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至少与言澈相遇、相知、相爱,在安容与看来简直就是奇迹。当班上的男生们都在讨论哪个班的女生比较好看,适合娶回家当媳妇儿时,安容与从不参与这种在他看起来很幼稚的活动。那时的他既没有喜欢的女生,也没有喜欢的男生,看谁都不太顺眼,尤其是那个从开学起就莫名其妙粘着他的周楷钦,简直烦透了。但偶尔想起来,有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现在周楷钦开始备考美本,平时基本不会来骚扰他,耳根子都清净多了。
不知不觉中都长大了。吊儿郎当的周楷钦,撩天撩地的钦不语,浑浑噩噩的自己——安容与叹了口气,捏着锁骨上的粉金色钥匙心想道,每个人都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生活的酸甜苦辣,谁也逃不过。
长达两个半月的青训营总算迎来了最后的大检阅,结束最后一个BO3的选手们纷纷起身互相拥抱,感谢教练的指导与栽培。战队经理和领队们明里暗里都各自联系了感兴趣的选手,周辰与李博光的新队也即将迎来初生,只是目前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会签哪五个人。
自从上次跟安容与私聊过后,周辰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似乎不想给他太大压力。期间几乎所有战队都联系过他,只不过条件都开得差不多:暂时作为替补留在队里,平时一起训练、生活,就像个备胎,如果主队成员表现得不太好,才会考虑换人。
虽然这样没什么压力,但耽误的青春可不是钱能买来的。安容与抽空回了一趟家,叫上言澈一起讨论了这个问题。其实父母这辈的人并不甚了解这个行业,能给出的建议也就是“遵从你的内心”、“好好打拼几年”、“不要留遗憾”。言澈虽然也玩游戏,但说到职业,却也没什么想法,只是认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与其在老牌劲旅浪费青春,不如去从零开始的新队发光发热。每个职业选手都是从新人做起的,如果一开始就害怕失败,那还不如不要奋斗,随便玩玩,直播赚钱更轻松”。
和安容与想的一样。他并不害怕失败,只是觉得这种人生大事应该要找家人商量商量,一来是对自己负责,二来也是对他们的信任与尊重。
到了验收那天,安容与直接找到周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周辰很高兴,连训人的时候都温柔了不少。看着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的孩子们都找到了归宿,有机会为中国刀塔出一份力,周辰的眼眶红了一天。
晚上青训营的全体成员前往饭店吃饭,热热闹闹地挤了一整排包间,从选手到教练都喝了个意识模糊。在饭店折腾完后,又整体移驾KTV,几屋子的鬼哭狼嚎,加上冷风一吹,生生把安容与的醉劲捣腾没了。
自从言澈喝酒进医院后,安容与就不太想沾酒,一来的确伤身,二来就算只是喝醉了也够让人担心。这天晚上,在言澈的要求下,安容与不停更新自己的位置和状态,大家都在疯玩,他也不好意思先走。
到了晚上十二点,众人纷纷决定就在KTV对付一宿,唱唱歌玩玩狼人杀,懒得再动。庆和见他一副索然无味、心不在焉的样子,赶紧打趣道:“你个有主的小子可快回家吧,省得下半夜在哥儿几个面前哭哭啼啼。”
包括周辰在内的其他人也都积极响应,安容与道谢后,像一道大写加粗的闪光飞了出去,在大堂正碰上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言澈。
安容与一脸问号,怀疑自己喝多了出现幻觉,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捏了捏言澈的脸,确认是真人后问道:“哥,你怎么在这里?”
