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谁是你的宝贝儿——仿生人类玩家

时间:2018-10-30 09:12:36  作者:仿生人类玩家
  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响了三下,此刻已是午夜十二时,门缝外艰难地挤进微不可闻的贺岁声,百般聊赖地此起彼伏了不过几句,又重归于寂静。江新桐不再犹豫,义无反顾地走出去。
  “你——”
  怒火滔天的责骂声被厚重的门隔绝在后。
  江新桐坐到车上,让司机按下音乐播放按钮,舒缓的古典乐轻柔地飘溢在这小小空间里,他的手指却对这种氛围叫嚣着不满,冷僵得像是冰块。
  不是冷的,他知道。
  一直被紧紧捏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麦阳春的短信:新的一年,新的收获,新的期待,新的辉煌。新的一年,新的一页,新的欢乐,新的喜悦。新的一年,新的自我,心与新的交流。愿新新的你,新年快乐!
  一看就明了,麦阳春群发短信。江新桐轻笑着拨了电话:“笨蛋,敷衍我?”
  “啊?”麦阳春正在吃着烧烤,含糊地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江新桐看着窗外,周边的荒凉景色不断极速倒退,“新年快乐。还想知道我的新年愿望么?”
  麦阳春说:“哎,宝贝儿,别吃那个烤翅,那是白雪给我的!——不想知道,滚蛋!一个个神秘得跟特工似的,有病!我才不热脸贴冷屁股呢,说不定听完了还糟心……”
  “我希望新的一年里,我还是你的良师益友。”江新桐打断他,听似冷静地说,“我要你跟我继续补课,你能实现么?”
  “这是我前几天,想要问你的第五个问题——”
  江新桐低声问:“你选了文科,还会和我继续补课么?”
  他摇下车窗,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冰冷的空气急切地涌进车内,温暖顿时被冲散。他的心绪也在跟着冷风起起伏伏,似乎只有冰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与镇静,也能让他的心跳声渐趋于平稳,不再震耳欲聋。
  麦阳春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明明对面那头周遭吵得要命,耳边的风声也搅得人心烦意乱,江新桐却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眠。
  “……江新桐,”麦阳春突然开口,叹着气说,“你又开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大家有看出江新桐的进步吗?逐渐骚气与黏人(?)
 
 
 
 
 
第18章 一起过年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就算中途加进了个不矜不骄还有点儿距离感的江新桐,大家依旧凑成一团嘻嘻哈哈。
  麦妈妈和白雪的父母都对这个年级第一有兴趣,拉着他说了些家常,又看这个小孩儿彬彬有礼,举止投足气度不凡,就觉着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他们也没有过于拘谨,依旧携着长辈应有的语重心长、包容尊重,聊得宾主尽欢。
  散场过后,介于江新桐“家里没人”,“自己一个人”过年孤苦伶仃,“没人接送而且太晚打不到车”难以回家,麦妈妈就让他留宿便去洗漱了,空落落的院子里除了麦阳春和江新桐两个人,就只剩满地炮竹残骸,还有满鼻子的烧烤味儿。
  麦阳春看烟花还剩了几个,就想蹲下身抱起来,“放就放完啊,留着干啥。”
  江新桐拉住他,“别碰,都是烟灰。”
  麦阳春想了想,问他:“你家是不是没买烟花啊?给你放吧,不放炮新年还有啥意思。”
  “行。”江新桐就拿了一支香,“离远点儿。”
  他没有一点儿犹豫地直接点了下去,在烟火冲腾而上之前拉住麦阳春往远处跑,在门口站着看烟花。
  花火划过,零零点点地迸裂在夜空中,星星都失了颜色。明明灭灭的光扑闪在俩人的脸上,又轻柔地洒进白雪里。
  烟花绽开的时候绚丽又惊艳,带着穿云裂石的爆破声,麦阳春捂着耳朵仰头看,双眼亮晶晶的,像是花火都跌进了他的眸子里。
  烟花燃尽的时候,麦阳春还有点儿恋恋不舍,想过去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江新桐就牵住他,“别过去,太危险了。”
  麦阳春不情不愿地被他拉着往家里走。
  屋里的暖气很足,但因为在外边儿呆了几个小时,麦阳春的手还是有些冻的发僵。江新桐牵着自然感觉到,就蹙眉道:“出去之前不带个手套?”他打量了一眼,“帽子、耳罩、围巾也没带,你不会连袜子都不穿吧?”
  麦阳春坐到床上荡着脚,脱下鞋提起裤腿给他看——一双贼厚还印着雪人和北极熊的湖蓝色棉袜,“穿了,好看不?”
