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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古代架空)——兔八啃

时间:2018-11-05 10:21:39  作者:兔八啃
 
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轻轻点一下头,陆鸣那覆水般的情意就再难收回,等待他的是那好不容易抑制住的邪气卷土重来。他会成疯成魔,会沦为正道眼中的众矢之的,会成为凶邪的傀儡,还会……死。
 
一想到这个字,江其琛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但他看着陆鸣那张专注着等待自己回应的脸,却无论如何做不出一点摇头的动作。
 
腿脚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了地上,却是怎么也无法上前半步。
 
沉默,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牢牢的将陆鸣捆住。
 
他合上眼自嘲般的笑了笑,那笑容悲中带苦,看的人心里一阵荒凉。
 
到底是不自量力,自作多情了……哪怕在这一刻,他还没用的想着,只要江其琛点点头,只要那么一点点的肯定,他仍然会毅然决然的站在那人背后。不论江其琛把他当作什么,是报复的工具也好、是最忠心的属下也好、甚至是一时兴起的玩乐。
 
他没有尊严,不顾尊严,只要江其琛心底里有他的分量,哪怕少的可怜。
 
可是,就连这一点点的希望也湮灭了,江其琛连哄骗他都不愿意。
 
在陆鸣那身玄衣包裹之下,右肩上一记闪着金光的佛印缓缓现身。陆鸣撑着竖在地上的弯刀,支起身子。他伸手将束发的金色发带一把拽了下来,如墨般的长发瞬间披散开来,被风一吹,整齐的飘扬在空中。
 
再睁开眼,陆鸣眼眶一圈已经染上血红,那双黑曜石般的星目阴冷的叫人胆颤。
 
江其琛心里猛地一跳,终于上前半步:“鸣儿!”
 
陆鸣没几分血色的薄唇轻启,声音冰冷的如同伏伽山上的飞雪:“十二年养育之恩,我今日一并还与你。”
 
身形微动,陆鸣以令人生畏的速度越过一众紫卫玄兵,鬼魅般的出现在裴天啸面前。
 
刀光凛凛,清月弯刀在半空中落下一道骇人的弧度,掺着寒意的刀势从天而降,将团团护在裴天啸面前的承天鉴士兵拦腰斩成两半。
 
陆鸣居高临下的看着裴天啸,眼中没有半分情绪,仿佛面对的根本不是杀他全家的罪魁祸首。
 
裴天啸拥着桑瑶的尸体,兀自勾了勾嘴角:“我早应该认出来的,你同霍流之长的简直一模……”
 
手起刀落,裴天啸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陆鸣一刀斩下头颅。
 
陆鸣厌弃的抓住裴天啸的发髻,将他的头颅提起来。他转过身,就对上刚追过来的江其琛,手中的头颅还汩汩的滴着血。
 
江其琛那素来宠辱不惊的脸上俱是惊慌,有些事情从方才那一刻起便渐渐失控。
 
他伸出手,想要稳住陆鸣,声音尽量轻柔地说:“鸣儿,你听我说……”
 
陆鸣显然并不想再听他说话,他倏地将手中的人头丢到江其琛脚下,那飞溅的鲜血像一枝红梅横亘在江其琛雪白的衣衫上,血腥的竟有些好看。
 
江其琛急了,他皱紧了眉头,低喝一声:“陆鸣!”
 
陆鸣兀自解开身后的玄色长袍,连同那一直绕在手中的金色发带,潇洒的往天上一挥。刺目的刀光一闪而过,长袍同发带一起被一刀截成两半。就像是主人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被人弃之如履的踩在脚下。
 
割袍断义,挥剑断情。
 
“你教我做事要有始有终,我答应过要替你报仇,这是我欠你的,我还清了。”陆鸣站在离江其琛两步远的地方,可他们之间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海。眼眶渐红,陆鸣额间的青黑之气隐隐浮上,被封住的内力正一点一点的回拢。陆鸣顿了顿,合上眼隔绝了满目疮痍:“前尘旧梦已矣,你我从此……死生各西东。”
 
江其琛心里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一步跨上前想抓住陆鸣,却被那人一记凌冽的刀风拦住。
 
他沉着脸,忍住不去回想方才那几句诛心的话。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陆鸣身上不断涌上来的邪气。若是邪灵之气卷土重来,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段清深的话犹在耳边回荡:“若是无量法印再一次松动,你要想保住鸣儿的性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废其武功,断其筋脉。且我告诉你,邪气再次入体会比前一次凶猛更甚,你能做决定的时间不多!”
 
