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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身娇(古代架空)——喜糖123

时间:2018-11-03 09:10:01  作者:喜糖123
  梁检低头,轻拍他背心,终于闭上了那张丧心病狂的破嘴。
  “边军还好,都是以田养兵,军户每人可得地十亩,牛羊等大牲口十匹,父母妻儿有保证,在营将士才能安心守土戍疆。”一阵寂静后,叶翀幽幽说道。
  “那你们岁粒如何交?”梁检可不好糊弄,边军有田产不假,但要给国库缴岁粒,各边将领不但侵占将士土地,还往往将岁粒胡乱摊派,北边军大同、宣府、紫金关,卖儿鬻女的将士也不鲜见。
  叶翀回道:“别的地方我不清楚,西北军有公田,岁粒都是公田出的,将士无需再缴。”
  “那公田可是叶帅和你的。”篝火跳动,梁检眼中温情的光影斑驳。
  叶翀舔了舔唇,情不自禁地喝了口酒,“也不全是,参将以上多少都有出田地牛羊。”
  梁检心中被酸楚和心疼涨得微微发闷,他的小将军生在公卿世家,却从未尝过锦绣滋味,只怕是连俸禄、赏赐都一并拿去周济抚恤将士了。
  偌大一个国家,山何巍巍,千疮百孔,萧然而立的仅剩一个西北军,可就连这一点体恤将士的常情,现在都要被扣上邀买人心,意图不轨的恶名。
  人之恶从不在出身贵贱,庙堂之上,蝇营狗苟之辈多如牛毛,笔下字字如刀,暗揣圣意,推波助澜,杀人如麻。
  梁检不想拿这些事恶心他,低头从荷包里拣出一颗通古琉璃珠,捻在指间,“将军所赠,吾心甚爱。”
  叶翀知道他拿走了箱子,但不知箱中遗落的信笺,心脏不受控制地胡乱跳了几下,低声问道:“殿下,只喜欢那一个吗?”
  “嗯……喜欢个头最大的那个。”梁检心思微动,宽袖一甩,不着痕迹地将叶翀的手攥住,拢在袖中。
  叶翀没有躲,原来他的殿下,手那么暖。
 
 
第12章 英雄
  过了和顺一路往南,直至平阳府,整个晋南,旱魃肆虐,山无木,川无水,涂水河床裸露,马队跑过黄土飞扬,遮天蔽日。
  梁检并未直接入平阳府,而是在南边各处转了几日,流民南下后,村社无人,土地荒废,严重的地方连县城都是空的,只有几个关隘大县才见些人气,却是满街老弱妇孺,孩子都像猪仔一样称斤乱卖。
  马队到处乱逛不要紧,在灵石口接应的沈家二公子,等了整整三天,连根马毛都没见,快吓尿了,那可是郡王!钦差!被自己的马队弄没了,二公子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风习习。
  等瞎跑乱晃够了的临江郡王到了接头地点,沈老二跪地抓着他的袍角,哭得好像再世为人。
  一行人略作休整,终于吃了顿囫囵饭,这才进了平阳沈府。
  山西商贾沈道,盐商起家,兼营粮食和票号,娶了八房小妾,生了二十多个子女,个顶个的活蹦乱跳,老皇帝看了估计得气晕过去,堂堂天子,窝里还没个贩盐的富余。
  平阳府临近河东盐池,是沈家祖业,北边军粮屯备,北戎出边的兑粮,都由晋南沈老二负责运输,朝廷以盐引支付运价,整个河东盐引、粮引几乎被沈家垄断。
  沈家在山西根深叶茂,黑白通吃,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家就是地头蛇里的九头蛇。
  梁检带着叶翀、黄蒲被沈老二引进厅堂,一位穿鹅黄襦裙的女子站在厅侧,见来人没有丝毫羞怯,敛衽而拜。
  沈老二介绍道:“舍妹九娘,家中掌账,本地情况多有了解。”
  此女也是沈家一宝,有过目不忘之技,核账计算飞快,十五六岁就接下掌账之责,人称算盘娘子。
  梁检这一路走来,又是兵又是匪,眼前良田变废土,遍地哀鸿,饶是他心宽似海,脸上也挂了颜色。
  “晋南本是北边军屯粮之地,去岁大旱,朝廷又从山东、北直隶接连调粮赈灾,百姓非但未得安置,却纷纷造了反。”他用碗盖拨了拨茶水的浮沫,垂目说道。声音不大,内容吓人。
  “殿下有所不知,我家世代为朝廷运粮储备,所得粮引、盐引用以交易北戎、西戎。”起身说话的是沈九娘,她徐徐道:“长引一年,用以关外蛮子们兑粮,短引一季,用以周转四方,近二年,自我沈家出引,粮不过十二三万馀石,折色银二万馀两。可年内我二哥出关,却从鞑靼粮商处得知,仅鞑靼、瓦剌一年就得粮九万馀石,我粗略估算自晋南出关粮食已是我沈家粮引一倍有余,殿下,晋南何来粮食周济百姓?”