  “你可真行。”江新桐挑眉,把牵着的那双手改为包住,拢成小小的一团开始搓揉。指下的肌肤透着冷意,本来白净的肤色都冷得通红,所幸没有肿起。江新桐就带了些斥责的语气:“耍帅?”
  麦阳春就不爽地抬腿踢了一下面前蹲着的人,“我靠,滚。”
  江新桐不搭理他的小动作,冷淡着脸把他还在不断扭动挣扎的手搓热,“待会儿把热水喝了。”
  麦阳春不爽地应了声,觉得暖和起来了,就把手抽出来,蹦下床给他找了一身以前买错尺码的衣服,“我家客房都堆满杂物了,你就跟我一块儿睡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俩人都洗漱好之后,就熄了灯睡觉。麦阳春本来很困,但是看了烟花之后就兴致勃勃,精神抖擞,翻来覆去地硬是睡不着。江新桐因为旁边这人动作不断,也顿时睡意全无:“麦阳春,睡不睡了?”
  麦阳春看着天花板:“我也想睡好不好,可是我又不困。”
  江新桐按了一下手机,“两点半。”
  “待会儿还要早起,说什么起得早这一年就会很勤奋,起得晚就懒,真扯。”麦阳春比划着说,“我去年六点就起床了,还吃了个橘子,不也那样儿嘛,屁大的变化都没有。”
  江新桐捕捉住他在空中挥舞不断的手,放进被子里,“嗯,那是因为你本性就懒,和这没什么关系。”
  麦阳春翻过身,把手垫在脑袋下,“江新桐。”
  “嗯?”
  “……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过年啊?”麦阳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得近乎气音地问。
  “怎么说话偷偷摸摸的。”江新桐不在意地笑,又逗他,“谁说我一个人了?”
  “刚才电话里说的啊!”麦阳春瞪大眼睛。他的双眼水灵灵的,在黑夜中也显得格外澄澈。
  江新桐就心痒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再仔细想好了。”
  麦阳春使劲儿想了想,好像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完全是自己同情心泛滥的脑补,不禁油然生出一种屈辱感,怒道:“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对方的手指还在他的眼睫上作祟,他气得一把拍掉了对方的手。
  “不是,是我的错。”江新桐改为捧住他的脸,大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地分别按捏在他两边鼓起的腮帮子上,虎口卡住下巴,让对方不得不嘟起嘴唇,“嗯,你不许说话了,到我说。”
  麦阳春的手刚要抬起来扯开他,他又用另一只空闲的去牵住,“乖点儿。”
  这样的动作让麦阳春不得动弹,又没法说话。麦阳春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摆脱对方的钳制,他意识到了这点,恼羞成怒地剜江新桐一眼。
  江新桐开始问:“我的新年愿望你听到了?”
  麦阳春呜呜了几声,江新桐道:“点头或者摇头。”他就勉为其难地点头,脸上还显露着愤懑。
  “那你敷衍我?”江新桐轻笑,微微松了力道,看着对方嘟起的嘴唇很快扁下去,委委屈屈地撇着,“嗯?”
  麦阳春委曲求全地退步,小声说:“这算什么新年愿望啊?神经病!”
  江新桐又作势要继续捏他的脸,他连忙辩解:“什么啊,你不许这个愿望我也会跟着你补习的好不好,反正是免费的,便宜不占是傻蛋!我和白——咳,我能上个好大学就靠你了!”
  江新桐装作没听见那个转折,满意地松了手,语中带笑,“行,你可以问我了。”
  麦阳春揉着腮帮子,怒道:“滚蛋!有什么好问的,我问个屁!”他的眼睛漾着水亮,毫无威慑力。
  江新桐毫无忸怩,大大方方地秒回着哄他:“别发脾气,我一定言无不尽好不好?”
  “不用,我只想以暴制暴。”麦阳春恨不得一拳头砸他脸上,让他的头把床板都凿出一个洞。
  江新桐无动于衷:“那我自己说,你不听我就只能逼你就范了。”
     麦阳春回想起刚才,瞬间觉得腮帮子酸,咳了一声,望天,“……你说。”他这辈子都不想被一个同性捏脸了,江新桐可真能恶心人。
  “我外公那边从政,我爷爷这儿从商,我父母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的。”江新桐像是讲故事一样,声音又轻又缓,“我爸妈之间没什么感情。我爸自幼培育出的商人本性,秉承着为利往来的原则,就连婚姻也是算计好的。我妈是生长在温室里的千金小姐,性子温吞又懦弱,在这场婚姻里始终处于弱势,只要守好本分就能安度一生,但她最不该的就是对我父亲动了真情,自此不得翻身。”
  “……然后呢?”
