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老者如此盛怒的模样,白肴还是咽了口唾沫,把那句没说出口的“神殿”给一起咽了下去。
老者又兀自气了一会儿,忽而将灼灼目光投注在白肴身上。
白肴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差点儿就要把自己压垮,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肩膀。
老者却是更加热切的看着他:“小道友……事不宜迟,老朽便这就将残留的所有功法与灵气灌注于你罢!”
这进展有点太快,仿若相过亲就直奔民政局,白肴心里还有些接受不能,刚面露犹豫之色,长老就面色冷峻的逼近他继续劝慰。
“那神山在外为非作歹,虽然老朽未曾亲眼见,但观路小道友所说与他的身体状况,那神山必然是心存歹念!没想到七百年过去,文明却始终停滞不前……老朽实是痛心疾首,小道友难道忍心看着世界就此再度……”
其实白肴对他所说的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毕竟如果这个世界的这次轮回注定要因为神山的横插一脚而毁灭,是不是这原本就该是这个世界的命运呢?
在玄虚殿——神殿的范围内,白肴的所思所想都逃不过长老的感知,他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小道友,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我辈修士,一心向道,神山所为,是与道背离,自然是需要匡正,若是放任其发展,才是有违天道!否则,小道友,为何正是你,从茫茫世界坠落于此,又为何正是你,唤醒了我沉睡多年的玄虚殿?这冥冥之中,正是天道往复……”
白肴一怔,老者说的似乎是很有道理,但又似乎……
见白肴还未答应,老者恨不能几乎要捶胸顿足一番,稍一思量,大道理说不动,便利诱道,“小道友莫看我这玄虚殿空旷,其实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殿中书房里有功法典籍无数,殿后有一处灵植园……都是道友们留下的好东西,老朽不才,之留下一间药房,不过那药炉却是一方好物……还有些草药……”
白肴耳朵一动。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灵植园,药炉,草药?
他,白肴,星际最年轻有为的药剂师,即将接触到传说中的灵丹妙药,仙家手法,从此,他就要是宇宙第一药剂师了!啊,药剂宝贝,科学女神,我赞美你们!
白肴猛然窜过去,与老者惺惺相惜的对视,“来吧,我愿意!”
路:“……”总觉得画面有些不忍直视,甚至感觉自己的地位隐约又有所降低是怎么回事。
老者眸中闪过一缕暗芒,一手覆到白肴的头顶,“可能会有些痛,小道友,对不住了。”
紧跟着,一股几乎要穿破身躯的庞大精神力,即是老者的灵气铺天盖地的向白肴压倒下来。
四周气流乱舞,磅礴的灵气宛若有千钧重,一时间将白肴砸的晕头转向。
眼前的视野昏花一片,耳边涌起尖锐刺痛的鸣叫声,白肴要紧牙关,只觉得那股力道无所不在,从每一处撕扯着自己,几乎要将自己撕碎了。
混乱中,老者表情先是狰狞,显然在奋力灌注灵气,而后表情却渐渐变得宁静安详下来,似乎已完成了最后的夙愿。
白肴拼着最后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甚至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老者并未回答,只如释重负般轻轻叹息,“未来辛苦你了,孩子……”
白肴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闭,昏了过去,落到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嘎好,我是粗长君w 很粗很长的那种~
好了,从此白小爷就将是真·金手指大开的男人了。
白肴:所以我要做什么
作者君:扶……扶贫啊……
白肴:(陷入沉思)所以要从哪里扶起
路:从我枯萎的爱情扶起,来,扶起我的小小路
白肴:滚!
