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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昔人,不是昔人(古代架空)——花怀朝

时间:2018-10-29 07:42:09  作者:花怀朝
  折岚遣人送了消息来,说入凡历练的几只凤凰遭了劫,失踪的失踪,找到的皆已死去,凶手似是专门针对凤族而来,被杀害的凤凰均死于邪术,连涅槃重生的可能都被剥夺。
  此事一出,仙咒之困立时被泰恒抛到了脑后。
  “你要亲自去查?”夫殷问。
  泰恒点头称是,“长姐遣去的后辈们一个都失了联系,只怕凶多吉少,族中唯有我手中握有不灭凤火,我领人去查才最最安全。”
  夫殷皱眉道:“此事事关重大,并非是你凤族一族之事,我遣朔光同你一道去,便当是个照应。”
  泰恒原想拒绝,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法力,出于对同行后辈负责的考虑,还是应了夫殷的提议。
  夫殷看了木兮一眼,木兮心领神会,迅速退下去寻朔光仙君。踏云山猫在一旁桌椅上缓步行走,被夫殷伸手抱起,搂在怀中捋了捋脖颈,顿时舒服得在夫殷怀里扭了扭身子。
  “喏。”
  夫殷将踏云山猫递至泰恒身前,“猫儿。”
  泰恒接过,收了踏云山猫还要拉着夫殷衣袖的爪子,无奈道:“它还真是喜欢极了你。”
  夫殷翘了翘唇角,低垂的眼中却无甚笑意,他捏了捏山猫尖细的耳朵尖儿,柔声说了句:“早些回来。”
  猫儿回了声:“喵——”
  泰恒道:“你不与我说?”
  夫殷看他一眼,忽而眉眼一弯,似是原本孤寂的冰雪之地瞬间化了雪,三月春风吹来,吹开了一路暖色的花。
  “我等你回来。”
  泰恒走了。
  夫殷在桌后坐了许久,忽而伏在了桌上,深深叹了口气。
  君兮伺候在一侧,轻声道:“陛下?”
  夫殷安静许久,唤她:“君兮。”
  “奴婢在。”
  “我好累。”
  他声音很轻,轻的似是在自言自语,君兮心一疼,几乎想上去抓住他的手晃一晃,好好哄哄这个疲惫的帝王。
  她只得劝道:“陛下原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假扮得久了,自然会累。”
  夫殷身子蜷起来了一些。
  “你方才未见到他的眼神。”他自我慰藉道:“他从未那样看过我。”
  君兮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泰恒这一行带了两个族中青年,外加夫殷派来的朔光,刚入凡间,便朝着上一批入凡搜查的凤凰失联之处赶了过去。
  一行四人盘查搜寻许久,终于在一处山涧处找到了被遗弃在水洼间的凤凰尸体,只一眼,泰恒的脸色便沉得极为难看。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后辈低骂几声,铁青着脸色上前去,想要收殓同族尸体,朔光拦了一把,道:“先看看有无线索。”
  泰恒靠近来,指引道:“久羿,峦英,你二人在周围守着,仔细有无人过来。”
  两只凤凰便去了一边守着,时不时往泰恒与朔光看一眼,显然仍是十分在意同族尸体之事。
  朔光检查过一遍尸体,不由感叹道:“手段未免太过狠戾。”
  泰恒道:“若不狠戾,如何磨得我这几个同族连涅槃重生的希望都放弃了。”
  朔光看他一眼,“我原以为凤族生命永无止境。”
  泰恒嘲道:“若真如此,只怕这凡间都装不下我凤族。”
  他站起身,手一招,将散落一地的残肢收了起来。
  凤凰浴火涅槃,从死转生,靠的是凤族不死的意志,若是凤凰本身就没了活着的斗志,又如何能燃起凤火使自己死而复生。
  将人折磨致死,死后分尸抛弃荒野,甚至丢至山涧水洼这等阴暗潮湿之地,凶手心性之狠毒可见一斑。
  朔光问:“你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泰恒颔首,“这些肢体上残留的术法痕迹有些眼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朔光道:“你我今日才第一天出来,不急一时,慢慢想。”
