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吗?”
“常青山是鬼山,那就应该是了。”
“常青山难道是鬼界入口?”
“不知道。”
“那是什么?”狐九突然看见脚下不远处有白森森的东西,二人走过去,赫然发现脚下竟然是一地的白骨。
长缨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这么多,这是死了多少人?”
“这山里,恐怕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生灵了,走进这山里的人也再也没能走出去。”
“哦~”突然山中传出此起披伏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叫声。
长缨和狐九二人转头向空中望去,只见在他们头顶笼罩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鬼魂,遮天蔽日。
“跑还是打?”
“打。”长缨说完,飞身而起。
狐九抽出火灵鞭,然而这时火灵鞭却突然化作了小臂大小,狐九猝不及防得拎着绳子似的火灵鞭一阵惊异,“火灵鞭,你怎么回事?”狐九使劲甩了甩,然而火灵鞭一直在装死。
狐九暗骂一声,将火灵鞭塞回袖子里,然后赤手空拳迎向了那些鬼魂。
但是那些鬼魂实在是太多了,长缨和狐九二人赤手空拳根本就不是那些鬼的对手,不久二人就被那些鬼层层缠住挣脱不开,那些鬼拉扯着长缨和狐九慢慢钻进了地下。
白彦从南林小筑离开后直接回了中皇山,殊隐和胥颜一样也从不介入三界纷争,所以他去找殊隐也没什么用处,但是现在他就是想要看看殊隐,他每次一遇到问题都会想找爹爹,可是回到了中皇山,看门的弟子却告诉白彦殊隐已经离开有一段日子,白彦不禁失望。
于是白彦转而上天去打探消息,但是天上的人似乎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白彦转而去找昀宵,昀宵虽然整日不务正业但是对天宫里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得挺及时的。
白彦甫一出现在昀宵宫,看门的云雀立刻化作人形挡住了白彦的去路。
“云雀,你做什么?”
云雀的鼻头上带着一片小小的斑点,个子不高,还是个小孩子,他磕巴道:“殿、殿下说,不许你再……踏进我,昀宵宫的大、大门。”
白彦拍拍云雀的肩膀说道:“我找你们殿下有要事。”说完,不由分说地一把推开云雀走了进去。
云雀:“哎……”
昀宵正在用绢布细细擦着瓷器,一瞥眼看见白彦进门立刻冷了一张大长脸。
“昀宵?”
昀宵瞪了白彦一眼,说道:“你谁啊?怎么如此大胆竟敢闯我昀宵宫?”
“你怎么了?”
昀宵一瞪眼睛,跳脚道:“我怎么了?你摔坏了我的天疏镜就跑得没影了还问我怎么了?你还真有脸敢来见我。”
白彦无所谓道:“哎呀,不就是一个天疏镜吗?大不了我赔你啊。”
“你怎么赔?那可是上古神器!”、
“我中皇山的上古神器有的是,你看中哪个了随便拿。”
昀宵眼睛顿时亮得像狼一样:“真的!”
“当然是真的!”白彦心想,反正那些东西都是爹爹的,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拿。
昀宵从书架里拿出一个布包塞给白彦:“这东西好歹也是上古神器,虽然碎了,但是说不定粘起来也能用,就给你吧。”
“行行行。”白彦收下天疏镜的碎片,“我有事问你,你知不知道下界的事情?”
“你说东海之祸?三界都传遍了。”
“哦,那你爹怎么说?”
“我父皇好像挺生气的,但是具体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白彦又跟昀宵说了一会儿,云雀从外面飞进来,说:“殿下,妖、妖皇来了。”
白彦立刻问:“他来干什么?是不是还带着人来的?”
云雀小心地瞥了白彦一眼,“我、我不知道。”
白彦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珍珠道:“你去给我打探打探这个就是你的。”
云雀咽了口口水,小心地看向昀宵。
昀宵道:“你当着我的面公然贿赂我宫里的下人?”
“什么叫贿赂?说得这么难听。云雀,快去快去。”
云雀见昀宵没反对,立刻转身飞走了。
又等了许久,云雀飞回来将在重御殿听到的事情和白彦和昀宵费力地重复了一遍,当然还没等云雀把事情说完,白彦已经将所有事情川成串明晰了。他将珍珠丢给云雀,然后离开了昀宵宫。
白彦刚刚走出天宫就看见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云端。白彦顿了顿,假装没看见那人,转身要走,然而那人却飘然而至,一把拽住了他。
“彦儿没看见爹爹吗?”
