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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玄幻灵异)——落樱沾墨

时间:2018-11-09 08:57:23  作者:落樱沾墨
  齐英低笑:“嗯,味道兴许不错。”
  随意扯淡几句,其余的影子也都汇合过来,见无人失手,齐英手一挥,带人消失在了月色中。
  其余人排班就位重新藏入暗处,齐英与连按歌去礼佛殿见十九爷。
  礼佛殿中的禁军暗地里早就被换了芯,顶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在这座戒备森严的地方占据了一座宫殿。
  二人身披淡黄色的月光,踩着绿瓦朱甍的屋脊,正欲钻进大殿里,忽然,齐英往下面看了一眼,站住了脚:“他来了。”
  “谁?”连按歌问,往下一扫,就看见禁军统领冯敬带了一列士兵向礼佛殿里来。
  他们同时伏低身子,连按歌道:“他现在来是什么意思?怀疑小禅师?”
  齐英摇头:“看看再说。”
  殿里,两盏落地油灯照出一室朦胧的暖色。
  一玄与殷成澜对坐,两杯清茶氲着淡淡茶香,小和尚正在念禅,殷成澜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天亮。
  脚步声方才隐约出现,殷成澜就出手止住了一玄,道:“有人来了,不要慌,以不变应万变。”说罢,操纵轮椅隐进了侧殿里。
  随即,冯敬带人冲了进来,围住了榻上的人。
  一玄眼都不抬,握着佛珠,淡然说:“统领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冯敬向他拜了拜:“陛下夜里睡不着,想让禅师去静心殿里讲禅,属下特意来请您。”他说着,目光落到榻上小几的两盏清茶上,瞳仁缩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在烛光的照耀下闪过一道暗光。
  他漫不经心坐到一玄对面,殷成澜刚刚坐的地方,端起那杯茶,仔细看着,好像一下子被茶盏上的花纹吸引了:“禅师有客人?”
  一玄心头一跳,下意识想咬住嘴唇,无意间撞上冯凭锋利的视线,他握着佛珠的手一紧,指甲嵌进肉里,疼痛刺了一下他,就这一下,一玄已经清醒过来。
  他暗中松了手,好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紧张,将佛珠放到桌上,扭头道:“有。”
  冯敬锐利盯着他:“谁?”
  一玄道:“佛,一盏苦茶敬我佛慈悲,不可吗?”
  冯敬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将茶盏放了下来,没什么表情道:“禅师不知道吧,今日您刚走,陛下就让禁军暗中出宫去了,好像是要抓什么人,禅师觉得今夜陛下诏您前去,会和此事有关系吗?”
  一玄微微拧眉看着他。这个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知道了他们借国运发挥,逼皇帝改立太子之事?还是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一玄在心底飞快分析着,额上无意间生了些汗。
  伏在屋檐上一动不动的连按歌用唇语道:怎么解决?
  齐英压下他的头:等,爷还未下令。
  须臾的功夫,一玄已经想明白了,这个人是来套他的话的,皇帝不可能会将此等惊愕朝野的事轻易告诉一个禁军统领,改立太子牵扯诸多势力,宫里有多少双眼都眼睁睁的盯着,这点风声一旦走漏,皇宫不会如今还这般安静,他们一开始拿捏的不正是皇帝猜忌恐惧忧怖虚荣的心思。
  一玄道:“贫僧不知,还请冯统领带路。”
  冯敬碰了个软钉子,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只好脸色发沉,当着一玄的面,向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入侧殿搜查。
  一玄知晓殷成澜身手卓绝,并不担心,没一会儿,果然就见四五个禁军空手从侧殿出来,向冯敬附耳说了什么话,冯敬沉重脸,挥了挥手,带着一玄赶去了静心殿。
  夜深露重,一玄到了静心殿,发现大殿外竟跪了一个老头,看穿着,应当是掌管天象的钦天监。
  钦天监跪在地上,身体抖似筛糠,听见脚步声,老头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一玄清楚的看见他脸上惊惧的神色。
  什么让他害怕成这副模样?
  冯敬推开殿门,让一玄走了进去。
  大殿里昏暗无光,隐隐能嗅到血的味道,暗沉沉的深处站着一人,月光照在惨白的雕花门窗上,映出他起伏的背影,一玄听见压抑的喘气声从那边传了过来。
  皇帝道:“山月禅师……真的不在了?”
  一玄一惊,还未说话,听见皇帝又道:“朕又梦见太子了,山月说太子重伤,活不了久的,太子的人是流亡匪徒,成不了气候,可朕现在却觉得他就在朕身边,时时刻刻注视着朕。”
  皇帝扶住窗栏:“方才钦天监的人竟然说帝星黯淡,什么叫帝星黯淡,朕的儿子,可是尔等出家人能干涉的。”
  一玄道:“陛下不相信山月禅师。”
  皇帝站在暗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朕已经派人前去长安寺,你说,接回来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
  一玄道:“他乃是活佛现世,慈悲六道。”
  皇帝忽然从暗处大步走到一玄身边,盯着他,说:“既然如此,朕就封他为第一高僧,他不是活佛吗,不该保佑我大荆吗!”
