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不怎么短暂,却又已然流逝的校园时光,那人收到过不少的情书。
当然基本都是女孩子的,但曾经也有男孩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将许愿堵在厕所告白。
许愿亦是满脸惊慌地找到自己,告诉自己刚经历过的遭遇。
他几乎是震惊加震怒,这不是在膈应人么。
他背着许愿,就将人堵在了小路,狠狠揍了那人一顿。并恶声恶气警告他,擦干净他那些肮脏想法,再敢恶心人就见他一次揍一次。
兴许是那人被揍的样子太过惨烈,后来基本就没有男生再敢招惹许愿,更不敢向那人表达倾慕之心。
感情不知从何时起就变了味。
许愿开始不愿意叫自己哥哥,他总是执意并固执地喊自己名字。
开始他是觉得他长大了,到了青春叛逆期,不愿意有人再管着他,觉得一个称呼就能显示出他的成长。
他帮他改了好几次口,可那人就翘着个尖下巴,一副倔强的小模样。
那时的他总是对他没什么办法,也就纵容地随他叫了。
而那人却像是接收到了某种默许,总会在无数个空隙当中,雀跃又满足地喊他。
“姜祺,许姜祺。”
如果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那人就会气势汹汹地跑到自己跟前,对着自己耳朵就是大声的一嗓子。
“叫你呢,死姜祺。”
往往自己就会无奈到叹气,但有时候他也会生气,多数在想事情的时候,那人突然的一嗓子总叫他惊吓一跳。
他也有沉下脸的时候。
而那人就像只狡黠的狐狸,总能敏感的捕捉到自己的情绪。
每当那时,他就会收起所有傲娇,化身一只小奶猫,第一时间承认错误,还会乖巧地喊自己一声哥哥,老实地跟自己道歉。
当他终于意识到那人真的长大,不再是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累赘,也敏锐地察觉那人投注于自己身上过多的视线。
他试着小心引导他,他知道许愿这种心性的人,很容易就会因为他们这种分界不明的相处模式,而扰乱心绪。
让他分辨不清,于他而言,两人究竟算得上什么关系。
直到自己后来恶意的勾引,直到那人彻底的沦陷。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喜欢女生的。
那时候他虽还未对谁真正动心过,可他也总会对漂亮的女生多瞧上几眼,对大胸脯也有着少年懵懂的好奇。也曾躲着许愿,偷偷看着A丨片,撸过手丨枪。
他那时总认为是仇恨战胜了一切,他竟然能对许愿下的去手。
不可否认,初经情事的他,没有书上说的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比如立不了正,又比如秒泄如注,他甚至常常将那人做到啜泣不止。
而自己那时竟然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像是初尝鲜肉的山野少年,他总要见缝插针,一有机会就对那人来上一发。
他看的出那人其实是极抗拒害怕的,却总会因为自己一个不耐的眼神,忍着不适,咬牙硬挺着。
他那时又没有技巧可言,那人一直那么怕疼,可除却第一次掉了泪,之后竟没再哭过一次。
完事儿之后,他总会惨白着一张脸,对自己露出一张无比幸福的专注神情。
他总会渴望的拉着自己手,希望能说上那么一会儿的话。
那人其实是一个心思比谁都要细腻的人。
在他知道自己无限包容呵护他的那段时间,他总要骄傲地翘翘小尾巴,以博得自己的关注。
而当他敏感觉察出自己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时,他又立马变得极其乖顺讨巧,像一只生怕被遗弃的可怜小兽。
他偶尔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也会耐心地坐到他身边,安静地听他讲话。
每每那时,那人就又会露出一副得到天大喜悦般的欢欣笑容。
后来自己去了公司帮忙,他收敛好一切负面情绪,在那人父母面前依旧是挑不出一点毛病的优秀养子。
出色的业务能力及行政手段,他得到了一套他们赏赐的独立公寓。
他毫不犹豫就般了新房。这样他就能更好的谋划着他的计划,也能离那人更远些。
直到某个深秋的夜晚,他带着一身酒气,疲惫地应付完又一批客户。
踩着枯枝断叶,西装外套还搁在手臂,他吹着凉风,走在霓虹闪烁的路灯下,也顺便让自己醒醒酒。
一阵凉风擦身而过,他看见了许愿。
第九章 _许一个愿_
万籁的街,那人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搂抱着,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手上推拒的动作绵软无力,那样子看上去更像是欲拒还迎。
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又扫了眼抱着许愿想要啃吻的那人,才发现那人是他们都认识的一个人,也是个富二代,名叫周往。只是两人磁场不合,除却生意场上的事,他们没有私交。
许愿基本是个万人宠爱的小少爷,性格又好,所以自然跟那人成了朋友。
他眼见着那两人就要亲上的时候。冷着脸停在了他们面前。
许愿突然看见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喜,却又瞬间失意下去,他似乎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拿手心往自己脑袋上按了按,又用力晃了好几下。
