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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顾宇一脸抱歉的离肆三步远，解释道：“你身上香水味让我鼻子有点难受。”
肆眯着眼，看着那个巨会破坏气氛的人类，道“有那么夸张吗？”
顾宇揉了揉鼻尖说“我不大习惯而已，你到底是去什么地方，身上沾得那么香。”
肆勾唇道“当然是去玩了。”
顾宇眼里闪过精光，他道“有什么好玩的？”
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道“也就是舞会之类的……”
“有没有假面舞会？”顾宇眼巴巴问道。
“你的意思是？”肆看着顾宇的眼神，大概知道了他的想法。
“不行，你不知道耀还在找着你吗？”
顾宇想说当时耀都看到他走的样子，但耀一直是个稳重的人，他一向不会用鲁莽的方式逼问他为什么，但如果一直没等到答案，也难免不出意外。
反正就是不能跟他相见。
顾宇差点都要忘这是个玛丽苏校园文了，他来这里这么久，什么新奇的都没体验过，反而磨难多多，假面舞会是吸血鬼校园文必备元素之一，他也想去体验下。
他也想过暴露身份问题，但仔细想想耀一直都是个纯良的好吸血鬼，从刚刚闻到肆身上带着的女人香水味，他就知道耀这种乖宝宝是不会去那种虎狼场所的，不然那种情况下，长得精致漂亮的他还不得被那群女人生吞活剥。就算戴着面具，他也不觉得耀会有兴趣。
“你觉得耀会去参加舞会吗？而且假面舞会还戴着面具，怎么认得出。”
顾宇这话说得颇有道理，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你毕竟是人类，吸血鬼一闻就闻得出来。”
顾宇狡黠的看着肆道“难道就没有遮掩人类气味的东西？”
肆微微蹙起眉头道“你是铁了心要去假面舞会？”
顾宇想哥俩好的攀上肆的肩膀，可一闻到那香水就停住了上前的脚步。
“我想去体验下。”
肆突然笑了，戏谑的看着顾宇“我记得你还不会跳舞？”
顾宇目光闪烁“我记得你会。”
肆笑容僵硬起来“你是想让我教你？”
顾宇没有点头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肆被他期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迟疑了一会道“好，我教你。”
肆完全没有想到潇洒尊贵如他，竟然有一天要教一个人类跳舞，而且他还是跳女步的那个。
在顾宇僵硬着躯干不停地踩他脚时候，肆突然止住，定定的看着他，认真的说“你是在看准了我的脚踩吗？”
顾宇也有些心急，额间细密的出了点汗，他低着头道：“对不起。”
肆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温柔的道：“别紧张，舞蹈是为了享受。”
顾宇也没想到自己肢体竟然这么不协调，感觉学会跳舞就像是不可能的事，心灰意冷的说：“还是算了吧……”
他没想到肆突然的把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慰一般：“还有几天时间，我就不信教不会你。”
顾宇愕然的看着肆，只见他脸上带着一抹淡笑，没有嘲弄或是笑话的意思，有一种让人动容的信服能力。
顾宇有点感动：“谢谢。”
肆不甚在意的挑眉，转眼又恢复成顾宇熟悉的那个吸血鬼，他低笑道，磁性的嗓音如同红酒般醇厚：“到时候你可别踩那些贵族小姐的脚，她们可不像我那么好说话。”
顾宇凝噎，但踩肆的次数逐渐变得越来越少。
他们练了几天，在假面舞会的前一个晚上，顾宇已经可以很流畅的跳了，肆看着顾宇的成长很是欣慰，手掌贴合之处奇异的生出了些不明感受。这种想法莫名的有点类似他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孩子，转眼间就要跟别人跑（跳舞）了一样。
肆摇了摇头，把自己奇怪的想法抛掉。
两人跳完了，肆把准备好的药水递给顾宇。
“明天下午喝下这个，会掩住你身上的人类气息和降低你的身体的体温。”
人类和吸血鬼区别最大的地方就是身体上的体温，如果在舞会上所有吸血鬼的体温都是冰凉凉的，但突然触碰到温暖的手，可想而知会有多怪异。
顾宇笑着跟肆道谢，接过了那瓶药水。
肆有点郁闷的看着空落落的手掌，第一次不是那么的期望舞会的到来。
但第二天终究是很快的到来了，顾宇在吃过肆“随意”煮的巨美味料理后，心满意足的喝下那瓶降温药水，没过多久，他就感到手脚发凉，但是却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顾宇拉过肆的一只手握了一下，感觉不到对方的手带给他冰凉的感觉，然后就抽回了手，得意的笑了。
肆刚被握住的手微微的颤动一下，目光落在对方的笑颜上，莫名的犹豫了下，最后他还是拿出面具递给顾宇，道：“为了绝对的安全，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摘下面具。”
顾宇接过面具，一口答应。
夜幕很快就降临，顾宇戴着个面具，穿着礼服，和肆一同到了一个十分豪华宽敞的城堡里，里面演奏着优美的音乐，中央里戴着各色面具的吸血鬼翩翩起舞，优雅的贵族小姐和衣冠楚楚道贵族绅士谈笑风生，顾宇跟随着肆，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糟糕，他好像太久没有和女人聊过天，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勾搭了。
但好在，他外形挺拔高大，也足以吸引那些贵族小姐的视线，很快就有吸血鬼妹子朝他走去。
肆回头一看，跟着他走的顾宇已经被一个妹子给叫住了，并且隔着段距离在音乐声中讲什么根本一点都听不到，肆还没意识到，他为什么要去听顾宇和那个妹子说了什么。
顾宇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一声娇柔声音叫住了他，诧异的回过头，是一个娇小的戴着银色面具的妹子，她大方的朝顾宇道“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顾宇心情如同拖拉机上山一般，哐当哐当，许久没和少女打过交道的他紧张的说：“当然可以。”