  音调拔然升高:“出家人如何窥我大荆的江山,成我荆国的皇帝?!”
  一玄被他癫狂的几句话给震住了,月色隔着纸窗照上皇帝的脸,将他的五官映的刷白,一玄看见皇帝苍老的容颜,想起睿思,忽然明白这出荒谬、妄图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山河易主的想法从何而来了。
  他不愧是山月亲自挑选的徒弟,聪颖过人,心比水还清透,一玄当即撩袍跪下来,无不恭维恳切的说道:“陛下,他乃是您潜心向佛修来的血脉,您且见过就明白了。”
  长安寺,火炬如龙,照亮了半个山巅。
  火光远远映上窗户,灵江睁开眼,看见趴在橘猫柔软长毛里酣睡的秃毛小崽子,啄起被角拉至橘猫身上,将它们盖好,这才展翅飞了出去。
  落到一处树梢上,看见山寺里的僧人和禁军剑拔弩张,怒目相站,火炬照的人脸上明晃晃的。
  为首的禁军正要示意众人冲进去,这时,寺门开了,一个身着僧袍的人迈了出来。
  看见他,灵江眼里一亮,只见睿思身披白日里见的那身金红色裟衣,手里握着一柄宝玉手杖,其装饰无不奢侈繁华,在火光的照映下,金线在裟衣底下流转,宛如九天鎏火,他神色庄重,常年浸淫在佛香禅经中,眉目之前带着佛像如出一辙的悲悯,当真就如神佛下凡一般,一出现,当即唬住了现场的所有人。
  睿思道:“走。”
  那些僧侣安排好似的,鱼贯而出,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穿过火光,其阵仗声势令人惊为天宫之景。
  灵江瞧着,心想,殷十九也太会造了,自己看见都要觉得睿思是活佛了。
  帝都这一天的深夜,很多人彻夜未眠,黯淡的黎明在天边镶上一道灰蓝的云边,一玄暗中活动了下酸疼的腿,看着龙椅上撑着额头的皇帝。
  男人侧着头,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几道深刻的皱纹从那双紧闭的眼里横生出来,好像也带了里面惯有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狠厉。
  宫殿漆红的大门缓缓敞开,睿思身披裟衣,犹如远赴天竺归来的得道高僧,以长安寺僧侣的身份第一次踏入了这座宫殿。
  他目不斜视,从清晨薄薄的雾气中穿过长长的回廊,遇见来回奔波的婢女和太监,有人站立静候,有人好奇张望,他的心平静如水,冷漠的想着什么。
  多年后的一天,他独自走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回廊里时,忽然想到,自己那时心中想的是,将有一日这些人见到我,需三跪九叩,奉我为尊。
 
 
第79章 佛火小凤凰(八)
  这天清晨, 很多人都曾亲眼见过身披袈裟的僧人,阳光从他身后升起,照着他的红裟,滚起一身细碎的金芒, 他的鞋履洁白, 踩在皇宫的青石板上, 犹如踏雪而来。
  皇帝从幽暗的宫殿里放眼去看,被阳光刺伤了眼, 微微遮挡后,才看清伫立在殿前的僧侣。
  只是一眼, 就让他震住了。
  台下的少年像极了二十年前年轻的皇帝, 一模一样俊朗的五官, 一模一样沉静内敛的气质, 甚至是一模一样藏匿在眼眸深处,只有权谋者见权谋者,才能看清的野心。
  皇帝的胸腔震撼着, 他看着睿思, 就好像看着另一个自己, 比如今心里压抑着血腥黑暗过去的、更加干净肆意、无所畏惧的自己。
  少年施施然而站, 平静的对上皇帝的眼,唇角含着一丝微笑,默默打量这座王宫, 他从未来过这里, 却仿佛早已经唾手可得。
  皇帝按住龙椅的手背绷起青筋, 眼瞪到极大,眼球布满血丝,嘴唇隐隐发颤。
  睿思见他无声力竭之姿,收回了目光,轻轻眨了一下眼,刹那间,已然换上一副纯良的模样。
  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皇帝从濒临惊骇的情绪中回神,再去看少年,方才的种种都看不见了,如同一场幻觉一般。
  皇帝缓慢的呼吸,心有余悸的品味着那种恐怖的危机感。
  迎着阳光,他看见一个像极了自己的僧人。
  神佛之像。
  皇帝垂着眼皮,心里想着,生了自己脸皮的佛,这不是说……
  一旁的一玄忽然低声缓缓道:“供佛,方得万古长青,陛下,是为了您呀。”
  皇帝一愣,暗沉沉看了他一眼,终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看着众人,总算从看见少年后心里升起的惶恐中回过神来,负手道:“神佛一路奔波,想来是劳累了,来人,将子蔚宫收拾出来,先请神佛去歇着。”
  太监公公立刻应了一声,侧身走了几步,手里的拂尘换了方向:“神佛请。”
  皇帝又道:“一玄禅师一起去吧。”
  一玄诧异,想撩起眼皮看他,又努力忍住了,合掌向他行礼,默默跟了上去。
  他们刚进到子蔚宫里,宫殿的大门豁然关了起来,在渐渐缩小的门缝里,一玄看见无数披甲执锐的禁军奔跑过来,如同铜墙铁壁,将殿门守死。