周往扣紧对许愿的束缚,挑衅地朝自己挑眉。
自己直接漠视了双方,继续往前走着。
许愿像是终于看清楚自己,挣脱那人怀抱,几个踉跄就扯住自己衬衫的袖子。
“哥,哥。”
他小声叫唤着自己,带上水汽的眸子显得委屈极了。
他想到刚才这人在别人怀里的样子,无名恼火直窜头顶。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那人像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没有长进的哭了。多大一个人了,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脚下的步子,却不知为何就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他侧过身子去看他。
他看见周往又要去搂抱那人,那人就呆呆地对着自己掉眼泪。他上前一拳揍在周往脸上,又一下子拽过那人的手腕,转身就打了车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生气。他打开房门的下一刻,直接就将人杠起来丢到床上。不由分说,撕开了那人的衣裤。
许愿那时候估计是吓傻了,他忘记继续掉眼泪,突然就打起了嗝。他一下就堵在他嘴上,那人连嗝都吓没了。
似乎是刚反应过来,那人立刻就将四肢缠了上来。
那么久了,他还是一点都不会接吻,嘴巴张开后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他看自己没下一步动作,就学着以往自己掠夺他那般,伸出舌尖,生涩地吸 啜着自己的舌头。
他不知怎么就被烧着了火。
一下将人翻转过来,那人下意识瑟缩一下,又立刻放松了身体。只是绷紧的脊背依旧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他从床头取了润#滑#剂,挤了半只在手心,慢慢地帮他做起了开#拓。
他慌乱地转过脸看了自己一眼,像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待忍着性子将那里开#拓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一下就顶#了进去。身下的人呜咽一声,又紧紧闭上了嘴。
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刚才那一幕。
倘若不是自己经过,那两人是不是就已经吻上了,而现在在他身上驰骋掠 夺的人,是不是就成了别人。
滔天的怒意将他的理智烧断,他疯了般在他身上肆意蛮干。
兴许是酒精原因,那人终是忍不住又哭了,又或者也是感受到了那一刻,他对他的进攻只有侵略,没有感情。
身下越来越#湿滑的紧#致,绞得他几乎立刻缴丨械。他听见那人断续的抽噎,理智终于归拢了那么一些。
他将人翻转过来,细细舔吻着他泪湿的面颊,直到将那人的水渍全部舔尽。
身下的动作开始温柔起来,渐渐的,那人细滑白净的身子笼上了一层红晕,他迷离又专注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
他像是被顶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地方,整个身子都开始兴奋到发抖。
那人无意识地低唤着自己,一下是哥哥,一下又变成了姜祺。
直到一阵强烈的痉挛后,那人第一次在他之前就身寸了,他几乎也是抑制不住的痛快爽 利,尽数都身寸进了他狭#窄紧#致的后#穴内。
他本来想直接就将人丢床上,不管他死活。但看着那人情事过后还泛着红粉的面颊,以及眼里那一团还雾蒙着的水汽,就怎么也做不到了。
他抱着人去浴室清理了一番,换上干净的床单,把人轻轻放了上去。
那人在洗澡那会儿就撑不住的睡去了。他站在床头看他,隔着一小段距离,心里乱成一片。
他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抽烟,突然就想到了离开。
他早已成人,再不用讨好着家人,依附别人过活,也有了足够能力给自己创造想要的生活。
那么,就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逃离。不用做别人的药引,也无需再背负仇恨。
他策划了一场绑架。
第十章 _许一个愿_
在某个平凡的傍晚,出其不意地将那人绑上了车,当然,也包括自己。
他们被一辆没有牌照的破旧面包车,开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山路。他假装和他绑到了一起。有黑色的眼罩将那人的眼睛死死蒙住。
绑匪威胁他们,要是谁敢呼救,就剁掉其中一人两根手指。
他眼睁睁看着那人惊慌到无措,却又始终咬牙忍耐的害怕表情。眼泪顺着眼罩不断落下,可就真的没有发出哪怕一点的声响。
他本来想安排两个地方关押他俩,可看了那人这般可怜的模样,他又临时改了主意。
两人被丢进半山一个废弃的炼铜厂,四周充斥着尘土的腐臭味道。他终究还是有那么些的不忍,他告诉他,不要怕,他们会没事的。
那人终于是绷不住了,靠着自己的肩膀,小声地抽噎起来。他其实有很多话可以安慰那人,也有很多方法可以安抚那人。可他在说过那句话后,就没再多发一言。
