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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妾在山阳

时间:2018-11-05 10:37:05  作者:妾在山阳
  圆润的指甲,葱白的手,细嫩的腕,秀美温柔仿佛轻易可折断。
  红裙曳过草地青青,而青青草地上石榴红滚边也款款拂过人的心。
  腰肢纤细,往上是优美的脖颈,青丝垂落至腰间,无任何珠玉相饰,已惊艳无双。
  美人磕着瓜子,红唇贝齿若风月的邀请,眉甚远山,眼睛如墨,在山林官道错落有致的阴影里,一个抬眸。
  他们愿意把命给她。
  徐禾吐出瓜子壳,对于一群表情沙雕、身体僵硬的土匪表示有点嫌弃。
  啧,就这些人为祸平陵县多年?
  平陵县以前的知县战斗力那么低的么,居然搞不死这么一群二十一三体综合征患者。
  许久,山匪中的大当家气越喘越粗,硬生生红了眼,“这回财留下,人也不能放过!”
  其余二当家三当家也都点头,脑子里被活色生香占据。
  徐禾:“……”
  默默又磕起一颗瓜子。
  沙雕。
  护送他的侍卫都是薛成钰亲手所选拔的,皇城内训练有素的御林军。
  对付这么一群只靠蛮力和人多的土匪,游刃有余。一阵沙土飞扬后,骨折声、尖叫声,声声刺耳。
  待沙尘落尽,一众土匪杂七杂八横到在地上,面色惨白,痛不欲生。
  而为首的几位当家则被侍卫死死押着,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徐禾,眼里尽是惊恐。
  吐出最后一口瓜壳。
  徐禾拍了拍手,走上前来。
  大当家吓得屁滚尿流。
  徐禾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们打劫的事前都不放两句狠话么?比如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命财这种。”
  大当家根本就不敢回他的话,美人再美,都没有命重要啊。
  徐禾笑了一下,旁边的侍卫长过来,问他要如何发落。
  这还要怎么发落。
  徐禾看了眼天色,还早,这里离平陵县也非常近了,轻描淡写道:“捆着吧,送牢里。”
  隐隐约约听到侍卫对徐禾的称呼,大当家眼珠子瞪得笔直,下巴都快要掉地上!
  满脸的不敢置信和惊恐——小公子???公子???男的???
  ——这种惊悚的认知,硬生生把即将被关押入狱的惶恐都压制住了。
  *
  到平陵县的时候是下午,日头正辣,暑气腾腾。
  知县府前,一堆人推推攘攘,踮起脚,顶着大太阳往街尽头看。
  直到一顶华贵的轿子慢慢驶来,所有人脸上的神情变得紧张、兴奋、忐忑,这位知县是从京城里来的,身份被上头压了下去,他们也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寻常的贵人,毕竟京城二字就已经让他们敬畏不已,那可是天子脚下!
  “快快快,来了!来了!”
  手举鞭炮的人一点火引,然后甩开,瞬间鞭炮轰啦响,噼里啪啦、好生喜庆。
  徐禾到知县府前,差点被那烟味给熏得不敢下轿。
  他有点惊讶、难得的也有了一丝紧张,感觉自己责任还是蛮大的。
  犹豫了会儿,徐禾掀帘下轿,衣裙落地,美人若玉砌雪雕,瞎了一干知县府前兴高采烈群众的眼。
  鞭炮烟尘落尽。
  为首的师爷、衙役,傻愣着眼,等了很久后,声音颤抖:“姑姑姑姑姑……姑娘,知县大人在何处?”
  徐禾就知道会遇到这种操蛋的事,冷着脸,用少年音道:“这不就在你面前么。”
  “……”
  咚。
  是有人晕倒过去的声音。
  *
  新官上任,徐禾还是很有工作心的。他在书房,拿出账本,清算平陵县历年来的账目开支。
  算完之后,抬起头来,一脸血:卧槽!这地方怎么那么穷!
  是真的很穷,修个坝的条石木桩都买不起。
  为什么为那么穷啊?
