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自己烤?”苏秉航问。
时冷一听,立马用一种“你明知故问”的眼神看着他,“你难道忘了去年那次事故了?”
苏秉航还真不知道去年的事故,只能装作在回忆的样子,然后回忆不起来,于是说,“我不记得了。”
时冷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么大的事你都能忘。我们那次开派对,你因为第一次烧烤,火生大了,弄得那一整片地方都是烟雾,招来了警-察……忘记了?”
苏秉航觉得自己再说忘了就该接受眼神的洗礼了,于是连忙表示自己记起来了。
原装的苏秉航竟然会有这么多“光辉事迹”,苏秉航觉得自己穿到这具身体里就是在为难自己,有那么多烂摊子要他来处理,可是原来的苏秉航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午饭后,时间接近一点,烈阳高照,脸被晒得有点发烫,是时候泡泡清泉降降温了。
清泉设立在一座幽静的山谷里,一条泉瀑奔泻而下,泉水激石,如烟如雾,好似一派仙境之地。
一行三人进到谷里设立的公共更衣间里更衣。苏秉航最快出来,闲来无事地闲逛着这片不大不小的泉池。
这一片露天泉池没有半个人,周围有密林围拢着。这个地方是时冷特地让老板为他们准备的,不会有人来打扰。
苏秉航蹲下身,伸出手试了试水。确实很清凉,而且也很清澈,可以看到池底布满的细小的石子。
“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引得苏秉航回过头去——首先看到的是骨节分明的脚踝,其次是劲韧有力的小腿,然后是围着浴巾的禁忌地带,再然后……匀称的身材上六块腹肌格外扎眼,宽肩窄腰令人艳羡,苏秉航不禁有些看呆了,再往上看去——出现的是一张邪魅狂狷的冷漠脸。
“好看吗?”
苏秉航一个激灵,瞬间撇开了头,“还行吧。”
“怎么都傻愣着?下水试试。”
苏秉尘的声音适时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谜之气氛,苏秉航小心翼翼地试了试水,觉得挺舒服,于是把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水里。
“啊……”苏秉航舒坦地叹息了一声,扑腾了下水,把水往脸上扑,烈阳带来的燥热感被浇熄了一大半。
虽说这泉水清澈有清澈的好处吧,但是坏处也很明显啊……
苏秉航把头埋在水里只露出鼻子上半部分,偷偷瞄着对面两人一样完美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的肚子,上面只有一大块“腹肌”,便郁闷地吐了几个泡泡,发誓自己回去一定开始健身!练不出腹肌誓不为人!
由于这个泉水真的太舒服了,苏秉航泡着泡着意识就有些迷糊,渐渐睡了过去。最后苏秉航是被苏秉尘摇醒的,三人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山谷。
苏秉航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还是有点睡不够。这时时冷的电话响了起来,只听他“喂”了一声之后,就是漫长的沉默,最后以一个“嗯”结束。
时冷最终还是被时父的一个电话传唤回去了,临走前直盯着苏秉航狂看,苏秉航被盯得心里发毛,弱弱地躲在苏秉尘身后装作看风景。时冷只是想等苏秉航跟他说再见罢了,可能内心的渴望太强烈了,所以眼神有些用力过猛,让苏秉航误会了。没有等到那人的告别,时冷失落地上了车。
等时冷的车开走,苏秉航才从苏秉尘的身后探出脑袋,“走了?”
“走了。怎么不跟人家道个别,他好像还挺不高兴的。”
苏秉航撅着嘴没有说话,他看不懂时冷临走前那个眼神的含义,好像有点强迫他的感觉,那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让苏秉航下意识地躲开,他不知道为什么时冷会用这种眼神看他,是讨厌他吗?看着也不像……
不明白。
苏秉航有些头疼,好像自从他穿越到《我的霸道拽校草》里就经常为情感的事情烦恼。
苏秉尘看苏秉航在揉脑袋,摸摸他的额头,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
“那……是困了吗?要不要回去睡一会儿?”
