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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土豪门遇上真豪门(近代现代)——一年春天

时间:2018-11-05 10:35:34  作者:一年春天
  但也许,其实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他们。
  那年谢信泽十岁,谢信尧十六,兄弟两个又趁着长辈们不在家,在自家的花园里打成一团。
  虽然比大哥小了六岁,但谢信泽打起架来,有股不要命的狠劲儿,谢信尧在他身上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平常,即使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仆人们也不敢插手,除非家里的长辈回来才能拉开。
  但这次,两人没用旁人拉架就分开了。
  谢信泽跑回大宅找人的时候,众人被他额头上流下的鲜血吓坏了。
  可更吓人的是他说的话,“快救救谢信尧,他被压住了。”
  等仆人们火急火燎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谢信尧的下半身被压在一大堆木料底下,表情痛苦。
  原来,两人打架的时候,谢信尧不小心碰到了堆放在后花园里的装修木料,木料翻滚而下,千钧一发之际,他推开了弟弟,谢信泽只受了点轻伤,他却被木料压住了腿,那之后,谢信尧的脚跛了,兄弟两个也再没有打过架,更鲜少见面。
  谢嘉毅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心惊,他为了感恩两个儿子都没事,特意给红十字会捐款,做了不少善事。
  但现在看来,自己做下的孽,早晚都要偿还。
  谢信尧被诚明拖上车之后,大发脾气,他用手杖狠狠打了正在开车的诚明,虽然打中的是胳膊,但诚明扶着方向盘的手却丝毫未动,车子依然开的很稳。
  “以后再敢管闲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谢信尧在后座狠狠的骂道。
  前座的诚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过了片刻,遇上红灯,他拿出一块毛巾递到后座,“老板,擦擦头发,你淋湿了。”
  谢信尧一把将毛巾掳过来,打开车窗,扔到了外面。
  诚明向车窗外看了看,小声说,“这个路口有摄像头,车窗抛物,会被罚款的。”
  谢信尧吼他,“那你去捡啊!”
  诚明马上解开安全带,冒着大雨下了车,绕到谢信尧那侧车门,他刚要弯腰捡起地上的毛巾,车门却突然被推开,撞了他的肩膀一下。
  谢信尧伸手捡起地上的毛巾,看着雨里被浇透的保镖,“你是脑子有问题么?上车!”
  诚明竟然笑了一下,然后跑回到驾驶位,刚好绿灯亮起,车子立即发动。
  回到医院,诚明先去谢信尧的陪护的房间取了衣服给老板,让他换好,然后才去整理自己。
  谢信尧换好衣服来看母亲,大夫人容色平静安详,躺在监护病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但谁都知道,她最多也不过再熬半年而已。
  亲自检查过母亲的各项监测指标,谢信尧才坐回到床边,他握着母亲的手陪了半个多小时,才从病房出来。
  看到诚明果然站在门外,身上湿透的衣服还没换下来,只是头发半干,谢信尧说,“跟我过来。”
  两人进了陪护间,谢信尧坐在沙发上,诚明站在门口。
  “把门锁上。”
  诚明回身,按照老板的吩咐锁好房门。
  “把衣服都脱了。”
  说着话,谢信尧也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诚明没动,只是呆呆的看着谢信尧脱掉外套之后,健壮的胸肌在衬衫下隐隐约约,他不由滚动了一下喉头。
  “怎么?想让我帮你脱?”
  谢信尧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衣,衣服很快就能干了。”
  诚明的脸已经有点红了。
  “别他妈磨磨蹭蹭的,又不是第一次干你了,装什么!”
  诚明的脖子也红了起来,他低下头,慢慢抬起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几个月后,香港。
  孔、谢两家新成立的子公司即将上市,为了炒作新股,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开始在坊间流传。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谢信泽和孔方怡的豪门联姻。
  即使记者并未从两家获知确定的消息,但却不时有两人的小道消息见诸报端,虽然多为无稽之谈,但却娱乐了大众,也炒热了股市。
  谢信泽对这些消息反感至极,但当初他和父亲的约定在先,再者,目前也没有记者敢冲到他面前来当面核实,所以面对这类消息,他只能做到清者自清,如果出面反驳,反而更容易让孔方怡贴上来,那个豪门小姐最喜欢上娱乐板块与明星斗艳,谢信泽可无意陪她炒作。
  这天,他刚从世贸大楼开会出来,没想到,迎面碰到了谢信尧。
  兄弟两个也有一年多未见,谢信泽看到大哥之后,主动上前打招呼。
  谁知谢信尧并不领情,冷冷看他,然后笑道,“恭喜你啊,马上要与孔小姐订婚了。”
  “并没有这回事,都是无稽之谈。”
  谢信泽心平气和的回道。
  “呵,你这个婊里婊气的样子倒是和你母亲当年一样!”
