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情敌,那是我朋友。”楚赭拉着一脸老不休的大爷,找不到秦异只能先去红光的地方看看了。
“对了,韩思凛去哪了?”楚赭装作不在意的提了一句。
“噢哟,别搞得你好像现在才想问一样,你老早就想说了吧。”大爷的语气显得很轻快,现在的他是无事一身轻,没有秘密的感觉原来这么舒服,“他回地府查之前的事情去了。”
“哦。”楚赭低低地应了一声,被戳穿的他耳朵上蒙了一些羞红,拉着大爷的脚步越来越快了。他听到了几声凄厉的叫声,离得越近那声音越来越清楚,两人的心头笼上了一层阴影,不自觉地又加快了脚步。
伴随着火烧着木头的‘刺啦’声,大片的火附着在河水上,漫天的大火烧的这一片天都变得发烫,就连月光都黯然失色。倒塌的房屋零零散散的,蓦的楚赭踢到了一样东西,他低下头看去,衬着火光,他看清了那是一只手臂,成年人的手臂,好像被砍下了一般,切口整整齐齐的,上面的神经还在蠕动着,可能主人是还没有感觉到这手臂就被切下了。
楚赭觉着自己好像有些站不稳了,这里就是他今天经过的村子,可是现在已经看不出半点白天安乐的模样,遍地的尸体,或全的或零散的。
白天看到的孩子惊恐地睁着眼倒在水里,之前他们嬉戏时快乐的样子好像还是上一秒的事情,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地上,他的喉咙已经被切开,血顺着留下来,映湿了怀中的襁褓,楚赭像疯了似的跑过去将妇人手里的孩子扒了出来,可那孩子也早已断了气。
“这,到底谁干的。”哪怕是大爷,看到这种景象也不免生出一些心寒,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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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还没写完的这封信,
想要飘向你的地方传达给你。
就连手中握着的笔,
也溢满了对你的思念。
所以,直到最后,
还是请你,再等等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最近作息有些颠倒.......昨天回到家倒头就睡着了,然后就忘记了......
万分抱歉,打滚卖萌咬手绢!!!
第25章 平静背后的秘密
“为什么……”楚赭的双手满是鲜血,他跪坐在地上,对眼前的景象无法相信,他现在甚至还有些在梦里的感觉。虽然这些人他们还没有互相认识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的陌生。可是,这么多的人,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小孩,竟然全都被杀了。血腥味充斥着鼻尖,漫天的火光还在熊熊燃烧,‘刺啦,刺啦’的火烧声成了这唯一的背景音乐,残忍的不可一世。
一只沾满血和泥土的手从尸体堆里伸了出来,小小的动静很快就将大爷和楚赭吸引了过去,楚赭好像被什么刺激了一下,猛地奔向那个地方,费劲地将上面的尸体一层层地扒开,直到他的衣服都染上了别人的血迹才终于露出被压在下面的一张脸。
秦异的眼睛已经被血糊的睁不开了,他的胸前被剑刺入,全身好像都被剥夺了力气,渐渐被一个个倒下的尸体掩埋在这里,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某处好像轻松了许多,但是一想到那个挥之不去的背影他就无法继续放任自己,听到外面好像隐隐约约有了说话声,终于使出剩余仅有的一点力气抬起了手。
“秦异?秦异!”楚赭看到被压在尸体中满是血迹的秦异,使劲在他脸上扇了扇。
“没事,我没死呢,再扇就要被你打死了。”
那声音虚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消失一把,还好楚赭将耳朵贴近了秦异的嘴边,那阵阵的热气呼到他的耳边,他感觉有些瘙痒。
一旁的大爷始终皱着眉头站在旁边,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秦异,那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不解,这个人,怪怪的。
“大爷,大爷!过来搭把手。”楚赭忍着胃部那翻滚的冲动,招呼着大爷将压在秦异身上的尸体一条条的搬开,好不容易才终于将秦异周围都清理干净了,可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楚赭的眼睛还是红了红。
秦异的胸前有个伤口贯穿了整个心脏,之前还没有好透的伤又撕裂开来,搞的身上血痕累累的,眼前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要不是他还在和楚赭说话,甚至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你还没咽气就说明没什么事对吧!”