苏秉航点点头,他确实还没睡够,想回去睡个午觉,晚上说不定还有好玩的,要养足精神。
一回到旅馆房间,苏秉航就立马跑上床躺了下来,苏秉尘帮他掖了掖被单。
“你等一下要出去吗?”临睡前苏秉航问他哥。
苏秉尘想了想,说,“这里有个图书室,我等一下想去看看。怎么了?”
“没什么,早点回来。”一个人睡这么大房间有点可怕。
苏秉尘温油地摸摸苏秉航的头发,保证道,“好,我一定。快睡吧。”
有了苏秉尘的保证,苏秉航找了个最佳的姿势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苏秉尘换好衣服后就看到苏秉航已经熟睡的脸,沿着床边轻轻坐下,伸手缓缓地拨开挡在苏秉航额前的发丝,弯下腰,嘴唇在苏秉航的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喃喃道,“午安,我的弟弟。”
第18章 后起之秀
傍晚六点,苏秉航睁开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环顾了下四周。
周围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得到窗外的鸟叫声。
苏秉航掀开被子,坐起身。天色渐晚,窗帘下的留缝处能看到夕阳照射进来的余晖。
苏秉航下床,掀开窗帘的一条缝往外看,橘红色的夕阳半挂在天边,天空被染成紫红色,绮丽诡谲。
穿过过道,来到客厅,沙发上的人影吸引了苏秉航的注意。
夕阳的光辉透过窗子映在那人手捧的书页上,摩挲书页的指尖温热,侧颜温和俊朗,耳廓在光照下能够看到细细的绒毛。夕阳下安静地看着书的苏秉尘,就像一幅油画,静谧得让人不忍打搅。
纵使苏秉航的脚步轻盈,没有发出声响,但他的肚子却不由得他控制,“咕噜”作响的肚子打断了苏秉尘。
苏秉尘回过头,发现苏秉航捂着肚子,有些窘迫地站在墙边,笑着放下书,起身朝他走去,“醒了?是不是肚子饿了?”
苏秉航点点头。
“等会儿有个派对,会有很多好吃的。你先去洗个澡吧,洗完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好。”
没多久,苏秉航就洗完了澡,换好衣服跟苏秉尘一起走出旅馆。
旅馆外的树枝上挂满了小灯泡,一闪一闪的金光照耀着漫步的行人。不远处传来柔和的音乐,再走近点便看到一片闪着金辉的场地。
派对上的美食多样,酸甜辣咸应有尽有。苏秉航的双眼立刻放光,他本以为玛丽苏小说里的美食不是蛋糕就是西餐,竟没想到可以在这里吃到民间美食!真是太惊喜了!
泛着酱汁的肉跟葱嫩的绿菜搭配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一旁还有精美的甜品做点缀……对于苏秉航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一盘盘的美味整齐地摆放在长桌上,一旦空盘了就立马会有人补上。苏秉航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拉着苏秉尘大吃大喝起来。
就在苏秉航与美味作斗争时,S区的宫羽君收到了一条短信——
“有事找你,古记咖啡厅见。”
宫羽君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将近七点半,再看看手边已经完成的工作,回复道,“好。”
古记咖啡厅内。
“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这种地方。”
“怎么,难道像我这种人只能去酒吧快活吗?”
尤恺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翘起的一抹邪肆的笑容十分刺眼,与四周典雅的氛围格格不入。
宫羽君淡淡地笑了笑,“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家出了点事?”
宫羽君端起咖啡的手一顿,继而放在唇边小抿了一口,又缓缓地放回了碟子里,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你这么关心我?”
尤恺嗤笑了一声,凑近了说道,“苏秉航的朋友,我怎么能不关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
宫羽君的神色凛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往常,“我家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谢谢。”
“是吗?好歹也是合作伙伴吧?不过,你的那些朋友还真是令人心寒啊,竟然都不关心关心你吗?唉呀,原来这就是朋友啊——”
宫羽君目露寒光,冷冷地看着对面自说自话的尤恺。
“你有什么事?”