远远观察着进度的肆却有一种辛苦养的白菜被拱的感觉，他辛辛苦苦被顾宇不停的踩脚才练出来的成果，转眼他就要牵起另一个女孩的手。
肆在心里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有点幽怨的看着那两个人。
顾宇和妹子一同走到中央，然后搭好姿势，随着音乐隐于人群之中。
肆这才收回目光，发现旁边已经站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对方有耐心的又说了一遍：“有兴趣跳一支舞吗？”
肆对自己没及时回复女士的行为感到抱歉，磁性的嗓音让对面女人面具下的脸变得微红：“抱歉，我刚刚在出神，当然可以。”
牵起女人细腻的手掌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前几天紧紧贴着他的那双温热又有些粗糙的男人手掌。
掩下眸光里的复杂，和女人一起舞蹈起来。
顾宇和肆的心态不同，他紧张得快要飞起，手心也跟着出了汗，就怕对面的妹子感觉到。妹子还是发现了他紧张的情绪，安慰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顾宇道“是的。”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紧张，不过是很小的时候了。”妹子跟他聊起以前，顾宇的紧张的情绪也慢慢放松，动作也流畅了不少。
顾宇在跳完第一支舞的时候，妹子对他笑道“你很可爱。”
顾宇一下子就脸红了，然后回道：“你也是。”
妹子对他挥了挥手，找下一位舞伴。
另一边肆在舞池里转来转去，经验老道的哄着和他一起跳舞的女人不停的笑，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人群里搜寻另一个人的身影。
结束了后他感受得到女人是想要下一曲接着跟他跳，可是他却想找到顾宇，然后问问他的感受。他和女人都还没开口说话，一个冷淡的嗓音插在他们之间，肆惊讶的看着戴着面具的光。
光道：“我有事跟你说。”
女人有点失落的和肆道别，然后光低声对肆道：“耀来了，你把顾宇也带过来了？”
肆眼神一凝，没想到耀得到消息的速度会这么快，他道：“我把顾宇带过来了。”
光沉默了下，也没有说他的不是，只是说了一句：“耀他已经在这里了。”
那顾宇......
下一场舞会已经开始。
一个戴着面具的吸血鬼，站在顾宇的面前，面具下蔚蓝色的眼瞳静静看着他，清润又耳熟的嗓音响起：“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第34章 骗子
顾宇背后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可是他实打实的演技不是冒的，他把嗓音提高，捏着细细的说：“我不和男人跳舞。”
耀有点被镇住，顿了顿，眼里透出几分疑惑，那黑色的眼睛是他记忆至深的，也不可能忘记，为什么就是不认他呢？
“我……来找你了。”耀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顾宇装腔作势的样子被戳破，他像瞬间萎靡起来鹌鹑，他硬声却又底气不足的道：“你别找我了。”
“顾宇，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耀像是怕他突然消失般，手指抓住了他的衣服，抓得紧紧的。
顾宇感觉一阵牙酸，他低声道“能有什么为什么，我不过是不喜欢你，当初也是为了利用你而已。”
“顾宇。”耀又喊了他一声。
顾宇感觉越说越心酸，还好面具遮住了他面上的丑态，不让他暴露出来。
“从头到尾都是我编的，我就是个骗子，你还不明白吗？”犀利的字眼不断的从顾宇嘴里吐出，他几乎难以克制住眼角泛起的泪花，伤害一个真心实意为他好的人是如此的难过。
耀想要看清顾宇的全部表情，自己眼前却模糊了一层，他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答案，哪怕残酷到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所以每一个笑容都是假，每一句蜜语是假，但是他……
——还是不想放手。
耀道“那你继续骗我好吗？”
顾宇只觉得气血翻涌，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气自己的没有办法或许又在气耀的低姿态，他红着眼眶说：“不可能。”
“他现在是我的人了。”光找到了顾宇，目光落在耀抓住他衣服的手上。
耀看着顾宇，等着他的回答。
顾宇冷声道“对，我现在是光的人。”
耀的手一颤，却依旧没有松开抓住顾宇衣服。
耀问道：“为什么？”
顾宇绝情的说：“我一开始就想追随光，你只是我的接近他的垫脚石而已。”
哪怕耀有这么执着一颗心，听到这句话就如同碎心断肠一般，抓着顾宇衣服的手无力的松开。
顾宇咬着牙补了一句“我不想再看到你。”
顾宇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说出这一段话的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可是，他必须要说。
如他所料，耀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低着头，顾宇忍着心疼，转过了身离开。
这个假面舞会顾宇得到的痛苦比快乐多得太多了，他感觉一点也不划算。
顾宇回到了肆的家中，他心情糟糕得连一丝笑意都扯不出来，肆也是一脸复杂，然后他先开了口：“我不应该把顾宇带出去的。”
光幽暗的红眸凝视着顾宇，并没有开口。
顾宇道：“是我要求的。”
肆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让他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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