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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契合(ABO)——十九瑶

时间:2018-11-08 09:05:30  作者:十九瑶
  何岸“啪哒”敲了几下键盘,从屏幕后抬起头来:“还是以前那间207,行吗?”
  郑飞鸾:“行,当然行。”
  在储物间支张木头床都行。
  何岸便点进207的客房页面,一边录入,一边碎碎念:“燕叔叔来的那天,我不知道他是你父亲,也把207给了他,这间房都快成你们郑家的了。唔,退房日期……这个怎么填好呢?”
  他鼠标一顿,抬头问郑飞鸾:“住半年,对吗?”
  半年?
  郑飞鸾明显一怔。
  他还以为会像从前那样,过一天,给一天。
  何岸见他发愣,不由笑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么,只要你足够自律,就不再一天天地卡日子了,我觉得现在……”
  他朝郑飞鸾的左手努了努嘴:“应该可以及格了。”
  郑飞鸾心口一暖,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溃烂的皮肉尚未愈合,不碰痒,碰了疼,像只咄咄逼人的蛰蜂,成天露着尖刺嗡嗡嗡兜圈子,每分每秒都令他难受。但是现在,一切都值得了。
  亮银小钥匙再一次交到了他手中,还是熟悉的青苹果钥匙扣。
  “何岸。”
  郑飞鸾收紧五指,凹凸不平的金属钝齿硌进了掌心:“那天晚上……对不起。”
  何岸注视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可以原谅我吗?”郑飞鸾又问。
  何岸这才姗姗伸出一根手指来:“只可以原谅一次,而且……”手指又弯了下来,“今天只给一半,剩下的,要等你过了考核期再给。”
  郑飞鸾便笑了。
  肯让他回落昙镇来住,已经是破天荒的宽容。别说一半,哪怕只给十之一二的原谅,也比他期望的多得多了。
  “没关系。”他说,“我愿意一辈子处在考核期。”
  “……”
  何岸耳根一热,把手指缩了回去,匆匆整理好柜台,然后绕出来:“你在这儿等一等,我……我去给你收拾房间。燕叔叔刚走,我本来想着送完他再打扫的……”
  “不用了。”郑飞鸾拦住了他。
  何岸:“嗯?”
  两个人面对面相望,郑飞鸾看着何岸那双星夜似的眼眸,一时有些情难自已。他低下头,慢慢靠近了何岸的额头,轻声问:“介意吗?”
  介意……当然是不介意的。
  就亲一下额头嘛,又不算什么逾距的举止,可是想把“不介意”三个字说出口,着实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岸思来想去,突然灵机一动,踮起脚,将自己的额头往郑飞鸾唇上撞了撞,然后一缩脖子就要往外溜。
  却被一下子扳住了肩膀。
  郑飞鸾用温暖的手掌托着他的后颈,俯身吻了下去。明明心里爱意激荡,却竭力压制着,只在额头上蜻蜓点水地啄、若有似无地蹭,任谁都能看出不满足来。
  短暂的一个吻很快就结束了。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视线在极近的距离内交汇着,有点儿闪烁,又有点儿黏乎。
  “要扣分了喔。”何岸提醒他。
  “是么?”
  “你不怕?”
  “怕当然怕,但像我这么能赚钱的人……”郑飞鸾不禁低笑起来,“赚分应该也很快的。”
  程修清早起床,打了个长达十秒的呵欠,然后一脚踹开戴逍,滑下了床——上周二,他那张由戴逍亲手打造的破床终于塌了。他抢在戴逍之前把库房里的烂木板全卖给了镇上收破烂的,本以为这样就能顺利换张正经的单人床,谁知道戴逍算了半天帐,居然忍痛割肉,买回来一张双人床。
  “你什么意思?!”程修怒斥。
  “你有新床,我没有,不公平;两张单人床,公平,但是贵;一张双人床,公平,还便宜。”戴逍振振有词。
  程修怄气怄了一个礼拜,决定自己掏钱再买张单人床,可房间里哪儿还有空地给他搁新床?
  只好每天起床踹戴逍一脚,以求解恨。
  他抄起牙刷,往上面挤了半截牙膏,去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了。
  程修一路溜达到客厅前方,不经意间扫了眼客厅,突然脚步僵停,瞠目结舌,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牙膏泡沫开始咕噜咕噜往下淌。
  五秒之后,他扭头冲进卧室,飞快地漱口、吐水、擦脸,然后连拍十几下被子把戴逍铲起来:“郑郑郑郑郑飞鸾回来了!”
  “别闹。”
  戴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不要睡了,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俩接吻了,就在小客厅!”程修指天发誓。
  接吻?