他先前那样苛待陆鸣,就是怕他动情,但他到底是低估了陆鸣对他的感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岂是说断就断的?
 
却原来,能让人动情的,不止是爱,还有恨。
 
斩痕出鞘,冰蓝色的剑身堪堪迎上陆鸣的清月弯刀。
 
短兵相接,青蓝色的剑光与月白色的刀光融为一体,绚丽的让人夺目,却再不是昔日刀剑合璧的美话。
 
尚沉浸在乱战中的人俱是一惊,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让这主仆二人刀剑相向。
 
沙桑一剑破开景止不依不饶的招式,嘴角忍不住上扬。
 
大作的邪气在场间流窜,那风暴的来源正是此刻正与江其琛打的难解难分的黑影陆鸣。
 
他的神智渐渐为邪气所侵蚀,眼中只剩下血腥和杀戮,滔天的杀意如同罡风,席卷着裴家祖坛。
 
在场众人俱是心头一震,这戾气比之刚才裴天啸身上的还要更甚。大家纷纷弃了兵器,盘腿打坐调息。
 
江其琛心头大骇,如果陆鸣继续失控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他强忍住不适,顶着陆鸣身上暴虐的戾气而上。环在他手上的银链似乎也怕极了这股骇人的气势,瑟瑟的从他腕上松了开来,斩痕的青蓝色剑光顿时暗了几分。
 
清月弯刀的刀势骇人又凌厉,陆鸣眉目间的青黑之气瞬间蔓延至全身,肩上的灼热不复存在,十成的内力汇聚于刀身之上。
 
“陆鸣!”
 
江其琛格住那股逼人心魄的刀锋,却力犹不及的被陆鸣一刀压住斩痕。剑身背驰,剑刃瞬间没入他的肩头。
 
他只觉胸口一痛,一抹腥甜从嘴边缓缓流下。饶是再不愿意承认,此刻他也清晰的认识到,陆鸣身上的邪气再一次冲破了无量法印的束缚。
 
“……鸣儿,”他凝着陆鸣血红的眼睛,艰难的开口:“不要被它控制……”
 
掌间内力凝聚,银链跳动了几下终于重新缠上了江其琛的手腕。他咬了咬牙,用力挑开清月弯刀。斩痕甫一离开肩膀,带起了一串灼热的血珠,点点腥红落在陆鸣煞白的脸上,竟烫的他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情绪不是很到位…我大概是魔鬼吧…
 
 
 
 
 
第79章 第七十八章 破碎(3)
正在此时,江其琛抓住时机,斩痕剑柄重重的砸在陆鸣手腕的麻筋上。
 
“当啷——”
 
陆鸣腕上一个脱力,清月弯刀应声落地。
 
手中无刀,陆鸣立刻挥掌而上。
 
破空的掌风携着森然的戾气朝江其琛呼啸而来,他即刻抬手迎上,两手相接,二人俱是一震。
 
江其琛强忍住心肺被震伤的痛楚,非但没有撤手,反而死死扣住陆鸣,十指交握,一道中正绵和的内力迅速流入陆鸣的四肢百骸。
 
江其琛拉着陆鸣的手,把人带进怀里,空出的一只手牢牢按住陆鸣的后脑,把他抵在自己未受伤的一侧肩膀上,极尽温柔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鸣儿,醒醒。”
 
陆鸣已然快失去理智,他眼中一片血红,万千种情绪积聚在心头。从被利用的失望,到被欺骗的愤恨,再到不得所爱的心痛。百感交集,将陆鸣整个人交织在一张充满着暴虐气息的大网中。可犹是这样,他仍然下意识的去听江其琛的一言一语,哪怕自己的痛苦全从这人身上而来,他还是本能的从江其琛身上汲取着自己求之不得的温情。
 
陆鸣痛恨这样的自己,他不停的在江其琛怀里挣扎着,抗拒着,又可笑的逢迎着。
 
“鸣儿,你听我说。”江其琛松开拉着陆鸣的那只手,转而落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慰着:“你不属于黑暗,不属于邪恶。你的父亲是天底下最正直的人,你的师父是天下最厉害的刀客,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怀里的陆鸣晃了晃身子,盘桓在场中的戾气竟然因这一句话轻易的松动了。
 
