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受不了渡爷炙热的眼神,卫金淮避开他的对视,但还是笑出声来。
第7章 赌场
朗歌打算把清风背走,树精伯伯还送了很多草药,卫金淮挣脱开渡爷,说要护送着朗歌离开。
霎时间从树洞深处传来轰隆的声音,因为树洞连着地底深处,感觉这个树洞要塌了一般,众人都惊了一下,只有树精伯伯很淡定。
“莫慌,很正常,有时就震一下,一下就没事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住在这里”,渡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上一次望月之争结束后,我的老巢被一群毛小子给端了,这是前几个月刚觅得的新地方”,树精道。
“树精伯伯,你的心可真是大,没搞清楚底细就在这里安家”,卫金淮惊讶道。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不似你们年轻人一般娇贵”!
可是朗歌不经意一回头,扫到树洞深处暗处,有一处的亮晶晶的,仔细看去,是一个像一个成年人头一般大的眼睛。
“什么东西”!朗歌着实被吓了一跳,随后本能般护着身后的清风。
那怪物整个头都冒出来了,朗歌背着清风,转移到了离它更远的地方,众人都被突入起来的怪物吓得不轻,那怪物想来也是受到了惊吓,庞大的身躯仿佛舒展不开似的,稍微一动对整个树洞来说都是地动山摇。
“愣着干嘛,赶紧跑啊”,树精伯伯喊道。
朗歌什么都顾不得,背着清风冲到最前面逃出去,后面跟着树精。
眼看着树洞要塌了,卫金淮和渡爷还没有出去。
“淮淮,我在你后面,你什么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往前跑就行”,渡爷在卫金淮后面。
“嗯”,卫金淮对渡爷,从来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在卫金淮出了树洞的那一刹,从里面传来更大的轰隆声,树洞塌了。
回头一看,树洞被堵上,渡爷没有出来。
“渡爷呢”,卫金淮失了神。
“不可能,渡爷不可能被埋在里面的,他力气那么大,能把我一把抱起来的”。说着缓缓对着树洞缓缓蹲下,用手指用力扒开堵住树洞的石头和泥沙,是真真的无助。
朗歌眼里,卫金淮好似平常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似的,但是在这一刻,朗歌感受到卫金淮是真的崩溃了。
“都是你,你在哪里安家不好,非得挑这个鬼地方,渡爷要是今天出不来,我和你没完”!卫金淮气急败坏,对着老树精撒气,树精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冷静,冷静啊小卫,渡爷不会被埋在里面的,你,你先把我放开”。
“真如你所说,他走在最后面,为什么我出来了他没出来”!卫金淮红了眼,泛着泪光,嗓音也沙哑了。想来渡爷为什么是走在最后面的,因为他曾说:“淮淮,我在你后面,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只管往前走就行。”
“是我,都是我”······
朗歌上前分开卫金淮和树精:“这个树洞里有那样的怪物,就必然还有另外一个出口,渡爷是从那个出口走了也未可知,再者我们别在这里呆着,去找另外一个出口比在这里消磨时间强。”
朗歌说的有理有据,卫金淮也冷静下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宿骨和江索也赶过来。
“你跑的那样快,我和江索都追不上你,听见这里有动静便过来了,你们果然在这里,清风怎么了”?宿骨看着一帮人,清风趴在朗歌的背上。
“没什么大碍,只是现在要紧的是,渡爷被堵在树洞里了”,朗歌道。
“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地龙的洞穴处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江索环顾四周,皱眉说道。果然是树精选择的地方有问题,望月之争上,地龙是极喜欢凑热闹的,但它性格乖戾,喜怒无常,而且没有立场,既不站‘人,也不站‘鬼’。而且因为其庞大的体积与无与伦比的力量,所有人都畏它三分。
“地龙”,卫金淮喃喃。
江索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没事,我前去交涉”,江索拍了拍卫金淮瘦削的肩膀。
“我跟着你”,卫金淮道。