  治水修坝本就是古代农业的一件大事,朝廷基本每年都有拨款下来,虽说这里山高地远的,也不至于一分钱没分到吧。他不信邪,又翻了翻账本,最后得出结论——锦州的河道总督、是真的、一分钱、没给平陵县。
  他从桌子里找到了近一叠前任知县上报给锦州知府的信,信里也有询问和催促,但要么就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要么就是敷衍了事说朝廷的拨款还未下来。
  “……没下来你个头。”
  徐禾拿着笔,他心里有股火,但不能发。冷静下来后,按照流程,仿照前任知县的信,他也用自己歪七歪八的字迹写了封给锦州知府,他想把言辞弄得冰冷严厉点,但有限的文化水平遏制了他,只能让他把大概意思讲清楚
  不多时,小厮端着饭菜上来了,他战战兢兢把案板放在桌上,声音颤抖:“大大大、大人,该用膳了。
  徐禾把信包好,也有点累,低头一看饭菜。
  哟,青菜,桔梗,馍馍,少的几不可见的肉沫。
  可以的,跟大昭寺上的素斋有的一拼了。
  徐禾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默默地看了小厮一眼。
  小厮根本就不敢和他对视,吓得差点跪在地上,继续颤抖:“大大大、大人……”
  徐禾被他逗乐了:“你们平陵县是不是说话都要那么结巴一下?”
  小厮一头雾水,话都不敢说了。
  徐禾对他一直不看自己跟避洪水猛兽似的,有点不理解,但也不想欺负小朋友,道:“你先下去吧。”
  小厮松了口气,忙推出门外,帮他掩好。
  他一出书房门,瞬间被暗处一群人围了上来,紧张兮兮,叽叽喳喳。
  “如何,大人表情怎么样?”
  “有没有当场摔盘子?——这位大人从京城来的,吃惯了山珍海味,指不定以为我们实在怠慢他呢。”
  “怎么样怎么样!”
  小厮吞吞吐吐,红了红脸,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一直低头,没敢看知县大人。”
  瞬间遭了一群人殴打。
  “要你小子有屁用!”
  不过他们稍一回想乍见知县大人时的无边春色容光,也觉得,真的,不敢直视。
  第二天徐禾起的很早,山匪的事情可以延后处理,但堤坝之事必须先在解决。不然越拖,造成的伤害越大。
  他叫上人,去修坝的地方,进行地质勘查。
  他叫来此地的河道史,询问了一下修坝历年来的工况,河道史是一个面白的小生,初一见徐禾愣半天,好久才反应过来,全程低头不敢看脸,默默回答了。
  水的流速、岩石的硬度、河床的厚度,徐禾拿出纸和笔,记录下数据,回到知县府的书房,他就开始忙起来了。
  为保证水坝不会连着整个周围的岩体一起被冲走,设计大坝时,要考虑的因素很多,防止它滑动、倾覆、浮起,计算刚石受力平衡。
  耗费一夜,画完一张受力图后,徐禾算是明白平陵县为什么水灾频多——防渗体破坏的太严重,石堆渗流沉陷太厉害。
  他将一切推翻,只留下最基本最基础的数据,扯出另一张稿纸,开始自己设计堤坝。
  知县书房里的灯又亮了一宿,府衙内人人心惊胆战,面面相觑。
  “这位爷,今天在县里逛了一圈,是被我们……穷怕了么?”
  “别不是在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吧。”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还、还是算了吧。要是大人正在哭就不好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美人知县来这,估计也只是一时的功夫,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指不定是专门下来受苦的,做不得事。而且那么多年,他们对能干事的知县,也不抱什么期望了。
  没了薛成钰在旁边监督,徐禾久违地体会到了通宵的快乐。
  当然通宵一时爽,第二天就是生不如死。他困得要死,还要强打精神,出门,随便拦了一个人,眯眼一看,居然就是这府上的师爷。
  师爷本来只是路过,毕竟县令府就那么点屁大地方,谁料忽然被人叫住。
  少年的声音微有倦意但非常好听。
  他顺着秋日里微凉的晨光望去,长廊尽头、檐角下,初来乍到的知县大人修长而白的手里捏着张纸。
  平陵县寡淡黑白的建筑里,他石榴红裙艳艳夺目,成了最鲜明的一笔。
  徐禾忍着哈欠,把手里的稿纸交给师爷,想了想,嘱咐道:“把这个交给河道史,有什么不明白的,叫他今天晚上再来问我。”可能要睡一天了。
  师爷失魂落魄,接过纸,久久不能出声。直到年轻的大人重新合上门扉。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嘀咕:“什么东西,这位知县大人别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他低头,看图纸,整个人惊愣原地。上面的每根线条都笔直,一个大坝的雏形,而旁边,尽是密密麻麻地他看不懂的符号,但从上面,能体会到设计人的良苦用心。
  秋风起,掀起他心里的骇浪滔天。莫大的激动和震撼。
  平陵县,不,是整个锦州,要变天了。
 
 
第43章 前往锦州(一更)
  徐禾一觉睡到晚上,出来的时候还神采奕奕的,逮着个小厮问:“那姓李的河道史过来了没?”
  河道史大人不姓王么?
  小厮微愣,见到徐禾低头,默默道:“回大人,没有。”
  “这样啊?”
