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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性死亡(悬疑推理)——六味地煌丸

时间:2018-11-08 09:04:18  作者:六味地煌丸
  他拎着衣服瞅了亮眼,在拆夹层与不拆夹层之间犹豫不决。
  “别拆,”安祈出声打断了他,“主线里的第一个副本可能会是半夜。”
  印桐回头看他,他便点着头补充了一句:“冷。”楼下突然爆起的另一声尖叫彻底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印桐和安祈对视一眼,就见他三两下叠了被子,接过印桐递来的外套就向玄关走去。
  全程不过一分钟,顺带连床单都抻得没有一丝褶皱。然而比他快的依旧大有人在——在安祈开门之前,就有人敲响了玄关的木门。
  “早上好哇。”
  董天天扬着笑,倚在门口打了个招呼。
  他身后还站着夏泽兴,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蜷成一团,黑着两个眼圈,看上去就像被人打了一顿。
  安祈侧身出了门,印桐走得时候习惯性地把门一带,只听到“咔嚓”一声门内落锁,就好像有什么人将他们关在了外面。
  “完了,”董天天笑了一声,“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标志性的flag话语通常在游戏中应验得相当快,比如董天天刚说完,印桐就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久违地钻进了他的脑海。
  “玩家印桐,开启狩猎时间。”
  “当前角色,猎物。”
  他抬头看了眼安祈,意料之中地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疑惑。已经锁死的门无论怎么拧都不可能打开,印桐来回转了几下门把,在董天天含笑的眸子中选择了放弃。
  “你早就知道?”
  他眯着眼睛看向事先造访的人,董天天耸了下肩,笑着说:“我不知道,但游戏总会在‘能不能关门’这个问题,这通常取决于怪物的坐标。”
  楼下应景地爆起一声男高音,董天天弯唇笑了一声,他说:“小印先生,很明显,怪物在‘外面’。”
  ……
  “狩猎”这个词在不同的游戏场景里往往具有不同的定义,恐怖游戏用它来吓唬人,文字游戏用它来刷攻略,动作游戏用它来进行追逐战。
  可无论是哪个游戏,最终目的都是调动玩家的肾上腺素,在小高潮后起到推动剧情的作用,简而言之,就是让玩家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不会感到无聊。
  印桐琢磨了一下,觉得拟真度能达到70%的恐怖游戏,首先体感上就不可能无聊。
  那么在箱庭online里,“狩猎”到底猎的是什么呢?
  有狩猎,就应该有猎人和猎物。按照游戏系统刚才关门时的说法,印桐的定位应该是猎物,那么这个猎人究竟是什么呢?或者说这个猎人,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印桐抬头和安祈对视了一眼,掠过董天天满是笑意的眼睛,准备先去看看楼上爆起第一声尖叫的地方。
  四楼比他们想得要冷清。
  空旷的走廊延续了三楼的装潢,U型的宿舍布局注定来访者只能选择一条路,并且只有走到走廊尽头,才再找到另一条通往其他楼层的楼梯。出事的房间在印桐他们宿舍的正上方,也就是右边走廊向左数的第三间宿舍。这间卧室距离中间的两道楼梯相对来说还能近一点,但倘若真开启了追逐战,实际上是个很尴尬的位置。
  特别适合被围堵包抄。
  窗外的雾气依旧没有散去,稀薄阳光只能在窗台上留下一条细长的光边,很快便消散在阴暗的走廊里。印桐他们站在中间偏右的那道楼梯上,往左是学生自习室和U型左边的那道宿舍,往右是右边的那道宿舍。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印桐和安祈对视了一眼,先一步抬脚走向右边那条阴暗的走廊。
  他伸手摁亮了墙上的照明灯,昏黄顶灯忽闪了一下,勾勒出走廊两边一对紧闭的房门。
  很好,一盏灯只能照亮两扇门,这个硬性bug很恐怖游戏。
  印桐翻了个白眼,伸手去转左手边那扇门的门把手。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这种门通常打不开,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先去一楼观察室“借”串钥匙,奈何方才楼下尖叫声此起彼伏,实在不比楼上安全。
  归根究底还是他大意了,他就不该出门,搞不好也不会开启这个游戏的“狩猎”模式。或者他应该拿什么东西把门卡住,又或者他出门之前应该先照个镜子存下档,话说这宿舍楼的卫生间里有没有镜子啊,昨天折腾了一晚上,他根本还没来得及看。
  印桐摁亮了走廊里的第二盏灯,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他知道自己疏忽的缘由,并非单纯的因为遇见安祈之类的爱情小说一样的原因,大部分的问题归咎于进入宿舍前,他提前经历的那段主线剧情。
  他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什么了,可能掌握到部分攻略了,他根本就没把宿舍楼当成一个副本,根本不相信这栋楼里还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东西。
  没有人,没有声音,走廊上回荡着他们一行四人的脚步声。印桐抬手去摁第三盏灯的开关,这盏灯点亮后就会照亮事发的那间卧室,也许他们就能搞明白那个狩猎他们的是什么东西。
  灯的开关在左边的墙壁上。
  印桐抬起手,碰到墙上冰冷的开关,他听到空旷的走廊里不属于他的四道呼吸声急促地喘息着,就像黑暗中藏着什么可怖的怪物。
  等等。
  他摁下开关的手顿了一下。
  不属于我的,四道呼吸声?