白彦心中其实很激动的,但是还是故意冷着脸说道:“哦,是你啊,爹爹,你怎么上天了?我有生之年还没见你上过天宫呢,你是要找虞夕吗?那不是应该去华桐山吗?”
还在闹别扭?殊隐勾唇笑了笑,“爹爹是特意来找你的。”
白彦隐下心中欢喜:“找我做什么?我以为爹爹难得找到真爱该是没空理会我的。”
殊隐靠近白彦,头靠得很近,青丝相贴,“你在吃醋?”
白彦瞪了殊隐一眼,说道:“爹爹,你太小看我了吧?我堂堂中皇山少主我会嫉妒她华桐山掌门?真是笑掉大牙。”白彦顿了顿道:“就她也配当我白彦的后娘?”
这话说来说去又绕回去了,但是殊隐还是想知道,究竟谁配当他白彦的后娘,于是他问了出来。
白彦着实认真想了好一会儿,皱着眉说道:“这三界八荒的,好像真没人配得上我爹爹,不过嘛,这个虞夕是最不配的。”
“为什么她最不配?”
白彦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不要耽误我时间,我还有要事呢!”
“什么要事?”
“长缨和狐九去常青山取冰魄琴了,我要去帮他们。”
殊隐蹙眉道:“常青山?那地方太脏了,爹爹不许你去。”
“那不行,他们是我朋友,他们两个有难我怎么能不帮他们,再说了,那地方挺危险的,就凭狐九和长缨那两个修为加起来都不够看的,现任鬼王虽说有些……呃,反正也挺厉害的,从她的地盘取得冰魄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别操心了,有冰魄琴在他们不会有危险的。”
“为什么?”
“冰魄琴是上古神器,又是胥颜的神兵,整个鬼界加起来都不是它的对手。”
“再厉害也是个兵器,我……”
“行了,”殊隐打断白彦,揽着白彦肩膀说道:“许久未见,爹爹都想你了,那两个那里你就别关心了,还是关心关心爹爹吧?”
白彦孤疑地看向殊隐,问道:“您有什么可值得我关心的?”
殊隐叹了口气:“彦儿,你这话可太让爹爹伤心了,你连那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关心,却不知道关心爹爹?”
白彦干咳一声,惭愧道:“我的意思是爹爹您天上地下的也没人能伤害你,也没有什么让您操心的事情。”
“怎么没有?人界中皇山又死了不少人,中皇山外的结界都被皇帝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白彦瞥了下嘴:“凤绝究竟对那里做了什么,他有那么厉害吗?比你还厉害?”
白彦知道人界中皇山是凤绝建立的,其中所有的关卡和结界以及山中门派规则都是凤绝制定的,可是凤绝都死了这么久了,人界中皇山非但没有因为九州崩裂而损坏分毫,反而在人界中声望越来越高,人间一早就出现了“得中皇山者得天下”的传闻。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爹爹竟然还不能完全掌控人界中皇山,这件事情让他一直都很头疼。
殊隐哼了一声:“他没我厉害,可是他叫凤绝啊,这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他比胥颜还绝呢。”
☆、鬼王
长缨和狐九被那些鬼抓进了地下,然后被关进了牢房里,那些他们看见的鬼魂到了地底下就变成了具有实体的人,但是他们每个人双眼周围都带着黑色,一身黑衣,长相倒是普通人的样子。
长缨和狐九相对汗颜,竟然这么简单就被抓住了,还找什么冰魄琴。
“怎么办?”狐九问。
长缨道:“不知道。”
狐九靠到墙壁上,说道:“若是白彦或者戚战在的话,我们也不至于会落到这样的处境。”
“白彦从南林小筑离开后一直没有消息?”
狐九点点头:“他说去天宫探听消息,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会不会还在到处找我们。”
“有可能。”
狐九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他从袖子里拿出火灵鞭,火灵鞭竟然还像一个普通鞭子一样,一点神力也无的样子,“火灵鞭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长缨看着火灵鞭一眼,摇了摇头。
狐九气馁的将火灵鞭收起来,靠火灵鞭大杀四方终究不是长久之策,还是得修炼啊,话说,最近虽然没有什么时间修炼,但是他却感觉身上的修为增长了不少。
“喂!”长缨狠狠踢了监牢的门一脚,发出咣当的声音,他对着门外的一个鬼侍喊道:“把我们抓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那鬼侍走过来,用鞭子在铁门上狠狠抽了一鞭子,“叫什么叫!你们都是供鬼王享用的,别着急,早晚轮到你,给我老实点。”
鬼侍刚刚落完狠话,冷不丁背后传来一声:“鬼谦!”