他始终被绑着双手,戴着眼罩。他也始终不发一言沉默地注视着他。后来绑匪过来送了点水和干掉的面包,他假意反手,将水先送到那人嘴里。
可他几乎就是抿了一小口,就避开了头。认真并小声的跟自己说,哥,你喝。
他就拿着水,给自己灌了两口,再次送到他的嘴边。那人不肯张嘴,自己就冷着声音跟他说,快喝。
虽然他们以往的相处中,一直像是那人在做主导,可自己要是真正强势起来,那人往往都是被自己牵着走的。
他乖乖的喝了水,又吃了面包,始终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他似乎是怕自己会给对方造成不好的负面情绪,就咬着牙,一直很小心地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甚至还安慰起自己,哥,你别怕,我陪着你。那语气其实就像是在说,哥,我不怕,我有你陪着。
接下来,就是交换人质那些事了。
他刻意安排了一些意外,当那人安全地回到了他们父母身边的时候。
他和绑匪发生了冲突,后来就失足跌落山下。
他没看见,就在他下滑的那一瞬间,许愿就像是发疯般要挣脱旁人的钳制,疯狂的要朝自己冲来。当然,他被桎梏住了。
那人的情绪从来没有那么激动过,几乎是在看到自己不见了身影的下一刻,立刻就晕厥了过去。
他将鞋子往更远的地方掷去,自己就顺着事先知道的荆棘小路逃离而去。
他到了不知名的十八线小镇,过了段只有一人的独身生活。说实话,那段时间自己始终处于一种极其混沌的状态。他每天浑浑噩噩,过着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
他疯狂地压抑住心底那即将破土的思恋,他若无其事地游走于平静的小镇街道。
直到他被捉回去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对命运不公的诅咒,对权势的厌恶,不屈服,但还有一点隐藏于内心深处的,隐秘的期待。
当然,那时候的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他甚至将所有愤怒都迁就于那人。
那个对自己披着慈父皮囊的男人,第一次对自己下了狠手。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高贵并冷漠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被几个练家子的壮汉,拳脚相加。
最后,他还不解气般揪起了自己的头发,语气冰冷残忍的说,你该庆幸小愿没出什么事。
后来,他知道了许愿那次发病,几乎差点就掉了小命。那人在意识混沌的昏迷时间,嘴里呓语着的,全是自己的名字。
也终于,那人撑了过来。
当对方看到他尚在人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时,那种狂喜到无以复加的激动模样,他至今忘却不了。
那时候他几乎就想算了,都算了。那人要他的心,给他便罢了。何苦挣扎,何苦为了对命运早已安排好的不公,而费力抵抗。
但妥协也就那么一瞬的事情。他姜祺,又怎么会是一个甘于被命运,被外人牵制摆布的人。
他配合着那一家人上演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戏码。也总会在那人懵懂无知的背后,受到他父亲不断施压的威胁。
那对夫妻该有多么的精明,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娇惯宠溺,护在心尖上养着的宝贝独子,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该当他药引的卑贱下等人。
多么可笑。所以那人父母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态度中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示好与隐怒。也曾恩威并施地让他好好护着许愿。
所以,他那时候所有的反感与厌憎都加注在了那人身上。
第十一章
姜祺隐忍地眨眨眼睛。许愿的额角无意识贴到了他的胸口,他下意识放缓呼吸,将手虚放到那人身上,感受着这难得亲密的静好时光。
他竟然也就这样睡去了,是许久没有过的安稳踏实。
许愿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正搁在那人手臂上。他下意识就坐起了身子,戒备地看向那人。
姜祺也睁开了眼,目光温柔地看了过去,许愿偏过了头。姜祺被压了大半宿的手臂一阵发麻,他撑着身子同样坐了起来。
地下室的床,也就刚满一米五。许愿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平时睡觉也几乎都是蜷着个腿。更何况又多了姜祺这么个,比他高又比他壮的人。
他看着那人扶着手臂,一遍斯斯哈气,又一遍朝自己打量着,眼里透露的,是他从前也很少看到过的委屈表情。
他不想理会,直接跨过那人的身体就下了床。
姜祺却是一把将人拦腰抱住,用比表情更委屈上两分的语气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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