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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昔人,不是昔人(古代架空)——花怀朝

时间:2018-10-29 07:42:09  作者:花怀朝
  泰恒叹口气,“长姐知晓那么多事,有些事却是不知的。”
  “此话何意?”
  泰恒安静一阵,道:“我从前喜欢过一人,长姐可还记得?”
  折岚想过一想,从记忆深处翻出一个名字来,“盈冉?”
  泰恒颔首,声音渐低,“他是当今天帝的同胞兄长,模样与天帝一模一样。”
  说罢,他低下头去,抚了抚怀间哀声叫唤的踏云山猫,折岚见他这副神情,便也说不出话来了。
  昔人已仙逝,近千年来,泰恒身边再无他人,只留了只盈冉送他的一只踏云山猫。
  在泰恒的记忆里,他从未与天帝夫殷有过任何接触,每每想起天帝来,他脑海里只会浮出盈冉死的那一日,这人站在盈冉的尸体前,双眼低垂,安静擦拭剑身的模样。
  盈冉是天界叛将,仙魔大战中他屠杀万千生灵,被捉回仙界后囚于天罡池畔,被其弟——当今的天帝夫殷亲手斩杀。
  活了上千年,泰恒许多事都看得很透,心上人违犯仙规被杀,他伤心,却也不会迁怒于行刑之人,只是天帝恰好长了张和盈冉一模一样的脸,让他不愿意再看而已。
  折岚游说了泰恒近三日,后者要离开篷梧岛时,折岚又问了遍:“你当真不愿意帮帮霖止?”
  泰恒没答,他站在自己住的小屋前,看着门前那片空地,好像那个总是气势凛然坐在仙殿上的天帝就站在那处,正神情落寞的看着自己。
  折岚有些生气道:“他既是你好友,又是你外甥,怎么你就不肯替他求个情?”
  “……”
  泰恒道:“我不是不帮。”
  “那是如何?”
  “只是许久未见到长姐如此焦灼,忍不住想钓钓长姐胃口罢了。”
  折岚静默片刻,额上青筋一爆,“你这小子……!”
  泰恒唇角翘了翘,“天帝那处我自然会去走一趟,族中大小事宜,还劳烦长姐继续替我照顾。”
  他语有胁迫之意,大有若折岚不肯,他便不去寻天帝说情的意思,折岚脸上笑容险些端不住,扯了个稍显狰狞的表情出来,道:“你尽管去,族内有我照顾。”
  泰恒一拱手,“多谢长姐。”
  说是要为霖止求情,泰恒心里也没多大把握,他抱着只猫儿在仙宫外站了一阵,也不知道该如何进去求见天帝,毕竟从前因着盈冉的事,他向来都能避着天帝就避着,若非定期的觐见,他几乎不涉足仙宫。
  谁知门里一个侍女走过,猛地回头盯着泰恒看过许久,小碎步的跑了出来,笑容可掬的问:“可是泰恒仙君?”
  泰恒心中存疑,面上回以一笑,“正是。”
  “仙君可算来了。”侍女道:“我是陛下身边的贴身侍女君兮,仙君可是要来见我家陛下?”
  泰恒答:“不知陛下可有时间见我一面?”
  “那当然。”君兮眼里满是笑意,“仙君且随我来。”
  她态度极其热情,好像早就预料到泰恒回来,泰恒跟着她上了条小道,左弯右拐,纵然泰恒只有觐见时才会入仙宫,也察觉出这人不是在把自己往仙殿上带。
  “仙子这是要带我去何处?”泰恒问。
  君兮道:“去见陛下。”
  “可前殿已过了……”
  “仙君只管跟我来便是。”君兮笑眯眯道。
  泰恒只得闭了嘴,抱着踏云山猫跟着君兮到了一处大殿外,君兮将殿门一推,走了进去。
  “仙君请进。”
  泰恒踏进一步,望见右手尽头处的一张床帏低垂的雕花漆金床,忽然默然。
  君兮给泰恒上了杯茶,“陛下想必要回来了,仙君且在此处等等。”
  泰恒道:“多谢仙子。”
  君兮含笑退到柱边,垂眉敛目,一副不准备再与泰恒交谈的架势,泰恒无奈,只得摸着怀里的猫儿,安静饮起这仙宫的茶来。
  没过一阵,门外有了动静,许久未见的仙界之主从外踏了只脚进门,一见桌边坐着的泰恒,又猛的把脚缩了回去。
  泰恒抬眼看向站在门外的天帝,后者冕冠高悬,一张与昔人一模一样的面容沉着,玉石般透亮的眼紧紧看着泰恒,似是隐含怒气。
  这哪里像是喜欢的模样,倒像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十足抗拒的架势。
  “臣泰恒参见陛下。”泰恒开了口。
  门口的人一听声音,也不知为何扭头就要走,未曾想他身后跟了个侍女,那侍女措不及防,和天帝撞了个正着,天帝踉跄几步,扶住门沿,半晌没动。
  泰恒瞧着那张侧脸,分明是个懊恼又生气的可怕表情,偏生一抹红从那白皙的耳根后泛起,竟生出了几分可爱。
  失态的天帝忍着没掰坏门沿,面无表情的站直身子,一拂衣摆,自门外走了进来。
  “你为何在此处?”