  
 
第70章 请问您测试过武力值吗?
  印桐压在开关上的手指瞬间僵硬。
  模糊的光线里,他隐约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不存在一点问题。黑暗里有东西,一个会喘气的,能发出声音的东西。
  它可能就停在印桐眼前,隔着薄薄的一层幕墙虎视眈眈。
  感谢箱庭online扯淡的游戏机制,在他彻底摁下开关之前,不至于提前被“某个东西”扑杀个措手不及。感谢塑料开关的回弹机制,让他手比脑快后还有反悔的机会。
  印桐缓慢地将手指从开关上撤下来。
  塑料卡扣回弹的瞬间发出一声细小的响动,而后唏唏嗦嗦的金属啮合声响起,就像有什么小动物正在啃咬结实的门板。
  他的手被人小心翼翼地握住,安祈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向后看。
  董天天正在开门。
  与其说是“开门”,不如说是“撬门”。业务熟练的董同学正单膝跪地,眯着眼睛鼓弄着他们身后那间宿舍的门锁。
  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铁丝,压着钥匙孔发出一连串细小的咔嚓声。印桐挑眉在他身侧蹲下,看着这只“小老鼠”鼓弄着铁丝,顺带送上一个颇为得意的眼神。
  “咯噔”
  锁舌弹开了。
  丢了钥匙还能开门的方法有不少,至少面前的董同学就绝对不是一位没有故事的男同学。印桐看着他挑着眉毛勾了下唇,转动着手里的门把,缓缓扭向开门的方向。细碎的晨光从门缝间露出来,融进走廊昏黄的光晕里,将里外割裂成两个世界。
  宿舍里没有声音,谁都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印桐倚着墙壁,偏着头向渐次变宽的门缝里看去。熹微的柔阳透过房间尽头的窗户漫进他的视野,渐次勾勒出这间宿舍内部的布局。摆放在窗台下的长条书桌,被书桌隔开的两张单人床,除了明显增多的私人物品外,这间宿舍和他们在楼下的那间没有什么较大的差别。
  印桐抬起头,余光瞟见夏泽兴苍白如纸的脸。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极端恐惧的东西,瞪着眼睛哆嗦着嘴,整个人抽搐得宛若一条脱水的鱼。他不自觉地向后退着,脚步踉跄几欲落荒而逃。印桐看见他抬起手指向他身后的方向,喉咙里挤出尖细的高音。
  “手,手啊!!!!”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摁亮了他们身后的照明灯。
  ……
  比起背对着开关的印桐,夏泽兴看得要更清楚一点。
  他始终站在董天天身后,抬头就能看见那条漆黑的走廊,开锁的杂音在他耳朵里就像催命的鬼哭,夹杂着不属于他们的第五个人的呼吸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愈演愈响。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死死地盯着漆黑的廊道,它就像一间巨大的牢笼,关押着什么可怖的恶兽。
  然后那只恶兽伸出手,摸向了阴暗接缝处的开关。
  那是一只苍白的手。
  它的皮肤灰败且皱缩,就像一根干瘪腐朽的树枝,穿过一片漆黑的屏障爬进昏黄阴暗的走廊里,紧贴着斑驳墙壁,留下污浊而粘稠的黑血。
  它颤巍巍地摸索到开关的位置,像是抚摸着情人的肌肤般留恋着按键的塑料外壳。它的指甲里堆叠着层层血垢,甫一用力,血水便会从指腹处涌出,顺着梯形的开关淌下一条扭曲的血纹。
  而后“咔嚓”一声。
  灯亮了。
  夏泽兴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尖叫,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后退,意图离灯光下的怪物再远一点。第三间屋子后的走廊已经变成了一片炼狱,无数盏明灯一路亮到走廊尽头,毫不留情地吞噬掉窗户外稀薄的日光。
  目之所及的地板上布满了人们扭曲的肢体,污浊的鲜血漫盖了大片地面。喷射状的血轨就像出自街头艺术家的画刷,仿佛有什么人正挥动着断裂的四肢,在墙上涂抹出自己“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他听到董天天嗤笑了一声:“呦呵,这还是个小画家。”
  夏泽兴的脑袋里瞬间炸开一片烟花,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董天天的背影,再次提升了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变态水平。董天天握着宿舍的门把,淡定的模样就像是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场景,夏泽兴看着他突然伸手钳住印桐的手肘,就像抢到了火锅里的涮肉一样,毅然决然地拽进了半开的宿舍门里。
  “咯噔”
  门锁了。
  那一瞬间夏泽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闪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眼前的木门再次严丝合缝。他转动着自己浑浊的思绪,艰难地理解着当前的场景,脑海里仅剩的理智乱作一团,每个工作节点都发出了罢工的声音。
  他想起董天天说过的话,他说他会找个时间引开印桐,让夏泽兴和安祈有充足的谈话时间。可涉世未深的小夏同学没想到这个谈话时间安排得如此紧迫,他不仅要面对几步外那个一身白皮的丧尸,还要面对安祈的冷脸。
  他现在实在不想谈话,他只想跑。