☆、任务继续
等白肴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 首先入眼的就是一个熟悉的帐篷顶。
帐篷里点了一小簇篝火,火光带来的暖意让他稍稍回神,紧跟着尖锐的痛感从太阳穴传来,白肴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嘶”了一声。
刚刚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这种感觉和刚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何其相似。
但很快, 一只温暖干燥, 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就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似乎是在一瞬间抚平了他的烦躁,甚至让他感觉疼痛也跟着舒缓了下来。
白肴一瞬间回归到现实里, 闭上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两下, 在路的掌心里刮出一阵轻微的痒意。
“我睡了多久?”白肴开口询问, 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哑。
“一个白天,现在刚刚入夜。”路沉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紧跟着是他摸索兽皮袋的声音,一个水壶被递到了白肴手里,“坐起来喝点水吧。”说完路就把自己的手从白肴额头上移开了。
白肴又眨了眨眼睛, 坐起身来喝了两口水,这才感觉自己逐渐干枯的身体恢复了些许生机,他下意识的就打算探出精神力给自己的身体做一遍全面检查。
然而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一股磅礴到他几乎控制不了的精神力便疯狂的涌出。
白肴一呛,差点把喉咙里的水全部喷了出来,赶紧集中全部心神去控制这股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又精进了——不仅在数量上增加了数倍不止,甚至连起精纯度和厚重程度也增加了不少。
白肴又想起最后老人忽而发力向他灌注什么东西的决绝一幕, 嘴唇嗫嚅了几下,最后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都还不知道那位老人家叫什么名字……”
萦绕在他周身的庞大精神力因为他低落下来的情绪也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向四周释放着微妙的情绪。
被这股精神力的波动触及到,路竟然也无法控制的跟着感觉到一丝愁绪。
磅礴的精神力扫视完自己的身体,白肴便确认无误自己这是好的不能更好了。
甚至于他的身体强度和力量似乎也有所提升,但没有帝国那些精准的仪器测量,提升了多少白肴倒是并不能准确估计——只不过,现在要是让他和普通士兵打上一架的话,兴许自己能打个平手?
在白肴昏睡的时间里,路已经处理好了食物,早早放在火堆边烤上了。
此刻两人便一边吃着烤肉,一边讨论起这次神殿之旅。
据路说,白肴昏过去之后,那整座神殿便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的忽而消失了。
他们两人又回到了最初走过的那条甬道出口。
路沿着原路返回,便又找到了那个塌陷的地洞。
地洞与他们离开之时别无二致,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路用风系异能回到了陆地表面,又找了个相对隐蔽安全的地方,把白肴安顿下来。
白肴感觉那老人灌注给自己的力量应当并不是精神力,而是他口中念叨的“灵气”——但不知为何,那股力量在进入他的身体之后,却似乎奇异的和他的精神力融为一体了。
“也许这就是他呼唤你的原因。”路说,“我们都无法继承这种力量……所以你来到这里,才唤醒了那座神殿吧。”
白肴点了点头,也懒得去纠正那座华丽宫殿并不叫神殿,而是玄虚殿了。
虽然说精神力变得强大了许多的确是很令人欣慰……但是这种被钦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年纪轻轻就要背上这样沉重的负担……
白肴忍不住想,果然穿越就是要成为主角的前奏吗?背负整个世界的命运要和恶势力做斗争什么的……
他如果有这样崇高而伟大的理想,就不会想当一个药剂师了啊!
可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不好反悔……白肴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忽而落到路的身上,“这件事……暂且不要跟别人说,可以吗?”
路点点头,身怀巨宝,的确是财不露白更好。
白肴却是在想,反正自己是不干的,最后一定要把“天选之子”这个大帽子扣到路的身上去……
反正他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小狮子选中了,在多点儿光环,想必也是没人会在意的吧……
不过这也只是从表面上解决了问题啊……
白肴稍稍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道这可真是件麻烦事,可拿人手短,拿了别人的灵植园和药剂,如果不帮对方实现心愿的话……
欸,等等,哪里不对?
白肴转念一想,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我屮艸芔茻,死老头骗我!说好了灵植园灵丹妙药呢!”
原本已耗尽灵气陷入沉眠的某神识:“……”唔,为什么突然打了个激灵?
路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忍不住就觉得手里痒痒的,也立即将想法付诸实践,顺着白肴的后颈一路抚摸到腰线,“别气了,命中都自有定数。”
白肴挑眉看着路,情绪可见的缓和了下来,语气中多了几分调侃,“你才看到几本修仙的小说,就跟我说起什么命中,什么定数……哼,我是不是还该夸你一句道心稳固?”