  谢信尧说完,狠狠瞪着弟弟。
  “大夫人还好么?”
  谢信泽有意绕开这个话题。
  想到弟弟隔三差五送到病房的花篮,有时也听护工说起,他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前去看望,谢信尧的口气缓和了一点,但言辞依然犀利。
  “不必劳你挂心,以后也不要去看我母亲,她不想见到你。”
  “我只是尽一下晚辈的心意。今天也是,只是好久没见,所以来打个招呼。”
  说完,谢信泽转身便要走。
  “呵,有时间倒不如管好自己,听说你在大陆的时候找了个小情人?怎么,为了回来争权夺利,是不是和谢嘉毅似的,当了人渣,把人家甩了?”
  听到这句,谢信泽微微皱眉,然后转身回头。
  他刚要开口驳斥大哥,就见一人从车上下来,走到谢信尧跟前,将手杖递给了他。
  此人身形颀长,一动一作很是利落,机敏,谢信泽猜测他是谢信尧新聘请的保镖。
  待诚明抬起头来,谢信泽看清他的眉眼,不由一惊。
  然后他便笑了起来,对谢信尧说道,“前几日,我在乐茂谈生意的时候,碰到白梓墨,他还跟我问起你。难道你们很久没联系了么?”
  此言一出,谢信尧脸色骤变,紧紧握住手杖,然后对身侧的诚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走!”
  看着大哥上了车,谢信泽心里却没半点得逞的快意。
  他们兄弟两个谁又过得轻松?
  命令诚明将车开到太平山顶,谢信尧下车之后,在山顶迎着风连抽了半包烟。
  诚明看天色不早,便劝道,“老板,快天黑了,山路不好走,我们回去吧。”
  谢信尧将剩下的半包烟扔下山涧,然后回身看着诚明。
  被老板这么直直盯着,诚明的脸又不自觉红起来,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好意思与谢信尧对视。
  “过来。”
  诚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挪动了步子,走到老板近前。
  谢信尧抬手抚摸他的眉眼,动作极其温柔,然后猛地将人拉进怀里。
  身为保镖,诚明的身体反应永远快于大脑,当他被老板拉进怀里,第一反应就是反手一个扭臂,从对方怀里挣脱后,将人牢牢扣在栏杆上。
  谢信尧忍着肘部变形的剧痛,咬着牙低吼,“你他妈脑子有病么?”
  诚明慌忙放手,脸色通红,“对不起,老板,我……”
  “上车,去后座,把裤子脱了!”
  虽然山顶无人,但听到谢信尧这么大声喊话,诚明仍然羞耻的手都抖了。
  “听不见我说话么?”
  谢信尧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拄着手杖把人往车里拖。
  如果诚明不愿意,跛脚的谢信尧当然拖不动他,但很快,两人就在车后座坦陈相见了。
  把诚明压在身下,谢信尧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喜不喜欢?”
  诚明不敢睁开眼睛看对方,剧烈的快感已经让他迷乱。
  谢信尧倾身吻他,从眉眼往下,一直到嘴唇。
  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诚明感受到嘴唇上激烈的撕咬,他惊讶的睁开了眼睛。
  虽然做过很多次,但谢信尧从不吻他,他当然更不敢主动索吻,感觉到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他心一横,也积极的回应起这个吻,同时,破天荒的伸出手环住了谢信尧的背,将身上的人压向自己,他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好两颗心脏能紧紧贴上。
  ~~~~~~~~~~~
  谢信泽回到公寓,打开电视,香港本地的财经频道在播报他和孔方怡的绯闻。
  打开手机,娱乐板块有孔方怡对于订婚消息语焉不详的回应。
  甚至,就连卫视台都在娱乐节目里给孔、谢两家的联姻在不显眼的位置挂了滚动条。
  这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决不能让许斌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够深了,容不得雪上加霜。
  拿起手机,谢信泽给许斌发了一条信息。
  东北,八山。
  临近预产期,许斌把手头的事儿都委托给了刘健,包括跟费雷的那个农业嘉年华项目。
  虽然两人经常通电话和邮件联系项目的事儿,但至今还未见过面,因为费雷一直在国外。
  而且项目已经在春天的时候开始施工,一切进展顺利,费雷从己方公司得到的反馈意见很好,再加上许斌告诉他,自己身体不适,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费雷也就没过多的打扰他,不过还是特意找人送了慰问花篮过来。