  他们被软禁了。
  直到确定殿门打不开,一玄懊恼的低声说:“皇上不相信我们。”
  睿思回头打量子蔚宫,将权杖放到一边,说:“未必,起码他没将我们直接打入地牢。”
  他走到里面,坐到铺着金丝玉缕锦被的软塌上:“一夜没睡吧,过来歇一会儿。”
  一玄眼底发青,他正处于长个子的时候,不经常熬夜,小跑过去,低声说:“爷还在宫里,如果皇上不肯立你为太子,是不是就要动……”
  睿思伸出手指抵在他唇边,打住他的声音,将他拉到软塌上,自己向后躺下去,以手为枕,斜眼看他:“不该操心的事别操心,小禅师,你念禅给我听吧。”
  一玄想说,你也没比我大,不过他不敢说,水粉色的嘴唇糯糯的动了动,最后还是安静的坐到了软塌的另一头。
  睿思出现在皇宫里,不等皇帝说明,只要没瞎的人就都看出来了,这副和老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随时随地在宣告着自己的身份。
  只要是皇帝游历天下,微服私访,不弄出点风流韵事,带回来几个小野种,好像就白出去了一趟。
  像这种生养在外的皇子,虽然顶着皇子的头衔,但终究比不上宫里太傅名将调教出来的正统血脉,本该是不受关注的,可现在睿思的身份,他的现身,像雷霆万钧的风雨,一时间吹遍了朝野,再联想皇帝痴佛,原本平静的三宫六院顿时好似被投入了惊雷,炸了个一夜回春。
  皇帝前脚刚将睿思软禁起来,闻讯而来的文臣武将,皇后贤妃便纷涌而至,他们关心的只有一件事:皇帝要如何处置此人。
  密阁里,皇帝捏着山月的绝笔信坐在窗棂下的阴影里,久久没说话。
  太监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后,皇帝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皮抚摸黄袍上腾飞的龙纹:“去传丞相,太傅和太师来。”
  三位重臣接旨,连饭都顾不得吃,匆匆进了皇宫。
  见皇帝之前,他们对皇宫里传来的消息将信将疑,等见到正主,传阅看罢山月禅师的绝笔信,几位大人的脸上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有人不住的擦汗,还有的似乎连坐都坐不住了。
  信上的内容触目惊心,令人不知如何开口,若是说一派胡言,不可相信,那背后牵扯的大荆国运谁敢担保。
  皇帝沉声开口:“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太师章文看了一眼身旁的丞相,沉思道:“国运盈虚乃是大事,可否请钦天监入阁推演星算,以测......”
  “不必了。”皇帝打断他的话,目光如刀在几位大臣脸上滚过,他道:“帝星暗淡,朕已经派人看过了。”
  章文震惊,脸色一下子刷白起来,猛地看向丞相。
  丞相乃是宫中皇后的爹,而如今最后可能立为太子的人选便是出自皇后腹中的二皇子殷哲。虽还未正式设立东宫,但殷哲俨然已以太子自居。
  丞相脸上布满皱纹,每一道都浸透着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的深意,他缓缓向皇帝拱了拱手:“山月禅师是我大荆第一禅师,其修为高深无边,我等凡夫俗子不敢妄自评论。”
  皇帝看向他,丞相话音一转:“不过此信可否当真出自山月禅师,无从考证,据老臣所知,山月禅师在离京之前从未提起此号人,是否有人居心不良,利用山月禅师的身份和陛下虔诚向佛的之心扰乱我大荆的纲纪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道:“丞相的意思是?”
  丞相微笑:“老臣以为只有先确定山月禅师可否真的圆寂,真身在何处,书信是否为禅师亲笔,之后才可再商榷信中所说之事。”
  “爱卿想如何验证?”
  丞相道:“山月禅师此次离京是为了寻找后闽公主,而洛安城杜云杜大人正是随行人之一,杜云乃是我大荆的忠臣,虽然品行是好色了些,但对陛下一片赤诚,不妨将其唤入宫中,询问山月禅师圆寂一事,也好让陛下对天下人有个交代。”
  丞相大人果真是个老狐狸,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皇帝看着他,神色从高深莫测变得面无表情,他撑着头,斜眼看密阁中的人,道:“既然如此,就传杜云进京。”
  圣旨八百里加急,日夜不休,终于在第五日送到了洛安城知府杜云杜大人的手中。
  杜云接了圣旨,脸色变幻莫测,盯着明黄的绸绢看了半晌,一咬牙,对身旁一个黑衣男子道:“羽闲,我们上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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