言澈合上书,是王实甫的《元曲集》。待安容与捏完脸,才起身说道:“怕你喝多了,好随时接应。”
与自己上次的戏码如出一辙——安容与心想道,走上前轻轻抱了抱言澈,便牵着他回公寓。这一个月来训练越来越紧张,而ThinkTank的新项目也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样的起早贪黑,两人在平日里连说话的时间都一缩再缩。
尽管忙得嗝屁,言澈每个周日还是会过来别墅坐坐,带些外面买的,或自己做的方便小食儿,赶个大早过来,先和着容与一起,去依山傍水的别墅小区里跑跑步。若是赶上小肌霸撸铁的日子,便也笑嘻嘻地跟着去拎拎五千克、十千克的小哑铃。不过强度明显不够,一个月下来,加上奔波劳累,体重又蹭蹭往下掉。
别墅区里没有别的娱乐,除了运动以外,这对周日情侣也只能看看园区里的假山石桥、花红柳绿。偌大的一片好山好水,竟是一幅荒无人烟的模样,除了偶尔能见着出来溜狗溜车的王师傅,别的人愣是瞧不见半个,倒也让这对苦命鸳鸯得以在花前月下拥吻片刻,享受转瞬欢愉。
浪完回别墅,趁着BO3开始之前,小主播还得上工,言澈就这么坐在他身后,看着他或输或赢,或腿或猛,连拥抱都成为一种奢侈。要说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彼此都毫无怨言,只能尽可能地珍惜面对面的一分一秒,哪怕是看看背影也好。
从夜夜笙歌的KTV出来,打了个出租回公寓,一个月没有坦诚相见,在进浴室时两人都有点紧张。安容与这个月又壮了不少,已经能看出撸铁和强化饮食的成效,胸肌和腹肌都稍稍鼓了起来,背部也初具轮廓。而言澈则是因为工作而衣带渐宽,消瘦得让安容与心疼的要命,恨不得杀到ThinkTank对准金泽唯一顿暴殴。
偏巧这夜酒劲太大,安容与兴致虽高,却起立无能,哭丧着脸放过了同样累得睁不开眼的言澈,作肉垫状抱着他,睡了个久违的香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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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书号:3912510
文案(暂定):
接到粉丝同人文改编的剧本时,游稚的内心是激动以及期待的。
然而当他发现这几十本同人小说都是以他和程澍作为一对同性恋人来写的时候,他对这群深爱着他的粉丝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批评与问候。
紧接着,一个名为“真爱粉正能量生产工厂”的神秘系统(简称粉肠)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并对他进行了一系列惩罚教育——穿越到粉丝们的同人文中,过完以他和程澍为主角而展开的各种狗血故事。
游稚:粉肠你个瓜娃子,下一本老子一定要当攻!
粉肠:不好意思,你的粉丝们没有提供这样的剧本。
程澍:宝宝,反攻是不可能反攻的,再过十辈子都不可能反攻的。
内容极度狗血!极度无脑!极度杰克苏!
捂脸打滚求收藏~
感恩
鞠躬
第98章 神秘法杖
第九十八战 神秘法杖
第二天早上安容与是被尿憋醒的,代谢光了酒精的他直感觉自己又是一条硬邦邦的好汉。然而一看到言澈的黑眼圈,他又心疼地躺回床上,抱着言澈睡大觉。
当安父按响门铃的时候,安容与还在睡觉,言澈已经洗漱完毕,架起锅子准备煮面。安父走进卧室,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叫这大懒虫起床,一边说道:“小澈上班够辛苦的了,你还这么折腾他。”
安容与从梦中惊醒,感到很内疚,穿着条内裤就从床上走了下来。一个月没见到他的安父,皱着眉诧异道:“你怎么壮了这么多?”
安容与一边穿衣服一边答道:“我在那边经常健身。”
安父围着他转了半圈,又上手摸了摸他的肌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十分满意的样子。
吃过早饭,安父载着这两个劳动力到基地收拾行李。为期两个半月的青训营正式结束,安容与绝对算得上是这30人里最刻苦勤奋的一个,尤其是最后半个月,每天都和职业队打训练赛,晚上还要复盘,简直就是劳心劳神劳力。不过每个人都收获颇丰,除了操作和配合提升很多外,一大半人的排名还上升了不少。
安容与已经从吉利的66名打到了不太吉利的38名,其过程之艰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一天手感和状态都特别好,从早上到晚上连胜八把,简直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打到晚上11点,总觉得意犹未尽,再开了一把,结果碰上了阿福,被教做人后才乖乖滚去睡觉。
别墅区里很热闹,都是过来搬家的。在上安没有住宅的选手,如果签了战队的话就直接搬去战队,没签的就回老家。像安容与这样还在等合同、在上安又有住宅的人便先回家待着。
周辰尚未公布战队成员信息,连安容与都不知道他的新队友们会是谁。在安容与装完行李准备回家前,周辰表示下周内会送上合同,等五人都走完程序,便会公布新队的消息。走之前,周辰还难掩激动地说道:“别忘了想一个帅气的ID啊!”