  这人估计是真喜欢自己。
  泰恒看天帝走到另一边坐下,眼睛完全不看自己,不追究自己不起立行礼的行为也罢了,甚至还闷声不响的自斟了杯茶,垂眼看着那茶杯不开口,君兮与跟着天帝进来的那个侍女站在后方偷笑,天帝也没个反应,全然不是平日里那副威严肃穆的帝王模样。
  泰恒的胆子便大了。
  他道:“臣为霖止之事前来。”
  天帝不自然的支起一臂,手握成拳撑住半边脸,“霖止之事不必再议。”
  他在紧张。
  泰恒兴味渐起。
  他肃颜道:“陛下,臣不求陛下免霖止百世轮回之苦,只求陛下能允霖止在尝遍人间疾苦后,还能苟存一条性命。”
  天帝眉间渐紧,“他仙根已断,百世之后本就该神魂俱灭,尘归尘,土归土。”
  泰恒道:“臣自有办法救他性命。”
  天帝放下手,表情严肃的看向泰恒,“泰恒仙君,我知晓你身为凤凰,有不死之身,但生死之事,从来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易。”
  泰恒不言,与天帝对视一阵,后者像是攒了半天的勇气在这短短几秒间用光了,又垂下眼,躲开了泰恒的目光。
  踏云山猫细细叫了几声,从泰恒怀里跳出,轻盈落在了桌上,君兮轻声“啊”了一声,上前来要抱走小猫,天帝却伸出手去,温柔的挠了挠踏云山猫的颈间。
  猫儿舒服的眯起眼蹭了蹭天帝的手,朝前一跃,跳进了天帝怀里。
  泰恒慨叹一声,“这猫儿倒是喜欢陛下。”
  天帝眼底柔软,伸着一根指头逗弄踏云山猫。
  “盈冉还在时,它从来不搭理盈冉。”
  天帝动作一顿,泰恒心里叫了声不好,桌那边的帝王已经双手托着猫,将猫放回了桌上。
  “盈冉向来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天帝道,“猫儿有灵性,不喜欢自己的人,它们自然不搭理。”
  他推了把小猫,“我乏了,仙君退下罢。”
 
 
第3章 
  泰恒抱着猫走了。
  夫殷坐在原地,安静了许久,身子朝前一倾,趴在了桌上,颓废的气息瞬间席卷全身。
  一边站着的君兮一合掌:“恭喜陛下成功赶走了那只凤凰。”
  木兮憋着笑,“陛下,你可别哭啊。”
  夫殷缓缓抬脸,凌厉眼神朝两个侍女一瞥,君兮撇脸躲开,道:“那凤凰从来万事不上心,陛下盼了那么多日日夜夜等他来,没想到半盏茶时间没到,陛下就将人赶走了,真是长进不少。”
  夫殷闷闷道:“你们下去。”
  君兮和木兮对视一眼,两人无奈摇摇头,行过一礼后退出了殿去。
  夫殷趴了良久,手抬起,缓慢的握住了对面置放的那只茶杯。
  后来几天泰恒便没了踪影,他走了,夫殷却满脑子开始疯狂的想他,从前见不着的时候还好,不过闲下来想想,还能打发打发时间,现在忽然见着个真人,面对面说那么多话,夫殷心里那个名唤欲望的坛子便翻了,成日里叫嚣着想见他想见他好想见他。
  朝会时夫殷一张脸沉着,目视远方,眼神凝重,下方仙家们吵吵嚷嚷,好一阵不消停,夫殷一手撑额,沉声喝道:“吵什么?!”
  阶下朔光仙君一步上前,“陛下!檀微仙君近日来多次出入禁地,妄图打捞魔剑,陛下怎可坐视不管?”
  霖止入魔,手下一对仙剑也魔性深重不可留存,奈何双剑材质特殊,夫殷毁剑不成,只能将剑封于天界禁地天罡池,檀微不知发了什么疯,嘴上说着与霖止再无干系,却还要去那寒冷彻骨的池子里捞前情人的双剑。
  夫殷腹诽霖止的心思都没了,令牌一扔,“去,将檀微仙君召来!”
  朔光接了令牌,刚要跪下,夫殷袖袍一摆,起身离开了,木兮君兮紧跟在他身后,等出了殿门,就见前一秒还滔天怒火气势惊人的人一脚踹翻了路边的花盆,轻骂了句:“混蛋霖止!”
  木兮没忍住,噗嗤笑了,夫殷回头看了她一眼,君兮急忙上前扶正了花坛,轻声安抚道:“陛下何必与霖止仙君置气,他如今已入凡间受罚,再过不得几年,还有几人能记得他?”