  叶翀惊怒交加,“兑粮乃朝廷体恤关外不事生产,仅供给百姓,每年有度,私鬻关外乃是通敌。”屯那么多粮食给关外,还是虎狼部落,这帮作死的奸商,叶翀真想把他们脑袋扭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馅的。
  沈九娘不知他身份,只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大人,何来私鬻……”
  “九娘!”沈家老二低喝一声,掀袍跪下,稽首到地,“请殿下先恕我沈氏不敬之罪!”
  梁检黑沉沉的眼眸压着疾风之怒,一字一句说道:“沈二,让你妹子接着讲。”
  黄蒲常年查案,已是一脸惨白,望着梁检居然说了句:“殿下慎重,下官与将军可先行回避。”
  叶翀呆了,不明白黄大人为何要稍带上自己。
  梁检有点看不懂这只老狐狸,如果没猜错,皇上是让黄蒲一刻不得离开,太子的错,自己的错,老皇帝统统要握在手中。
  他戴上那张风雨难破的面具,闲闲喝了口茶,“黄大人,你我皆为钦差,何来回避一说?”
  黄蒲叹气道:“下官自幼家贫,百姓之苦从不敢忘,若是为民,下官愿做马前卒,开路旗。”黄埔科举仕途坎坷,投机拍马屁上位,为庙堂所耻,但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却兢兢业业,平冤拨乱,虽不能说刚正不阿,却也是泥鳅中的硬骨头。
  叶将军变成了叶呆瓜,这场戏唱的他如坠云雾。
  梁检冲他敷衍地笑笑,压根不搭理黄蒲,冷声道:“都起来吧,沈娘子,你接着说。”
  沈九娘起身道:“出关粮食非私鬻,皆有朝廷官引。”
  “放肆!”叶翀炸了,这他娘的不是说皇上通敌吗?
  “平云,让沈娘子把话说完。”说罢他冲沈九娘一抬手。
  沈九娘不怕不恼,问道:“殿下可知占窝?”