  董天天拽印桐的动作显然是早有预谋,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进屋,否则刚进入走廊就会准备撬锁。
  可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夏泽兴自认没那大魅力,让董同学屈尊设计这么个陷阱来坑他。他对自己的智商还是有自信的,基本董天天说得再真情实感一点,他就会眼含热泪舍生取义。
  如果这个决定与他无关,那么打从一开始,董天天想坑的就是现在被留在走廊里的另一个人。他从昨天夜里的谈话之后就开始预谋,在听到宿舍楼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后规划出大体想法,在刚刚亮灯的那个瞬间立刻敲定具体方案,在所有人都被丧尸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果断实施。
  他由始至终想坑的就是安祈。
  夏泽兴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走廊里仅剩的一个难兄难弟。
  难道,安祈有问题?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人大动干戈百般设计。董天天看上去也不像跟安祈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就像在试探什么,认定了哪怕多带一个名为“夏泽兴”的拖油瓶,安祈也不会死在这条走廊里。
  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安祈”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夏泽兴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视线从安祈身上挪到几步外的丧尸那里。
  他们之间,只隔了不到五步的距离。
  那是一具新鲜的,尚未死去太久的尸体。它的眼珠还可以转动,肢体还没有僵硬,除了皮肤呈现出一副没有血色的灰白外,也就那个凹陷的头顶略微异常一点,像是某种暴力造成的撞击伤。
  撞击伤?
  夏泽兴扶着墙壁向后退着,他努力地保持腿部的直立,不至于让自己再挪两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仔细思考却又说不上来,他觉得几步外的丧尸就像是刚享用完一份早餐,血水还在顺着下巴向下流,可很显然,它对味道并不满意。
  它想再尝一份新鲜的。
  夏泽兴咽了口唾沫,感觉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安祈依旧没有动。
  他站在紧闭着的宿舍门外,睫羽微垂,静止的侧脸就像一具精雕细刻的石像。他离那具行动迟缓的丧尸只剩下不到两步的距离,对方一个伸手就能掐断他纤细的脖颈,夏泽兴看着他木然的表情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大喊一声:“喂!”迎来安祈的视线后,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
  “你他妈有本事干看着有本事拆门啊!”
  这一嗓子的功力立竿见影,它不仅唤醒了安同学,还彻底唤醒了晃晃悠悠享受灯光的丧尸先生。夏泽兴远远地看见那个白皮肤的死人摇晃着脑袋抬起头,它像是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猎物,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宛若丛林中的野兽般扑向宿舍门口的少年。
  它张着嘴,摇晃的身体就像某个喝多了的醉汉。夏泽兴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安祈做了就什么,就发现宿舍门口已经失去了对方的影子。
  惨遭戏弄的怪物来不及撤去力道,踉跄着撞在紧闭的门板上。它苍白的皮肤宛若脆弱的蝉翼,甫一撞击,就爆出大片污浊的血迹。
  狭长的走廊里明灯晃晃。
  夏泽兴咽了口唾沫,看到那个弓着身子的怪物拧过头,用一种扭曲的姿势看向了他的方向。
  它张开嘴,像是打哈欠般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是什么操作?这是什么操作?这特么是什么操作?!夏泽兴根本来不及思考,他转过身拼命地迈开腿,却像跨栏运动中栏架被绊倒的初学者一样,整张脸都拍在了地上。
  他尖叫着向前爬,双腿在地上不停地蹬踹。然而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后扑上来钳住了他的脖子,嘶哑的呼吸声瞬间喷满了他的后颈。他不知道那具丧尸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只能感觉到粘稠的液体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淅淅沥沥地黏满了他的后背。
  他忍不住张开嘴,却连半声求救都挤不出来。
  太快了,面对他的丧尸简直和面对安祈的判若两尸!它在几分钟前明明还缓慢得像个行将就木的老爷子,换了目标却瞬间加速,宛若一条开闸就餐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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