  夫殷眼神迷茫几瞬,袖下手紧了紧,他心里清楚,纵然仙界众人都忘了霖止,檀微不会忘,泰恒更不会忘,可也只有这两人,他不想让他们惦着霖止。
  不愿再牵扯这个话题,夫殷负手沿着小路朝寝殿踱去,“我去歇歇,你们不必伺候。”
  木兮君兮还要再跟,夫殷又道:“待会朔光带檀微来,两人定然要闹,你们俩去看着,莫让人看笑话。”
  两人这才退下。
  行到殿外,夫殷一脚过了门槛,又没了动作。
  泰恒坐在房里,怀里依旧抱着那只踏云山猫,好似前几日的场景又重演了一般。
  夫殷确认了几遍不是自己思念成灾引起的幻象后,眉心一皱,踏入殿内,“仙君好大的胆子。”
  泰恒道:“霖止之事不定,臣寝食难安。”
  夫殷道:“此事不必再议。”
  泰恒斟了杯茶,推到桌边,夫殷原不准备坐下,一见泰恒给自己倒了杯茶,立马不争气的坐在椅上,一手圈了那茶杯。
  只是脸还冷着,视线垂着,丝毫不朝泰恒那边看。
  泰恒不惧夫殷脸色,语调温柔道:“臣近日来耳闻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夫殷本就没想赶人走,一听泰恒不与他再聊霖止之事,便起兴接了话头,“何事?”
  泰恒含笑道:“听人说,陛下有一心仪之人,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夫殷刚抬起茶杯的手一抖,茶险些泼出去。
  他绷着脸看泰恒,问:“仙君信了?”
  泰恒双眼迎着夫殷的视线,“陛下说臣该不该信?”
  夫殷下意识想否定,偏偏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吐不出来,他按捺着指尖的颤抖,强行镇定的抿了口茶水,一抬眼,就见泰恒起身,放下猫,步履悠闲的朝自己床榻行了过去。
  夫殷脑子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泰恒回眸一笑,丝毫不畏惧的朝床边一坐,半倚在了床头,道:“区区不才,想侍奉陛下左右。”
  啪。
  夫殷脑袋里绷紧的神经断掉了。
  他看着泰恒,半天没说出话来,踏云山猫跑到他脚边,蹭了蹭垂下的衣摆,见夫殷不搭理它,便一矮身跳起,跃到了夫殷膝上,夫殷这才被惊醒了似的,粗着嗓子,吐了三字,“你下来。”
  泰恒见这人脸色沉得可怕,心里奇怪,面上却还是轻笑着,问:“陛下不喜欢?”
  喜欢,自然喜欢,而且是喜欢得不得了,可这架势一看就是泰恒为了想给霖止求情,才愿意来爬自己的床,夫殷怎么可能愿意。
  夫殷梗得慌,满心都是怒火,一半是为了泰恒,一半是为居然动心了的自己。
  “仙君莫要胡闹。”夫殷语气不善。
  泰恒仔细看他表情,缓缓从床边站起,边朝夫殷走,边轻声问:“莫非,臣猜错了?”
  夫殷瞪着眼看他,“仙君猜错了。”
  泰恒笑:“陛下可别说气话。”
  “并非是气话。”
  “哪里不是气话了?”泰恒站在夫殷面前,低着头看在生气的帝王,“陛下脸这么红,分明是被臣猜中了。”
  夫殷一惊,手抬起捂了半边脸,当真温度烫得惊人。
  泰恒唇角微微翘起,手伸出去,胆大包天的想碰碰仙界之主发红的脸,夫殷眼中斑驳情绪飞闪而过,泰恒发凉的指尖碰到自己颊边的一刹那,他猛地抓住了泰恒的手。
  从年少不经事时开始,夫殷就喜欢泰恒了。
  他知晓泰恒面热心冷,心里真正放着的人,除了一个长姐折岚,再便是从小的好友霖止。
  夫殷想让泰恒也把自己放在心尖上,想让这只凤凰也宠宠自己,可惜他努力了那么久,泰恒不仅将他忘了,还喜欢上了盈冉,到后来,他亲手弑杀盈冉被泰恒撞见,从此两人再无任何交集,他那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情爱,随之愈发成了个笑话。
  如今泰恒为霖止来见他,说句不好听的,是他逾千年的奢望里,最可能将泰恒留在身边的机会。
  夫殷手背上浮起了青筋。
  他紧紧盯着泰恒,面前人的容貌千年来未曾变更,仍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是他梦里描摹了千百年的模样。
  半温润,半凉薄。
  辗转反侧,求而不得。
  “仙君好大的胆子。”夫殷哑声道。
  泰恒看出眼前人已经开始松动,眼神渐变温柔,他俯下身,在夫殷额上落了一吻,道:“得陛下盛宠,自然大胆。”
  夫殷呼吸一窒。
  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纵然日后他再唾弃今日的自己,也无法磨灭这一刻他心中燃起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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