  梁检点头,他自己也有这个恩宠。大启穷,但再穷皇帝也是要脸的,逢年过节该封的,该赏的,姑姨娘舅一堆,怎么办?赏你“占窝”。盐引、茶引、粮引等等,哪里够分,于是一次次赏下来,赏出去了八.九年,这玩意是期货,又不能立刻变现,怎么办?勋贵们想出个缺德手段,兑给地方官员换孝敬,尤以东宫为甚。
  沈九娘:“占窝的引子,本该按期兑与朝廷指定的商家,商家收粮再兑与关外,虽说也是与国争利,但无伤大雅。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地方官员又有官引,又有屯粮,无本买卖年利二、三万银,谁不欢喜。”她突然顿了顿,柔和的眉目却有着不让须眉的锋利,“殿下,关外屯粮如沙,关内饿殍四野,皇天后土,不怜我民。”
  最后一句皇天后土,劈头而下,险些把梁检砸吐血,他咬牙挺了半天,终于把这口咸腥的怒气咽下去。
  沈老二端着茶碗的手抖成一团,盖碗叮当相碰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内格外刺耳。
  黄蒲面含愧色,双手抓住官帽椅扶手,青筋暴露。
  叶翀脑门都快炸了,终于知道,梁检那句亡国之日,指日可待,不是闲出蛋的玩笑。
  只有沈九娘,弱柳扶风之姿,却有松柏之志,天地间未见一个英雄,却有一女子。
  “晋南果真无粟一粒?”梁检面色如结冰霜。
  “有。”沈九娘冷静到了极致,“山西布政司。”
  “吴弛瑞,永宁七年二甲进士,馆选庶吉士,入翰林,户部山西清吏司郎中,后选东宫属臣,现任山西布政使,下辖九府、十直隶州、六州、十二厅、八十五县。”梁检一字一顿,说道最后居然笑了,“黄大人,你幸亏没进过那狗屁翰林院,瞧瞧圣人教出来的这帮玩意儿,出息真大啊!”
  黄蒲擦着一脑门子冷汗,总觉得自己也被裹进去骂了。
  “殿下,若知吴弛瑞私库在何处,臣带兵将他剿个干净。”叶翀上前说道。
  沈九娘摇头道:“何来吴弛瑞私库,晋南只有太子私库。”
  叶翀感觉自己要疯,他大表哥头上黑锅如星,数都数不清,皇上还指望他来给摘?
  厅堂上了二道茶,梁检盛怒已退,迅速冷静下来,“沈娘子可是有办法。”
  沈九娘瞥一眼吓得像秃毛鹌鹑似的,窝在椅子里狂抖的二哥,说道:“吴弛瑞妻弟与戎人往来甚密,只是他从不与汉人交易。”
  梁检笑了,“沈娘子看我如何?”
  叶翀一晕,心道:“这又是乱发什么不正经儿的疯呢!”
  沈九娘是个老姑娘,但也未出阁,再怎么不惧世俗,也不便大刺刺地盯着个男人看。一直以来,她都是敛目而语,听梁检这么一说,面色微红,但还是好奇,抬头看了两眼,看完脸就彻底红透了。
  梁检有西戎血统,眉深目沉,若是换上装扮乱真足矣。
  沈九娘难得迟疑了,对方是金枝玉叶,如此深入虎穴,若有意外,她怕沈家祖坟地方不够,躺不下满门。但由着这帮混蛋胡闹,官争商利,不是家道中落,便是北戎铁骑破关而入,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殿下若趟龙潭,民女便入虎穴。”沈九娘颔首而拜。
  “九娘啊!”沈老二欲哭无泪,不像是喊妹妹,倒像是叫亲娘。
  梁检微微动容,站起来,原地虚扶一下道:“满朝文武捆一块,怕是不敌一个沈娘子。”
  “殿下严重,满朝文武与我何干,民女但求商运昌盛,烝民乐业。”沈九娘刀枪不入,马屁不侵。
  梁检吃了颗软钉子,不拘小节地生吞了,问道:“不知沈娘子有何妙计?”
  “民女以银票开道,定叫殿下十日内见到商家,只是……”她略沉吟一下,“殿下不可带兵士家将,行贾之人何来这种架势,更别说对方做的是掉脑袋的生意,不会没有防备。”
  “殿下不可!”叶翀和黄蒲异口同声,一个担心,一个怕死。
  梁检伸手截了他们的后话,温声说道:“皇天后土,不怜我民,二位食朝廷俸禄,还是要些脸吧。”
  叶翀被他说得脸上青白交加,黄蒲一大趔趄差点摔回椅子里。
  “叶将军扮作伙计陪我同去。”梁检说罢,转头看了眼战斗力不如一驴的黄蒲,满脸嫌弃道:“黄大人等钦差仪仗赶到,在正面周旋。”
  黄蒲在朝堂练得一席太极八卦推手,正合适,他思索一二问道:“若有人问及殿下去向,下官该如何回答?”