听他这么说,路也是一愣。
这句话他之前其实叶不曾听过,但这时候不知怎么的,好像这句话就曾经在他脑海之中,刚刚说话之时,心中念头一闪,也就直接说出来了。
而似是对路的这句话有所感应,白肴的精神力竟然自行隐隐回应起来。
白肴感受着这奇妙的能量波动,心里想的却是,这若是让帝国那帮老学究、疯狂研究者们看到,指不定要把他大卸八块好好研究了。
又感受了片刻,白肴收敛神色,“走吧,我们继续往神子城的方向去。”
路反倒是担忧白肴身体,“不需要回去再好好休息,也让长老给你检查一下?”
“我好得很。”白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倒是很有自信,“融在我精神力中的那部分,似乎也有自己的意识……它在说,想去神山看看。”
路点了点头,就见白肴又轻轻一笑,“再说,现在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叶念叨死的,就让他再多担心两天吧……最好是我们回来的时候,部落已经能建成焕然一新的样子了。”
同一时间,来回在新建好的临时议政大厅里来回踱步的叶明显心情不好,颇有些神色不愉的臭着一张脸,口中念念有词——“那两个死小子,敢出去,你们最好也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兽皮裙の尬舞,不修仙,修□□陨落后,灵气溃散中~~~~~
啊其实还有个仙侠使徒双重生的脑洞坑,噢噢噢噢冰山师傅冷清受,太好次(?﹃?)
☆、进入神子城
就如此又在沙漠里走了些时日, 很快两人就来到一片绿洲,而后又穿过这片地区,靠近了修建的颇具一定规模的城池。
白肴的历史学艺不精,但亏得大脑里的知识芯片,他快速检索一番之后就确认了眼前的城镇——修筑的风格像是古希腊时代的城邦建筑。
不过,大抵上, 不管是哪个文明的城镇, 其防护措施与建筑工事从来都是不少的。
星际文明的防御已经化作平日肉眼不可见的星球外粒子防护罩……而在这些文明发育相对古早的地区, 他们则将防御力量都堆砌在了厚重的城墙上。
前几天才第一次见过“房子”这种建筑的路则一脸惊叹。
幸而不久之前他才又跟着白肴一起见识了“宫殿”这样更加远超原始人理解范畴的建筑,才不至于这会儿呗完全惊呆当场。
他们来到的这一侧, 大约正好是两座城门之间的中间地带, 远远看去, 城门紧闭,也看不出来是否有人把守。
看着那足有两三人厚度的城墙,白肴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心下有些发愁怎么样才能好好的进入那座城市。
毕竟,虽然他们抢来了神使的衣服和令牌之类的东西, 但对城内的情况仍然没有丝毫的头绪……贸然进入的,显然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白肴刚刚想着,却忽觉脚下一轻,仿佛一脚踩进了棉花里,紧跟着他的整个身体一空,竟然就这样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要不是这种事情并非第一次发生,白小爷又心脏强大而结实, 差点就要惊叫出声了好吗!
但始作俑者路显然没有丝毫自觉,反而颇为帅气的踏风而来,伸出大手轻轻在白肴腰上一搂一托。
适度的力道将白肴有些摇晃的身型稳住,带入了自己怀里。
白肴僵硬了一下,随即又习惯性的放松下来。
但目光却仍旧落在路的脸上,仿佛移不开了似的。
这日是个晴天,清晨的太阳似乎总是比较轻柔舒缓,在路刚毅的脸上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白肴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心头不知如何仿佛有一面小鼓,轻轻敲打着。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但却显得相当成熟的大男孩……已经开始有个男人的样子了。
不仅是从外貌上,更是从行为举止上。
原始人发育的似乎是比较早,十八岁的大男孩已经身形挺拔,肩宽腿长,仍有些年轻的脸庞在风霜雨露的雕琢之下更显得坚毅。
皮肤下附着紧致的肌肉,彰显着他身为男人的力量。
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极有质感,并不能完全贴合身体曲线的兽皮裙反而更添了一分原始的野性美。
白肴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自己二十多年来养成的星际审美观,在慢慢的改变了。
原始大陆的环境且不论,条件比星际差的太远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别说是什么保养、美容化妆,甚至连最基本的清洁干净,有时候都不能做的很到位。
最开始,白肴是十分嫌弃的,但入乡随俗,在活下去都堪忧的情况下,自然是顾及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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