  他看了看四周,道:“此处阴冷气息太重,若无事,便先撤离罢。”
  泰恒自然无异议,两人召回仍处在深重愤怒中的两名后辈,撤离了山涧。
  在凡间来来去去寻了近一个月时间,四人寻回凤凰尸首十一具,仍有三具不知所踪,凶手下落也没个实打实的线索,泰恒自接手凤族来第一次遇见这样大的事件,脸色一日比一日严峻,跟来的两个后辈从前总听人说族长为人亲和,此次到了最后,却连大气也不敢在泰恒面前出了。
  朔光寻了泰恒道:“如今凤族已召回所有在外的同族,篷梧岛也已封锁不许再凤族出入,若你着实想不起线索,不妨先回族里,将遗体入土安葬,左右那凶手再猖獗,也不可能追到篷梧岛去撒野。”
  泰恒思索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朔光身负帝昭,没有跟着泰恒去篷梧岛,径直回了仙界去寻夫殷述职。
  夫殷没有坐住。
  朔光对他说泰恒一副换了一人的模样,成天不知休息的搜查凶手与死去凤族的消息,看上去极为可怖,听完他便心疼得站起身想去看看泰恒了。
  他到篷梧岛时,篷梧岛所有屋前都悬了白纸灯笼,凤凰们在石板路上洒满了白色小花,祭奠死去的同族。
  夫殷循着从前走过许多次的路,到了泰恒居所前,他推开小院的门,轻手轻脚的踩着青石板上的花儿到了屋门前,正要敲门,另一侧门忽然开了,折岚推门而出,一见夫殷,便是一愣。
  “陛下怎么来了?”折岚行了一礼。
  夫殷脸上红了红,负手直起腰,轻声道:“我来寻泰恒。”
  折岚一笑,叹了口气,“他不在此处。”
  见夫殷要追问,她直接道:“那孩子本就攒了满心愧疚,回来后又被长老们劈头盖脸训斥了一番,现在正在祠堂中跪着呢。”
 
 
第11章 
  夫殷显出犹豫神色,不知该不该去打扰泰恒,折岚见他拿不下主意,朝前走了几步,将手中提着的篮子递到夫殷面前。
  “我本要去祠堂给他送些吃食,陛下可愿代折岚走上这一趟?”她道,“我还需去几家走访安抚,有些分不开身。”
  夫殷迟疑着收了那竹篮,折岚小退了步,又行过一礼,道:“多谢陛下相助。”
  她翻手一招,手心间燃起了一道明黄火焰,那火焰飘飘着到了夫殷身边,上下跳动。
  折岚道:“陛下跟着这凤火便可到我族祠堂。”
  夫殷答道:“好。”
  事到如今,纵然自己真拿捏不好和泰恒相处的分寸,也无法再拒绝。
  “泰恒这次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大的挫折,想来心里不会太好受,他那人嘴坏,若是说了什么不入耳的浑话,还望陛下多宽恕。”折岚补了一句。
  夫殷心尖一颤,面上却未显分毫,他点点头,认真答道:“我知晓了。”
  与折岚告别后,夫殷跟着那点跳跃的凤火一路朝山顶行了过去,天色渐渐暗下,从来温暖和煦的篷梧岛此时竟有了丝丝冷意,隐隐还有几声悲鸣散在风中,融了凤族深切的悲恸。
  凤族祠堂在篷梧岛最高的山峰上。
  夫殷到时,那栋楼阁点燃了整栋的灯火,虽是灯火通明,却空荡得令人只觉寂寥。
  正堂的门开着,夫殷走到门边,见里面跪了一人,跪姿极笔直,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
  对夫殷来说,他只是在仙宫里过了泰恒不在的小半天,对泰恒来说,却是经历了同族被虐杀、真凶逃匿无处追寻的一个月。
  夫殷走进门,听见声响,泰恒身子动了动,却没有回头来看,他的视线仍定在前方,直视着堂上的数排灵位。
  不知该与他说什么,夫殷走到泰恒身边,放下竹篮拜了一拜灵位,便在泰恒身边席地盘腿而坐。他虽有心学盈冉的行为举止,却也拿不准在这种情况下,盈冉究竟会如何安抚泰恒。
  却没想泰恒先有了回应。
  泰恒问:“陛下怎么来了?”
  夫殷道:“折岚长老托我来给你送些吃食。”
  泰恒低声应了一声原来如此,他渐渐放松下身体,坐在了蒲团上,夫殷翻开竹篮,将里面放着的饭菜一碟碟取出,摆在泰恒面前。
  泰恒静静看他动作,忽然问:“陛下是为看望臣而来篷梧岛?”