  “嗯。”梁检看着叶将军,一脸坏笑道,“就说我去西厢幽会。”
  叶翀倏得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
  梁检那边还未趟龙潭,陆泽这边已深陷虎穴。
  叶翀为他调来的是陕边骑兵,府兵之所以干不过暴民,一是暴民人数众多,如破堤之水,十分吓人,二是正如梁检所说,暴民小有组织,饭都吃不饱的府兵没比流民好哪里去。
  但训练有素的骑兵就大不同,一个冲锋过去,流民就会被分割成小部,首尾左右无以呼应,便会畏惧退缩,再有,骑兵易于示威,但伤害可控制,不像火器、连弩想伤亡可控是很难的。
  陕边骑兵将领阿卓,是位果部世袭女参将,操一口西戎车轱辘口音的汉话,千里迢迢,飞马赶来折磨陆泽。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10年,还是想写正能量的人和事,纵使人间不值得,我亦有善留心间。
 
 
第13章 诡异
  陆泽的平乱军驻扎在潼关镇,一半边军,一半府军,一千铁甲重骑,二千皮甲轻骑,最过分的是,这帮骑兵还带了七百多条戎狗,陆将军大帐外马嘶犬吠,外加车轱辘方言,日子过得是飘仙欲死。
  陆将军初阵颇为坎坷,被叶翀飞鸽狂催,人和马都跑的口吐白沫,本以为潼关兵临城下,他只要把三千陕边大牲口放出去,哗啦啦暴民就鸟兽尽散,自己赶紧收拾收拾,回西海卫当老王八去。
  哪知道阵仗铺开了好几日,连暴民的毛都没摸着,紧接着,飞马营来报,暴民分路退至芮城境内,陆泽当机立断派兵两路围剿,结果连交手都没有,直接被人抄后路占了风陵关。
  上阵就丢城,兵部的问罪折子劈头盖脸砸下来,皇上那参叶翀的折子估计能绕大启一圈。
  陆泽渐渐意识到情势不对,自己又被叶平云这个王八蛋忽悠了,这帮暴民不是小有组织,而是组织严密,情报准确,行动分工已是军队级别,背后说不定有谋国之徒。
  而叶翀的第二封飞鸽书信,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有人要在这山河间掀起滔天巨祸。
  陆泽将老莫等西北军嫡系叫进大帐,在门口放了二百多条狗。
  “莫将军,府兵近日有何动作?”陆泽拒绝披甲,一身儒袍混在铁甲寒光中,怎么看都像是被绑来的肉票。
  老莫愣了下,挠头,“大概在吃饭吧?”
  边军入陕内,自带辎重补给,八辈子没吃过饱饭的府兵,顾不上自己被流民追得如丧家之犬的倒霉德行,差点把陆泽给吃穷。
  “这帮饭桶!”陆泽磨牙,背着手在地上打转,“放出风声,说我准备攻打风陵关。”
  “将军,末将愿为先锋。”阿卓操着土音浓重的汉话,瞪着一双美目说道。
  陆泽与这位果部女土匪,八字不合,交流障碍,气得头疼,回道:“不打!”
  “朝廷让我们打,不打不是抗旨吗?抗旨要杀头的啊,将军!”阿卓性子直爽,看了兵部通报必须拿下风陵关,她是在替陆泽着急。
  “姑奶奶,算陆某求你了,能先别说话吗?”陆泽毕竟是书生,一时半会血还铁不起来,面对女杀将毕竟气弱,好在叶翀军令在侧,嫡系将领多有尊重。
  “阿卓,咋恁多话!”大刘吼住她。
  “叫四路府兵指挥、左右游击,下午在大帐议事——围剿风陵关。”陆泽走到他们中间,轻声补道:“府兵内怕是有暴民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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