个走到路上向这里探头探脑的,好像在观察这里的情况。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便阻拦你什么,毕竟我也拦不住你,六百年前也是这样。”老人说着向路上的那几个人招了招手,他们看到指示便点点头回去了。
老人忍不住回头注视着秦异说:“虽然我知道你的心意但现在还是想最后再问你一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出,“你真的要去吗?!”
秦异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的看着他,老人目光黯了黯,摇了摇头便转身走了。秦异拉起还坐着的楚赭示意跟上。
楚赭点了点头急忙快走了几步,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没想到秦异的唾液还有这种功效,他挑挑眉真的觉得这个世界神奇的事情太多了。
那老人带着他们绕过中间的房子来到这块平台的另一面,只见他蹲下去弯着手臂伸到岸边的石头下摸了会,也不知他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条路竟直直的从河里面浮了上来。老人做完这一切后就退到一旁站着了,秦异深深的看着楚赭,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楚赭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将视线瞥到路上。
“保重,秦异。”那老人站在岸边珍而重之地看着他俩的背影,那眼神就好像他很难再见到他一样了。
这条路的宽度正好够一次两人通行,楚赭和秦异并肩走着。它的中间完全没有任何的接缝,就像一块巨大的原石切割成的路,可天底下又哪来的这么大块石头呢!
“前面是偃族的禁地,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是那里。”秦异双眼正视着前方,他的声音很小,又好像在对自己说着。
“禁地?那应该是不允许随便进的地方吧,”楚赭感觉自己莫名有点紧张,一听到禁地这个词就感觉那里应该给人的感觉不太好,一般这种地方要不是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就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秦异勾了勾唇 :“我以前去过那里。”
“去那里!干什么?”
秦异没有回答楚赭,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一路上都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东西,就连两边的水都没有什么波浪,平静的湖面就好像一面镜子,低沉的微风从远处袭来,一句话悠悠的随着风飘散出去,“等你。”
那声音很小,就好像一个呼吸般转瞬即逝,楚赭没有听清,回头奇怪的看着秦异,后者却摇摇头拉着他的手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路的尽头是一处被绿植覆盖的小山般的岛屿,它看起来好像很小,秦异带着他从侧面的一个山洞走了进去。里面的光线及其欠缺,地面上的石头已经风化,变得圆润非常,一进洞口就有一股浓重的潮湿之气扑面而来。
这个洞穴里面好像只有一条路,路上没出现什么其他东西,他们磕磕绊绊地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处较为宽广的地方,秦异也不知是在墙上摸到了哪里,霎时洞内被照的和白昼一般亮堂,楚赭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到了,瞳孔里含着泪水。
他伸手抹了抹眼睛却看到光的来源竟是一颗颗圆形的珠子,那珠子贴着墙壁有序的在这个圆形的穴室摆放了一圈,正上方还有不知用什么方法将珠子串联起来挂在洞顶上,这简直比21世纪的日光灯还厉害啊,而且还不用电!
楚赭发现这块地方可以说是相当宽敞,大小得有半个万人体育场,这么大应该几乎是把这个岛的中部都给掏空了,可这么大的空间只在正中间用石头砌了一个大的圆台。
圆台上摆了两件东西,左边是一个架子支起来的一个盒子,那盒子打开了因为离得远暂时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而右边就比较明显了,因为那里直接就放了一块大石头,目测它的高度都快赶上楚赭的身高了,估计得三人合抱才能将它围起来。
“这里就是了。”秦异让楚赭站在墙边,并嘱咐他一会不管出现什么事情没有他的同意绝对不能像刚才一样冲出来了。楚赭估摸了一下也就点头答应了,他知道就算出现什么危险自己这样子也很难帮上什么忙。秦异看到楚赭点了头才放心的向着圆台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楚赭眼神紧盯着秦异的步伐,生怕一不小心他就触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他总觉得这种家族禁地什么的地方,一般都是会有什么机关危险的,虽然这些都是电视剧里演的但是也不得不长个心眼,况且刚才秦异没有让自己同去就更加印证了楚赭的想法。
所幸直到圆台那里都没出现什么问题,楚赭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但是他的神经还没放下来就立马被绷紧了,因为当秦异的脚踏上圆台的阶梯时,周围突然传来了机器转动的声音,由徐而疾,到后来越来越快,感觉是从四周的墙壁里发出的一般。
楚赭感觉到身后的石壁正在微微地抖动,而秦异很明显也听到这声音了,但他好像早就知道一般脸上看不出丝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表示出的错愕,只有一丝紧张弥漫在他的周身。
原本石壁的墙面突然分割出了一扇扇门状的痕迹,遍布了整个穴室的墙壁,那门一扇扇地向外倒下来,楚赭粗略的数了一遍,竟有不下五十个!
从那深处的黑暗中迈出了一双双穿着红色绣花布鞋的脚,楚赭一看到那双绣花布鞋整个人都开始不淡定了,怎么着,原来这个审美是偃师一族的专利啊!所有傀儡都穿的绣花鞋碎花袄不分男女都涂口脂腮红,只是那死气沉沉的脸以及那根本不属于人类的眼睛都在提醒你他们是傀儡,一具由尸体做成的傀儡。
那些傀儡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楚赭一般穿过他的身旁全都向着中间的秦异涌去,楚赭紧张地看着秦异,这些傀儡虽然不是人可却走的比人类还快上好几倍,更可怕的是他们并没有知觉,也永远不会死,因为他们本身就已经死了。
秦异纵身一跃身体竟非常轻盈地站到了一个高台上,他从身后掏出一个提线木偶,手指非常繁复地动作了几下,原本的入口竟然又出现了一只傀儡,只是那傀儡身上的衣服非常破旧不像这里的傀儡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崭新的。楚赭看到惊呼了一声,这可不就是那天在他家敲门的那个变态!他看向秦异的眼神变得有些怪怪的。
秦异繁复地操纵着手中的木偶,那门口的傀儡立马像是打了鸭血一般急速地冲上前来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一只傀儡将他的头就这样硬生生地拧了下来。
那头就像是从洋娃娃的身体上扯下来的一般,没有血,在他手里显得异常轻松,没了头的傀儡便待在原地不动了。
那傀儡又接连干掉了十几个,他们的头颅无一例外都被扯了下来,楚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秦异操作的手法越来越快,楚赭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影,那傀儡也接二连三地很快就没剩下几个了,当最后一只傀儡的头被拧下后秦异停止了他的动作,而那个傀儡也维持着抓着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楚赭对于这满地的尸体和头颅接受能力还是比较弱的,虽然地上都没有血但是作为一个21世纪的良好市民,这样看着还是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没有吐已经是很好了。
那边的秦异好像察觉到了楚赭的心情,收起手上的木偶脚尖轻轻一点就跳到离楚赭不远的地方,他快走了几步伸手抚上楚赭的眼睛:“不舒服就别看了。”
冰凉的触感让楚赭感觉很舒服,心里也好像被安慰了不少,所以他做了个深呼吸,是的,没有什么是一个深呼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他将附在眼上的手抓了下来,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没什么了。他跟在秦异的后面,头高高地抬着,眼睛尽力的不去看地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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