“要去当然是大家一起去,出了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宿骨道。
江索在望月之争倒是有很多经验,也见过地龙几次,找到地龙的洞穴的另一个出口也是就轻驾熟。
众人在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坡上,果然看到了一个洞穴,四周还散落着动物的遗骸,从里面发出难闻的腥臭味,让人忍不住想远离。
江索率先钻了进去,随后宿骨和卫金淮还有树精也弓下腰进去。
“我就不进了,我不放心清风一个人在外面,更何况清风现在还没醒”朗歌道。
“嗯,我们几个人够了,你在外面照应着也好”,宿骨在进洞穴之前说道。
朗歌便在外面等着,身边是脸上身上还有些血迹的清风。“他平时最不喜欢脏了,若是醒来时看见自己是这个样子,怕是心情肯定不会很好”,朗歌心里想道,然后用袖子轻轻擦拭着清风脸上的血迹,舍不得用力,像是在擦拭一个珍贵的玉器,然后将自己墨绿的衣袍脱下来,轻轻盖在清风的身上。
“虽然你还没醒,但是这样,你应该会好受很多吧”,朗歌对着昏迷的清风自言自语。
过了一两个时辰,天色偏晚了,卫金淮扶着一瘸一拐的渡爷从洞穴里面出来,随后跟着的是江索、宿骨和树精伯伯,四个人身上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地龙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舒展身体弄垮了一个洞穴,见到江索一从人来还很激动,想着‘鬼王’怎么登门拜访,后来说明来意,地龙仰慕江索已久,帮他们在山洞里寻找渡爷,好在找了一个时辰之后找到了,渡爷腿受了伤,正在给自己包扎。
“这下好了,六个人,四个伤员”,宿骨无奈道。
“去我的赌场休息休息”,渡爷道,众人再同意不过,便回去了。穿过渡爷的赌场便是渡爷住着的院子,布置的倒是简约大气,卫金淮把清风安置好,放在床上,有点了暖炉,吩咐下人去抓药。
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众人围在暖暖的屋子里,朗歌此刻有着强烈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清风也慢慢睁开眼睛。
“醒来了?身上可有哪里痛”?还是宿骨先发现的。
“骨哥哥,我没事”。清风道,慢慢起来,下了床,走向窗边,朗歌走过去为他披上披风。
“朗歌”,清风唤道。
“嗯”。
“你看,这雨,想不想被风吹断的一条条细线”,清风身子还很虚,朗歌总觉得他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这雨,像是一粒粒冰,你一说话,他们便都化了,从天上落了下来”,朗歌道。
清风哑然失笑。
第8章 赌场 1
清风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酸话了,哎呦喂,真是难得”。
隔着披风,朗歌的手慢慢探进去,清风的背部和腰部都有伤,手便覆在腰部以下的地方,“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要不要都试试,嗯”?
清风感觉到了朗歌的动作,嗤笑一声,“谁稀罕试啊”,然后走到暖炉旁边,和大家坐在了一起,朗歌也跟了过去。
众人都围在暖炉旁边聊天。
“江索不是一直都是‘鬼’吗,怎么这一次有兴致和宿骨他们一起”?卫金淮醉微醺。
“有的人真的很有意思,我想保护他,他却想照顾我”,江索说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也很奇怪”,宿骨道。见状朗歌想离席,被清风按住了手。
“尤其是,当我知道朗朗还在这里时,就不想走了”,江索又补充道。
“原来不知,最近突然领悟,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有恩怨,是吧,江索哥哥”?清风微笑道。
“说得好,应该赏你一杯”。
“我以茶代酒吧”,清风道。
众人聊天到很晚,也说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到了深夜都散去,卫金淮安排好房间,自然是江索和宿骨一个房间,清风和朗歌一个房间,卫金淮和渡爷一个房间,树精伯伯自己一个房间。
准备睡下时,清风看见床头的小圆桌上放着一盘枣子。
“想吃枣子,胳膊受伤了,自己一个人吃不了”,清风可怜兮兮对朗歌道。
“你就装”,朗歌瞥了他一眼,嫌弃道。
“叫哥哥”,朗歌当然不肯放过机会。
“啊——”,清风不叫,张大了嘴,朗歌拿了一个放在他的嘴里。
“好吃吗”?