  戴逍更加确信自己是在做梦了,被子往上一扯,罩住了脑袋。
  程修只好一个人坐在床畔,用单薄的小肩膀扛起了这个无比残酷的事实:“何岸接纳他了,我刚盘顺的西点屋也要还给他了,真的好特么不甘心啊……”
  出乎意料的,郑飞鸾并没有讨回红莓西点屋的意思。回到落昙镇以后,他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提,选择继续当一个普通的吧台咖啡师。
  程修一跃成了前老板的上司,春风得意。
  然而还没得意过三天,他就主动把店长的位置像个烫手山芋一样扔还给了郑飞鸾——在郑飞鸾眼皮底下打理生意,好比一个差等生在数学老师眼皮底下解方程,拿笔的手都是抖的,总感觉不知哪个数字写下去,就会收获一声同情的叹息。
  还是跑路为妙。
  夏夜,风缓,月朗星稀。
  沿河的屋檐下亮起了两排红灯笼,倒影碎在波光里,舞绸似的摇摆。行人三三两两,一个短发姑娘在桥畔支了张凳子,抱着吉他唱起了民谣,唱得疏懒又性感。
  而在一墙之隔的青果客栈,郑飞鸾正与铃兰大眼瞪小眼。
  何岸去厨房煮水潽蛋了,留下了关系冰封的父女俩。铃兰坐在秋千摇篮上,抓着胖鸡崽,抿着小嘴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随时准备“投弹攻击”。郑飞鸾则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满脸愁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紧张。
  也不知他俩究竟谁更无助些。
  还好何岸走得不久,五六分钟之后就端着小碗回来了。
  碗里盛着温热的红糖水,浸没了一只雪白滑嫩的水潽蛋。蛋黄煮得恰到好处,润凝而不流,勺子一碰,便果冻似的颤悠起来。
  “啊——”
  铃兰是只小馋猫,立刻伸长脖子张开嘴,作雏鸟待哺状。
  何岸把碗交给郑飞鸾,微笑着说:“你来喂吧。”
  “……谢谢。”
  郑飞鸾有些惊讶。
  他当然明白何岸的意图,接过小碗,内心一时充满了感激。
  吃过宵夜,铃兰打了个短促的饱嗝,两片睫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盖了下来。
  何岸便为她解开围兜,拭净嘴角,又盖好毛毯,然后坐在一旁,慢慢晃动起了秋千摇篮。
  没过多久,铃兰香甜地入睡了。何岸起身折返卧室,拿来一包消毒棉、一瓶新买的生肌膏,轻声对郑飞鸾说:“……轮到你了。”
  郑飞鸾赶忙解开缠腕的纱布,露出了受伤的皮肉。
  说来也怪,同样是涂药,徐妈动作再小心都会疼得他直冒冷汗,而一旦换成了何岸,偶尔不熟练涂重了,他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根本感觉不到疼。
  爱情果真是最好的麻醉剂。
  等等。
  这句不错,可以赚分。
  郑飞鸾立马把这事告诉了何岸,让他猜自己为什么不疼,并且打算无论何岸猜什么,一律回答:“不,因为爱情是最好的麻醉剂。”
  没想到何岸慧眼如炬,手拿小棉球,盯着他琢磨了一会儿,道:“你为什么不疼了,我倒是猜不出来,但我能猜出来,你下一句大概又要说土味情话了。”
  郑飞鸾:“……”
  “郑飞鸾,恋爱不是这样谈的,不是光靠说情话就能加分的。”何岸善意地提醒他。
  “那要怎么才能加分?”郑飞鸾问。
  “这个嘛……就得靠你自己去琢磨了,直接问我算作弊,要扣分的。”
  何岸吓唬他。
  郑飞鸾也分外配合,假装自己被吓唬住了,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什么,安静地看着何岸低头为他涂药,只是唇角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
  困苦的岁月往往有句俗话,叫度日如年。反之,称心如意的日子过起来就像穿堂风吹挂历,一眨眼就翻去了个把月。
  夏季临近尾声,落昙镇迈入了初秋,郑飞鸾依然在孜孜不倦地赚分。
  他何尝不知道所谓的“赚分”只是一个比喻呢?但他依然愿意将这当做他与何岸之间的浪漫约定,并且为之付出十二分心血。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何岸在街上遇见他,已经会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了,连史诗级难哄的铃兰也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虽然也不算亲近就是了。
  而就在希望刚刚萌芽的时候,落昙镇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天下午,红莓西点屋正值客流低谷。服务生都去休息了,郑飞鸾闲来无事,靠在吧台后,拿着木柄小毛刷清理磨豆机。忽而铜铃叮当,有人推开玻璃门,径直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然后就站在吧台前不动了,半天也不开口点单。
  郑飞鸾觉得古怪,抬起头来。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段颀长的青年,穿了件兜帽衫,墨镜、口罩、鸭舌帽全副武装,根本看不清正脸,生怕被认出来似的。
  他见郑飞鸾注意到了自己,立刻拨了拨耳边的头发。
  耳钉随之闪过一抹冰蓝的光芒。
  郑飞鸾对这类古怪的装扮丝毫不感兴趣,对青年身上那一圈亮闪闪的名牌Logo更是无感,相当公式化地问:“想喝什么?”