鬼侍听见声音立刻变成了一副低头哈腰的献媚模样,对他身后走来的男人行礼问道:“呦,青冥大人,来此何为啊?”
来人很瘦,瘦的几乎有些脱相,露出高高的颧骨的大大的眼珠,但是细看模样还是可以的,这青冥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来一个浓浓的鬼气森森的气息,他对鬼谦道:“鬼王要享用这两个人,一个一个来,先拎出来一个。”
鬼谦惊讶道:“他们两个才刚抓进来,鬼王大人这么快就要享用他俩?”
青冥眼睛一冷,道:“废话少问。”
“是!大人。”
鬼谦说完,立刻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长缨抢先一步狐九一步跑出牢门,抬脚向青冥踢去,然而青冥却迅速拽住了长缨的脚踝,同时一记手刀劈在了长缨大腿内侧,长缨顿时大腿抽搐着倒了下去。
“长缨!”狐九眼看着要冲出牢门,然而鬼谦一记鞭子将他抽回了牢里,同时迅速锁上了牢门。
“带走。”青冥发话,跟在他身后的两名鬼侍一左一右将长缨架起来,长缨回头看了狐九一眼,被鬼侍们架走了。
“长缨!长缨!你们要把他带哪去?”
青冥看了狐九一眼,面无表情地走了。鬼侍在牢门上踢了一脚:“给我老实点!”
“回来!回来!长缨!”
长缨被鬼侍们带到了一个华丽的宫殿里,然后用绳子将他紧紧绑在一把椅子上面。长缨一边挣扎一边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况,这房间里到处都悬挂着粉红色的纱幔,地上还铺着动物的皮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女人用的胭脂的味道。
那鬼王竟然是个女的?
应了长缨的疑惑,那粉红色纱幔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她身着一身几乎呈透明状的粉色纱衣,头上插着粉色的骨头,耳坠是白色的花朵,她长得格外年轻,像二八少女才有的粉嫩容颜。
鬼王赤脚踩在毛毯上,慢慢向长缨走来。
这鬼王衣着着实太过暴露,长缨只得转开眼。
“为什么不看看我?”鬼王的声音像银铃一般好听。
“哼!”
鬼王走过来,葱白玉手轻轻搭在长缨的肩上,那似有若无的轻触有痒痒的感觉。长缨挣扎着躲开了。
鬼王的手从长缨肩膀上滑到了他的脖颈上,长缨拼命往后仰着身体,然而避无可避。
鬼王从长缨背后揽住长缨的肩膀,在他耳朵上吹着香气。
长缨双拳紧握,绳子几乎被他挣开。
鬼王见长缨不为所动,于是从身后轻轻走到长缨身前,柔弱无骨的身子用力往长缨身上贴,长缨的双腿被困在椅子腿上,让他避无可避,他死死咬着牙脸色熬得通红。
鬼王轻轻一笑,一直挑逗着长缨。
长缨忍无可忍地大叫道:“滚开!”
“怎得如此暴躁?”鬼王将秀气的鼻子凑到长缨身前,轻轻嗅了一下,长缨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紧紧骤起双眉。
“我让你滚开!”
鬼王楚楚可怜道:“相公,你怎么这般无情?你就不能看看我?”
“谁是你相公!别胡说八道!”
鬼王捏着长缨的下巴,逼迫着长缨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长缨的脸被迫面向鬼王,然而眼睛却拼命地转向别处,听见鬼王的问话也没有回答。
鬼王轻撩裙摆,轻轻坐在长缨大腿上,双臂搂着长缨的脖子,挑逗道:“我知道你叫什么,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叫你长缨。”
长缨从鼻子里发出哼声。
“长缨,长缨,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杀要刮痛快点!”
鬼王摇头道:“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你。”
长缨脖子都扭得又酸又疼了。
“那你想不想要我?”
“别白日做梦了。”
“长缨,你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难道你心里有别人?”
长缨听见鬼王的问话,猛然想起了那站立在海边孤单曼妙的身影,她是那么得高冷,那么地遥不可及,可是他们也曾有过咫尺之近,她给他递过水,拿过食物,和他说过很多的话,给他涂抹过伤口,可是她又是那么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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