尤恺收起痞态,假装正经,“也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你,顺便向你打听点苏秉航的事。”
“呵。”宫羽君难得地露出一丝冷笑,“顺便?你这可真是太‘顺便’了。”
“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
“我会回答你,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尤恺对宫羽君的冷言冷语不以为意,“好吧,那我也乐得轻松。”
宫羽君看了看腕表,平淡地说道,“我时间不多,你最好快点。”
“是嘛,让我想想啊……”尤恺手肘撑在桌上,食指有节奏地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似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苏秉航喜欢什么?”
“不清楚。”
“不清楚?那讨厌什么?”
“不清楚。”
“最近缺什么?”
“不清楚。”
尤恺翻了个白眼,轻蔑地说,“宫少爷原来这么狂妄的吗,还挺像时大少爷的作风,你们可真不愧是朋友啊。”
“还有什么要问的?”
“就算问也是白问吧?唉——我看,以后的四大财阀,应该是时氏、苏氏、金氏和尤氏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幼稚。”宫羽君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离开前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眼底尽是暗黑的阴霾和刺骨的寒气。
尤恺怔愣在位子上,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刚才宫羽君的眼神足以把他杀死千万次了,一贯温柔的宫羽君一旦露出这种表情,怕是比时冷还要恐怖万分。
尤恺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莫名有些心慌。
宫羽君回到家中,见父亲的书房内还亮着灯,便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
“爸。”
宫父一看是自己的儿子,便放下手中不停作业的笔,站起身招呼宫羽君到沙发上坐下。
宫羽君拿起茶壶的手被宫父制止,宫父接过茶壶,道,“我来吧。”
宫羽君沉默地看着宫父泡茶,直到宫父把一杯清茶放在他面前。
“爸,项目的事……怎么样了?”
宫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风险已经降到最小了,但……”
宫羽君端着茶杯的手紧握,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提出来,“爸,可不可以让我试试?”
“你?你还太小——”
“爸!”宫羽君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宫父的话语,“我已经不小了,再没多久我就要成年了,就算现在不行,以后我继承家业了,也是要碰上这样那样的问题。现在你们连唯一的路都难走,难道就不能听听我的计划吗?”
宫父看着一向温和的儿子那满是委屈和不甘的眼眸,抬手揉揉抽痛的太阳穴,让步道,“好吧,你说说你的计划。”
宫羽君欣喜万分,他不止一次地向宫父提起自己的项目计划,每一次不是被拒绝就是被无视,这次终于能够被正眼看待了。
宫羽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房间,把自己研究了许久的资料与写好的计划放在宫父面前。
宫父一边看一边听着宫羽君的解释,越听越觉豁然开朗,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这样虽然有风险,但是并不比原来的计划大多少,而且充分考虑了每个人的利益,基本实现利益最大化,项目完成的效率也高……”
“……就是这些,我说完了。”
宫羽君详细地解释完自己这段时间研究的成果,然后端坐着等待宫父发话。平时以“从容淡定”著称的宫羽君难免也有紧张的时候,自己确实年纪太小,还不足以成大器,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每天为了一个难题而熬到深夜,每天早上又早起去公司开会,就单单是这几个星期的时间,原本一头乌黑的亮发不知何时多了几缕银丝,宫羽君看在眼里,却无力发声。宫父把这一切都揽下独自承担,谁也没告诉,即使是远在国外的妻子,也不忍让她担心,要不是宫羽君偶然看到父亲的那纸写满草稿的策划书,他怕是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父亲的保护罩里。但是,就算宫父没让任何人知道公司的险境,却不能保证没人走漏消息,尤恺轻蔑的话语在宫羽君的脑中回荡,双手不禁紧握成拳。不过他倒也得感谢尤恺,要不是他的刺激,宫羽君也无法做到对宫父如此强硬的态度,也无法及时把自己的计划搬上台面,恐怕要挨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嗯,不错。”宫父朝宫羽君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继而在计划书上圈圈画画,“我做几个改动,这样说不定会更完美。”
宫羽君接过改好的计划看了看,有几处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还有几处是自己捉摸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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