  “然后就有了我。我父亲并不以我为豪,只觉得我是用来应付老一辈和传承香火的工具,我也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名义上的血亲。可惜我母亲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却发现我也不能改变处境,没过几年就抑郁而终了。
  “再然后,初三那年我父亲把他在外包养的情人带回了家,可笑的是那个女的年纪就比我大了三岁,刚刚成年。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我就自己搬了出来。他照常给我生活费,但是我们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碰面。
  “所以我从小到大都不相信感情这种东西,”江新桐低低嗤笑,“使人软弱卑微,变得不像自己,甚至要选择失去一些东西来弥补填不满的空缺。太蠢,也太自我了。”
  麦阳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看不清江新桐的神色,动了动嘴唇也只能吐出几个模糊又没有意义的音节。
  江新桐的语气一如既往,平缓又浅淡,“跟他在一起很压抑,新年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可避免的负担。今天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过年,谢谢你,麦阳春。”
  “……我,呃。”麦阳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踌躇半晌,只好一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你有没有发现,你没听过也没见过我爸爸?”
  江新桐有些讶然:“……你要告诉我?”
  “废话。”麦阳春哼哼唧唧,仔细地一边回想一边说,“我爸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出差的时候,连环车祸。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呢,因为在外地运回尸体不容易,妈妈就飞过去把骨灰盒接回来埋了。哎,我真想不通,这么小的概率,为什么就让他碰上了?”
  江新桐也仔细地看他,他的眼睛蕴着水光,不知是眼泪还是雾气,“别哭。”
  “我没哭,都过了十一年了好不好。”麦阳春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对他的记忆不多,但是都很深刻。他经常让我骑在肩上,带我去玩儿,每次有好吃的就偷偷藏在背后,等我哭了才拿出来。记得最清楚的是他牵着我的手,教我放烟花。他带我做的每件事情我都很喜欢,到现在还是一样。”
  “嗯——我要不要把你举高高,让你骑在我肩上?”江新桐看他神色自然,还带着沉浸在回忆里的甜笑,故意调笑了一句。
  “滚蛋!”麦阳春不屑跟他计较,又继续说,“他爱逗我哭,我从小就特能哭,而且一哭就有甜头的观念根深蒂固,只要得不到好处就哭,哭多了也习惯了,现在还改不过来……”
  “嗯,你是挺爱哭的。”江新桐颔首。
  麦阳春瞥了他一眼:“不是爱哭,是能哭,搞清楚概念,我也不想总哭的好吗?”
  “感情有什么不好的……别人有爸爸,我有时候羡慕,以前还偷偷躲被子里哭。”麦阳春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但是现在不会了,我还能清楚地记起爸爸跟我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教会了我特别美好的感情,这点来说,我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江新桐耐心又认真地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直到麦阳春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呼吸声也渐趋平缓又有规律,窗外的薄薄月光轻柔地探进来,又慵懒地伏在他轮廓俊秀的脸上,他颤着长睫,格外的安静乖巧。
  江新桐的困意期间一直没出现过,他端详了麦阳春不知多久,直到他自己也有些困倦地微微合上眼皮,就听见旁边的人小声又软绵绵地祈求说:“……爸爸,抱抱。”
  他睁了眼看过去,对方还在睡,却睡得不安稳,胡乱地说着梦话,一下撒娇要抱抱,一下又要扁着嘴耍赖。
  江新桐就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把人抱住,下巴抵着对方的头顶,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想要把他哄睡。
  “嗯……亲亲。”麦阳春在他怀里蹭了蹭,却得不到回应,又不高兴地委屈说,“亲亲,亲亲。”
  “麦阳春,”江新桐,轻柔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快睡吧,晚安。”
  温柔、干燥、柔软、暖和,几种触感完美地交融于一体,怜爱又珍惜地落在麦阳春难以摆脱的梦境里,麦阳春嗯唔了几声,乖乖地彻底陷入了沉睡。
  江新桐的脸侧微微有异样的感觉,他知道是对方柔顺的发丝在挠动。他极力忽略那点儿痒,抽出从对方胳膊下环绕过去的手,却忍不住碰上脸颊。痒意蔓延到了指尖,再从指尖渗入每一根神经,每一块骨头,最后轻巧地在他的心脏上徘徊遨游,血液变得冷暖错杂。
  很奇怪。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