  未婚生子终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许斌虽然不以为耻,但也没有反以为荣的到处宣传,所以,他才和费雷说自己要住院治疗。
  对方是喝过洋墨水的,涉及个人隐私的事儿也不刨根问底,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把农业嘉年华的项目也委托给刘健之后,许斌就全身心的放松,准备待产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他发动的这么快。
  上午刚交接完,晚上就出了情况。
  晚上,一家人正围着电视看小品,三口吃着水果,乐的哈哈的,甚至许斌差点乐岔气。
  许母见了说,“他爸,快换台,你看儿子乐得都肚子疼了。”
  许父大咧咧的说,“你也太虚惊了,乐一乐怕啥的,正好锻炼腹肌,到时候好生,是吧,儿子。”
  许斌,“……”
  老两口正抢遥控器呢,突然许斌喊了一嗓子,“爸!妈!”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松了手,遥控器直接掉在地上,电池摔掉了,滚进了沙发底下。
  许斌额头上冒出冷汗,扶着自己的肚子,抖着嗓子说,“好像有情况。”
  正说着,许母看到他屁股底下的沙发坐垫透出来一滩红。
  许母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推老伴,“他爸,快去,叫水哥备车。”
  许父比她还不中用,站都站不起来了,哆哆嗦嗦的伸手够电话。
  还是许斌自己坚强,撑着腰站了起来,指挥道,“妈,拿上待产包,快,小崽子要出来了!”
  许母这才冲上去扶住儿子,许父则手忙脚乱的在媳妇的指挥下找东西。
  慌乱之中,许斌把手机落在了沙发上。
  不多时后。
  无人的别墅里,客厅沙发上遗落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提示音,然而无人理会。
 
 
第四十四章 
  一家人大包小裹, 拎着好几个行李箱冲进了医院。
  孕产医院的急诊护士一看, 还以为是已经生产过的孕妇(夫)家属来送东西,便问道, “几号生的?是在女产科还是男产科?”
  许父一听“男产科”几个字, 当即就恼了,“谁难产啊?我们好好的呢, 快, 帮忙找找大夫。”
  护士被他吼得一愣, 再仔细一瞧, 原来大爷大娘身后站了个帅哥,而且大着肚子,此时表情颇为难耐,看起来像是要生了。
  知道家属这是着急的口不择言,护士也没计较,忙问, “挂号了么?一个家属去挂号,另一个扶着产夫跟我走, 去产科找大夫。”
  水哥刚要去挂号,就被许父给抢了过来, 他说, “我来,我来, 你去车里等着, 一会儿要是有事儿, 你开车也能快点。”
  水哥跟了许父半辈子,一直是贴身的司机,还从没见老板这么着急慌乱过,赶紧安慰,“大哥,没事啊,斌子身体好,这又到医院了,大夫看着呢,你放心吧。”
  一边挂号,许父一边着急的说,“能放心么?女人生孩子都是鬼门关跟前走一遭,别说大老爷们了,一会儿我就去告诉大夫,赶紧剖,不能生,太危险。”
  看着拿着挂号单急匆匆往楼上跑的老板,水哥摇了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斌子从小虽然皮,但是特别孝顺,许总和丛姐对他更是疼到骨子里,这要是有点啥闪失,老两口还不得把那个什么谢信泽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啊。
  许父着急的都忘了坐电梯,一路从楼梯小跑着到了三楼的产科。
  产科也分性别,接诊许斌的产科里待产的都是男孕夫。
  目前一共就三个人,另外两个正疼得躺在床上“哎呦嗨呦”,一边陪产的家属急得满头汗。
  许斌倒是看着挺平静,正坐在产检床上喝红牛。
  许父把挂号单交给护士,然后上前打量儿子,“斌子,感觉咋样?”
  许斌,“这会儿没啥感觉了。”
  说完,灌了一大口红牛,然后跟许母说,“妈,我想吃煮鸡蛋。”
  许父许母,“……”
  这时候一个男大夫拿着孕产档案进来了,一边看一边问许斌,“42周了?距离预产期还是三天,现在有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内腔收缩?”
  许斌摇摇头,“刚才在家缩了一下,还出血了,现在没啥感觉。”
  大夫一边戴手套一边道,“躺下,我给你看看。”
  看到大夫戴手套,许斌脸都绿了,“大夫,你要干啥?”
  大夫戴着口罩,瓮声瓮气,“给你内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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