  徐禾挠挠头,有点惊讶,他那一串乱七八糟的阿拉伯数字这人也看得懂,没有丝毫疑问。
  太厉害了吧。
  不过他刚醒,不太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肚子有点饿了,就又回书房吃了点饭菜。
  吃着吃着,外面忽然就轰隆一声,响起了雷声。
  电闪雷鸣,秋雨潇潇,窗户未关,长廊上的冷风便参杂雨滴,扑面而来。
  徐禾吃饭的筷子顿了顿,平陵县大坝刚崩,水线好不容易落下,如今这一场暴雨,怕是会坏事。
  果不其然,半夜的时候,师爷就冒着雨推门而入,面色惊恐:“大人,杏石村被淹了!”
  杏石村是平陵县地势最低的一块地方,离崩堤很近,幸而村中百姓们前几日就已被疏散到了较高的山坡上。
  这一回只是加重了灾害,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徐禾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站在山顶。
  浑浊的河水,形成高墙,越过堤坝,在暴雨中飞旋翻涌,呼啸声响彻嘶鸣。淹了人家百户,各种锅碗瓢盆、倾倒的树木浮在水面之上。
  一片狼藉。
  雨不停歇。
  徐禾后面站着一堆人,是杏石村的村民。孩子嚎啕大哭,衣衫褴褛的妇女低低啜泣,剩下的杏石村的男子们都面色铁青,看着下面。
  大水淹了田亩、淹了房舍、淹了他们活命的路。
  师爷在旁边还为徐禾高举着伞,平陵县天灾人祸不少,到现在他都快要麻木了。
  叹息悲痛也没用,锦州那边是不给任何回信,下拨的金钱一年比一年少,还能如何。
  雨声、洪水声、哭啼声,让徐禾的心情一分一分冷了下来。
  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他的名字,徐禾回头,就见平陵县的河道史正高举着图纸,气喘吁吁往他这边跑来。
  “大人——!”
  他衣服头发全被打湿。
  徐禾转身,青色蓑衣下衣裙是天地间唯一亮色:“什么事。”
  河道史气喘吁吁,指尖发白地捏纸,说:“我认认真真把您的思绪和想法,全部重新梳理了一遍,告诉了水利部众人。”天知道他拿到这张纸时,内心的震惊和惊喜。
  他深呼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可他们都不同意,他们觉得您年纪太轻、资历太浅,又是自京城来,不懂民生疾苦,一切都只是纸上功夫、不切实际的想法,做不了真。”
  他目光清正,望着徐禾:“但是,我相信您——刚刚暴雨前,我才做完调查,定桩木已经腐朽,堤坝缝隙越来越大——明日起,我将按照您的设计和想法,一切推翻重来。”
  顶着所有人、反对的、不同意的意见。
  ……所以你就是过来表忠心的。
  徐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好笑,他抬眼望了锦州的方向一眼,心里的烦躁也慢慢下来了,道:“先引河截流吧,这也是一笔工程。”
  而平陵县,穷得连他预算的十分之一的钱都没有。
  “至于你说的那些人。”
  徐禾的手指轻轻推开师爷为他挡雨的伞,自山坡上往下望。
  天是青的、地是黑的,大雨滂沱、洪水翻滚,苦厄众生浑浑相里,他的衣裙是唯一的亮色,红若斜生的蔷薇,燃得灼伤人眼。
  斗笠之下少年的眼眸黑至极也冷至极,从袖子里拿出纸,拿出笔,杀气腾腾:“那群老不死,再敢多说一句,就拿他们来填河。”
  *
  徐禾这一回难过得很认真,他脑子里全是,刚到杏石村时一个抱着死婴哭啼的妇女。
  她声音沙哑而凄厉,声声泣血说着生平事,丈夫被淹死了,公公婆婆被土匪杀了,如今孩子也没了。她肤色蜡黄,在一道如银蛇劈开长夜的闪电里,扯着他的衣袖,哭着说:大人您说这世道怎么那么不公平呢。
  这世道怎么那么不公平呢。
  徐禾被她看得,又冷又怕又涩。
  刚到平陵县的第三天,他就做起了噩梦。梦里一直是那个女人的眼,空洞的绝望的,像河水里溺死要拖人下水的水鬼。
  一觉醒来后
  心情没那么压抑了。
  徐禾烦躁地抓抓头发,“妈的,这都是什么事。”
  他果然是来这地方受苦的。
  县衙里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屏气凝神,不敢吭声。
  徐禾将手里所有的能动用的钱都用到了修坝的事上,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送往锦州去的文书同样石沉大海,没有回信——明明白白的贪污和拖欠,一个理由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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