  那青年明显愣住了,拨头发的手指也一并僵在了耳边。
  郑飞鸾眉头微皱,又问了一遍:“想喝什么?”
  见郑飞鸾真没认出自己来,青年咬了咬牙,这才不甘愿地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了那张常年被五位数护肤品精心保养的姣好脸庞。
  他收拾好失落的情绪,拿出久经磨练的演技,扑粉似的往脸上抹了三分喜色七分愁容,又妆点了一番久别重逢犹不减的深情,然后朝郑飞鸾温柔一笑。
  “飞鸾,好久不见。”
 
 
第六十五章 
  看到那张脸,郑飞鸾耳畔警铃大作,戒心直接冲破了红线。
  谢砚。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上回听到谢砚的名字还是在电视综艺里,当时何岸在场,主持人只提了四五句,差点害他心肌梗死。这回真人找上门来,万一被何岸知道,他这个夏天辛辛苦苦攒的分全得清零。
  郑飞鸾如临大敌,压低了嗓子问:“你来干什么?”
  谢砚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墨镜和口罩随手往吧台上一放,也不等邀请,拉开高脚椅就坐了上去:“我在镇北的影视城拍戏啊,听说你在这儿度假,想一想我们也有五年没见了,就过来看看。”
  说罢当真左右打量起来,兴味盎然的样子。
  郑飞鸾不悦地压了压眉峰。
  听说?
  上哪儿去听说?
  他在落昙镇休假的事可不是公开新闻,十个人有九个知道。相反,就算在久盛内部,这也是秘而不宣的机要。
  谢砚拐弯抹角打听他的消息,不可能是单纯来叙旧的。
  “你们的饮料名字都好可爱啊,Logo和插画也好可爱,特别是那颗红草莓。”谢砚手掌托腮,像模像样地欣赏起了墙上的价目表,“飞鸾,你不请我喝一杯吗?”
  当然不。
  郑飞鸾低头扫了眼手表,然后抬起头,视线越过落地窗,看向了对岸的青果客栈——下午两点二十六分,铃兰应该已经睡醒了。他家小公主嘴巴娇惯,醒了就要吃奶糕,何岸随时有可能抱她过来。
  薛定谔的修罗场。
  命悬一线。
  谢砚见他一直不搭理自己,脸上无光,只好强作笑颜打圆场:“你看,我怎么忘了,我喜欢喝的这儿都没有……”
  “对,没有。”
  所以你怎么还不走?
  郑飞鸾态度冷淡,继续清理着他的磨豆机,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谢砚的表情僵了僵,笑容勉强挂在嘴角,却实在不如之前好看了:“飞鸾,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喜欢喝白葡萄酒,你就经常送酒给我。你送我的第一瓶是勃艮第长相思,我一直都没忘。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它有多好喝,这些年尝了许多别的,才发现,还是你送的最合口味。而且名字也好听,长相思,长相思,那不就是痴情未改、经久不衰的意思吗……”
  “抱歉,我完全不记得了。”
  郑飞鸾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说:“我这个人向来薄情,也不念旧,五六年过去,口味早就换过好几轮了。”
  谢砚一下子噎住,脸颊乍红乍白,视线因为窘迫而不得不四处游弋着。
  许久,他才不确定地问:“飞鸾,你有新欢了?”
  郑飞鸾笑了笑:“你说呢?”
  他又不是贞洁烈妇,被一个Omega甩了,还得禁欲五六年去换块贞节牌坊。
  颇为可笑的是,从对方那震惊又失落的反应推断,谢砚恐怕还真是那么以为的——他这些年早已被粉丝哄飘了,不管走到哪儿,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吹捧和表白,随口说一句“我爱你们”,能收获成百上千倍浪潮般的尖叫。
  他几乎信以为真了,觉得自己的爱是万能的,像黄金,像钻石,像美玉,人人都抢着要。只要他拿出来,就没有人能无动于衷。
  这种虚幻的自信,他甚至同样套在了郑飞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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