  夫殷下意识想否定,想说只是因为朔光说不清状况,我来才来这里问你,到嘴边却按捺住了,他想了想,淡淡应了声,“嗯。”
  见泰恒没回应,他又补了句,“朔光仙君说你状况不好,我便来看看。”
  泰恒扯了扯唇角,“劳烦陛下与朔光仙君操心了。”
  他伸手去拨了拨面前的碗碟,却不准备拿起筷子,夫殷推了推竹筷,道:“多少吃些,免得你长姐伤心。”
  泰恒眼神一动,踌躇一阵,还是拿了筷,捧起碗吃了起来,夫殷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这人,看他脸上罕见的漠然与眼角处的疲惫。
  他见过泰恒最狼狈的时候,是在那千年罕见的篷梧落雪日,他与泰恒初次相逢的日子。
  夫殷恰是十三岁的年纪,随着长褚一起来篷梧岛,长褚去寻凤族族长议事,他偷着溜出来玩,落雪染白了篷梧每一处角落,他踩着厚厚的雪在街道上四处闲逛,好奇的看一路被冷得跳脚骂爹的凤凰。
  他起了玩心,和几只不认识的小凤凰玩作一处打雪仗,没过多久,附近起了打闹声,夫殷好奇,凑过去看了眼,就见两人扭打作一处,一个嘴里喊着“你姐姐活该没人要”云云,一个铁青着脸,使劲的挥着拳头打人。
  夫殷自小跟着哥哥姐姐们在瀛洲界生活,从未见过这等场景,又向来和家人亲近,不待见那人嘴里说的恶语,立时一声厉喝,一抬手将两人分了开。
  那只大声叫嚷的凤凰被夫殷以仙力重重压在雪里,半张脸挤得几乎变形,另一人苍白着脸跌坐在一边,愣愣的看着夫殷。
  一边的凤凰们都惊住了,团团围过来,这才发现刚刚和他们嬉闹在一处的是张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夫殷头一次被人这样围观,心里不由紧张,下意识学了长褚平日里训斥侍者的模样,肃然道:“你若与他有仇,说些他的坏话倒罢了,辱及亲族也未免太过小人。”
  “你算个什么玩意,凭什么——”地上的凤凰恶声恶气的反驳,“凭什么来教训我。”
  他说话十分艰难,嘴巴开合间吃了不少雪沫,脸也冻了个青紫。
  夫殷哼了一声,“不思反省,无药可救,你便在这处待着供人耻笑吧。”
  说罢他施了个法,将那只凤凰定在原地,玩心一起甚至将他摆了个大字造型,那只凤凰惊觉不得动弹后,顿时尖叫起来,夫殷不理他,走到那只受伤的凤凰身边,从袖口里拿出一瓶仙药。
  “你身上都是伤,这药涂上见效快,伤痕退了再归家,莫让你姐姐担心。”夫殷关切道。
  凤凰呆呆看着他,“谢谢。”
  夫殷问:“你叫什么名字?”
  凤凰答:“我叫……”
  “殷儿,回来。”夫殷腰间的玉佩忽然出了声,“不许瞎跑。”
  夫殷脸色一变,只得将人扶起来,解释道:“我兄长唤我回去了。”
  凤凰下意识想抓住他,“我叫泰……”
  夫殷一捧玉佩,笑着说了句:“后会有期。”
  然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后来夫殷再没找到机会去找那只凤凰。
  长褚带他离开蓬梧岛的那天,大雪停歇,太阳自雪峰间升起,夫殷伏在辇上透过云端往下看,瞧见一女子正带着那日的凤凰,一间间的敲开他人房门,弯腰拱手作赔礼道歉状。
  “凤凰惧寒,凤族先祖在蓬梧岛上设了法阵,使蓬梧岛四季如春,再不落雪。”长褚见他好奇,便解释道,“那对姐弟,姐姐名唤折岚,弟弟名为泰恒,这几日降雪,据说是弟弟为哄姐姐开心,私底下乱改了法阵。”
  “哇,”夫殷道:“他胆子真大。”
  长褚一笑,“胆子虽大,做的却是错事,这不,姐姐带着弟弟挨家挨户道歉呢。”
  夫殷捂嘴笑了半天。
  他在心里想着,这只名唤泰恒的凤凰当真是厉害得紧,看不出那样落魄的模样下还藏个胆大包天的灵魂。
  若是将来也肯有人为讨他欢心而愿意倾尽己力,散下一场篷梧雪该多好。
  他再见到泰恒是在仙界,泰恒已与霖止结识,他去寻霖止麻烦的时候,恰看见泰恒在一侧,原想上去寻泰恒说些话,泰恒却全然不记得他的模样,咬着带笑的声音,问他:“你是谁?”
  夫殷那日便丧了要寻霖止麻烦的心,他骑着仙鹤回了瀛洲界,趴在长褚膝上抱怨这只记性差的凤凰,长褚抚着他的长发,轻笑道:“笨蛋殷儿,做什么这样生他的气。”
  他鼓着脸说:“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长褚捏了捏他的耳朵,说:“你便原谅他罢,听人说,他那是受了场大病才忘了许多事。”
  夫殷立时不气了,他着急的支起身子,问:“发生了何事?”
  长褚道:“凤族先祖设下的法阵岂是他这样的后辈能轻易破坏,他强行破阵,遭了法阵反噬,足足在鬼门关前挣扎了将近一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夫殷一脸心疼。
  长褚温声道:“他仙根损坏,记忆也出了些问题,你与他不过匆匆见过一面,记不得也是理所应当,便不要生气了。”
  夫殷连连摇头,说:“我不气了。”
  他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再往后,泰恒虽仙根受损再习不得高深仙法,身边却多了个霖止,他也不似从前那样调皮捣蛋,法力浅薄的凤凰再未遇到过大挫折,直至如今,同族惨死的噩梦重重压在了身为族长的他身上。
  泰恒放下了碗筷。
  他垂着眼,轻轻道:“长姐的手艺还是没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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