秦异的眼皮子翻了翻,他觉着听了这话的还不如就这样走了算了,真是要被气死了:“是啊,我的小祖宗,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大爷擦了擦手里沾染的血迹,他独自想了会开口说道:“你怎么受伤的,这里……”
大爷问出了楚赭一直想说的话,他看着秦异,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秦异的什么痛处。秦异听到这话浑身僵了僵,他装作不在意地瞟了眼楚赭:“我不知道是谁,他的动作太快了。”
“我烤好肉以后回去找你却一直看不到你,这时看到了我们偃师专用的求救信号被发出了,一般没有什么大事是不会发送的,所以我就先到这里看看情况,没想到……”
他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他的侧脸,为他打下了长长的阴影,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身体上细微的颤抖来看,应该是在伤心吧。
楚赭伸手在那瘦弱不堪的背部轻轻地拍着,他将自己的力道放的很轻,也没有多说其他的话。眼前的友人已经如此悲伤,他怕自己口无遮拦地如果问到什么其他不好的事情只会让秦异更加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都怪我太没用,竟然都没看清那人的脸……”秦异好像魔怔了一般,一直小声重复着这句话,听得楚赭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楚赭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他知道的,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么的难受。就像当你习惯了某样东西又突然将这样东西从你眼前拿走,并且告诉你它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时候的你如果是难受的话那么失去亲人就比这还要难受千百倍,因为他更有血浓于水的联系,将这条线的另一头拿走无疑是给你的心上了刑具,那一刻的你该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即便秦异体现的如此伤心,就算一旁的楚赭也已经将自己代入角色伤心的不得了 ,可大爷就是觉得这是可真tm奇怪。
偃师世代居于灵山阴面,正所谓万物均有阴与阳两面,山也不例外,灵山的阴面是一面悬崖,本就人迹罕至了,而偃师的村落在这悬崖之下,之后的路更是难走,如果没有内部的人做向导他敢说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找到这里,更别说什么屠村了!
秦异的身手大爷虽说也不算很清楚但他以前也好歹算是见过,更别提他还吃了偃师一族的禁药,无论是力量、速度都提升了百倍不止,能一招就让他倒地的恐怕只有阎王那种阶级的了吧,可这根本就!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啊,种种迹象让大爷始终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里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其实,我还是有一些线索的。”秦异伸手想从刚刚躺下的地方摸出些什么,可身上的伤口被他扯得又流了些血,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楚赭赶紧制止了他的动作,自己趴到那片土上到处抠着。
现在楚赭的动作显得有些好笑,秦异悄悄捂住了嘴巴露出的牙齿说道:“刚才虽然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好在在打斗过程中他好像掉了什么东西,我就顺手将它给藏起来了。”
楚赭到处摸了摸,终于被摸到了一个半圆形的东西,他找了块稍薄的石头将那物件从土里挖了出来,等将那东西上面的土拍了怕,楚赭却有些傻眼了。
那球形物体放在手心,所触及之处满是冰凉与寒意,挂着它的绳子好像是用什么特殊的材质编制的发带,衬着火光竟隐隐有些珠光。
银色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叮,叮铃,叮’楚赭抓着它,脑子里在一瞬间好像过了无数个场景,终于他想起了,千年之前被他遗弃在寒冰之上的招魂铃以及千年之后,在宣城南街踏着落叶随着铃声前来解救他的韩思凛。
“这!这不是!”一旁的大爷看到招魂铃也是两眼一瞪,见楚赭愣住了终于忍不住将铃铛抓了过来,放在手里仔细端详,他那眼神就好像要在铃铛上打个洞,用双眼鉴别它是不是赝品。他是知道的,这招魂铃天上地下只有一个,这是当年黑白无常胎生之物,随着他们的到来一起降生于这世上,一枚银色招魂铃,一枚铜色锁魂铃。
但很明显,现在大爷手里的这个就是货真价实的招魂铃,可,如果说这铃铛是屠村之人留下来的也太不可思议了,请理解一下这把老骨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碰到的这么多令他不敢相信的事情,简直是弥补了他之前几千年的平淡生活啊,这么多一下子被补回来了他还有些受不住。
“这铃铛怎么了吗?看您这样子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秦异坐在地上,他细细地理起垂在两肩的发丝,目光深邃地看着大爷,显得如此地从容不迫。