听见这话的安容与眼睛瞪得老大,他现在的游戏昵称是“氢”,因为言澈的各种网名都叫“風船”,他曾问过言澈,这是气球的意思。之后他琢磨了半天,终于福至心灵,想到了“氢气球”,谐音“亲气球”,瞬间就为自己的机智而自豪不已。而发现他突然改了所有网名后的言澈,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笑着吻了吻他的嘴角。
不过选手ID和游戏昵称是完全不搭边的。昵称想改就改,而ID则会伴随着选手的整个职业生涯,成为其不可分割的一个烙印。
“诶,哥,你说我起个什么ID好呢?”安容与在车上揉着言澈的手问道。
“不知道。”言澈笑着摇了摇头,“毕竟会跟着你走完职业道路的,这几天还是好好想想吧。”
安容与托腮看向咫尺旁的言澈,白皙的脸在深秋的阳光下显得温暖又治愈。安容与看得发愣,心想要不直接叫言澈的拼音好了,但就怕老外读不来,到时候念出奇奇怪怪的发音,还得把自己膈应死。
那就言澈的首字母?yc,读音是why see,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两人的名字缩写连在一起?ycary,好像也不太顺畅,念起来像why carry,更诡异了。
安父的车开得很稳,但比起王师傅还是差点意思。出别墅的路好走,到了进程高架上,又开始堵车,不过还好是周六上午,比起工作日晚高峰来说要好得多。等车流蠕动的时候,安父敲着方向盘问道:“小澈,过年放几天假呀?”
言澈正襟危坐,稍稍靠近驾驶位答道:“还不知道,但是至少也会有八天吧。”
安容与脑筋转得飞快,手枕在驾驶位的靠脖上,笑道:“爸,要带我们去哪儿玩啊?”
安父转过身,用手指戳了戳安容与的额头,宠溺道:“反应倒是快。你们想去哪儿?出国也行,要出国的话,就得赶紧准备签证了。”
安容与看着言澈,知道他不好意思说,于是答道:“去芬兰吧,我想去滑雪,看极光。”
言澈稍稍睁大了眼睛看向安容与,似乎是没想到他还能记得以前在室内滑雪场时说的话,长睫毛上下翻飞,眼神柔软得像棉花糖。
安父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两人的互动,当即就明白了自家儿子打的小算盘,点点头说道:“行,我和娜娜……咳,我和你妈也都没去过。上安也很多年没下过像样的雪了啊……”
安容与又问言澈:“哥,你不是还有年假吗?”
言澈点点头,答道:“有七天,不过我入职没到一年,过年的时候应该休不了。”
安容与和父亲双双叹气,感叹这打工仔也真不容易。没了年假,想跑遍欧洲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光想在芬兰玩的开心倒是没问题。安父在等红灯的空档,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联系旅行社,准备行程和签证。
回家收拾了东西后,消息灵通的钦不语打了电话过来。自从安容与进青训营,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光从语气上来看,钦不语整个人散发着憔悴与心事重重的气息,虽然不想有人打扰自己和言澈为数不多的温存时光,但转念一想,晚上在家吃完饭,多半得住下,还是不能拥有完整的二人世界。于是安容与赶紧答应了钦不语的面谈邀请,接着又开始盘算怎么才能快速打发这只日渐哀嚎的单身狗,好早点跟着言澈回公寓休息。
原本钦不语打算来接他二人,但在安容与表示“那个点儿陆上太堵了,我们坐地铁过去”后,他便也拍板决定跟着他俩坐地铁,感受一下上安市的公共交通系统。于是在约好的八点,钦不悔亲自开车送钦不语到安容与家楼下,然后目送着他们仨前往地铁站。
“哇塞!”钦不语看着自动售票机,上面密密麻麻的路线图将整个上安市基本都覆盖住,钦不语指着市郊的一块地,“唉!我家这个房子周围都没地铁!真落后!”
安容与像看智障似的看着钦不语,料想他不会买票,顾自在屏幕上点了起来。半分钟后,出票口吐了一个圆圆的单程币。
钦不语今天穿的休闲装,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风衣修身又很显气质。听见硬物碰撞金属的声音,他兴奋地蹲了下来,风衣随意扫在地上。他掏出车票,开心地抓着安容与的肩膀前后狂摇,激动地说:“天呐!这就是传说中的地铁单程票吗?!”
安容与被他晃得头晕,趁着还没被晃吐,赶紧挣脱了钳制,拽着钦不语往车站走,小声说道:“二哥,你声音小点儿!”
钦不语捏低嗓子,紧紧攥着那枚车票,说道:“好的好的!唉,好紧张啊,第一次坐地铁,那个闸怎么过?”
安容与掏出一卡通,和言澈的是情侣款,两个亲吻的天鹅,优美的脖颈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心形,天蓝色作底,小清新中又透露着一股接地气。安容与将一卡通举到眼前,指了指闸门上的一个感应区,说道:“把卡放在这儿刷一下,就能进去了。你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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