“嗯嗯,你喂的最好吃”,清风笑着。
熄了灯,朗歌躺在床上便睡。
“喂,你说说,你这个人”——清风刚要数落他,朗歌拿出一个枣子塞|到清风嘴里。
“多脏啊,脱了外”——清风吃完,朗歌又塞|了一个到他嘴里。
“你说什么?你想和哥哥做坏坏的事”?朗歌故意听错,戏谑说出来,调戏清风。
“嘁——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清风伸出脚要蹬他,朗歌抓住清风的小腿,挠他痒痒。
“什么是正形,嗯?你教教我”。
“哎呦,照顾伤员,照顾伤员”,清风求饶般喊道,其实朗歌也一直在注意着清风的伤,所有的玩闹的动作都是轻柔的。
“好,等你伤好了再收拾你”。
“嘁——你这个人只会打嘴炮”。
“我是不是打嘴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睡下,一宿安稳。
清风和朗歌中午才起来,穿好衣服出去,赌场里的声音沸沸扬扬的,里面的人玩的不亦乐乎,卫金淮则在院子里逗八哥玩。朗歌心里想着这卫金淮没什么本领,还整天不学无术、优哉游哉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让渡爷如此喜欢他,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在所有的‘鬼’里,渡爷的赌场是涮下去人最多的地方,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卫金淮主动和朗歌和清风他们搭话。
“为何”?
“因为渡爷的赌场让人们知道,运气也是天赋的一部分,到了赌场里的人分为两部分,凭借筛子赌大小,赢了就通过,输了就涮下去,就是这么简单”,卫金淮依旧逗着八哥。
“渡爷赌场的规矩我也是略有耳闻,第一次参加望月之争,我也有地方不是很明白,仅是我个人而言,若是我输了,肯定会不服”,清风道。
“当然会有人不服,你们看着就好了,除了顶尖的高手,大多数人,实力相差不是很大,各位看着就好了,真的很精彩”,卫金淮笑道。
日渐偏西,渡爷的赌场里也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
“什么破规矩,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只听见一个气焰很盛的年轻人大喊。
“老板忙着呢,怎么着啊”?卫金淮走进赌场。
“望月之争一向凭实力说话,你这赌场开在这里,完全不符合规矩”!
“哦”?
“就他娘的是个笑话”!
“就是”!一些人也起哄道。
“那这位客人,你想怎么着啊”?
“这样,我要和你们比试一下,若是输了,我愿赌服输,若是赢了,就让我通过”,那人提议道。
“好”,卫金淮爽快答应,走到墙边掰动一个机关,赌场里的桌子椅子都慢慢陷下去,留出一块空旷的空地,还有各种比武的道具。
“我要和你们的老板比试”!
渡爷在山洞里被砸伤了腿,现在走路都不利索,别说比武了。
“老板不方便,我代他”!朗歌走出来。
“你?你算什么东西,我岂是什么人都比的”?那人面带鄙夷说道。
“孙子,我算什么东西?一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信不信”,朗歌也嘲讽道,那人听见这话顿时气恼,挥拳冲向朗歌。
这种人朗歌见得多了,心气不稳,相比基础也不扎实,做事情必定毛毛糙糙,不出几招,朗歌就找出那人的破绽,把那人打趴在地上。
“搞笑呢”?朗歌戏谑道。
“还有我们”!人群里跑出来两个人,一个瘦小高挑,一个胖子,两个人二对一,朗歌是应付得过来,比试中看见那瘦子脚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着荧光,朗歌顿时知道是清风在暗地里帮助他,更是没在怕的,两个人也是败下阵来。
“赌场里自然有赌场的规矩,存在必定有存在的道理,若是谁以后还要比试,赢了,无所谓,输了的,愿赌服输,留下一条腿”,卫金淮从藤椅上站起来。
“听清楚了吗,各位?还有谁要来比试的”?卫金淮对众人说,人群里都噤了声,毕竟谁都不像冒着失去一条腿的风险来赢得一个名额。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自然是通过的人高高兴兴,输了的人垂头丧气回去了。
“其实呢,事情都是福祸相依的,通过了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有很多人呢,从赌场里通过了,可是在另外一个地方丧了命,你们若是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会发现,人心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卫金淮看着赌场里的人来来往往,对朗歌和清风道。
朗歌不屑,想着一个娇气的公子哥,懂得什么人心。
朗歌和清风就这样在院子里消磨了一天的时光,渡爷和宿骨还有江索他们在屋子里,难得不粘着卫金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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