‘不对,不对!他的反应不对!’大爷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真的太过可怕了,就连他这个与死亡终日为伍的人都感到没来由的脊背发凉。他转移视线向跪坐在一边的楚赭看去,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那没动过。
楚赭知道这铃铛是韩思凛的,并且在看见大爷的反应之后他也知道了这铃铛恐怕在世上只有一枚,并且这个还是真品。可是,这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股猫腻。
‘韩思凛按照大爷的说法他应该已经回地府了,大爷也没有必要骗我,可能是韩思凛没有回去,可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杀这么多人呢?’几乎是立刻,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来就被楚赭摁回马桶里冲走了。所以现在你还是要怀疑韩思凛吗!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又还有什么资格去怪他。
在楚赭的眼里,他相信自己心底的那个想法,韩思凛不会去做这种事,哪怕是杀人,他总是很有针对性地,从来不会这样滥杀无辜。可转念一想,楚赭知道自己是个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就算这些人都是韩思凛杀的又如何?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想,这样到最后自己还是会站在他那边的吧。
“这个招魂铃,是韩思凛的。”大爷听到楚赭说的话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什么鬼,小赭到底哪边的,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先想想清楚吗。
“可是杀人的一定不是韩思凛。”说着,他顿了顿:“我这样相信着。”
大哥,断句不清楚要害死人的好吗!大爷被他这一下一下地搞的有些激动,他满意的点点头,将铃铛递还给楚赭。
“一定不是,么。”秦异低着头重复着这句话,他好像显得有些失落。
“对,可是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个人找出来的!就冲着这个人居然拿着韩思凛的东西出来招摇撞骗,我就一定帮你!”楚赭伸手将秦异从地上拉起来,因为吃力还险些踉跄了一下,“而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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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的孤身一人才会让你感到如此的不安呢,
即使多年之后的如今,也还是想回应给你,
我为什么会哭呢,
因为总是没能将那话说出口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存稿没了啊!
第26章 是鞭不是剑
清晨,天边翻出一丝鱼肚白,黄色的暖阳还未浮出水面,卷着凉意的微分吹落了叶尖的露珠,滚着浑圆的身体‘啪嗒,啪嗒’地没入湿润的泥土中。
烧尽的屋瓦还保留着昨夜的气息,带着腾腾的热气让早上的温度上升了不少,地上还残留着的血迹沿着凹凸不平的土地沟壑流入小溪,最后被冲散在河的尽头,再望不到了。
秦异重重地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一个个的土包,那下面是死去的偃族村民,没想到一夜之后偃族只剩他这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昨夜他们三人将尸体尽量拼凑起来一个个掩埋,大爷拿着生死簿翻翻看看连连叹息。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秦异的眼睛,好像一夜之间他苍老了不少,下巴上竟也冒出了些许胡渣,楚赭在一旁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看着跪在前面的秦异,那背影透着孤独,不禁让人生出一丝怜爱,想要伸手去拥抱他。
直到几束泛黄的微光打到秦异身前的地上他才朝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来到秦异之前在树林边的住所,看着依旧美丽的风景却是想到如今偃师已是物是人非了,秦异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红木盒子,那盒子并不高,矮矮的,长度约莫有十米左右。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盒子中间的一个凹槽中,之后只听见一声类似于落锁的声音,秦异将那盒子打开,楚赭从侧面探头望去,里面摆放的是两个提线木偶,只是和之前秦异操作的不同,以前秦异手里的乃至之前挡路的瘦高个子手里的都是原木色的木偶,可现在盒子中的这两个却是红木的,与其说是两个不如说它们是一对,这两支木偶靠在一起的两只手缠绕在一起,紧紧地不分开。
秦异将它们从里面拿出来塞到了自己宽大的袖口中,对此楚赭真的有些好奇,想看看他那个袖口到底装了什么机关,为什么可以从那里面拿出这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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