江其琛继续说:“我私心瞒下了你的身世,利用你苛待你伤害你,是我对不起你。你听清楚了——我不要你走,不许你离开,也绝不与你死生各西东。我不想同你主仆相称,我想你要你只有你,我想与你……共度余生。”
 
“……你”
 
陆鸣轻颤着从江其琛身上抬起头,盘桓在身上的邪气逐渐褪去,额间的青黑之气也不见踪影,只有眼眶一圈犹自鲜红。
 
他眼中仿佛有水光荡漾,似是尚未从方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肆虐中回过神来,犹自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其琛。“共度余生”的承诺太重,他只能细嚼慢咽般一点点揣摩江其琛话间的真情实感。
 
“此话……当真?”
 
陆鸣的声音颤抖而嘶哑,仿佛被罡风割破了喉管。眸光闪烁,似是隐隐有了些不敢奢望的期盼,然后,他就在江其琛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披散着头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阴森可怖。
 
他觉得,他们二人,一个是天上仙,一个是地下鬼。
 
陆鸣心里一颤,忽然害怕听见江其琛的回答,他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想要后退,却被江其琛按住。
 
而后,他听到那人笃定的对自己说:“当真。”
 
不待陆鸣反应,江其琛忽的凑近他,指尖捏住他刀削般的下巴,殷红的唇瓣轻轻的覆了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先是惊世骇俗的真情告白,再到紧紧相依的唇齿纠缠。江其琛和陆鸣一同,挑战着所有正道弟子的底线,这简直比亲眼见到陆鸣邪灵入体还要惊悚。
 
江其琛在陆鸣微凉的唇瓣上辗转反侧,闭着眼睛细细的描摹那人嘴唇的形状。他想用实际行动告诉陆鸣,这一次不是所谓的一时兴起,而是情之所至。
 
萦绕在裴家祖坛的邪气,随着主人心绪逐渐平静,终于消失殆尽。
 
几位掌门同时收回调息的手掌,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沙桑与他的一众亲卫也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只是眼下他的脸色却阴鹜至极。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场面!
 
在他的预想中,陆鸣邪气再次发作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能化解,他应该受激失控血洗整个中原武林,包括江其琛!
 
一笑大师到底是佛门之人,对那边两个人简直是目不忍视,他略带尴尬的咳了一声,沉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江其琛在陆鸣唇边小啄了几下,终于在那人喘不过气之前依依不舍的从他唇边离开。
 
心神一松,陆鸣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了似的,整个人倏地软了下来。
 
“鸣儿……”江其琛眼疾手快的揽住陆鸣的腰身,把人扶在自己身上。
 
“江家主,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男人在此你侬我侬,真不怕污了这么多正道的眼睛啊。”沙桑揶揄道,扶着红罗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方才那场还没打完,继续?”
 
大家仿佛被沙桑这一句话提点了似的,回了神般的纷纷看向陆鸣。方才那难以抵抗的邪气都是从他一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那是被邪祟咬了之后的症状。
 
场间先前被沙桑带过来的邪祟早就在那场暴虐翻飞的戾气中化为了齑粉,被邪祟所伤的弟子纷纷面面相觑,不消几日,陆鸣今天的模样就是他们来日的下场。
 
一笑大师摸着胡须对周瑾瑜说:“周掌门,统计一下为邪祟咬伤的弟子,唯恐来日为祸武林,将他们就地解决了吧。”
 
正道弟子最忌邪魔外道,他们俱是宁死也不为恶人所辱。方才被咬的弟子没待周瑾瑜出声,便纷纷自己站了出来。
 
他们跪了一排,举着剑横到自己的脖子上,只听一人道:“师父,各位掌门!弟子们不畏死!”
说完,那弟子带头抹了脖子。
 
江其琛揽着陆鸣的手倏地收紧,他眸色一暗,看着那一排弟子接二连三的倒下。
 
“啪啪啪——”掌声从身后传来,只见沙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颇有几分赞叹道:“正道子弟果然好气节,唔……这些还没魔化的小魔头是解决了,那边那个大魔头又该怎么处置呢?”
 
一记凌厉的目光扫在沙桑脸上,后者登时不怀好意的叫了起来:“你们快看看,江家主那是什么表情。舍不得了?这可不行,你们中原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嗯……一视同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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